第9頁 文 / 喬軒
𨪜𨪜"還不懂嗎?看樣子妳需要被好好的啟蒙一番。"
𨪜𨪜"啟蒙什麼?啊……你的手……你的手……"
𨪜𨪜"別大驚小怪的好嗎?"
𨪜𨪜"可、可是你……你……"
𨪜𨪜"妳的話真多!"
𨪜𨪜昭璇乾脆低俯下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讓耳根子徹底清靜。
𨪜𨪜一個時辰後，聲稱自己不想睡的宣璃像只被餵飽的小貓咪般蜷縮在新婚夫婿的懷抱裡，沉沉睡去。不得不
𨪜𨪜宣璃從未看過有哪一個王府像睿親王府一樣，住了那麼多寡婦。
𨪜𨪜成親後的第一天早上，昭璇先帶著她拜見公婆，按著就是拜見昭璇的十三位哥哥所留下的孀婦，以及族繁不及備載的側室們。
𨪜𨪜當宣璃隨著昭璇踏進沁香院時，頓時被視線範圍內充斥的啊娜身影嚇了一跳。
𨪜𨪜"好……好多女人!"
𨪜𨪜"她們都是我們的嫂嫂。"
𨪜𨪜"『都是』?"她一臉的不敢置信，"全部?"
𨪜𨪜"已故的十三名阿哥所留下的遺孀，一共是六十四名。"宣璃杏眼圓睜的表情惹得昭璇低笑，"不然妳以為睿王府『寡婦宅』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
𨪜𨪜六十四個妻妾……這麼多!
𨪜𨪜聽起來．睿王府家的男人似乎都是風流種。
𨪜𨪜"她們其中……很多都還很年輕，為什麼不讓她們改嫁呢?"宣璃問出心中的疑惑。
𨪜𨪜"想改嫁的已經走了十幾個，留下來的是不肯改嫁的，她們寧可在王府過舒服的日子，也不願再嫁。"
𨪜𨪜宣璃下意識地絞著絹帕，小心翼翼地問出心中的隱憂，"昭璇，你……你會不
𨪜𨪜會像你的十三位哥哥一樣……迎娶三妻四妾?"
𨪜𨪜昭璇搓著下巴，認真的回答，"這個嘛……還在考慮。"
𨪜𨪜宣璃馬上像鞭炮似的炸開。
𨪜𨪜"你果然有這種企圖!"她又氣又傷心，立刻把手上的繡帕出氣般的往他臉上
𨪜𨪜擲去。"額娘果然猜對了，沒有一個男人不想享受齊人之褔!"
𨪜𨪜被女人丟手絹，這還是頭一遭。
𨪜𨪜他忍著笑，搖著手指，"此言差矣!我才沒那麼沒志氣，齊人之福我還不看在眼裡，我的目標是要蓋一座後宮。"
𨪜𨪜"昭璇!"宣璃氣得握起粉拳猛唾他的胸膛，卻被他笑著一把握住，扯入懷中偷香一記。
𨪜𨪜"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妳也能氣成這樣，這麼會吃醋，真是服了妳。"他再吻了她一下，"放心。有妳一個就夠了，我可不想和我十三位哥哥一樣縱慾無度，弄了個精盡人亡的下場。"
𨪜𨪜宣璃漲紅了俏顏。縱、縱慾無度?!精……精盡人亡?!昭璇的直言無諱真會把人羞死。
𨪜𨪜"我道是誰，原來是昭璇和剛過門的媳婦兒啊!"一名美艷女子似笑非笑地開口，"人都來了，怎麼不進來呢?"
𨪜𨪜"人家小兩口正熱呼著呢!怎麼好意思進來表演給大夥兒看?"
𨪜𨪜此言一出，在場的女人們全都鬧堂大笑。
𨪜𨪜她們在嘲笑她嗎?站在昭璇身旁的宣璃不禁又畏怯起來。
𨪜𨪜常她想躲到昭璇身後去時，冷不防反被他推到眾人面前。
𨪜𨪜"各位嫂子。這是昭璇剛進門的媳婦兒，定浚王府九格格宣璃。"昭璇朗聲向眾人宣佈。
𨪜𨪜第一次見這麼多位嫂嫂，宣璃不免又緊張起來。
𨪜𨪜"見……見過各位嫂嫂。"她欠身一褔，頭連抬都不敢抬起來。
𨪜𨪜眾嫂嫂圍了過來，妳一言我一語的評鑒起來。
𨪜𨪜"哎呀!粉妝玉琢，真可愛哪!"嫂嫂甲忍不住讚歎道。
𨪜𨪜"可不是?瞧她的臉蛋兒，粉撲撲的，像粉團。"嫂嫂乙伸出玉手，往宣璃的臉上揉了揉。
𨪜𨪜嫂嫂丙拉著宣璃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個盡興。
𨪜𨪜"聽說她才十六歲，想當初，我嫁進王府也是十六歲，不過，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𨪜𨪜"嘖嘖，沒想到咱們昭璇喜歡這一型，專挑嫩的吃!"嫂嫂丁以手肘推了一旁的昭璇一記，吃吃地笑著，露骨地問道："什麼時候也輪到我啊?"
𨪜𨪜宣璃愕然地張大小嘴──
𨪜𨪜有沒有搞錯?她她她……她竟然在跟昭璇調情?!
𨪜𨪜"嫂嫂說笑了!"昭璇不著痕跡的避開她貼過來的豐滿身軀，將宣璃拉回自己身邊。"咱們還要去打點明兒個歸寧的禮品，告辭了。"
𨪜𨪜此言一出，失望的嬌呼此起彼落──
𨪜𨪜"怎麼不多留一會兒嘛!"
𨪜𨪜"就是說啊!"
𨪜𨪜"才來不到一刻鐘就要走，好無情哪!"
𨪜𨪜她們的表惰，就像是要被主人拋下的寵物般。
𨪜𨪜面對女眷們的嬌聲抱怨。昭璇淺淺一笑，然後用一種令人安心的語調安撫著她們，"抱歉。歸寧回來後，昭璇一定讓宣璃過來和各位嫂嫂作伴。"
𨪜𨪜"一定喔!"
𨪜𨪜"你可不能食言啊!"
𨪜𨪜"保證一回府就上這兒來喔!"
𨪜𨪜眾嫂嫂像麻雀一般吱吱喳喳來段大合唱，然後又是一出十八相送，昭璇與宣璃才在彩絹揮舞、夾道歡送下踏出沁香院。
𨪜𨪜一出了院落，宣璃的小臉馬上垮下來。
𨪜𨪜"怎麼了?"昭璇立刻就發現她的不對勁。
𨪜𨪜"沒有。"她噘著嘴小聲應道。
𨪜𨪜嘴上雖然那樣說，心中卻老大不開心。畢竟，當她發現嫂嫂竟與目己的丈夫打情罵俏，教她怎能不多心?
𨪜𨪜宣璃心無城府，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昭璇到底是昭璇。只消瞄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腦袋瓜子在轉些什麼念頭。
𨪜𨪜"不要介意她們說的話，她們只是在開玩笑。嫂嫂們太過寂寞，所以忍不住想要捉弄妳。
𨪜𨪜被昭璇一眼看穿，宣璃有些氣惱。
𨪜𨪜她不可被丈夫認為自己是個醋罈子，一點氣度也沒有。
𨪜𨪜"你不用跟我解釋啊!我……我又沒有介意什麼。"她越描越黑。
𨪜𨪜"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信她?
𨪜𨪜他揶揄的表情氣熬了宣璃，她跺著腳強調，"真的啦!"
𨪜𨪜"好、好、好。"他敷衍地應著，唇邊卻忍不住洩漏了一絲笑意。
𨪜𨪜相對於他的複雜，宣璃的心思當真是簡單。透明得可以。
𨪜𨪜她的兩位兄長宣臨、宣豫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物，她這個性子究竟是像誰呢?
𨪜𨪜宣璃抓到了他在偷笑。"啊!你取笑我!你……你竟敢笑我!"她氣急敗壞地踮起腳尖，伸手摀住他壞壞的笑容。"太可惡了，不准笑!"
𨪜𨪜沒想到，昭璇竟探土舌尖，輕經舔舐她軟嫩的掌心。
𨪜𨪜"啊!"她低呼一聲，忙縮回手，雙頰不自覺的漲紅。
𨪜𨪜粉色的紅暈襯著白嫩的肌膚，秀色可餐。
𨪜𨪜昭璇情不自禁俯下頭，霸道地攫取那甜美的紅唇。
𨪜𨪜宣璃吐出微弱的抗議，"昭，昭璇……現在是大白天呢……"
𨪜𨪜"誰管他!"
𨪜𨪜朗朗秋日，落葉繽紛。
𨪜𨪜偌大的庭園裡，兩個人的影子交迭成一個。
𨪜𨪜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昭璇的吻並沒有偷工減料，在他的輕舔慢咬中，宣璃只覺得膝蓋發軟，加上他胸膛的熱度，她快融化在他的懷裡。
𨪜𨪜許久許久之後，他終於移開他的唇，宣璃緩緩地睜開迷濛的雙眼，羞怯地迎上昭璇墨黑而帶笑的眼幢。
𨪜𨪜她從來就不知道，黑色也可以讓人感覺到溫暖。
𨪜𨪜他輕點她的俏鼻，笑道："不會再多心了吧?嗯。"
𨪜𨪜宣璃嘟起紅唇，"我本來……本來就沒有。"
𨪜𨪜"答應我，有空多到沁否院和嫂嫂們閒話家常，多和她們親近親近，我看得出來她們都很喜歡妳的。"
𨪜𨪜既然昭璇都這麼說了，宣璃乖巧地點點頭。可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𨪜𨪜"昭璇，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和嫂嫂們的關係?"
𨪜𨪜她毫無心機的問題，竟使昭璇神情微微一僵。
𨪜𨪜他的表情讓宣璃有些瑟縮，是不是她問錯話了?
𨪜𨪜宣璃的眼神很快的提醒昭璇，他迅速地恢復鎮定。
𨪜𨪜"妳知道的，睿王府家的男人大多短命，我怕自己有一天和先前的十三位阿哥一樣英年早逝，妳就得和嫂嫂們……"
𨪜𨪜他半開玩笑的說法嚇壞了她。
𨪜𨪜昭璇的話還沒說完，宣璃的眼眶便蓄滿了圓滾滾的淚珠，當她眼兒一眨，那一顆顆的眼淚就如斷線般的珍珠，紛紛滾落臉頰。
𨪜𨪜"不要……我不要……"她揉著眼睛。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昭璇，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比我早死……我不要變成寡婦……我不要、我不要……"
𨪜𨪜看見她哭，昭璇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𨪜𨪜"妳哭什麼呀?"他半是憐惜半是歎息的將矯小的人兒樓進懷裡，拍撫著她顫動不已的小小肩膀，"我只是同妳說著玩的，別認真。"
𨪜𨪜宣璃還是嗚嗚咽咽，"你最可惡……誰要你開這種玩笑?這種事怎麼可以說著玩?再也不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