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艷色向日葵

第20頁 文 / 祁歡

    程焰緊揪著俞季樵的發,手槍抵住腰際,邊往外走邊咆哮著:「俞季桓,有本事你開槍呀!我一命抵一命,看你敢不敢?」

    俞季桓一部署好即命令手下等待指示,沒想到正要進屋前程焰反而自己走出來,看弟弟身上有幾處傷痕,知道先前一定有一場激戰。

    「季樵——」俞季桓心疼地看著胞弟。如果料到程焰會帶槍,他剛剛就應該將自己的配槍交給他。

    「哥,你還猶豫什麼?」俞季樵示意哥哥,程焰自己送上門來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俞季桓和弟弟交換默契的一眼,掏出槍指著前方兩人。

    程焰對俞季桓的舉動十分訝異。「你……你竟然會犧牲你唯一的弟弟。」

    「他不會白白犧牲的。」俞季桓刻意轉移程焰的注意力。

    當程焰正分神之際,俞季樵手肘用力往後一頂,正中他的腹部,程焰疼得彎腰,俞季桓把握這個時機扳機一扣。

    咻!

    子彈無情地穿過程焰的肩頭,手槍也應聲落地。

    俞季桓並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只希望他能接受法律的制裁,讓他的同袍早日安息,也讓他的家屬安心。

    其餘一旁的警員紛紛上前壓制,為程焰戴上手銬。

    當程焰離去時,竟然看見父親及哥哥就站在不遠處,眼中泛著淚光,他們是在為他難過嗎?

    程焰甩甩頭不發一語,就被簇擁著上了警車。

    震天價響的警笛聲如同程焰心中狂暴的嘶吼,聲聲淒厲。

    第十章

    魏藍站在急診室外焦急地等候,俞季樵在打鬥過程中失血過多,送來醫院時已呈休克狀態。

    魏藍噙著淚珠,心中默默祈禱著。

    「俞季樵,你可別死呀!我們還有一筆帳沒算清楚,你不可以死。」

    此時,幾位護士匆匆忙忙地從急診室跑出,魏藍不明所以,但內心卻揚起一種恐懼感,隨手攔了其中一位問道:「護士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季樵他—一」

    「小姐,情況危急,請不要干擾我們。」護士隨即倉促離去。

    「情況危急?」魏藍咬著指關節,滿臉已是淚痕。

    裴星、水蓮、姍姍、舒雲、齊舞皆聞風趕至,魏藍在電話中說得不清不楚,她們只好先到醫院再說。

    齊舞一看到魏藍即向前擁抱。「藍藍,你沒事吧!」

    魏藍一看到好友出現在眼前,哭紅的雙眼頓時又氾濫成災。

    「怎麼了?怎麼了嗎?」一幹好友圍在身邊,擔心地頻頻詢問。

    「俞季樵快死了啦!」說完,魏藍又哭倒在水蓮的肩上。

    「誰?」水蓮扳起魏藍的肩頭,再一次問道。

    「俞季樵啦!」魏藍淒厲地大喊。

    「怎麼會?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水蓮心疼地拍著魏藍的背,像哄三歲孩子般輕輕呵護。

    「我們……」魏藍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來。

    「先冷靜一下,慢慢說。」裴星支起魏藍,雙手有力地護著她。

    待魏藍平息一點後,才悠悠道:「俞季樵為了救我,手被殺了一刀,肩膀也中了一槍。」

    「這麼戲劇性。」齊舞想要打破這悲傷的氣氛,製造一點娛樂效果。

    魏藍白了齊舞一眼,但心中的恐懼與害怕已稍稍降溫,好友的支持果然是最好的特效藥。

    「別這麼擔心,如果他這麼容易就死了,那麼就表示他沒有這個福氣可以擁有你,假使他真的愛你,他會勇敢活下去的。」姍姍試著從另一種角度讓魏藍釋懷。

    「真的?」魏藍仰起小臉,期待姍姍的一席話能夠實現。

    魏藍靠在急診室外的玻璃窗上,雖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口中唸唸有辭,將姍姍的話覆述一次希望俞季樵能聽得見。

    此時,俞季桓從走廊的另一頭出現。

    「魏小姐——」俞季桓一路跑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還在這裡?」

    「咦?」魏藍張著大眼,眼中還泛滿了淚光。

    「季樵已經轉送到普通病房了。」

    「咦?」又是一個特大的問號。

    「你不知道嗎?」

    魏藍搖搖頭。「那剛剛情況危急——」

    「那是程焰。」

    「喔——」魏藍突然覺得自己糗大了,轉頭回一朵尷尬的苦笑,大家一定覺得地是超級大白癡。

    不過俞季樵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你趕快進去看看他吧!他一醒來就直嚷嚷著要找你。」俞季桓是十分看好這小倆口的,如果能因此促成,爸媽也會相當高興的。

    魏藍點點頭,轉身欲向病房跑去。

    但一轉頭,魏藍卻直挺挺地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藍藍——」裴星見狀馬上奔至魏藍身旁,顫抖的雙手不停搖晃魏藍一動也不動的身軀,姍姍則衝去櫃檯急忙找來醫生護士幫忙。

    「藍藍——」舒雲在一旁也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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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藍靜靜地躺在白色房間的病床上,小臉已由蒼白逐漸恢復紅潤。

    俞季樵肩膀覆著吊帶,另一手倚著頭靠在病床邊的桌上小憩一會兒。

    魏藍睜開朦朧的雙眼,從窗外透進來的暖陽細細碎碎地灑在俞季樵陽剛俊逸的瞼龐,而陽光的催促讓俞季樵的眼不情願地也慢慢甦醒過來。

    俞季樵一醒來馬上探視魏藍的情形,而此時這位令他擔心不已的可人兒卻睜著大眼,像觀察什麼有趣的事一樣,直瞅著他看,臉上還揚起幸福的笑意,彎成一道美麗的弧形。

    「你已經醒啦!」俞季樵輕聲細語地問道,生怕一個重音會將魏藍嚇得沉沉睡去。

    「嗯!」魏藍小聲回應,但腰際的酥麻感隨之侵來,瞼上不由得出現痛苦的表情。

    這一幕又嚇壞了俞季樵。「怎麼啦?傷口痛是不是?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俞季樵不顧自己的手傷,一路慌張跌跌撞撞地直奔櫃檯。

    經過醫生仔細地檢查,魏藍只是手術後遺症,過些日子疼痛就會消失,醫生交代幾句後離開病房。

    魏藍饒有興味地一直看著俞季樵,難掩喜悅地悄悄問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嗎?」

    俞季樵點點頭。「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讓我好擔心。」

    「我的姊姊們呢?」魏藍勉強轉動脖子,單人病房內只有她和俞季樵,難道姊姊們都不擔心她嗎?

    「我讓她們回去休息了,她們白天有自己的工作,晚上還要照顧你們合開的咖啡屋,一個個累得人仰馬翻,我的傷勢已穩定多了,所以自告奮勇來照顧你,讓她們好好休息。不過,她們還是會每天來探望你一下,只是你都沒醒來。現在你總算清醒了,看樣子那些毒素已經排出來了。」

    「毒素?」

    「是程焰使的卑鄙手段,要不是當時他身上帶著這毒藥,醫生也束手無策,他們根本無從查起,不過現在一切雨過天晴了。」

    聽到俞季樵提起程焰,魏藍這才想起之前她和俞季樵一起經歷了生死關頭,憂目驚心的場面還讓她心有餘悸。

    「那程焰呢?」那變態鬼不知死了沒?

    「因為內出血及槍傷雙重傷害一度還陷入危急,不過還好醫生搶救得宜,他還是活了下來,他的案子馬上就要審判了,因為牽涉到跨國刑案,他恐怕要在牢裡度過餘生了。」

    「反正他罪有應得。」魏藍對他說的那一席噁心的話還記憶猶存,真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

    「這中間還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

    「什麼?什麼?」

    躺了三天三夜想必錯過了許多精彩鏡頭吧!鏡頭?喔對了,該不會在她昏迷的期間,甄艷已經先她一步搶到獨家了吧!太嘔太嘔了。「我的獨家——」魏藍雙手搗住臉真想一頭撞死,為什麼到頭來又是白忙一場哩!虧她還是其中的主角呢!

    「放心,你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主編已經先為你打了廣告,在報導上已說明等你出院以後一定會有更詳盡、更精彩可期的報導。」

    「真的?」沒想到主編也會有可愛可敬的一面。「那甄艷——」她可不相信這詭計多端又巴結諂媚的女人,會平白失去出鋒頭的大好機會。

    「她呀!情況可就糟透了。」

    「怎麼說?」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她在你之前就去找過程焰了。」

    「她怎麼知道——」

    「根據她的供詞是說,她偷看你的電腦,你離開電腦時沒有跳離主畫面,所以她一上網就看到你所搜集的資料,也因此她才會找上程焰,看看能不能挖到空前絕後的獨家消息。」

    「結果呢?」

    「程焰看到笨女人自投羅網,哪有輕易放手的道理,床笫枕邊之際他就輕而易舉地收買了甄艷的心,把甄艷哄得一愣一愣的,他抓走你的那一天甄艷也有去找他,只是當時甄艷不知道隔著玻璃的密室裡就關著你,還火辣辣地上演臉紅心跳的床戲。」

    「好像你親眼看到一樣。」

    「我是親眼看到沒錯。」

    「你那時就在了?!」

    「是呀!躲在外面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還有確定你到底被關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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