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聶少蓁
不過,顯然他逃過了一劫,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不知為什麼,為此她明顯地鬆口氣。抬起眸子,她發現他正緊盯著自己瞧,而
他眼中閃爍的眸光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再度拉緊衣襟,刻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再次找話題來拖延他對自己的企圖。
天兒想起一個女人的名字。「據聞西門少主至今仍念念不忘已過世的少夫人向
晚芸!向夫──啊——」
低呼一聲,在天兒來不及搞清狀況之下,她嬌小的身軀已縱身飛進西門少昊的
懷裡,並讓他寬潤的胸膛緊緊地壓制在白色的軟毛上。
天兒臉色蒼白,急欲以雙臂遮掩因他的粗魯而衣衫不整的身子,卻讓一雙強而
有力的手臂狠狠攫住,並遭它們粗魯地高舉過頭,壓置於頭頂。
「誰讓你提起這名字!」西門少昊猶如頭發怒的狂獅,地俯視著身下的女人,
髮絲猶如瀑布般直瀉而下,將那張驚恐的臉包圍著。
天兒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此時也無暇去猜想。劇跳不已的心臟不知是
因害怕?抑或憤怒?不過兩者皆不重要,現在她在意的是兩人親密的帖觸。
「放開我!該死的你!」她使勁全力地扭動被攫住的雙手,試圖掙脫西門少昊
蠻橫的箝制。
「你聽好!」她的下巴猛地讓他強猛的手指狠狠攫起,「胸前這道致命的刀痕
,就是拜那女人所賜的!為此對她,我怎能──忘懷呢?」冰冷的口吻透著寒氣,
足以使人血液凍結。
震驚!是的,天兒霎時訝異萬分地瞪著西門少昊冷霜的面孔,頓時忘了掙扎。
不會的!這和自己所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相去甚遠。天啊!她真是哪壺
不開提哪壺啊!該死!都怪西門少鈺!話兒也不挑明說,講得不清不楚,籠籠統統
的,難怪自己會往那方面想。
「你……你聽我解釋──」天兒倏地住了口。抬眼的她,發現那對令她產生懼
意的冷眸已不再盯著自己的臉,而是落在她胸前。
她的視線跟著往下移——低呼聲猛地揚起,嫣紅的雙頰恍如玫瑰花瓣般嬌艷,
因為原就衣衫不整的身子在她方纔的掙扎下,此刻已最酥胸半露,雪白的肌膚暴露
在他的視線下。
「你這無賴!放了我!」她著急地叫嚷。西門少昊眼裡那抹異樣的神采,讓她
感到害怕——十足的害怕。
他熾熱的視線不捨地離開那片誘人的景致,轉而望向紅潤嬌艷的雙唇。事實上
,他自己也著實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在乎她的感受?縱使自己一度深愛的妻子也
不能像這女人一樣,完全地激起自己莫名的情緒。他只知道她是特別的!當自己在
牢裡見她被鞭打得血肉綻開,依一般的男人早已受不住,而她居然連絲毫的哀求之
意也沒有!
這女人的倔傲性子,激起了他的欣賞和一抹自己不願承認的憐惜之情。然而該
死的是,每次接近她!他發現自己在她眼中就像位污穢邪鄙的小人!上天為鑒,自
己這輩子從未對一個人像待她那樣有耐性。再說自己已經給了她時間去適應他,接
受地,給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接受那些即將發生的情景。
不再有絲毫的遲疑了!他需要她來解放它在自己身上所加諸的折磨!他要佔有
她,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他此刻就要得到她!
黑眸裡的神采更加濃烈了!天兒的脊椎變得強硬!她惶恐地搖頭,眼前的男人
看來是這般地高壯駭人,她深怕他會傷害了自己。「不」她急促地喘著氣。
「沒什麼好怕的。」
「我……我他媽的就是感到完完全全的害怕!」天兒慌亂地叫嚷,口吻顫抖的
厲害。你不能這般待我──唔——」豐厚的雙唇不容她多言,他的唇猛地佔領了她
的。
他蠻橫的唇舌攻進她毫無防備的口中,並無情地掠奪著其中竟甜蜜——帶著慣
有的霸氣與挑逗。
狂野的吻,熱情地侵襲著她,令她呼吸急促。她試圖掙扎,但這不羈的男人絲
毫不讓自己有任何抽身的機會,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熾烈,愈亦狂猛,幾乎讓她沒了
呼吸。
她的雙耳逐漸灼熱!全身也開始發湯,白皙嬌嫩的肌膚已燒灼地發湯。
身子無法抑制的反應,令她情緒激動。不!她不該如此的!她為自己的反應感
到可恥。趁著僅存的一絲薄弱意志力尚未褪去,天兒喘著氣,把頭偏向一旁。
西門少昊豈容得她逃離,霸氣的雙唇再度封住她的。「不,」他在她唇際呢喃
著,「別逃離,向它屈服吧──」
喔,不可以的!她倘若屈服,所丟失的豈只是自己純潔的身子而已,恐怕連她
不確定的心也會被他所奪!她不願自己掉落萬劫不復的悲慘命運。不!她絕不允許
自己愛上這位無心愛人的男人!不可以的——
天兒亂了心,惶恐地一個勁搖著頭。
「噓──別拒絕它,屈服於我吧……」西門少昊低聲淺吟,修長的手指放鬆
了在下巴的箝制,帶著一道熾熱之火緩緩滑落至她的頸窩,在低陷的肌膚上挑逗地
劃著小圈,然後逐漸往下移……
天兒的心跳因此而幾乎停止躍動!挑逗的手燃起她體內再也無法壓抑的激情!
狂野的吻甜蜜貪婪地喚醒她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吶喊。
她已無法思考!火熱的身體漸漸地臣服在他布下的魔網中,再也無力抵抗。
西門少昊的心中揚起興奮之情,緊帖他胸膛的肌膚是如此地熾野狂熱,他知道
她已被他挑起了熱情。
在一聲絲帛的撕裂聲後,西門少昊不許她再生退縮之意,他緊緊地將她鎖在臂
彎裡,然後抱起她,走向大床。
甩掉身上多餘的衣物,灼熱的黑眸深深地凝望著床上那對朦朧的美麗眸子,然
後帶著一抹性感的笑意,他緩緩俯身,溫柔地壓上了顫抖不已的嬌軀,熾熱的男性
氣息倏地侵向並包圍著她,他領著她,讓她完全地陶醉在前所末有的喜悅中……
暈黃的光線含羞地拂映在床上那覆滿汗水的交纏身子。
那晚,迷失的豈只是她的一顆心而已,就連那顆誓不再讓任何一絲情感侵進自
己冷硬剛絕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撤除了鞏固已久的防線。
***
晨曦透過窗櫺斜射進室內,慵懶地灑落在床邊。黑眸眷戀的眼神凝望著蜷縮在
自己臂彎裡的小身子。纖細的她,倚在他健碩的胸膛旁,更凸顯出她的羸弱嬌小。
這女人讓他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她是自「她」以後,第一位與他共枕同眠的
女子。
臂彎裡的她,甜靜的睡相純真的猶如嬰兒般惹人憐惜﹔美眸下方的黑影,顯示
自己昨晚已讓她筋疲力竭。
她得好好睡一覺。西門少昊輕扯唇角,以在不驚動的她的情形下,他輕輕地收
回發麻的手臂,並小心地抓開床單的一角,起身下床。
向來由僕人服侍更衣的他,為了避免驚醒了床上那張熟睡的倦容,因此並末喚
來下人。
著裝完畢的西門少昊,在臨去前,目光禁不住再次地流連在她柔美精琢的臉蛋
上。熟睡中的她,就像頭卸除了利爪的小獅,惹人憐愛。然後,他見那對細長的柳
眉突地輕皺。
看來夢中的她頗不愉快。西門少昊忍不住露出笑意,丟下深深的一眼,他轉身
離開房間。
雖然自己並非守舊的男人,不過,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嘴巴竟弧度
擴大了。
已在寢宮外恭候多時的冷藏笑,在驚見主人幾不可見的笑意時,他不禁圓睜了
雙眼。之後,跟隨主子到琰宮。
而在宮內,也許是因巨大的床鋪少了原先那股縈繞身側的暖流氣息,在西門少
昊走個沒多久,一抹冷驚醒了被下的人兒。
天兒睜開惺忪的眼,舉起雙臂舒展不適的身子,卻發現自己全身酸痛。
瞪著床頭上方半卷的白色絲幔,青蔥的臂兒停在半空中——猛地,她想自己此
刻身在何處。
天兒低呼地彈跳坐起身來,拉來絲單罩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她冷不防看到絲單
一抹的血跡,她征忡地楞住了。
「事實」已在眼前,天兒心中不禁揚起了委屈的傷痛之情。他佔有了她,且讓
她心甘情願地臣服……該死的!自己怎能讓它發生呢?她感到胸中一陣痛楚與失落。
不!縱使他能蠻橫地迫使自己的身子就範,自己也絕不允許那可惡的男人,妄
想從她這裡搾取到一絲一毫的情感。她不會讓它發生的──絕不!
天兒咬白下唇地暗自發誓。門邊傳來輕微的聲響!兩位丫環推門而入。她們瞧
見已起身的身子時!其中一位不禁露出訝異之色,「姑娘,你醒了!!」她解釋道
:「少主吩咐,若見姑娘醒來,要我們伺候姑娘沐浴更衣。」現在她的身份可與自
己不同,所以兩位丫環恭敬地問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