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步兵撩火

第15頁 文 / 慕楓

    真的是兵!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她黯然的臉,他的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嚼咬般難受,「為什麼不告而別,偷偷跑回來?」他追得很辛苦呢!

    若不是她親眼見到兵和尼克﹒道格拉斯發生關係,她會以為兵現在站在這裡是因為愛上她了。

    她垂下視線,不再看他那張會刺痛她雙眼的俊臉,「我留下紙條了。」淚水又模糊她的視線。

    「你說那張祝我和尼克﹒道格拉斯幸福的紙條?」荒謬!

    盈滿眼眶的淚水偷偷地滴落,迅速地被地毯吸收了去,「嗯。」她努力地掩飾,不想被他發現她哭了。他擰著好看的眉宇,「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為什麼又如此輕易地把我推到別人身邊?」

    她還有什麼辦法?他都已經和尼克﹒道格拉斯有了非比尋常的親密關係,她再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是該放手了。「我親眼看見你和尼克﹒道格拉斯親……熱。」她的呼吸微微一窒,胸口發疼。

    親眼所見的事實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你決定放棄?」他瞪著她低垂著的黑色頭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卻又心疼。

    她握緊手,沉痛地道:「對。」淚又掉得更凶。

    不屬於她的東西,強求無用。

    「你是真心祝福我和尼克﹒道格拉斯嗎?」狹長的單鳳眼裡光芒忽地大熾。

    他明知道她的心意,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要求她給與他們真心的祝福?

    簡單的一句話卻梗在她的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

    「嗯?」他輕哼一聲。

    「我……我是……」她不想的,千萬個不想祝福他們。

    他搶先一步開口,「要是你敢說出來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愕然地抬起佈滿淚痕的臉,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我不懂。」他到底要她怎麼做?

    他狹長的單鳳眼鎖住她哭得紅腫的眸子,「你以為你可以偷走我的心之後,把我推給別人,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嗎?」

    兵說了什麼?江脈脈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許久之後,兵剛剛說的話才一字一字地傳進她的腦袋裡——你以為你可以偷走我的心這後,把我推給別人,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嗎?

    她瞠目結舌地瞪著步兵那一本正經的俊臉,他說,她偷走了他的心……兵的意思是——他、愛、上、她、了?!

    她仍舊瞪著他,久久發不出聲音來。

    這是在作夢嗎?要不,事情怎麼會美好得讓人不敢置信!

    她眨了眨眼,步兵依然在她的面前,左耳上的那一串銀色耳環輕輕搖擺,蕩出美麗的弧度,閃爍著邪魅的銀光。

    「你不顧一切地闖入我的生活,讓我別無選擇地習慣你的存在之後,卻打算抽身,沒這麼容易。」他可不允許。

    驀地,一陣狂喜淹沒了江脈脈,她幾乎要承受不起。

    兵終於是喜歡上她了!

    但是,下一刻卻又悉數褪去,像水在空氣中蒸發,不留一絲痕跡。

    她沒忘記那一幕令她心如刀割的景象。

    若是他喜歡的人是她的話,為什麼還要和尼克﹒道格拉斯發生關係?

    步兵輕易地自她藏不住心事的俏臉上得知她的想法,「你以為我和尼克﹒道格拉斯發生關係?」

    難道不是?「我親眼看見的。」她的臉失去了光彩。

    「那一天晚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沒被生吞活剝。

    沒有?「怎麼可能?」她明明看見尼克﹒道格拉斯極其煽情的吻著兵的肚臍,還把手探向兵微敞的褲頭,怎麼可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尼克﹒道格拉斯覬覦兵許久了,好不容易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

    他不諱言,「那一天晚上,他來對我表白他的愛,我原本不想理他,不過,他看出我心中對於性取向的困惑,提出一個幫助我作確認的建議,而我沒有拒絕,然後就是你看到的了。」他不知道她看到哪裡。

    依她對尼克﹒道格拉斯的感覺而言,「他不可能白白錯過那個好機會的。」

    「的確,」他證實她的猜測,「在我中途喊停的時候,他無意收手,打算霸王硬上弓。」

    江脈脈倒抽了口氣。

    以外在的身材條件而言,尼克﹒道格拉斯是穩佔上風的。

    那兵豈不是……凶多吉少?

    她的想法都已經寫在臉上。步兵有些啼笑皆非,「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他可不是好吃易消化的軟柿子。

    尼克﹒道格拉斯是打錯算盤、踢到鐵板了。

    「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感到很驚訝。」她是最希望兵安然無恙的人啊!只是心中還殘存些消不掉的疑慮。

    「當時你應該留在原地看完一切,這樣也就會看到尼克﹒道格拉斯的臉像調色盤一樣精彩。」他海扁了他一頓。

    任何事情不到最後是無法下定論的,變量無處不在,就像人的好壞要等到蓋棺的那一刻才能論定。

    看到最後?當時她的心都碎了,哪還有勇氣繼續看下去!

    「你真的沒有……」她不太確定。

    「我不是同性戀。」二十多年來,他頭一遭如是說。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只愛男人的同性戀,經過脈脈的努力,還有那一天晚上的證實,他再無疑惑了。

    兵終於親口說了,他不是同性戀!她等這句話等了好久,此刻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此刻江脈脈又淚盈於睫,這一次是因為高興。「你是喜歡我的?」她希望能夠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的心被你偷走,也只能喜歡你一個人而已。」籠罩多年的迷瘴一旦消散,他的心就清明了起來。

    所有的迷惑也都隨之煙消雲散。

    兵的心……「我會好好收藏在這裡,」她伸手貼在胸口上,「這輩子都不會還給你。」

    「那就別還。」他也不打算收回。

    「那……表哥呢?」

    「他還是我最愛的哥哥。」是啊!箭和他永遠都是兄弟,這一點是今生不會改變的事實。

    他探手輕柔地拭去江脈脈臉上的淚痕,將她擁入懷中,「還哭啊?」她的眼淚令他心生不捨。

    她搖搖頭,雙手悄悄地環上步兵的窄腰,一直以來猶如飄浮在半空中的感覺終於落地踏實了。

    幸福的感覺比醇酒更醉人。???弓箭和慕放歌度完蜜月回來了。

    「兵啊!脈脈的癡情總算是感動你了,看到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真令我高興,著實也放下心中那一塊大石。」弓箭溫和地笑著。

    這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嘛!

    步兵看著慕放歌依偎在弓箭身旁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刺眼,忍不住大跨步地走過去,硬是從中間將兩人隔開,「步老頭在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和他見一面,他想當面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哼!」誰要他多事來著!

    慕放歌故意要氣他似地,坐到弓箭的另一邊,狀似親熱地挽著弓箭的手臂,眼神充滿挑釁的意味,彷彿在說:哼!怎麼樣,箭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是我的丈夫。

    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計可施。

    弓箭好笑地糾正他,「他不是什麼老頭,他是你的爺爺。」兵的心裡明明就已經原諒步行雲,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

    「哼哼。」他又輕哼兩聲。

    農夫在一旁看熱鬧,輕鬆愜意的很,「兵啊!你的戀兄情結該解開了吧!要不,會讓人誤會的,更何況你已經有脈脈了呀!別老是纏著箭不放。」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步兵不客氣地白眼伺候,「關你屁事!」

    箭是他的哥哥,他要纏著自己的哥哥誰敢說話。

    弓箭輕易地將步兵的注意力拉回,「說謝謝是大見外了,畢竟你是我的弟弟,照顧你是應該的,不過在禮貌上,我倒是應該去拜訪一下步爺爺。」

    「我沒意見。」

    江脈脈則是笑看一切,沒有開口。

    她早有預感兵的戀兄情結怕是沒得救了,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他分得清楚愛情和親情就好。

    不知足者,時時苦海;能知足者,處處逍遙。

    脈脈還是男裝打扮。

    農夫的眼中忽地光芒大熾,嘴角有抹壞壞的微笑,他一手搭上江脈脈的肩膀,另一手則放在她平坦的胸前,「脈脈,還記得貝兒嗎?」那個給她個人資料的女孩。

    貝兒?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我認識她嗎?」或許是扮男生習慣了,她不覺得農夫的手擱置在她身上有何不妥。

    嚇!他的那隻狼手放在哪裡啊!

    步兵惡狠狠地瞪著農夫大膽該死的手,「移開你的狼爪,不然我會把它剁下來餵狗。」

    脈脈就不能有自覺一點嗎?雖然她現在假扮成男人,但終究是個女人啊!別被登徒子輕薄了去猶不自知。

    農夫笑笑地舉起手,「你一向不是這麼小鼻子、小眼睛的啊!更何況脈脈現在是假扮男人呢!」呵呵呵!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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