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慕楓
「先擱桌上吧:我待會兒再吃。」火夕將手上才剛批閱完的企畫案遞給她,「這份企畫書拿回去叫他們重寫,至於原因我已經註明了。」
火狸依言而作。
火夕又拿起另一份文件,不經意抬頭卻發現火狸仍待在原地。「還有事?」她溫和她笑,希望她的偽裝無懈可擊。
「四少,妳有事暪著我。」跟在四少身邊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當然察覺得出四少些微的異樣。
「狸,妳太多心了。」火夕還是笑,卻止不住心中苦澀的感覺泛開來。
或許表面上看來一切都安好,但是,四少直線下降的體重卻暪不了人。「和韓役展有關?」她不贅言。
火夕露出一抹苦笑,「暪不過妳。」原來她也挺明察秋毫的。
回法蘭克褔一個半月了,她始終淡釋不了對韓役展的思念,更忘不了他和莎曼珊親密的模樣,她一百受著煎熬,只能藉著忙碌的工作讓自己無暇多想,而那顯然杸有多大的效果。
火狸把那一份企畫書泡在胸前,「讓我猜猜,韓役展他恢復記憶了,卻忘了牛憶期間所發生的事。」
火夕放下手中的筆,千指交錯置於桌上,「完全正確,看來我不用多說些什?
麼,妳都猜到了嘛!」
「不過還是需要妳來證實啊!」火狸細細地打量起面前的火夕,下一刻立即直接切入重點,「妳是不是愛上韓役展了?」
火夕只能苦笑。
「就算他忘了失憶期間所發生的事,妳記得啊!妳可以告訴他嘛!」她不假思索地道。
「為什麼妳不會認為是他不愛我?」火夕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當初他既然已經一眼看出妳身為女人的事實,會愛上妳是理所當然的。」對於四少的魅力,她一直都是深具信心的。
「是嗎?」火夕並不想再提起韓役展和莎曼珊的關係,一點也不想。沒有自己介入的空間了,光是思緒這麼輕輕地觸及就今她的心又隱隱作疼了起來,若是感情也能收放自如,那該有多好?她也毋需如此痛苦了。
「四少……」火狸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火夕手上的精密通訊表所發出的「叮叮」聲打斷。
誰找她?火夕按了個鍵,一片薄薄的液晶體屏幕升了上起,裹頭有一張和她分毫不差的容顏,「卻,找我有事?」她挺訝異火卻竟會找她。
「我聽說妳這一陣子不太好。」火卻認真地提出,「至於聽誰說的那不重要。」
她正想問……火夕的目光不經意掃到一旁的火狸,「沒有的事,還不是老樣子。」
火狸接收到火夕的詢問目光,一臉無辜地搖頭否認,真的不是她去通知大少那麼會是誰?火夕心中猜測著。
「和狸沒有關係。」火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oK,言歸正傳,我要聽妳的真心話。」
「什麼真心話?」火夕故作不懂。
面對夕的閃避,他也更確定她和那個韓役展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關係比一般的兄妹更親密。」他和敵、疆,還有夕是四胞胎。
前一陣子火卻埋首在研究室內,改良某一些遙控模型飛機,所以和外界有一些脫節,不過,那並不代表他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
近一個半月來,火卻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傷環繞不去,因此,他要貓去略微調查了夕的近況,也才知道夕前幾個月到挪威去當韓氏機構總經理的貼身保鑣,且至一個半月前才回到法蘭克福。
「你該不會是要說我們之間有心電感應吧?」火夕笑笑,不當一回事。
「要那麼說也行。」火卻過長的劉海下有雙銳利的眸子,偶爾會有抹精光急速掠過,「我要知道妳在挪威發生了什麼事,從頭至尾跟我說。」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隨即回復一貫的鎮定,「什麼事也沒有,真的。卻,我現在很忙,不能和你多說,改天再聊,再見。」火夕一口氣把話說完便中斷訊息,為了怕卻再找她,索性關了機。
而同一時間,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來,出現的身影今火夕和火狸都大吃一驚,是火卻。
「大少!」火狸驚訝道。
手抱AMX遙控攻擊機模型的人卻回以一笑,「狸,庥煩讓我和夕獨處。」
「好的。」火狸抱著企畫書退了出去。
頓時,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
火夕自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怎麼有空到法蘭克福來找我?」
「這個問題我們剛剛已經談過了,很可惜沒有達成共識。」火卻抱著模型信步走到沙發處落坐,「不過,我特地飛到法蘭克福來,沒有一個今我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離開的。」
看來他是打算跟她耗上了。「沒關係,我這兒的空房間不少,隨便你要住多久都行。」火夕避重就輕。
火卻騰出一隻手,起身勾住火夕的頸子又坐回沙發上,「妳是要自白呢?還是要我親自去調查?」他已經很好心地提供了兩個選擇。
「放開我。」她扳開他的手。
「一還是二?」他采緊迫盯人法。
她睨了他一眼,「非選不可?」偏偏這兩個選項她都不感興趣耶!
火卻笑著回答,「正是如此,我也很想給予妳方便,但是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火夕歎了口氣,「那麼一好了。」
他點頭不再多說。
「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真的有這種感覺,頭一次她的條理分明不「就從當韓役展的貼身保鑣說起吧!」火卻果決地替她作了決定。
火夕不自覺地蹙荖眉,幽幽地開口敘述,一抵達奧斯陸的第三天,我見到一個失去記憶的韓役展,他固執地認定我是他的女友……」每提起一次,她的心便揪痛一次。
「告訴我,妳愛他嗎?」他又問。
「那不重要,我已經決定要放棄了。」但,為什麼她的心痛漸忺加劇?
「夕,我要聽妳親口說。」火卻堅定地直述。
火夕只好一五一卡地交代事情的前因後果。
聽完火夕的敘述,火卻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在韓役展失憶期間莎曼珊不曾有任何表示,而一直等到他恢復記憶才突然冒出一個女朋友來?這其中一定有原因,而夕會喪失她一貫冷靜的判斷能力,也表示她是真的對韓役展放下感情了。至於,韓役展會這麼做的原因並不難猜,八成是因為夕從不曾對他有任何表示。
「若是能夠不愛他,我也就不會如此難受了。」火夕苦笑地望著前方。
「情形會好轉的。」他有十足的信心,韓役展絕對是愛著夕。
「或許吧!」心痛的感覺會逐漸淡釋的,只要她能支撐下去,「肩膀借靠一下。」
火夕斜靠著火卻的肩膀,徐緩地閉上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順勢滑落。
***
韓役展剛自紐西蘭返回挪威。
「如何?伯父伯母答應了嗎?」韓幻斂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對於役展哥要娶夕的事,她可是舉雙手贊成的哦!
韓役展疲憊的神情上摻雜了喜悅,朝韓幻斂作了個OK的手勢。
「真的?」
「我有騙妳的必要嗎?」韓役展朝屋內走去,「就等夕點頭答應嫁給我了。」
「哇!太棒了。」她真的很高興。「對了,有位烏爾曼先生在書房等你。」
挺準時的嘛!韓役展改變方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韓幻斂亦步亦趨,「他是誰啊?為什麼我以前從杸見過他?」
他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問,「公司的新客戶,妳當然不認識了,待會兒我們要洽談公事,別來打擾我們。」他並不暴露烏爾曼的真實身份。
「好啦!」她停住,沒再跟進。
韓役展轉進書房內,反手關上門。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立即站起,恭敬地道:「役展王子。」
「烏爾曼先生,我不是什麼王子,以後別再那樣稱呼我,」韓役展脫下外套。
「可是,你本來就……」烏爾曼遲疑地道。事實上,他的確是國王的兒子。
挪威王國的習俗是只要被國王承認是兒子,即使是由女僕所生的私生子,都可以要求挪威王國給予相等於國王婚生子所擁有的權利。
「沒有本來,從頭至尾我都是韓役展,這一點希望你記住。」他並不想當王子。
之前,韓役展一百都拒絕和父親見面,也拒絕參加皇室所舉辦的私人宴會,而這一次會改變主意參加有三個原因。其一,他要藉著皇室的名義邀請火夕再次到挪威來;其二,他想親口告訴父親,自己並不恨他;其三,韓役展也希望他能見見自己心愛的人」」火夕。
「呃!是的,役展少爺。」烏爾曼是挪威國王哈拉德的總管。
「坐啊!不必那麼拘束。」韓役展在另一張椅子落了座。
「謝謝。」
「對了,我府煩你送到法蘭兗褔去的邀請卡加伺了?」夕應該會來吧!他猜「幸不辱命,火總裁答應出席。」以宴會來答謝火總裁對王子的救命之恩是個好理由,但是,他想不通王子為什麼非要火總裁參加皇室的私人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