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綠痕
秦似魅酥軟至骨子裡的嗓音,輕輕傳進似印的耳裡,「姐姐,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似魅……」似印渾身緊張地抬起頭,看著那一身紅艷、打扮得妖撓冶魅,足以吸去所有男人目光的秦似魅,已亭亭立身在門前。
段凌波狀似驚艷地睜亮眼,「她叫似魅?」
「凌波,我不舒服,我們回房裡換藥!」看到段凌波食色性也的老毛病又冒起了。似印慌張地拖著他要離開原地。
「姐姐病了嗎?」秦似魅一臉憂心地看著她,蓮步輕移地踏進門內。
似印驚嚇地捉緊段凌波,「你別過來!」
「愛妻,我看你是真的不太舒服。這樣吧,就讓我來幫你招呼小姨子,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段凌波將她緊攀在他身上的雙手撥開,柔聲在她耳畔安撫。
「我不要……」一想到讓他們兩人獨處將會發生什麼事,似印雪白的小臉就更加無血色。
段凌波不理會她的抗議,將她推給身後的兩個人,並刻意對他們使了個眼色,「柳仲、桃孟,帶夫人回房,並且找個大夫來為她看看。」
「是。」一點就通的柳仲和桃孟,馬上一左一右地挽扶著似印。半強迫地將她帶離此地。
被人架著走的似印慌張地大叫,「凌波!」
「乖,先看大夫要緊。」段凌波含笑地朝她揮揮手,而後轉身對杏季低聲吩咐,「去看情況,苗頭不對就同我通報。」
杏季瞭解地點點頭,也尾隨著他們離開。
秦似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本來她還擔心該怎麼打發那個會壞了她好事的似印,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來一副好色模樣的段凌波,主動的為她支開了所有會礙事的人。看來她今日這一身精心的打扮,果然能對這個風流名滿京城的男人起作用。
「姐夫。」她極力將音調放至最軟最媚,款款地向他曲身行禮,段凌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迫不及待地向她招手,「都是自家人嘛,不必客套了,坐。」
秦似魅壓下心中得意的笑意,故意緩慢地走向他,在快接近他時腳步忽地一軟,像朵紅雲似地軟軟跌進他的懷裡。
「姐夫,我被日頭曬得有點暈……」她一手攬著他的肩頭,一手撫著額,星眸半瞇地在他懷中輕喘。
段凌波如她所願地將她攬進懷裡,「那就休息一下好了。」
「多謝姐夫。」秦似魅朝他綻出惑人的笑容,攬著他肩頭的手,無聲無息地露出一截短刀,打算趁他偷香的時候迅速完成任務。
「俗話說,色字當頭一把刀。」段凌波在她舉刀欲刺之前,不慌不忙地開口:「小姨子,你的這把刀是想抹誰的脖子啊?」
秦似魅的臉色驀然一變,「你的!」
「恐怕不行喔。」段凌波出手快如閃電地在她身上連連施點了數穴,而後將那個中了他獨門點穴功夫的女人推離身上。
反被他先發制人而全身不能動彈的秦似魅,怔怔地站在他面前,不敢相信這個滿面笑意的男人,居然能在剎那間出手比她還要快。
「我原本還希望你會有點耐性,沒想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段凌波抽掉她手中的短刀,將涼涼的刀身貼在她的臉頰上,「告訴我,司馬相國是不是日日想、夜夜盼著我的這顆人頭,所以才叫你一看到我就快快動手?」
她的秀容瞬間變得很猙獰,「楚似印告訴你的?」
「不,她還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個很愛演戲的男人,既然似印有心隱瞞,那他也只好順從似印的心願陪著她演下去。
「你想怎麼樣?」身陷困境的秦似魅,不甘心地盯著他臉上從沒有變過的笑容。
段凌波傾身在她面前反問:「那日,你是怎麼對似印的?」
冷汗瞬間滑過她的心頭,「你……看見了?」怎麼可能?那天她明明調查過段凌波在府內讓似印一個人落單,她才會去找似印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不但看得一清二楚,我這個人還很懂得什麼叫禮尚往來喔。」段凌波扳著雙手,微笑地朝她眨眨眼。
「禮尚往來?」
段凌波執起她一腕,飛快地點破她腕間的重穴,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的手腕軟軟地垂下。
疼痛不堪的秦似魅,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段凌波!」
「怎麼,你也會疼啊?」他的愛妻被她傷了後連聲疼都不喊,這個女人又是在叫什麼?
「既然你知道楚似印也是派來殺你的,你為何不對她動手反制?」她不懂,同樣都是刺客,似印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才能活到今天?
「她是我的親親愛妻,我怎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呢?」段凌波說著說著,大掌猛然制向她的頸項,將她掐按得幾乎無法喘息。
「你……」秦似魅的雙眼睜得老大,對這個手段與外表一點也不符的男子徹底改觀。
「我給你一個機會。」段凌波在將她掐得快斷氣之前,低下頭對她淡笑地警告,「我不想讓似印知道咱們之間的小小恩怨,所以你就在似印回來之前快滾,你要是走慢了活,那可就別怪我把你剁了餵狗。」
「我不信你會殺女人……」不願空手而回的秦似魅猶自咬牙硬撐。
段凌波緩緩在掌間施上力道,「你可以親自證實一下。」
「等等……」無法喘息的秦似魅這才發現他絕對狠得下心,「不要……不要殺我……」
「大人,柳仲攔不住夫人,夫人已經朝這邊來了。」杏季在段凌波就要掐死她之前,急忙地跑來,低聲在他耳邊通報。
段凌波不留情地將她一手甩擲在地,「今天算你走運。」
「似印!」把握時機的秦似魅,立刻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大聲呼喚。
匆匆忙忙趕來的似印,不解地看著委坐在地頻頻換息的秦似魅,以及那個坐在椅裡涼涼喝著香茗的段
凌波。
「這是……怎麼回事?」她從不曾看過似魅如此狼狽,在她不在的這段期間,他們兩個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小姨子不小心腳滑絆了一校摔疼了手。」
段凌波自椅間站起,主動提供解答,並朝坐在地上的秦似魅伸出手,「對不對,小姨子?」
「對……」秦似魅膽戰心驚地任他將她拉起,皺著眉隱忍著同意那個快將她掌腕握碎的段凌波的說詞。
段凌波滿意地鬆開手。「小姨子,你不是還有要事急著走嗎?可千萬別誤了時辰喔。」
「似印,我有事先走,告辭!」秦似魅聽了腳下一步也不敢多留,回頭看了似印一眼,便飛快地離開。
「似魅?」似印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那走得急忙又匆忙的腳步。
段凌波在她呆愣時自她身後環緊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看著遠走的秦似魅,忍不往低聲淺笑。
「凌波?」似印更是無法理解地看著他臉上快樂的笑容。
段凌波嘖嘖有聲地親吻著她的面頰,「看來看去,還是我的愛妻最美,你那個妹妹遠比不上你的半分。」
「你和她……」她忐忑不安地按住他的唇,「做了什麼?」
「閒聊而已。」他不正經地咬著她素白的指尖,「放心,我很安分的,絕對不會對你以外的人亂來,更不會有二心。」
「那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她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擔心的是似魅有沒有對他做出不利的事來。
段凌波壞壞地揚著笑,「愛妻,你在期待她對我做些什麼呀?」
「我才沒有。」為了避免他起疑,似印忙不迭地把滿心的疑水全都吞回肚子裡去。
「柳仲,大夫看過夫人了沒有?」段凌波眼眸轉了轉,回頭問向杵在他身後的柳仲。
「看過了。」
「那大夫怎麼說?」段凌波一手將似印摟抱在懷裡,讓看不見他臉上神色的似印背靠著他。
「大夫說夫人的身子很——」才想要說出大夫診斷的柳仲在說了一半時,突然發現段凌波的眼神變得很陰寒,挑揚著眉對他淡淡警告,使得他不得不趕快住口。
「很怎麼樣?」段凌波雖然出口的話依然平淡如水,可是那雙盯著柳仲的眼眸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很……」識相的柳仲趕緊解讀他眼中的暗示,「很不大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段凌波邊說邊用口形叫他再接再厲。
柳仲緊皺著眉,不太確定地照著他的指示編出謊言,「夫人她……染上了風寒?」
「風寒?」似印懷疑地看著柳仲,「我沒有啊。」
她全身都好好的,哪有生什麼病?
「你當然有。看你,臉色蒼白成這樣,當然是染上了風寒。」段凌波轉過她的芳容,愛憐不已地撫著她的臉龐,還不忘叫柳仲幫腔,「我說的對不對,柳仲?」
「對……」在段凌波的強力威脅下,柳仲只好硬著頭皮再度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