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綠痕
「嗅……」杏季拉長了音調,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臉上的不平,「這隻貓還真兇啊。」
「他終於也有報應了。」柳仲搭著桃孟的肩,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桃孟深點著頭,「天譴來了。」
「你們是站在哪邊的?」段凌波冷眼瞪著這幾個吃裡扒外的自家人。
他們三人一點也不留情面,「夫人那邊!難得有個能夠克他的人出現,他們當然要站在較在上風的那邊。
「走吧,該工作了。」杏季在段凌波翻臉之前,輕推著桃孟把準備好的東西帶走。
段凌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你們挑這些磚頭要做啥?」府裡又有什麼工事嗎?怎麼他都不知道?
「夫人吩咐我們再把府裡的圍牆築高一點,並且把任何可以出入府邪的大小狗洞貓縫全都補起來。」一早就接到似印命令的桃孟,邊和他們研究著手中府裡的地形圖邊回答。
段凌波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
杏季刻意對他笑得壞壞的,「因為夫人說她不想再讓家裡沾上半點魚腥味。」
「魚腥味?他家又沒養什麼魚,哪來的魚腥昧?
這又是在暗示什麼?
桃孟慢慢補述杏季沒說到的部分,「還有,今後咱們府裡的每個人不得再幫忙種半根蘿蔔。」
段凌波更是陷入十里迷霧中,「蘿蔔?」他家又是什麼時候種起菜來了?
他們三人以整齊一致的眼神,看向這根名滿全京城的花心大蘿蔔。
段凌波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大人,請恕我們往後不能再睜隻眼閉只眼幫你種蘿蔔了。柳仲重重拍著他的肩,提醒他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還有,從今日起,我奉命得全天候跟著你,只要你踏出府門一步,我便會如影隨行的跟上跟下,以免你四處風流。」
她還真的想全面堵死他?
「楚——似——印!段凌波邊吼邊去找那個規矩比牛毛還多、妒意比醋罐子還深的女人。
桃盂笑看他像道旋風似地台回催墨樓,聳聳肩和杏季一塊兒去兒去趕他們的築牆工事。
段凌波才一掌拍開房門,一道刺眼的刀光便從他的面前快速地劃至,身手機敏的他適時偏身閃過,並且赤景握往那柄朝他砍來的大刀。
「你想謀殺親夫嗎?」他一手將大刀捏成碎片,氣急敗壞地對這個七早八早就又把刀子對向他的女人開火。
,「不。」功虧一簣的似印不理會他的火氣,又四處再去找一把比較合適的刀。「我只是在練習該怎麼幫你自宮,好讓你比較不痛苦。」
段凌波瞪大了兩眼,「自宮?」
似印一手緊握著拳,不懷好意地睨著他,「為了避免再有女人擅自爬進我家,我要先杜絕後患。」她就不信閹了他之後,那些女人還會再找上門來。
段凌波聽了後猛打寒顫,對這個恐怖分子又再度改觀。
杜絕後患?這個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啊?竟然能對他做出這種事來,她到底是曾經跟他結過什麼梁子?還是她裡裡外外就是一把刀造的,所以她一日不砍他就不痛快?
「閹了我,你往後還生得出來嗎?」段凌波在她又找出一柄刀子來時,火冒三丈地拍掉她手中的刀刃,緊握著她的雙手不讓她再去找凶器。
似印一點也不擔心,「生不出來的話,我會考慮幫你戴頂綠帽。」
「綠帽?」段凌波兩眼一瞇,將她硬扯到胸前來,「你想紅杏出牆?」才剛過他的門沒多久,她就想出去找別的男人?
「我這是為了你段家的後代著想,你總不想你段家的香煙就斷送在你這一代吧?」似印笑吟吟她說出她的道理,很樂見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一想到這個他想碰卻不能碰的女人,可能倚在別的男人懷中的情景,段凌波的理智便飄忽得老遠,心火一下子竄燒到五臟六脯,令他數年來對女人的道行瞬間喪盡,什麼輕言軟語、款款柔情全都拋諸腦後。
「你敢?他青筋暴跳,眼底寫滿了不曾有過的妒意,直將她的兩手緊握著不放。
「你都能偷遍全京城的女人了,我為何不能傚法你也偷個小娛樂?」似印忍著疼,試圖掙開他幾乎將她握碎的大掌,絲毫不明白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欠缺娛樂的話,你大可來找我!段凌波一把將她扛上肩頭,將這個想要又不能要的女人給扔進床榻裡。
被扔得七葷八素的似印,在軟被裡掙扎坐起還分不清方位時,就看他已怒氣沖沖地朝她撲來,她連忙逃到床榻的另一邊,才想落地,就被他拾住腳踝拉回被窩裡。
「我才不要找你這個閱人無數的風流鬼!她邊叫邊捉來枕頭褥被隔擋在他的面前。
「你沒得選!段凌波使勁一扯,所有的抵擋物便被什成碎片,化為棉絮飄飛在他們的四周。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刻自盡。」眼看情勢危急,似印忙退到床榻的角落,摸索出她藏著的刀刃。
段凌波銳眼一瞇,一手將她抄抱至懷裡,一手掃去床上所有的刀刃,修長的手指並且俐落地在她的身上點下只有他才有怯子解的獨門點穴法,讓她再也不能輕舉妄動,只能乖乖就範。
被他摟在懷裡不能動彈的似印,張惶地大叫,「放開我!」
「叫聲卿卿夫君來聽聽。」段凌波徐徐勾撩著她的髮絲,看著她這種緊張的表情,心火也頓時消了大半。
「你作夢。」似印瞪著這個剛才還怒火滔天,現在卻變了一張臉的男人,心底有些納悶他的性格怎麼轉變得那麼快。
「不然心愛的凌波也是可以啦。」他笑揚著嘴角,就起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掌心。
她倔做地別開視線。「想都不要想。」
「要不……」段凌波繼續討價還價,「吾愛相公?」
「下輩子。」打死她也對他說不出這種肉麻話來。
「瞧你,別老對著我死繃著一張小臉嘛。」段
凌波輕勾起她的下領,迷魅輕佻地在她唇邊說著,「你可知道,你生起氣來格外的誘人?你這張櫻桃小嘴實在是……」
「這就是你偷腥的一貫伎倆?」似印在他將唇印上來前,冷冷她澆了他一盆冷水,把他好不容易又重振起來的雄風給扔至角落。
段凌波洩氣地瞪著她,「你好歹也讓我說完,或是讓我得逞之後再撥我冷水行嗎?」
「馬上放開我。似印很不安地看著他那張隨時都有可能復上來的唇,生怕他會做出無法挽回的大錯。
段凌波情難自禁地盯著她嫣紅的唇瓣,「可以,只要你先讓我嘗嘗你這張小嘴的滋味。好久了,他好久以前就想一嘗這張芳唇的滋味。
她悄臉瞬即轉為蒼白,張惶失措地大叫,「不可以!」
段凌波禁不住引誘地欺近她,「當然可以。」
他比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有權利來獨享這張芳唇。
「不要……求求你千萬不要……」似印顆顆淚珠霎時被他逼出眼眶緩緩淌落面頰。無助而絕望地緊閉著眼瞼。
他愣了愣,「似印?」
似印的淚水無聲地淌流,對於他,她欲避無從,左右為難。
其實她不想那樣待他的,她並不想對他如此凶悍如此惡劣,可是她希望她所嫁的這個男人能夠活下去,而他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碰她。為了他,她寧可當個潑婦讓他討厭或是憎厭,可是她又管不了自己這顆愛妒的心.想留他在身邊,卻又日日提心吊膽地被恐懼啃蝕著,一顆心總是在兩難之間擺盪,不知該如何是好。
段凌波不捨地拭去她的淚,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摟人懷中,感覺到她一棲進他的懷裡便打顫個不停。
『你在發抖。」他將她按在胸懷裡,憂心地問:「怎麼了?」
「沒有……」她拚命搖首,伸出雙掌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摟在懷中,一手拍撫著她的背脊想讓她定下心神來,井用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推擋。
可是就當他觸及她手腕上的脈八時,他便硬生生地怔住了。
毒?
段凌波不動聲色地把按著她的脈穴,指尖熟練地暗暗運上內勁,將深藏在脈裡不易察覺的毒素找出,並且研究起那淺淡得不容易察覺的毒素到底是什麼——傾國之吻?不過片刻便查出毒名的段凌波心頭猛然一驚,終於明白了她所害怕的是什麼,同時也有些明瞭她為何總是不准他碰她,更不准他吻她。這種潛藏在她體內名叫傾國之吻的劇毒,又名百次毒,若是吻了她便即刻中毒,但毒性卻慢得不易察覺,直到百吻之後才會兇猛地發作,不但能令中毒者身亡後查不出半點毒性,而且提供毒素的供毒者也曾往毒盡之後隨之身亡,死無對證。
為什麼她身上會有這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