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醒獅印

第6頁 文 / 綠痕

    「不要臉!似印想也不想就回身賞了他一記清脆的巴掌。

    撫著被她鋒利的指尖抓出一道血痕的臉頰,段

    凌波所有的熱情瞬間被她熄滅,心火反而旺盛了起來。

    「你這只潑貓……」她又打他?!故意讓她幾分,她還當真以為他是沒脾氣的?

    似印揚高了小巧的下領,「抱歉,不小心毀了你專門拐騙女人的吃飯工具。」

    盯著她那張又美又做的小臉,征服感油然而生,本想和她玩玩而已的段凌波,在氣火當頭之際,另一種隱忍在他心中許久的情緒破閘而出,不停地催促著他前去擁有。

    震天價響、掩耳不去的轟隆隆心音,令他盲目得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不想顧忌。

    此刻的他,只是個想征服的男人。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段凌波猛地撲向她,一把將她抱起,而後推倒在床榻上。

    似印在他火熱的唇襲向她之前,自袖中抽出一柄短刀,筆直地抵在他的喉間,令他霎時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喂……」段凌波嚥了嚥口水,不安地看著她那雙好像拿刀拿得不太穩的小手,「這玩意兒很危險,說真的,你到底會不會用?」

    「不會。」拿刀也是拿得很害怕的似印,強自鎮定地與他對峙著,「不過我可以拿你來試試。」

    「你玩這玩意見還嫌太早了,我可以教你玩別種東西。段凌波迅雷不及掩耳地打飛她手中的短刀,一把扯開她的衣襟,直接將他腦海裡奔騰的意念化力行動。

    「你……你在做什麼?」力道遠不及他的似印,在感覺他燙熱的吻紛紛印上她的胸前時,忙不迭地以手掩住他的唇。

    「補償沒給你的洞房花燭夜。」段凌波在她手心裡含糊不清他說著,能伸出舌輕舔著她的掌心,迅速引竄出陣陣的抖顫。

    似印紅躁著因他而發燙的臉龐,在他開始啃咬起她的掌心時趕忙收回手翻身想下榻,他卻利用身軀的優勢,將她緊壓在綿軟的床榻裡,利落地扯去她的外衫,暴露出她那一身柔滑細膩的學膚,俯身自她的掌背順勢向上啃吻,任他的唇滑過她柔軟的臂膀,滑過她帶著香氣的肩頭,勾停在她那小巧的鎖骨上頭,來回地品嚐著她帶給他的滋味。

    不可思議的芳香甘甜在他的舌尖慢了開來,暖融融的氣味化去了他所有的理智。令他不住沉淪其中。

    此刻的他,對於先前與她的爭執什麼也憶不起,她曾對他做過什麼事也記不起,他只知道,他根本就離不開這種令人銷魂蝕骨的甜美滋味,而且光是這一些一點也不夠,根本就不足以消去他體內漫天蓋地的波濤,他還要更多,更多……另一柄冰涼的刀子無聲無息地擱在他的頸間,讓沉迷其中的段凌波在一接觸到它時,不得不馬上回過心神來。

    「你……」他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到底是在房裡藏了幾把刀?」她是在防狼嗎?她有沒有搞錯對像?似印急喘著起,「你放心,應付你綽綽有餘了……」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發捎,一顆顆滴落在她潮紅的面龐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拭,想為她拭去看起來像是淚滴的水珠,而在他的指間一碰觸到它的剎那間,他想起了那晚她的眼淚。到現在他猶不明白她那看似忍抑無比的淚是從何來的,像她這種有著強烈性子的女人,怎會掉淚?令她掉淚的原因是他嗎?嫁給他,她真的很不甘嗎?

    所以她寧願四處藏著刀來防著他,也不要他多碰她一下、多親近她一點?他真令她如此生厭?

    洶湧而來的情愫,迅即消逝無蹤,如潮水般退散。

    即使他的身心都在向他狂訴著想征服的慾望,但他卻不願勉強,他不願勉強她的淚。

    他輕緩地放開她,朝她背過身,「我出去外頭。」

    渾然不知他的思潮是如何翻湧的似印,在他放手的那一刻,突地感到悵然若失,像是失去了什麼但她胸口裡那份抹也抹不去的濃濃妒意,讓她自始至終都沒忘記,在他需索的吻降臨她身上前,他曾經做過什麼。

    她對著己換好衣衫的他淡聲警告著,「你要是敢出去外頭找別的女人,或是再讓任何一個女人溜進府裡頭來,我就馬上去皇上面前告御狀。」

    段凌波訝愕地回過頭來,「什麼?」他剛剛對她手下留情,她還反過頭來警告他?

    「我要你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似印決心不再讓他的身影和任何一名女子連在一起。

    「好吧。」對於這個反反覆覆,一下子不准他碰,一下子又不准他離開的妻子,段凌波深深歎了口氣,又走回床榻前。

    似印在他靠近前以刀尖對準他,「別過來。」

    段凌波沒好氣地挑著眉,「是你要我留在你身邊的,不他眉峰隱隱微跳:「你以為我是聖人嗎?」這女人的規矩怎麼那麼多?她在過門前怎麼都沒跟他說過這一點?

    「你非當聖人不可。」下了決心就固執到底的似印,一點也不把他的怒意看在眼裡,「往後的每個夜裡,我都要看到你安分的待在我的身邊。」要是他敢再去沾染半個女人。

    她若不讓他後悔莫及,她就不叫楚似印!

    段凌波狡詐地鑽著她的漏洞,「白天呢?」她這一介女流之輩,總不能也跟著他跟到廟堂之上吧?

    「你放心,我會派人全天候的盯著你。」似印老早就想好該怎麼全面堵死他,讓他半點漏洞也設法鑽。

    段凌波差點氣結,「你……」

    「風流大騷貓。我建議你可以開始準備和我長期抗戰。」似印在床榻上坐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眼中寫滿了挑戰的意味……

    「抗戰?」段凌波緊斂著眉心,看她又想搞什麼花招。

    「相信我。」她唇邊噙著一抹笑,信誓旦旦地朝他開口,「只要有我在,我絕不會再讓你有半點拈花惹草的機會,更下會再讓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你,我勸你最好早點覺悟。」

    ***

    那個女人一定是兩面人。

    段凌波揉著酸澀的頸項,聽著瞅耿的鳥鳴聲,大情早就坐在新房外頭喝悶茶。一想起昨夜與那名凶悍的妻子整整互瞪了一整晚,他就覺得好累。

    過去我今晚要睡哪裡?」為什麼這個女人說話老是變來變去的?她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她伸手指著靠近門旁的一張躺椅,決定讓他就睡在大門口。

    段凌波愈看愈不滿,「那裡?」在這種春寒露重的夜裡,她要他睡在門口挨冷受凍的當門神?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朝我前進半步,我一定會制了你的雙腳。」似印大刺刺地將刀擱在床邊,坐在床榻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等等,我不想再去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先讓我一次弄清楚。段凌波煩不勝煩地瞪著她,「不能讓我碰、不能讓我做、也不准我朝外發展、更不准我離開你的視線半步。

    這就是你所要表達的全部意思?」

    對於他的聰穎,似印相當滿意,「一點也沒錯。」不愧是在朝當差的,十分上道。

    對於這種妒妻,段凌波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那張可惡又美麗的小臉,終於發現了他娶過門的老婆,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人,相反的,她是個佔有慾以及妒心極重的女人,同時也是他在尋芳冊上,向來連碰也不敢碰的頭號恐怖分子。

    要命,倘若他事事都被她限制著,他還要辦正事嗎?

    不在那些女人堆裡打滾,他上哪去套太子黨的情報?尤其現在朝中局勢緊張得很,他哪有那麼多時間和她耗在一塊兒?

    在下人的口中,他娶過門的這個老婆,平日謹守婦德怯怯可人,無論在舉止進退上,她都有大家閨秀和朝臣之妻所該有的風範,而且不管何時何地,她總是笑臉迎人親切和善,讓府裡頭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對她愛戴得不得了。

    誰也沒聽過她對任何人擺過一張凶臉。可是獨獨在四下無人只有他們倆相處時,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張牙舞爪凶悍無比。

    「家有悍妻……」段凌波撫著臉上昨晚被她弄出來的抓痕,真不曉得他這副德行要怎麼上朝。要是給人見著了,他還有名聲嗎?為了顏面著想,他還是告病一陣子不上朝算了。

    「大人,你的臉……」捧來早膳的柳仲,愛笑不笑的掩著唇,對他那張臭臉上頭的抓痕深感興趣。

    「被貓抓的。」想起那個撂下話準備與他長期抗戰的女人,段凌波的心情馬上變得更惡劣。

    桃盂挑高了兩眉,「府裡除了你這只會偷腥的大貓之外,還有養別的貓?」

    他淡淡地看著僕人們一致幸災樂禍的眼神,「我房裡就養了一隻潑貓。」在這座宅子裡,除了他這個倒霉娶了她的人之外,他敢打賭,絕不會有人相信他們的女主人骨子裡是那麼地凶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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