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紅杏
𨪜𨪜"你們要去哪?"龔耀武看出他倆的心意，"怎麼這件事還是沒讓你們得到教訓嗎?你們其中一個就要為不聽師訓而付出自己一生最珍貴的自由，這樣你們還不懂得反省一下，若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嗎?"
𨪜𨪜"啊~~~"費琮樺立刻擺出一副深深後悔的難受樣，"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沒事淨將師父平日老說要看看洛陽城夏家的夜明珠的事放在心上，才會一到洛陽城就偷溜進夏府……"
𨪜𨪜龔耀武一聽，嚴峻的臉色當下緩和不少，"罷了，再怎麼說，你都是出於對師父的一片孝心。此事我不曾讓師父知道的。"
𨪜𨪜"謝謝耀武哥。"費琮樺一臉感激涕零的模樣，"如果被師父……不!任何一位師兄弟知道的話，我都不能再待在華山了……嗚……我真是不應該……"
𨪜𨪜龔耀武的臉色變得更加柔和了，"琮樺，耀武哥說了算，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們倆知和耀武哥知，你放心，先去洗把臉吧!"
𨪜𨪜"是!"費琮樺臨走出門前對蕭馭風使了個眼色，要他好自為之。
𨪜𨪜"耀武哥，我也反省了。"蕭馭風一見費琮樺逃離現場，馬上想跟著離開，
𨪜𨪜"下回如果我要偷盜，一定不帶像像琮樺那樣身手爛得可以的師弟，我絕對會請耀武哥出馬。"
𨪜𨪜這樣拍耀武哥的馬屁，雖然會有皮肉之苦。但絕對可以逃離現場才對。
𨪜𨪜果然
𨪜𨪜"啪"的一聲，蕭馭風的後腦勻立刻挨了一詞爆栗。
𨪜𨪜"你再混，我看你日後怎麼養家活口?怎麼面對你的妻小?"龔耀武忍不住提點他道："我猜你大概就是要夏姑娘的正主吧?所以才不肯其心的反省。"
𨪜𨪜"嘿嘿!"蕭馭風趕緊抱著頭往外跑，"我去找琮樺一起反省。"
𨪜𨪜龔耀武直到蕭馭風快打開房門時，才順口問了一句，"對了!先前你們到底在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𨪜𨪜蕭馭風的身形像是被定住般動也不動，他不敢轉頭、不敢回嘴……不?他是什麼都不敢啊!他不敢想、不敢聽、不敢動、不敢說
𨪜𨪜彷彿過了一百年那麼久，他感覺龔耀武並沒有逼著他非回答不可，這才像個賊般躡手躡腳的打開門狂奔而出。
𨪜𨪜***
𨪜𨪜同樣的客棧房間裡，龔耀武望著站在眼前的兩名師弟，不悅的質問道："你們至少也換件像樣的衣服吧?"
𨪜𨪜等一下他一接回夏家的姑娘，就要在這間房裡為他兩個師弟的其中一人證婚，可他們兩個竟像個沒事人一般。
𨪜𨪜"你們究竟有沒有交代掌櫃的辦好事呢?"他不禁有點懷疑了。
𨪜𨪜"有!"費琮樺與蕭馭風同聲叫道："我們都照著耀武哥的吩咐去做了。"
𨪜𨪜是嗎?龔耀武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客棧裡的掌櫃根本就沒半點動作，甚至連紅巾帕都沒準備，這樣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嗎?
𨪜𨪜還是……掌櫃的瞧不起他兩個師弟?
𨪜𨪜一這麼想，龔耀武的臉色霎時變得凝重，"馭風、琮樺，你們說。是不是掌櫃的不肯幫忙?"那就別怪他給這家客棧一點教訓。
𨪜𨪜"不不不!冤枉啊~~"費琮樺連忙解釋道："其實、其實……我們是想在……最、最後一刻才佈置。免得我們會胡思亂想……"
𨪜𨪜"耀、耀武哥……我們……我們是被迫成、成親……總想在最後一刻再面對現實……"蕭馭風也趕緊幫腔。
𨪜𨪜也對，今夜他倆其中一人得告別單身，從此負起養家活口的重責大任，他真的不該再苛責他們。
𨪜𨪜"那、那個……掌櫃的說……盡量假裝不提成、成親的事……讓我們兄弟倆……再快活幾個時辰……"費琮樺故意將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𨪜𨪜龔耀武終於相信了，他沉吟了一會兒，"你們總是要面對現實啊!耀武哥現在去接夏姑娘，你們也該準備準備了。"
𨪜𨪜"是!"
𨪜𨪜眼看龔耀武走遠了，費琮樺立刻轉身指示蕭馭風照計劃行事。
𨪜𨪜只見蕭馭風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們的包袱全都收拾妥當。連同龔耀武的包袱一起拎走。
𨪜𨪜"掌櫃的，結帳。"費琮樺則是將昨晚從龔耀武那兒騙來辦喜事的銀兩拿來結清住宿的費用。
𨪜𨪜在離開揚升客棧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蕭馭風才有點擔心的問:"那個……萬一被耀武哥追上的話就慘了!"
𨪜𨪜"怎麼可能?"費琮樺立刻嗤之以鼻，"他幾乎身無分文。又帶著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追得上咱們?"
𨪜𨪜"也對!"蕭馭風聞言心頭一鬆，"阿樺，那咱們就邊玩邊往回去的路走，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不玩個過癮怎麼對得起自己?"
𨪜𨪜"沒問題。"費琮樺拍了拍身上的錢袋，"咱們只要趕在耀武哥回去前到就行了。"
𨪜𨪜"對!咱們好好的遊山玩水吧!"
𨪜𨪜約莫三個時辰後，蕭馭風忍不住又擔起心來，"阿樺，萬一被師父知道……"
𨪜𨪜"我看咱們先飛鴿傳書回去，就說耀武哥有違師命，私自成親……"費琮樺思索著，"師父一心想把小師妹塞給耀武哥，那樣一定會有好戲看的!"
𨪜𨪜"對!這樣就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小錯了。"
𨪜𨪜哈哈!那他們就安心的去玩耍囉!
𨪜𨪜***
𨪜𨪜蝶衣雖然滿心的志忑，卻依然將簡單的細軟整理成一個小包袱。
𨪜𨪜"大姊。妳以後過的應該是餐風宿露的生活，這些珠花就送給我好不好?"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事實上，夏蝶霜已一把搶過原本蝶衣想放進小包袱內的首飾。
𨪜𨪜蝶衣只取回一支以純金打造，小巧秀氣、做工精緻的發醫，"這是從前我娘買給我的，讓我留著好嗎?"
𨪜𨪜夏蝶霜抬眼瞄了一眼，"那麼醜又那麼小，准妳帶走!"
𨪜𨪜蝶衣依依不捨的再看了一眼房內熟悉的景物，雖然滿心不願離開，但她心知，早在她從父命做為沖喜新娘之際。她就無權再留在這個家中了。
𨪜𨪜所以，即使百般不願意，她還是只能認命的任由二娘將她許配給所謂的江湖人士。
𨪜𨪜其實，她約略聽說了，她這次欲嫁的夫君哪是什麼行走江湖之人，他不過是因為夜探夏府失風被捕，二娘才想到以娶她作為交換條件，讓他帶她走得遠遠的。
𨪜𨪜但她一點也不在乎。
𨪜𨪜她的親爹都忍心將她許配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作妾了，現下再嫁個宵小之輩又何妨?
𨪜𨪜她……早認命了。
𨪜𨪜"二妹，我能去跟爹拜別嗎?"蝶衣勉強收拾起紛亂的心思，"或許今日一別，我……再沒機會見到爹了!"
𨪜𨪜夏蝶霜明知自己的娘親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准讓蝶衣面見夏涑康，但她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好吧!不過，只能一下下。"
𨪜𨪜帶著蝶衣走進二娘……不!應該說是她的親爹娘的房內，一股濃重的異味瞬間襲上來，她不禁疑惑的輕移蓮步，走到偌大的床榻旁。
𨪜𨪜看著氣息微弱的爹親，蝶衣終究還是不捨的伸手輕輕撫觸她爹微皺的臉皮，"您怎麼會突然老了這麼多呢?爹……"三個月前，她爹在書房裡召見她時。他的身體看起來還很硬朗啊!
𨪜𨪜但她已沒辦法思考這些了。"爹，蝶衣就要走了，這回女兒是嫁到天邊，恐怕很難再回來看您，您要保重……"小手輕輕滑到夏凍康蒼老的手上。
𨪜𨪜"雖然您將我嫁給張老爺子做妾，可我並不怪您……我相信您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張老爺子在當天就……走了……"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心手緊了一下，她不禁狐疑的低下頭，望著正緊抓著她的小手的她爹的手，不解的繼續說：
𨪜𨪜"我沒怪爹，真的，爹……我懂得您不想看見我的心情……我……其實也好想娘……好想跟娘一起走……"
𨪜𨪜蝶衣覺得自己的眼眶有點濕濕的，她趕緊眨了眨眼，"不能哭，不然，等一下二娘又要罵人了。"
𨪜𨪜她試著想抽出自己被抓緊的心手，"爹，我走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
𨪜𨪜此時，門外傳來夏蝶霜不耐的嗓音，"大姊，妳在裡面磨菇什麼嘛?我娘會等得不耐煩耶!"
𨪜𨪜蝶衣趕緊起身，以另一隻小手輕輕扳開爹親的手，"爹，我……真的要走了……"
𨪜𨪜突然，一樣東西塞入她的手心!
𨪜𨪜她不解的正想張口問，終於與她爹親的眸光相接觸。
𨪜𨪜蝶衣激動的正想說話，卻發現她爹的眼神中似乎寫著無盡的關懷與擔憂，也似乎在催促她快走。
𨪜𨪜感覺她爹將那不知名的東西塞入她的手中，在確定她握緊了後，她爹吃力的再看了她一眼，眼中飽含歉意與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