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救命佳人

第17頁 文 / 牧芹

    郎兵將羽衣壓向牆面,雙手釋放開她的手臂,改摟向她玲瓏的柳腰。他強健的腿抵制著她的身體,勃發的堅實則貼在她柔軟的腹前。

    他狂吻著的唇絲毫不給她喘喘息的空間,偶爾讓她微弱的呻吟,自緊緊相吮的唇瓣之間勉強囈出。

    羽衣半閉著眼眸,對於他的吻一點抵禦能力也沒有。此刻的她好像只為他的吻而喘息,體溫也只為他熱情的撫觸而樊高。

    當他的手掌順著渴望向上覆住,且揉撫她飽滿的胸脯時,她的理智早已拋至九霄之外。

    星眸燦爛,兩頰緋紅,雲發凌亂,郎兵看到的,是羽衣掩飾不了的情慾。她也有情,也有欲,只是平時藏得太好,令他無法窺探。

    羽衣呀羽衣,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

    「嗯……」忽地,她發出一聲輕吟,同時郎兵也放開她被他啃咬到的腫脹的唇,轉而吮吻著她白細的頸項。

    他悄悄地卸去她腰間的繫帶,並鬆去她身外的束縛,讓她的上半身裸露在他的視線中,那渾圓飽滿的完美曲線教他幾乎無法逼視。

    「郎兵?」皮膚與空氣直接接觸的薄涼的感覺,令羽衣回復了一半的神智。

    「羽衣……」輕喟之後,他將她放倒於地面,高大的他壓住她的身子,跟著又吻住她的嘴。唇辦糾纏之際,他的掌心落在她滾燙的胸上,並感覺到一朵蓓蕾在他深情的撫觸下逐漸堅挺。

    膝蓋分開她的兩腿,他的手穿過她軟的衣擺,往下來到她平坦的小腹,再落向她雙腿之間的羞澀領域,溫柔地愛撫著她……

    情慾淹蓋過了理智,羽衣,的腦海不斷叫囂著愛他、響應他,然而在渾沌之中,當她下意識偏過臉,見著架上的朱鷹,一句背叛她感情的話,卻這麼蹦出唇際。

    「不可以……」

    「羽衣,我要你。」

    「不可以!」全身雖然昏軟,但羽衣仍以殘存的力氣,捉住了郎兵游移著的手。然後半旋過身子,以後腦勺對著他。

    她忽來的反抗,令郎兵清醒了大半,也停下在她身上的撫觸。

    眼前兩人雖緊密地捱在一起,但他卻隱忍著不再有動作,聽著她的氣息同微喘漸漸轉成平靜。

    「我們……不能這樣。」側著臉,羽衣頰上紅暈仍殘,沙啞地說。

    「情投意合為什麼不能?」激動地將她反轉過身,剛好看見她低垂的眼裡有著些微的濕潤,他頓時一怔。因為衣物早巳鬆脫,所以羽衣的雙臂護在胸前,見此,郎兵不得已地替她覆上垂在身旁的衣物,並順勢將她再摟入懷中,「我嚇到你了,對不起。」

    他的氣,歎在她的髮絲上,那種無奈與深沉,令她的雙眉更是緊鎖。

    「你……沒嚇到我。而你說的,我也懂,只是……」

    「只是什麼?」如果能就這麼摟著她,直至永恆,那麼他就算丟了性命、丟了一切,也無怨無悔。

    「只是我仍是得走,而且就在今天。我走後還有寶駒在,你們……」

    「你──」聞言,郎兵的火氣再起,他抓到她發疼,只是她臉上的堅持卻未因而稍減。

    「郎兵……」

    濃眉凝到極處,靜靜看著她好處,最後他苦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對我和寶駒……做了什麼?」

    他霍地推開她,起身走出房門,他立即關上門,並找來卡榫將門栓緊,無力地蹲坐在門邊,抱著頭不聽房裡頭羽衣的喊叫,更不去看一旁愁著臉的寶駒。

    第九章

    三天,他整整關了她三天!其間旅店老闆曾經來過數次,但郎兵部以羽衣生病需要靜養為由,將人打發走了。

    羽衣瞭解郎兵心裡仍在掙扎,仍相當不解,但她自己又何嘗放鬆呢?

    固然這一扇門想擋也擋不住地,若她想離去,自然能不費氣力就離去,但他的執念卻深深地牽絆著她。

    那麼就等吧,她不再喊叫,也不再解釋,決定等他何時釋然,何時想通,她才離開。

    羽衣倚坐在床榻邊,看著小几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又望向始終立於木架上,未發出丁點聲音的朱鷹。

    這三天她沒胃口吃東西,它竟然也跟著她不吃;她難以入眠,它竟也跟著她日夜不合眼。或許它能感覺她的困頓,但幻化成此狀的它,卻一點溝通的能力也沒有。

    「沒想到我不能飛,而你也不能,告訴我,是不是任性的我害了你?所以你才會在一年前來到了凡間,而且還變成了這個模樣?那麼現在可有不回九天山,就能解決一切的方法呢?」

    羽衣對著朱鷹喃喃自語,朱鷹聽完她的話,竟偏過頭看著她,鷹喙又張又合地地似在言語。

    「你說了什麼?我聽不懂啊,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羽衣與朱鷹對望,見它不能出聲,於是她又失望地別過臉去。

    「唉,那麼等等我,也等等他,我知道他終有一刻會想通的,然後我會帶你回九天山……」

    無奈的吁歎落下,羽衣抬眼看向房門,就在這時,她發現房門的居然開了條縫。

    羽衣訝異地站了起來,走到門邊,輕拉開大門,來到走廊上。

    「郎兵。」羽衣對著空無一人的廊底喚了一聲,但響應她的,就只有一地的日光以及斜映的柱影。「郎兵、寶駒,你們在嗎?」

    她又喚了一聲,但是還是沒有人回答。

    他們……是不理她了吧?

    是她破壞了三人的美好情誼,是她狠心摧毀好不容易築構起來的幸福,眼前要他們原諒她,或者來送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心頭微微泛出一波酸澀,羽衣輕歎了聲,回房將三天前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和朱鷹帶出廂房。回到廊上,原本旅客往眾多的庭廡,竟然有股怪異的安靜。

    人都到哪裡去了?這種過於安靜的氣圍,令她感到不安!羽衣帶著朱鷹住店前走去,也才走了幾步,身後的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雜音,是以她高興地回過頭。「郎……」

    一隻燕雀自廊下飛出,並竄向無雲的睛空,靜望住那一片湛藍,羽衣的心情頓覺無失落。

    她回首再看向無人的廊底,凝望良久之後,羽衣兀自說著:「我走了,你們……要保重。」說罷,羽衣不再回頭地往店外走去。

    等羽衣消失在視線範圍,一直藏在廊底的郎兵才站了出來。他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直到身前那一直被他捂著嘴的寶駒掙扎了一下,他的手才無力地放去。

    「羽衣……羽衣走了!郎兵去追、去追!」嘴才被放開,寶駒不急著喘氣,而是哭了起來。

    寶駒雖然很想追上去,但羽衣之前和他說過的話猶在耳畔,所以他想追也不能追,只能緊緊抓著郎兵,期盼他想想辦法。

    可郎兵竟只是呆站著,完全沒有動作。

    走了?他困住她三天,讓彼此想了三天,今天他將門開啟,她終究還是選擇離去。他用了所有的辦法還是留不住她,那麼即使現在追上去,又能夠怎樣?

    就讓她走吧!不要再回頭……

    ☆☆☆☆☆☆☆☆☆☆☆☆☆☆☆☆☆☆☆☆☆☆

    離開旅店,羽衣幸運地跟著一隊商旅出了蘭州城,往西北方走了三個日夜,旅隊突然在一處荒廢的沙河驛站停下來。

    馬車忽然停駛,一整天都與貨物擠在狹小空間裡的羽衣,也自昏睡裡悠悠轉醒,她掀開車棚的布廉往外探,除了看見一望無際的禿丘,便只看見懸浮在丘頂的圓形淡月。

    將朱鷹帶下了馬車後,羽衣四下望著,正疑惑著人怎麼都不見蹤影之時,一聲喧嘩便霍地自車隊前處拓展開來。

    走近一瞧,「請問前面發生什麼事?」羽衣朝著一名離自己最近的漢子問。眼前一群人個個面帶驚懼,好像聽到什麼駭人的事情一樣。

    「前面在打仗了,過不去,那支商隊就是從戰場附近退回來的。」

    打仗?「那麼我們的隊伍……」

    「要回蘭州,不能再往前了,再往西頭等於是找死,這年頭西夏鬼打仗打昏了頭,只要是漢人都殺,根本不管是漢軍還是普通商旅。前面的隊伍還差點被劫,幸虧他們帶頭產經驗足,反應夠快!」

    間言,羽衣愕然、「有人受傷嗎?」

    「沒有,不過我們再不退,就不保證會不會有人死傷了。」盯著低頭沉思的羽衣,漢子忽然想起,「對了,姑娘你好像跟頭兒說了要往西去,現在西邊不通,你就要跟我們回蘭州了,我看你回到蘭州最好別久待,往東到秦州可能比較安全……」

    漢子的叮嚀在耳側頻頻響著,可羽衣擔心的卻不是不能繼續前進的問題。

    「姑娘?」

    「嗯?」羽衣回過神來看著漢子,瞧他臉色楞然,可能是以為她被打仗這件事給嚇著了。

    「你快快上車去吧,待去兒頭兒下令,車隊就要折返,你可以不要落單了。」

    見羽衣點頭,漢子這才走開,羽衣退至一旁。倚著一輛馬車,心中還是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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