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慕楓
飯後,關夜希點了根煙走進客廳,關晨希則端了兩杯果汁跟在後面。
「喏!」關晨希將果汁遞給哥哥,神情有些不悅地道:「你能不能別抽煙?」
關夜希聳了聳肩,隨手將煙捻熄,「你愈來愈像管家婆了。」說完,就喝了口果汁。
關晨希逕自在沙發上坐下,「那還不都是你害的,小心煙抽多了會得肺癌的。」她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是,是,我的大小姐。」
關晨希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問:「你能不能……解散幫會?」話才一問出口,她就已經猜得到答案了。
「不能。」
「為什麼?」
「小晨,這麼大的一個幫會,我不能說解散就解散,這些弟兄們跟著我出生人死,我不能不照顧他們,如果我把場子關了,幫會解散,那他們該怎麼辦?」
關晨希被問倒了,但仍嘟嚷道:「黑社會打打殺殺的,我討厭老是為你提心吊膽。」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可是你受傷了。」
關夜希在妹妹的身旁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保證道:「我會好好地保護自己的。」
關晨希心想,她除了相信又能如何?
關夜希拍拍她的頭笑道:「別傷腦筋了,智商不夠的人最好別用腦過度,不然會早生白髮的。」
「你罵我IQ零蛋!」她不客氣地戳了哥哥一下。
「我有嗎?」他無辜地問。
關晨希悶哼了一聲,猛瞪著他看。
關夜希無奈,只好投降,「你很聰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他如果不這麼說的話,恐怕今晚妹妹會一直瞪著他,直到眼珠子凸了出來方休。
關晨希聞言,才露齒一笑,覺得這還差不多。
關夜希寵愛地望著妹妹,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惟一的親人了,也只有和妹妹在一起的時候,才是他沒有負擔的時刻。
「最近工作順利嗎?」
「還好啦!」關晨希邊回答邊在想,今天晚上只有右司和念荷兩個共處於一個屋簷下,不曉得會不會迸出愛的火花?
關晨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但是,最快也得等到明天在會場見到念荷時才能知道,唉、唉、唉!
她的年紀雖然比念荷小了一點,可是,她懂的卻不比念荷少,也許她該教念荷最後一招——霸王硬上弓!
一想到那種情形,關晨希就不禁笑了起來,那還真怪呢!
※※※
紀左司被踢了出來,此刻正開著車子四處閒逛,因為狄霏說:如果沒有想到法子就不准他回來。
他連連哀聲歎氣,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慘了!
撮合兩個人哪那麼容易,現在右司和念荷都已經共住在一個屋簷下了,還要怎麼做才能把他們兩個踹進結婚禮堂,好結束他的愛神職責?
紀左司不停地動腦筋,就是找不到一點辦法來,不禁愈想愈惱火,該死的右司,你到底是少了哪一根筋?
驀地,他瞥見了一個挺熟悉的身影,那好像是……對了,是晨希——念荷的室友,她怎麼這麼早就溜躂到這兒來了?
紀左司將車子緩緩地開到關晨希的身旁,按下車窗道:「關小姐,關小姐。」
「是你。」關晨希頓了下,「你是左司,對不對?」她的一雙眼眸中閃著迷人的光彩,她能夠認得出他來,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稱呼,另一方面卻是直覺。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好吧!謝謝你。」
關晨希上了車,坐在紀左司身旁的位置。
「你怎麼一大早就出來了?」
紀左司聞言露出一抹苦笑道:「我是被踢出來的。」
踢出來?這倒令她有聽沒有懂了。
紀左司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關晨希,他現在可正是孤立無援的時候,正需要別人的幫助,而且,團結就是力量嘛!
「你和右司真的是雙胞胎?」關晨希不禁懷疑地瞅著紀左司。
「不像嗎?」紀左司扭頭朝她咧嘴一笑,這幾年來狄霏的特訓有了結果,他果真開朗了許多。
「外表是很像,可是右司怎麼遲鈍成那個樣子?」
「天曉得!」紀左司亦是莫宰羊,「對了,你要上哪兒去?」
「回公司。」
「我送你過去。」
「你想到方法了嗎?」關晨希突然出聲詢問,她也想盡快地把右司和念荷送作堆。
「還沒。」說完,紀左司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到一件事,昨兒個晚上右司和念荷不正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當乾柴碰上烈火,會一發不可收拾嗎?哇!哈哈哈!恐怕很難!他垂頭喪氣地專心開他的車。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別客氣。」關晨希豪爽地許下承諾。
「謝謝你。」
「待會兒你要過去看看他們嗎?」
紀左司沉吟了一下,然後才點頭回答道:「反正沒事嘛!」最好是能夠撞見他們兩人衣衫不整地共枕在一張床上,如此一來他才能名正言順地教右司娶念荷,然後他就可以交差了。
如果一切都能照他的願望去進行,那可就真的帥斃了!
關晨希好奇地望著紀左司,他幹嘛笑得那般開心?難道去看看右司和念荷的現況,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到了。」不知不覺中,車子已停在關晨希的公司門口。
「謝謝。」關晨希道了謝之後,便朝紀左司揮揮手朝公司走去。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某個人的眼裡了……
第四章
又是一天的開始。
「哎喲!」紀右司伸了個懶腰,也隨即呻吟出聲,老天,昨兒個晚上可真把他給累慘了!害得他現在腰酸背痛……咦?他四下張望,不見念荷的影子,難不成她還在睡?
紀右司千辛萬苦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的兩條腿也快要罷工了,再這麼下去,他以後走路鐵定成八字形了。
突然門鈴聲響起。
紀右司轉頭看了一下時鐘,九點,難道是鐘點女傭來了?不對呀!她應該有鑰匙才對,那麼現在來的人會是誰呢?晨希?她今天九點有一場秀,不會是她,算了,無論門外的人是誰,都改變不了他得去開門的事實!
紀右司咬牙切齒,百般不願地撐起身體,拖著兩條快斷了的腿走去開門。
「還在睡?」紀左司劈頭就問。
「沒有。」紀右司苦著臉,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他靠著牆邊站,深怕一個腿軟,便「啪」的一聲跌了個狗吃屎,一怎麼有空過來?」
紀左司走進屋裡,隨手關上了門,「念荷呢?」
「她還在睡。」紀右司一會兒揉腰,一會兒捏腿,不過,情況似乎沒有好轉。
「你怎麼了?」
「昨天運動過度了。」
紀左司挑起一邊眉,運動?他怎麼不知道弟弟居然還這麼有閒情逸致?「想跟阿諾一樣?」
「都是念荷啦!」紀右司可憐兮兮地說,「我明明跟她說不要,可是她偏偏就要,結果害得我現在腰酸背痛不說,連腿也快不能走路了。」
紀左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弟弟,右司不要,可是念荷偏偏要,結果搞得右司腰酸背痛,連腿……
他可從沒聽說過縱慾過度會傷腿,這倒是頭一次聽見!
想不到念荷這麼Open,居然就這麼硬上了,嗯!勇氣可嘉,令人敬佩的新女性,這下子右司非娶念荷不可了,不然,就會有一大群人等著把他大卸八塊——如果右司不娶念荷的話!
紀左司高興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什麼時候才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我的喜酒?」紀右司一頭霧水地反問。
「是啊!既然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當然是早些結婚的好,免得不小心懷了孕。」紀左司愈說是愈高興,因為他就快自由了,不必再受狄霏的虐待。
紀右司是愈聽愈茫然,誰要結婚了?他伸手探了一下哥哥的額頭,然後又摸著自己的額頭,哺哺自語道:「沒發燒嘛!」
「小子,你幹嘛!發神經啊!」紀左司好笑地問,現在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大叫一聲。
「你剛剛說誰要結婚了?」
紀左司有些奇怪地看了弟弟一眼,仍舊是回答問題,雖然他不知道這麼問的原因何在,「當然是你啦!」
「我?」紀右司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簡直可以吞下一粒棒球了,他要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身為當事人的他居然毫不知情?
紀右司甩了甩頭,企圖令自己清醒一些,「我要和誰結婚?」
「當然是念荷啦!」紀左司毫不遲疑地脫口道。
念荷?紀右司聞言差點跌倒在地,他可從沒動過這等念頭,和念荷結婚!他實在是無法想像他和念荷一同生活的情景,只是心底深處的某一部分似乎被觸動了,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
接著,紀右司就無法控制地張嘴大笑。
就在他笑得無法無天,不知節制的時候,一團衛生紙倏地塞進了嘴中,紀右司張大眼睛望向那隻手的主人,順著手往上瞧,就看到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客廳中的倚念荷,紀右司連忙拿出口中的衛生紙團,他十分委屈地望著倚念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