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慕楓
紀左司忍著笑地欣賞著一切,更沒忽略倚念荷的眼睛下方出現了淡淡的陰影,看來她昨夜是睡得極不安穩,而現在的她則是快氣炸了。
「你怎麼啦?」紀右司仰著臉看向一臉怒意的倚念荷問。
「沒事。」
紀左司一副看好戲地立在一旁,瞧念荷說得咬牙切齒,像是沒事的樣子嗎?相信她的人,不是白癡就是笨蛋,而他弟弟——紀右司顯然兩者皆非。
「告訴我,誰欺侮你啦?」紀右司追問著。
「你。」倚念荷怒氣沖沖地指著他高挺的鼻子,一點也不客氣地說。
「我?」這倒奇了,他得罪她了嗎?有嗎?有嗎?紀右司想得快秀逗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剛才在笑什麼?」倚念荷給了他一個提示。
「我剛才在笑……」紀右司啞口無言了,那怎麼能說,說出來他可就死定了。
「笑什麼啊?」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在笑……我在笑……」
「笑不出來了吧!」倚念荷給他一記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紀左司雙手抱胸,悠閒地看弟弟口吃的拙樣,難得右司也有詞窮的時候!
「難道和我結婚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倚念荷瞅著紀右司逼問道。
紀右司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似的,原來念荷全聽見他和左司的對話了,這下子他如果無法解釋得宜的話,恐怕他會死得很難看。
「嗯……」紀右司尷尬地笑道:「我笑的意思是說我大哥太奇怪了,兄妹怎麼可以結婚呢?」
「我們可沒有血緣關係。」倚念荷輕聲地咕噥道。
雖說她已放低音量了,但是所說的每一個字卻全都教紀右司給聽得一清二楚,他和念荷的確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疼她就像疼妹妹似的,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紀左司也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裡去了,那當然,不然這可就是一出亂倫大悲劇了!他在心中暗忖道。
「好了,好了!」紀左司終於出聲阻止倚念荷和弟弟繼續爭吵下去,畢竟正事要緊,「別誤了正事。」
「正事?」他們兩人同時一愕地重複道。
「你們兩個同時變成鸚鵡了嗎?」紀左司打趣地道。
「左司哥,你是指什麼正事?」倚念荷首先反應過來,提出她的疑問。
「當然是指你和右司的婚事啊!」
她和右司哥的婚事?倚念荷聽得滿頭霧水,她是想當紀夫人沒錯,但是,她不記得右司哥有愛上她啊!況且他也沒有向她求婚。
「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倚念荷決定要問個清楚。
為什麼要結婚?紀左司愕住了,他沒有料到倚念荷會有此一問,難道她一點也不介意被右司佔了便宜?
「你們都已經……已經發生超友誼的關係了,難道不該結婚,讓一切名正言順?」他訥訥地解釋。
「我們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念荷和紀右司相視一眼,然後無法抑制地爆出一陣大笑,「那……怎麼可能?」雖然她也那麼希望過。
紀左司看看弟弟,然後又瞧瞧念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誰願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是清白的。」紀右司正經八百地說,只差沒有就地起誓了。
「清白的?」紀左司都快被搞瘋了,可是右司明明說念荷讓他累個半死的啊!「右司,那你為什麼腰酸背痛?」
這話一問出口,又惹來他們的一陣哄堂大笑。
紀右司神情曖昧地瞅著左司,口中嘖嘖有聲地道:「嘖、嘖!老哥,想不到你居然也是思想不純潔啊!我的腰酸背痛是因為練習走台步的結果。」
「那你為什麼說你不要,念荷偏偏要?」紀左司追問。
「還說呢!念荷偏要我去當模特兒不可,這擺明了是要整我嘛!」紀右司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了。
「你們……嗯……真的什麼事也沒做?」紀左司想要再次確定。
「當然!」紀右司大聲地說,聲音洪亮,顯然中氣十足。
倚念荷見狀,突然有些落寞起來,其實這件事的真相也只有她和右司哥知道,如果她硬要說有的話,右司哥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可是,她不要這麼做,她要讓右司哥愛上她,要他心甘情願地娶她為妻。
只是,她該怎麼做呢?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紀左司仍是有些不信,但是,他總不能要求念荷去檢查吧!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唉!害他自高興了一場。
「對了,那個恐嚇念荷的無聊男子抓到了嗎?」紀左司轉了個話題。
倚念荷聞言心下一驚,她差點忘了這檔子事,不過,暫還不能讓右司哥知道那全是她虛構的。
「還沒,這一陣子銷聲匿跡了,連個信也沒瞧見。」紀右司微蹙著眉頭道。
倚念荷挽著紀右司的手臂,撒嬌道;「也許那個人知道有你在保護我了,所以,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了o」
「希望如此。」紀右司可不許念荷在他的保護之下還讓她受到傷害。
紀左司真服了弟弟,瞧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保護欲,瞧他待念荷的溫柔體貼,他該是愛她的呀!偏偏他本人卻察覺不出來。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紀左司爬了爬頭髮,看來他得從長計議了。
紀右司奇怪地看著哥哥的表情,「大哥,你有話要跟我說嗎?」他不自覺地摟住倚念荷的香肩。
倚念荷也不點破,她樂得依偎在紀右司的臂彎裡。
紀左司聞言,馬上不以為然地嘲諷道:「我不認為我會想和一隻牛說話。」
和一隻牛說話?紀右司四下望了望,然後指著自己,問道:「你說我是一隻牛?」
「難道不是?」紀左司反問回去。
「當然不是。」紀右司立即否認,但仍是不明白為何大哥說他是一隻牛?
紀左司翻了翻白眼,再和右司談下去,他一定得裝上氧氣罩不可,否則他定會一命嗚呼!遂邊走向大門邊說:「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們。」
「哦!再見。」
「再見。」
倚念荷想起昨天晚上未完的魔鬼訓練課程,便又露出慣有的純真笑容,「今天我們就繼續昨晚的訓練課程吧!」她不打算讓他有選擇的餘地。
紀右司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明天再練不行嗎?」他苦著臉討價還價。
「不行。」
「念荷,我一向都對你很好,對不對?」紀右司打算祭出人情攻勢。
「對呀!」
「那麼你就通融一次嘛!讓我明天再練。」他順勢求情道。
「這個嘛……」
紀右司一見倚念荷有些動搖,便準備一鼓作氣地使出渾身解數,只求她點頭答應。
在此時,門鈴聲又響了。
又是誰啊?紀右司痛苦地邁開步伐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個戴著球帽、墨鏡的高挑男子,但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找誰?」
「你……」慕雅孟的墨鏡向下一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念荷和晨希的屋子裡怎麼會有男人?難道她們搬家了?不太可能啊!他只不過出國個把月而已,怎麼一回來人事全非了!
「你要找誰?」紀右司不耐地又問了一次,這小子怎麼不說話,淨是發愣?
「請問念荷小姐在家嗎?」慕雅孟抱著一絲希望地問。
難道他就是那個無聊男子?紀右司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如果是的話,自己鐵定要海扁他一頓,以示懲戒。
「她在,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慕雅孟神經兮兮地回頭瞧了瞧身後。
「進來吧!」紀右司喊了一聲,「念荷,有人找你。」
倚念荷朝門口望去,就見那名男子進了屋內之後,取下了球帽和墨鏡,露出一張有點熟稔的俊臉。
「嗨!好久不見了。」慕雅孟側著頭露出一抹足以令許多女孩尖叫的笑容。
「雅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倚念荷高興地道。
「才剛下飛機。』慕雅孟四下望了望,「晨希呢?」
「她今天有一場服裝秀,演唱會開得如何了?」倚念荷急切地追問。
紀右司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叫雅孟的男子恐怕在念荷的心中佔有不輕的份量,瞧念荷看見他時那高興模樣,看來傑爾是沒希望了;只不過他的心底深處真是為傑爾感到遺憾嗎?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還不錯。」慕雅孟瞄了一眼站在旁邊,姿勢怪異的男子後問道:「這位是……」
「哦——他呀!」倚念荷心中頓起捉弄的念頭,「他是我們剛請的菲傭。」
慕雅孟好奇地又看了他一眼,心中頗有納悶,有這麼白而且英俊的菲律賓男傭嗎?
倚念荷見他打量的眼光,忍不住笑了出來。
慕雅孟白了她一眼,「你騙我!」就說嘛!這麼帥的男人來當男傭實在有點可惜,以他的條件若是要找個男公關或者男伴遊來做做,恐怕是易如反掌,隨隨便便也能月入數十萬。
紀右司則屏息地注意著倚念荷,他也想知道她會如何來介紹自己。
「他是紀右司,這位是當紅的偶像巨星慕雅孟。」倚念荷為他們雙方作了個簡單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