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丹菁
紀姐驀地站起身,夾雜著怒焰推開辦公室的門,張口便怒罵道:「在搞什麼!用不著去找新聞,新聞便會跑到你們的手上不成?」
「紀姐……」採訪組的小青喊著。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紀姐不由分說地吼著,卻又見到小青直扯著她的手,示意她往一旁看去,更令她怒不可遏地大吼:「扯什麼東西,還不趕快……咦?」
紀姐瞪大雙眸,直視著小青所指的方向,那感覺就跟大白天見到鬼所帶來的震撼沒兩樣。
「桓愷?」天啊!他親自找上門來了,那……
「紀姐,好久不見了。」
桓愷淡淡地笑著,拿下墨鏡,幽詭的眼眸直盯著站在紀姐身後的務晴,笑意更深了。
「愷,你……」她的舌頭打結了。
天,她已經有多久不曾見過桓愷的笑容了?他的笑依然是那麼地魅惑誘人,只消他淺淺一笑,少有女人能夠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你放心,我只是有事情找務晴而已。」桓愷笑得邪氣,瀟灑地直走向務晴,突兀地抓住她的手,對她說:「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他這個人的原則向來是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他,他便找誰,絕對不會牽連其他的人。現在,得罪他的人是務晴,他只要找她便可以,而且他還會讓她知道什麼才叫作真正的傳播媒體,他會讓她見識媒體的驚人之處。
「我……我不要!」務晴呆愣了幾秒,猛地甩開他的手。
她又不是呆子,幹嘛跟著他走?說不定他是要報復她也說不定,她要跟著他走的話,她不就完了?
天曉得他會使出什麼詭計!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桓愷笑道。
女人……她們要的東西不都一樣?只要她們乖乖的,他也會對她們很好,但是如果像眼前這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該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這個險惡的世界並不是像她這麼天真的人可以生存的。
「不要。」門兒都沒有。
務晴望見在報社門外各報章雜誌的記者們,心裡隱隱透著不安。不行,如果她現在跟他走在一起的話,鐵定會被大肆渲染的!她是記者,她很清楚所有的後果,更明白那些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他以為她不知道他的詭計嗎?她不會上當的。
「我並沒有打算報復,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桓愷仍是笑得邪氣。
「我不認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況且像你這種人也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裡頭沒有像你這樣不要臉的,明明已經有了妻子,居然還在外頭拈花惹草!」她像是繞口令一般,毫不客氣地指責他的罪行。
像他這種男人根本就是敗類,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女人,把女人當成物品般隨意丟棄,是她最看不起的男人。
桓愷一聽,眸子裡噙著高深莫測的森寒光芒,邪氣的笑勾得更深了。
儘管他在笑,務晴卻可以感覺到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索性躲在紀姐的身後。
「紀姐,我想你不介意把她借給我一下吧!」桓愷走向紀姐,直接找上紀姐談條件。「你知道的,我跟你的交情不是一兩年,總不能被這個丫頭給破壞了,是不是?況且,我也不忍心呀!」
「你不會傷害她吧?」紀姐誠惶誠恐地問著。
儘管務晴為她惹出這個超級的大麻煩,但她畢竟是徐姿瑩托付的人,她總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吧!
「你認為我會傷害女人嗎?」桓愷揚起迷人的唇笑著。「對女人,我只會疼愛有加,哪裡捨得欺負她們?」
「那好吧!」紀姐有點無奈地將務晴自她的身後拉出來。「記得,要把她原封不動的交還給我。」
「我知道。」桓愷溫柔地牽起務晴柔軟的小手,而後強勢的拖著她往外走。
「紀姐……」務晴難以相信她就這樣把她推給他。
紀姐笑得有點無奈,隨即喊道:「全員準備,待他們出大門後,立即拍下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既然桓愷這麼說,就是表示他已經不追究,當然她也該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不是嗎?這可是新鮮報的獨家新聞耶!
第三章
桓愷光明正大地牽著務晴走過重重包圍,而站在他們身側的記者們則沒有人敢輕易地按下快門,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他們駕車揚長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務晴古怪地望著窗外不敢拍照的記者們,斜睨著駕駛座上的桓愷。
怪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為何沒有任何人敢拍攝他?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讓我們好好地聊聊天,算是認識一下彼此。」桓愷輕鬆地轉動方向盤,俊臉上是溫柔的淺笑。
「我認為我們不需要熟識。」務晴神情戒備地瞪視他,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他每個動作。
「這麼防我?我還沒有跟你算今天的帳。」桓愷淺笑著。
「你為什麼要跟我算帳?」
「難道你剛才都沒有發現?儘管有一堆的記者,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走向前來問我半句話,甚至拍一張照片嗎?」桓愷挑了挑眉,斜睨著她。
這個女孩子的城府可真不是普通的深沉,居然還能夠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女孩子才有膽子把他過往的事情再次揭露;而他會讓她知道,人心可以如何的險惡。
「那是他們自己不拍的。」當然,這是她的違心之論。
她自己也是記者,當然很清楚什麼新聞該不該搶、該不該跟,但是像剛才那種所有的人只能在一旁排排站,算是十分詭異了。桓愷聞言笑了笑,「也對。」畢竟,他也沒有警告那些人不准拍他,是他們自己怕事,才會乖乖地站在一旁。
「而且,我所報導的事情一點也不過分,也沒有過度渲染,只是忠實地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寫出來而已。」務晴挑了挑眉,毫無懼色地睨視他,完全不認為自己何錯之有。
桓愷冷著一張臉,倏地來個急轉彎,逼得務晴的身子撲向他。
「喂,你做什麼?」
務晴以極醜的姿勢趴在他的雙腿之間,驚慌之餘更是無措。
「沒做什麼呀,只是該下車了。」桓愷動作利落地拉上手煞車,低沉的引擎聲化為淡淡的嗚咽聲,隨即被車外的嘈雜聲所掩蓋。「你還不下車嗎?我是不在意啦,不過……」
務晴聞言,猛地發現自己還趴在他的雙腿之間,雙手扶在他堅實的雙腿上,若是剛才的轉彎再急遽一點的話,只怕……她迅捷地坐直身子,直往車門靠去,閃避他的程度跟閃避毒蛇猛獸沒兩樣。
「準備下車了嗎?」桓愷優雅地問著,一絲輕蔑的光芒掠過,迅即地消逝在他的黑眸裡。
務晴睨了他一眼,有點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錯了,而後隨即打開車門,拔腿便打算趕緊逃離現場,能逃多遠便逃多遠。
「用不著這麼怕我的,是不是?」桓愷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身旁,大手牽著她,不容她反抗,帶點脅迫的意味,拉著她直往停車場旁的歐式咖啡廳走去。
務晴的掙扎看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她欲擒故縱的愚蠢把戲罷了,他知道,他絕對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
「你不餓嗎?」
桓愷優雅地切著牛排,啜了口紅酒,抬起攝魂的眼眸瞅視她,彷彿眼前的她是他最摯愛的戀人,而這美麗的午後,則是與戀人獨處的最佳時機。
「我……」務晴聽得模模糊糊的,水靈的大眼直瞪著眼前過分吸引她的牛排,口水都快要流滿一桌子了。
餓啊,真的好餓啊!
今天由於睡得太晚了,所以她沒有來得及吃早餐;到了中午,才剛掀開香噴噴的牛腩便當,正想大快朵頤一番時,卻又被紀姐逮住罵了一頓。所以從昨晚一直到現在她完全沒進食,她怎麼可能不餓?她簡直是快要餓暈了!
但是,再怎麼餓她仍保有最後的理智,絕對不輕易吃他所請的食物,儘管眼前這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牛排並不是他為她烹調的,但是難保他不會吩咐裡頭的大廚下藥。
她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頓飯把自己給賣了的,但是,她真的好餓哦!
「你怕我下藥嗎?」桓愷不以為意地看著她,逕自又送了一口牛肉到嘴裡,滿足的咀嚼著。「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我會很傷心,畢竟我可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女人。」
「就是你這種心態才可怕!」一說到這個話題,務晴旋即像是復活一般,立即口齒伶俐地道:「你又怎麼知道每一個和你交往過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和你分開的?」
「因為這是協議。」
「哽?」不知道她是不是餓暈了,他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不真實。
「她們為了獨佔我,所以和我定下協議,在同一個時間裡,我只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直到期限過了,就算是協議結束了。」桓愷喝了口酒,簡單地解釋著,但是解釋之後,卻又怪自己多嘴,何必那麼麻煩地跟她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