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戀時光河

第21頁 文 / 丁千柔

    「這……依照字面上的解釋,更年期就是變更年齡的日期,大概是說生辰吧!」這是冷築一時之間能做出的最好解釋。

    「原來是生辰呀!」冷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哦!原來更年期就是生辰,那以後跟人祝壽是不是可以講更年期快樂?」小奇舉一反三的問。

    「大概可以吧!」冷築不確定的說。

    「可是我有一點疑問,她為什麼把生辰講得像是在罵人似的?」冷笙有些不解的提出他的問題。

    「會不會是過了生辰就表示老了一歲,而這個是他們的忌諱?」冷箏猜測的說。

    「老了一歲有什麼大不了的?」冷笙不贊同的搖搖頭。

    「也有可能更年期是其他的意思,說真的,我也只是依字面解釋而已。」冷築聰明的先畫出立場,以免要是正確答案公佈,而非他所說的這個意思,那他這個「笑面諸葛」豈不自砸招牌?!

    正當他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一點也沒有發現裴冷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大廳,因為他們真的很好奇——

    到底什麼是更年期?

    ???

    杏兒忿忿地從酒窖隨手抱了一壺酒,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想把自己狠狠地灌醉,這樣也許她就能夠忘了她今天是如何給自己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自己投懷送抱?而且對像還是那個她這輩子見過最不可理喻、最霸道、最可惡、最討厭、最……

    反正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根平常一點的骨頭!

    杏兒重重將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沒好氣的一把撕開了封條,屏著呼吸等待她想像中那一股刺鼻的酒味過去,等她憋不住的時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意外的發現這瓶中冒出來的酒味,不但沒有她想像中的刺鼻,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

    杏兒好奇的倒了小半杯的酒,然後細細的啜了一小口。在她印象中酒應該都是熱辣辣的,但是這酒兒卻是冰涼涼微帶點香甜,杏兒從來就沒有喝過這樣好喝的酒,所以她就這樣一點點的喝掉了那小半杯的酒,然後意猶未盡的又去倒了第二杯。

    她正張口想喝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杏兒疑惑抬頭看向門口,當她發現門口站的人竟然是裴冷簫的時候,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剛剛取笑得還不夠?」杏兒用防衛的口氣說,她起身想把裴冷簫關在門外,卻發現力不從心的晃了一下,裴冷簫急急伸出手想扶她一把,但是杏兒不領情的揮開他的手。

    「你喝酒了?」裴冷簫看見杏兒臉上可疑的紅暈,當他看見桌上的酒時,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杏兒也看到裴冷簫的臉色,「只不過喝了你一口酒臉色就這麼難看,小氣鬼!」她沒好氣的說。

    裴冷簫走到桌邊秤了一下酒瓶的重量,再看看杏兒酒杯中滿滿的酒,他知道她說的不是假的,她就算喝了大概也只喝小半杯。

    「這下你相信了吧!」杏兒的怒氣了隨裴冷簫的動作逐漸升高。這個男人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每一句她說的話,他一定要再三懷疑不可?「大不了賠你一小口的酒錢!為了這一小瓶的酒就緊張成這樣,早知道我就把你酒窖最大壇的酒喝了,讓你心疼死!」杏兒邊說邊甩頭,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好像有點頭重腳輕。

    裴冷簫看著杏兒一臉紅撲撲的樣兒,心中真是好氣又好笑,這小妮子雖然不會喝酒,倒是挺會選酒的,她拿的可是他整個酒窖中最珍貴、有百年歷史的「天山雪梅露」,這酒可是天下第一品,就連號稱有天下寶庫的皇城國庫也找不到這等美酒。就光她喝的那一口,足足可以讓尋常人家過好幾年了。

    不過裴冷簫心疼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天山雪露」原是由天山十年才開一次花的雪梅梅心的露水收集而釀成的美酒,後勁極強;而這瓶有百年歷史的的「天山雪梅露」更是不在話下,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喝不完三杯。這小妮子這一口雖然不至於讓她昏睡三天三夜,但明天等她醒來就夠她受的了。

    「你走開啦!」杏兒的頭愈昏,她的心情就愈不好,她推了裴冷簫一下,卻發現她只是在白費力氣,她賭氣的不理他,轉身就走。

    雖然這幾天的訓練下來,早就習慣了這衣衣帶帶的,但是她的頭重腳輕和急欲離他遠遠的,讓她才走沒兩步就又絆到自己的衣裙,眼看她又要跌個狗吃屎,裴冷簫快她一步地將她攔腰抱起。

    「不用你假好心!你放我下來啦!」杏兒又羞又怒的拚命掙扎,但是她的力道對裴冷簫來說簡直不比蚊子叮好到哪裡去。

    你安靜一點好嗎?」

    「我又沒要你多管閒事!」杏兒仍是不領情的說,可是以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掙出裴冷簫的懷抱,在略微掙扎之後杏兒放棄了這無用的舉動。

    不知道是不是酒醉的緣故,她開始肆無忌憚的在他胸口號啕大哭,她這一哭可把裴冷簫哭得心都亂了,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只好繼續抱著她,低低的哄:「乖,別哭了!」

    不說還好,他用這難得一見的溫柔口氣這麼一說,杏兒哭得更大聲了。她指控的捶著裴冷簫的胸口,「你怎麼可以欺負我!」

    「好!好!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好嗎?」望著她哭得梨花帶淚的粉頰,一股不捨和陌生的心痛湧上了他的心頭。

    「本來就是你的錯!」杏兒一口咬定的說。「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只是要借一下你的琉玉好回家去而已呀!」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又有些嗚嗚咽咽的了。

    「你真的那麼想回家嗎?」他的聲音好低好低,彷彿只是在說給自己聽。但是杏兒已聽到了,她用力的點點頭。

    「你把琉玉借我好不好?」她改用哀求的口氣,但是看到裴冷簫仍不為所動的時候,她又氣得開始咒罵:「你是混蛋、臭雞蛋、王八蛋、鹹鴨蛋……」

    大概是罵得太多蛋,杏兒停下來想她到底還有什麼蛋沒有罵到,不過她的腦袋好像拒絕合作,她想了好一會兒後只好放棄,因為她連罵的人原因也記不起來了。

    她抬起那雙醉眼迷濛、略帶紅腫的眼睛瞪著他。

    「你知道混蛋是什麼嗎?」她突然說,但是不等裴冷簫的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下去:「算了,一個連更年期都不知道的人,哪會知道什麼是混蛋,我真是討厭這個我講什麼都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混蛋就是……混蛋就是……」杏兒想了半天卻想不出來,她覺得她的嘴巴似乎也開始不聽指揮。

    「好了!別說了,你該睡了。」裴冷簫輕輕的將她抱上床蓋好涼被,轉身就要離開讓她好好休息。

    「不好!」杏兒不依的拉住裴冷簫的衣服。

    「乖,好好睡,不然你明天會更難受的。」

    「不要!除非你吹簫給我聽,他們說你很會吹簫的。」杏兒賴皮的說。

    裴冷簫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拒絕的話在望入杏兒期盼的眼睛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愛憐似的輕輕拍杏兒的頭,「好,但是你要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哦!」

    在杏兒順從的點點頭並聽話閉上眼睛之後裴冷簫解下腰間的玉簫,坐在杏兒的床邊柔柔的為她吹出輕柔似風、滑膩如水的調子,並且看著她漸漸的沉入睡夢中。

    一曲即罷,杏兒已進入那深而長的夢境,裴冷簫放下手中的玉簫,不自覺的輕撫著杏兒精細的小臉蛋,俯下身子在她兩彎眼瞼處輕輕的吻了一下。

    「好好的睡吧!」裴冷簫在她耳際低喃。

    搖搖頭,他望向窗外的一輪新月為什麼他會對這個小女子興起一股他自己無法控制的感覺呢?那種感覺就像是溫柔,又是心痛,更像是……

    難道他會愛……

    不會吧!

    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裴冷簫急忙搖頭甩去這可笑的想法。他一定是開始發瘋了,他竟然以為……

    輕輕地,像是怕擾了她似的,他慢慢地歎了一口郁在胸口的氣。

    看來今夜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無眠的夜。

    或許他可以用來想想她說的「更年期」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六章

    裴冷簫在依依不捨的投下最後一眼後,起身離開杏兒的房間。當他滿腹心事的漫步至中庭的訪幽亭時,了無睡意的他就著亭中的石椅坐了下來。

    時序已入七月,這夏夜的蟬聲仍急,南風送來池中陣陣的荷香,連星子也閃動得如日落海上的波光,但是抓住裴冷簫目光的卻是那天際一彎若隱若現的新月。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許他只是品味夜涼如水的夏夜,或許他什麼都沒想,列或許他根本已成了一尊化石;因為他是那麼的安靜,靜得如果不仔細看他規律起伏的胸膛的話,他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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