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魚悠
他說什麼?桑祐也愣住了,只能傻傻地看著他,動也不動。
「對、對不起。」她傻傻地道歉,尷尬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房間的氣氛尷尬到了頂點,就連彼此的呼吸聲,他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勉強從口中擠出話,司徒杋假裝若無其事的轉身走出去。
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桑祐才清醒過來。
她的心到現在為止仍跳動得十分厲害,快得幾乎讓她無法喘息。
再躺回床上,她腦中想的仍是他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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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驚動了附近的居民,同時也驚動了警方。
很快的,警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趕到司徒杋的別墅,層層封鎖別墅。
響亮的警鈴聲傳入桑祐耳裡,讓她更加心神不寧。
她不安地坐起身,望著窗外不停閃動的紅藍光,眉頭不禁緊蹙,為防萬一,她連忙起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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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負責這次行動的恰巧是司徒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羅斯。
他一進門,立即大剌剌地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杯飲料,又像進自家門般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羅斯,我警告你,你最好客氣點。」甫下樓,司徒杋的怒火在見到羅斯為所欲為的舉動時,更加高張。
「都老朋友了還需要客氣嗎?」羅斯啜了口飲料,仍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司徒杋沒轍地輕歎口氣,在他面前坐下。
「最近你似乎不得安寧,又惹到了什麼人?」從羅斯的口氣即可得知,像今天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清楚,或許是在商場上惹到了什麼人吧!」司徒杋斟了杯酒輕啜了口,似乎對此事不是很在意。
「你難道沒考慮過要節制一點嗎?」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之前還造成了不少手下傷亡,這次已經算是挺幸運的了。
「目前還不想,但是我會考慮的。」司徒杋表面上接受了他的意見,但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羅斯更顯無奈,「你的那些手下呢?怎麼連影子都不見?」
「他們全都回到我父親那裡了。」他淡淡地道。
「為什麼?」羅斯察覺事有蹊蹺。
「我現在已經有個貼身保鏢了,不需要那些手下。」司徒杋啖著美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的保鏢?可以請他出來談談嗎?」羅斯問道。
「她人不舒服,我想就不必了。」司徒杋淡淡的拒絕。
「該不會是感冒了吧!」羅斯嘲諷地道,突地,他的目光望向二樓樓梯口。一個女人就站在那兒,她靈巧慧黠的眼眸直直望著他們,秀氣的臉龐上明顯帶著憔悴,卻掩飾不了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隨著羅斯的目光望去,司徒杋臉上的輕鬆立即掩去,他迅速地站起身,神情頗為緊張地走上樓梯。
他對著女子不知說了些什麼,但女子卻是一臉的不贊同,對他搖了搖頭,遞出一個要他放心的眼神。
不過司徒杋也不輕易妥協,他又說了些話,就見女子委屈地點了點頭,轉身回房。
「怎麼不讓她下來?」羅斯不解的問。
司徒杋走下樓,在剛才的位子坐了下來,表情仍是一貫的漠然。
「這件事我會處理,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主謀是誰,我想自己私底下解決!」
「確定?」
「嗯。」司徒杋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了。」羅斯瞥了眼牆上的時鐘。「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聊。」
司徒杋目送他們離開。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不過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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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徒杋下樓時,桑祐已經在餐桌坐定,埋頭吃著稀飯,雖然明知道他已經下樓了,但仍沒有抬頭。
譚管家遞上早報,和往常一樣端上咖啡,有些奇怪於今天兩人的安靜。平常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甚至有時候還會為了搶對方的早餐而吵起來,可是今天卻安靜得有點可怕。
根據自己在這屋子待了四十年的經驗,譚管家決定先閃為妙,以免到時候掃到颱風尾。
良久,司徒杋抬眼瞥了桑祐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回報上,但卻心神不寧。他想找個話題跟她聊聊,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比較好。
而桑祐埋頭猛吃的速度也明顯減緩了許多,打從他下樓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跳得好快,一想到他昨晚衝動說出口的那句話,她臉就感到一陣燥熱。
她得趕快找個話題來聊聊,否則氣氛會越來越尷尬。
「你……」
「你……」
他們兩人同時開口、同時愣住,又同樣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
「你先說。」司徒杋的心跳莫名地加快。
「你先說。」她的心已經跳得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你先說啦!」
「你先說!」她快不能呼吸了,臉也越來越熱。
「我叫你先說就先說。」他的音量加大。
桑祐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頓,火氣也跟著上揚。「你沒事這麼凶幹嘛?我又沒有惹到你。」
司徒杋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頓,忍不住道:「我叫你先說就先說,你在龜毛什麼?」
「你罵我龜毛?」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叫我說就說,我有那麼沒個性嗎?」
「說話就說話幹嘛還管什麼個性?」他吼了回去。
「本小姐高興不行呀?你也管得太多了吧!」
「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老闆,你最好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態度。」司徒杋真的被惹火了。
俗話說千萬別在老虎嘴上拔毛,否則受傷的一定是自己,但在老虎嘴上拔毛卻是桑祐的最愛。
「老闆就了不起啊!我個性龜毛關你什麼事?」
「你說話的態度最好……」
「不用你管。」
「桑祐!」
聽著飯廳傳來震耳欲聾的吵架聲,譚管家心裡不停感謝觀世音菩薩、耶穌基督、濟公活佛,要不是他閃得快,肯會被捲入戰事中,根本不可能像現在躲在廚房裡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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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進入天母山區,隨後沒入一棟別墅,消失了蹤影。
一名身著白上衣的傭人匆匆自屋內跑出來,慌亂的開車門。「少爺,歡迎回來。」他低下頭,一臉恭敬。
司徒杋神色嚴肅地步下車,走進屋內。
桑祐不時的看著四周,似乎頗為不安。
這裡她來過,不過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她只是幫她父親幾天的忙,但雖然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讓她像是身處人間煉獄,只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
司徒杋看出桑祐的不安,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他還是摟了摟她的肩,希望她能安下心,不要害怕。
他脫下外套交給傭人,冷冷地問道:「我爸呢?」
「老爺和客人在書房。」
客人?司徒杋揚高眉,似乎頗為驚訝:「是什麼客人?」以老爸孤僻的個性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擾,如今居然有客人……的確是很讓人懷疑。
「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不過是位年輕人。」
司徒杋更驚訝了,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沒事了,你下去忙吧!」司徒杋轉身走向書房,突地又回頭道:「不要驚動他老人家,我要給他一個驚喜。」他的笑容帶著頑皮,讓人絲毫不起疑。
接著,他拍拍桑祐的肩膀道;「你先待在這裡,我馬上就回來。」
「可是……」她不安的看看四周。
「別怕,不會有人吃掉你的。」他只擔心她吃了別人。「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你要喝什麼或吃什麼跟他說一聲就行了。」他指著身後排排站,身著白衣上衣的傭人。
桑祐仍覺得不安,欲開口時,司徒杋已經匆匆走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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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杋躡手躡腳地來到書房外,悄悄地貼靠著門聽著裡頭的動靜。
裡頭的說話聲雖然模糊,但仍依稀可辨——
「司徒杋先生身邊的保鏢警覺性非常高,我想老爺子應該不用擔心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還是放不下心。」司徒奮也歎了口氣。
「還是……我再找機會試試她的身手?」
「好,就這麼辦。」
聞言,在門外的司徒杋氣得握緊雙拳,毫不猶豫地開門衝了進去。
門被撞開,司徒奮也和一名年輕男子看了他一眼,同樣沒表情,也同樣平靜。
司徒杋的目光在司徒奮也身上來回梭巡,隨即轉向那位男子,毫不客氣地道:「就是你開的槍。」他的眸中燃著熊熊火光。
司徒奮也不甚在意地瞥了司徒杋一眼,隨即將目光移開,對著男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會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