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魚悠
男子和剛才一樣面無表情,他走到司徒奮也面前行了個禮,才退出房間。
見男子恭敬的模樣,司徒杋頗為不解的望向司徒奮也。
他父親何時新請了一個保鏢,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不過,現在沒時間管這個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司徒杋立即開口,將心中積壓許久的怒氣一併宣洩而出,「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先是派人跟蹤我們,然後又讓人找我們的麻煩,你到底想怎樣?」
「這只是測試桑祐的能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相較於司徒杋,司徒奮也顯得沉穩許多。
司徒杋氣憤不已地緊握雙拳,微微顫抖著。「桑祐是我的保鏢,她的能力如何我自己清楚得很,不需要你老人家插手。」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吐出,眼中有著明顯的憤怒。
「你終於承認桑祐是你的保鏢了。」司徒奮也眼眸中著異樣的神采,話語間更是充滿深意。
「是的,沒錯。所以從今以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找她麻煩也就是找我麻煩。」司徒杋話裡的警告意味十分濃厚。
「如果我還是要找她麻煩,你又會怎樣?」司徒奮也反問,似乎有意激怒他。
「為什麼你一定要找她的麻煩?當初不是你指定要她保護我的嗎?既然你不喜歡她又為何要這麼做?」司徒杋不禁開始懷疑當初司徒奮也指定桑祐當他保鏢的真正目的。
「誰說我不喜歡她?」司徒奮也輕扯唇角,笑得耐人尋味。「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司徒杋微愣了下,一時之間猜不出他話中的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深感不對勁。
「我沒什麼目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詳雲』似乎對你很不滿,他們有可能在最近對你採取行動。」
司徒杋冷哼一聲,表情頗為不屑。「這種事一點也不稀奇,他們那種小人只會用些卑鄙的手段,對我還不足以構成威脅。」
「我當然知道對你構成不了威脅,不過你現在還得考慮一下你身邊的人不是嗎?」司徒奮也的話中帶著深意。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他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我累了,你出去吧!」司徒奮也轉過椅子背對著他。人家都說好戲留在後頭,他當然也得順應民意,現在若是說了,以後不就沒好戲可看了。
離去前,在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司徒杋銳利的目光再次投向司徒奮也,像是想看穿他的陰謀一般。
不過司徒奮也早有防備,司徒杋根本無法看透他。
看來以後他得防著點,絕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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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司徒杋神情沉重,不發一語。
他腦中想的全是剛才在書房裡和司徒奮也的對話,以及他臉上那抹令人猜不透的冷峻表情。
他到底想要對桑祐做什麼?司徒杋想不透也猜不著司徒奮也下一步會做什麼,如果他能猜得出來,或許還可以提早預防。
不過問題是他從小和父親的關係極為冷淡,甚至根本無話可談,就連碰面時都當作沒看到對方。
在這種長期冷淡的情況下,對於彼此間的瞭解自然很有限,但是他卻覺得父親似乎極為瞭解他。
對此,司徒杋打從心裡感到不安。
桑祐的思緒則沉浸在剛才在客廳時和那名男子照面時的情形。
那名男子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她感到極為熟悉,同時也讓她聯想起那晚襲擊她的那名男子。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她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和襲擊她的是同一個人,不過她一直無法忘記和那名男子初次照面時的感覺,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但如果他們真是同一個人,整件事不就和司徒杋的父親有關係了?
她看向司徒杋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他臉上的擔憂時,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你在想什麼?」司徒杋暫時將父親的問題拋諸腦後。
桑祐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你不告訴我嗎?」他看得出來她心裡有事。
「真的沒事,我只是在想……」她得趕快找個理由搪塞才行。
「想什麼?」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我只是覺得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敷衍地陪笑著。
「要不要休息幾天?」他擔心她的身子會撐不住,她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他希望她能多休息幾天,這樣他也能做些自己的事。
「這……好吧!」桑祐狀似勉為其難的答應,但心裡卻鬆了口氣。
她得利用休息的這段時間好好調查這件事,否則她會一直感到不安,內心也無法得到平靜。
第六章
桑祐睜開眼睛,嘴角微揚。她做了一個十分美好的夢,這樣是不是代表今天將會是美好的一天?
她習慣性的仰頭看向床頭的鬧鐘,但床頭卻空無一物,她這才赫然想起自己現在不是住在家中。
她又將目光移至床尾牆上的時鐘,時針指著十一。現在是十……十一點?
糟糕!她怎麼會睡這麼晚?
她急忙跳下床,刷牙、漱口兼洗臉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解決,隨意套上衣服,立即衝出房間。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梯去找尋司徒杋,希望他人還沒到公司,不過,似乎不太可能。
她的目光來回在屋子裡找尋了好幾遍,發現屋裡除了正拿著雞毛撣子清除灰塵的譚管家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譚管家!」桑祐匆匆奔至他面前。「那個……嗯……」她想問司徒杋是否已經去公司了,不過要她稱呼他一聲「少爺」感覺怪彆扭的。
「桑小姐,你是不是想問少爺去哪裡了?」譚管家依然面色不改,臉上永遠只有一百零一號表情。
桑祐既緊張又興奮的點頭。
「少爺早上就出門了。」譚管家沉穩的說道,微點個頭後,又繼續剛才的工作。
「他一個人去上班嗎?」
「是的。」
聞言,桑祐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為什麼不叫她起床?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在沒有她保護的情況下,要是有人乘機對他下手怎麼辦?
唉!這個男人都這麼大了還這麼會惹麻煩。
「譚管家,麻煩你幫我備車,我要到公司。」她氣急敗壞地吩咐著,又匆匆跑上樓。
譚管家只覺得莫名其妙。今天桑小姐不是放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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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桑祐全身充滿了憤怒,她緊咬著牙,雙手握拳,嚇得司機老楊猛吞口水,頭上冷汗直冒,目光緊盯著後照鏡,生怕自己會成為她憤怒下的受害者。
一輛一直跟在他們後頭的黑色大轎車在他們的車停下時,也在附近的轉角處停了下來。
車內的人默默看著獨自下車的桑祐,嘴角浮現一抹令人心驚膽戰的微笑。
「你說的就是她嗎?」一個沉穩老練的男聲問。
「是的。」一旁穿黑衣的男子淡淡的回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女人就是那傢伙的保鏢,不過據我所知,他似乎頗為看重那女人,而且她的身手似乎不錯,前一陣子我……」
「去把她捉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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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推開辦公室大門,桑祐前腳才剛踏入便迫不及待地使出「看家本領」碎碎念。
「司徒杋,你不要命了喔!」桑祐怒氣沖沖地走向司徒杋。
這個聲音……司徒杋一臉詫異,在見到桑祐時不禁皺起了眉。
她該不會連休息的時間都不放過他吧!
「為什麼今天早上上班不叫我?你這樣一個人跑來上班對嗎?要是有人趁我不在對你下手怎麼辦?你要我回家吃自己可以告訴我,不必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怒不可遏地指責著他。
「你……今天……」他在猶豫,現在這時候他應該開口嗎?
「我今天怎樣?你說話幹嘛吞吞吐吐的!」她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茶,一口氣灌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沒有叫我起床就是你不對,你一個人不管危險跑來公司就是你的錯,而且你根本就是懷疑我的能力,完全不尊重我。」如果可以,她一定會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在離他耳朵最近的地方大聲咆哮,讓他知道她有多麼生氣。
不過這些只能用想的,畢竟他還是她的老闆,除非她真的不想幹了,否則根本不能那麼做。
讓她多休息一下也錯了嗎?司徒杋搔頭想著。「那我跟你道歉總行了吧?」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過她把他說得那麼嚴重,他還是先道歉為妙。
「不是道歉的問題!」桑祐被他的話搞得更為光火。「我擔心的是,要是在這時候仇家找上門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