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戀愛向右走

第8頁 文 / 魚悠

    再定睛一看。

    怪怪,她正在對一旁的司徒杋放電耶!

    難怪她會笑得這麼燦爛,原來是因為司徒杋那個舉世無雙、堪稱天字第一號的大帥哥。

    有看過病的人都知道,醫院裡的護士通常都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只要是帥哥,她們的服務就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縱使不是帥哥,只要是男人,起碼也有四星級的服務,但若同是女人的話,待遇就永遠都比男人差一大截。

    可惜,護士小姐的笑只夠吸引異性,對同是女人的桑祐而言根本無法起作用,甚至讓她退避三舍。她對醫院一向沒好感,要她打針更是不可能。

    「小姐你別怕,只要一下子就行了。」護士小姐臉上燦爛的笑容終於有了變化,漸漸透出一絲不耐。

    司徒杋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看戲看了許久,像是滿意了,這才走上前抱起桑祐。「你別動,一下就好了。」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讓桑祐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當然知道只是一下,不過痛的人是我不是你耶!」她抗議的大聲叫著,突然感到手臂一涼,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痛感。

    「這不就好了嗎?」司徒杋訕笑著,但在看到桑祐的淚水時卻忍不住咒罵出聲:「該死的!這有什麼好哭的?」他的心莫名地揪緊。

    「很痛的耶!不然你打一次看看。」桑祐隨意拭去淚水,不甘心地反駁道。

    痛的人可是她耶!他說的是什麼風涼話。

    司徒杋無言地看了護士小姐一眼,發現她手上多了另一支針筒。他心軟的想告訴護士小姐打一針就好,但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索性捲起桑祐另一邊的衣袖,「我看看有沒有怎樣喔!」他的語氣就像是慈父在哄著嚶嚶啜泣的小女孩。

    「你白目喔!不是這隻手,是另……」她的話才說一半,先前的刺痛感又出現了,她定睛一看,一支她最怕的針正刺進她的皮膚裡。

    她想掙扎,不過司徒杋就像早已料到,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動。在無計可施之下,她也只能用凶狠的目光瞪視著他,表達她內心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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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討人厭耶!」一上車,桑祐用盡全力地對司徒杋大吼:「既自私又不懂體諒,你也不想想打針的人是我,痛的人也是我,你從頭到尾只在旁邊看戲,居然還敢說風涼話?還有想不到你這麼……貝戈戈,沒事抱我幹嘛!害我平白無故又多挨了一針。」她揉著發痛的手臂,心裡嘔得要命。

    貝戈戈?司徒杋思索著這三個字的意思,並將它們組合起來。

    賤!她罵他賤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不過看在她是拐著彎罵人,算了!不同她計較。仔細回想起來,她罵他的字眼多得可以讓他寫成一本書了。先是卑鄙,再來說他顧人怨、小人,還無端罵他齷齪、自私,又形容他像個女人,更詛咒他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手上,現在回想起來,他小小的自尊心早就被她傷得體無完膚了。

    「還有,下次你再帶我去醫院,我就跟你拚命。」她警告道。

    「為什麼?難道你這麼怕醫院?」身為保鏢,理應對痛這種感覺習以為常才對啊!

    「我、我哪裡怕了?」她頓時心虛起來,講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你不怕?那你剛才為什麼說假若我再帶你上醫院,你就要跟我拚命?」他像是捉住了她的把柄般。

    「反正我、我就是不喜歡上醫院……不喜歡跟害怕之間有很大的差距,你別混為一談。」桑祐又準備要展開碎碎念的功夫。

    「你休息一下吧!」他趕緊截斷她的話。

    「要休息待會兒再說,我還有話要說。」她清清喉嚨,為自己待會兒的長篇大論做準備。

    司徒杋一臉無奈,知道自己的耳朵又要慘遭荼毒了。

    「你知道嗎?剛才你的話很傷人耶!誰規定不喜歡就是害怕的?如果不喜歡就是討厭我沒話可說,但是你卻跟害怕連在一起,我是你的保鏢耶!竟會害怕打針?這種鬼話要是傳出去了還得了,你要我以後拿什麼臉去見人呀!」她努力地想自圓其說,卻不知道她這一番獨特的見解已經洩露了自己的底細。

    司徒杋瞭解且認同地點了下頭,不明白自己何時傷害了她。

    這是何時的事?

    為什麼她每次說的話都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司徒杋困惑的搔著頭,心裡對她佩服不已。

    她說話時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說得有條有理,舌頭也不會打結。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把她的腦袋剖開來好好研究一番,順便也測量一下她的舌頭有多長。

    「你別裝無辜,也別想否認。我對你這個人已經瞭解得很透徹了,反正你這個人既自私又自我,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別人,否則剛才你絕不會見死不救。」她下了個定論,彷彿一切已是事實。

    自私、自我、見死不救?

    司徒杋皺起眉,表情很是無辜。如果抱住她是自私的行為,讓她挨了兩針是自我的舉動,不管她痛是不懂得體諒別人,眼睜睜的看著針頭刺進她的手臂而未加阻止是見死不救的話,那他就有話要說了。

    「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不是見死不救。」說完,司徒杋就後悔了,他不該說話的,因為這會挑起另一場口水戰。

    看來他得做好被口水淹死的準備了。

    「什麼為我好?你還敢說!」桑祐雙手叉腰,擺出「母老虎」之姿。「不過是小感冒哪裡需要挨針,還不是你這張大嘴巴,沒事跟醫生說什麼有沒有比吃藥更快更好的方法,當然有,就是打針嘛!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不懂也就算了,還把我拖下水。」

    如果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她是不是應該要好好愛惜身體。司徒杋不動聲色地在心裡暗忖著。

    「你別想說既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我就應該好好愛惜身體。」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反駁道。

    她的話讓司徒杋嚇了一跳,臉色微變。

    「你真的這麼想?」桑祐微瞇雙眼,打量似的盯著他,面露不悅。

    司徒杋猛搖頭,面帶懼意。

    「你別想騙我,你以為我喜歡感冒嗎?難道你沒聽人家說病菌無所不在,縱使再小心,也是有可能感冒的。」桑祐一臉嫌棄地睨著他,彷彿在責備他沒有常識。

    司徒杋投降了。

    要不是他現在正在開車,他一定會高舉白旗。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他敗給她那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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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可說是司徒杋感到最輕鬆的時刻。

    桑祐吃了感冒藥,現在就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裡大睡特睡。

    不過或許是太安靜了,在他深感輕鬆後不久,竟開始感到無聊,一份份等著他批閱的文件讓他更感乏味。

    放下手中的筆,他小心地不出聲走進休息室,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桑祐,心中頓時起了陣陣漣漪。他靜靜地望著她,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如同外表般冷靜,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便發現他的心像失去了控制般,不聽他的指揮,雖然她那張嘴總是喋喋不休,比菜市場聚集的三姑六婆還來得可怕,但她仍是莫名的吸引著他。

    他的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生怕會吵醒了她。

    接著,他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已經退燒了,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女人就是會讓人操心。

    或許是感到不舒服,桑祐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後,又沉沉地睡去。

    熟睡中的她多了一份吸引力,少了平時的囂張跋扈,但卻多了份令人魂牽夢縈的美。

    她微張的小嘴像是在對他做無言的邀約,讓他無法克制體內的蠢蠢欲動。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想壓抑內心澎湃的情感及想吻她的念頭。

    他故意移開視線不去看她誘人的雙唇,但才不過短短幾秒,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定格」在她的雙唇上。

    只要一次就好!他的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這麼告訴他。

    他不安地看了眼桑祐,確定她睡得很熟,這才緩緩地靠近。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液直往上流。

    他的唇緩緩貼近桑祐的唇瓣,在這一刻仿若有一道電流竄過他的全身,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吻女人,但這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司徒杋好不容易才抽身退離,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想平息自己體內幾乎快無法控制的渴望。

    他深感驚訝,同時也不敢置信。

    他無法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光是一個吻就挑起了他的慾望,想擁有她的慾望。

    司徒杋震驚不已,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待在這裡。

    毫不猶豫的,他落荒而逃,飛快的離開休息室,回到辦公室繼續埋首於繁瑣公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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