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葉雙
雖然他們都不知究竟為哈?
再說婚禮就訂在三日後,青兒和任駱方都很懷疑,赫勤天究竟能怎麼阻止她?
「難不成你想劫婚?」任駱方原是開玩笑的,可是瞧見赫勤天那帶著點認真,甚至深思的模樣,他心中暗叫了聲不好。
「劫婚?!這樣不行的,若是真劫了婚,你們想我家主子還能在杭州城裡過活嗎?」青兒率先反對道。
接著赫勤天點了點頭說道:「對,不能劫婚。」
「呼,」聽到他的話,任駱方心中的大石終於緩緩落下,可誰知他卻自信滿滿地繼續說——
「我會讓朱家直接將轎子抬往我的宅子裡。」
「這怎麼可能?」青兒和任駱方兩入面面相覬,真覺認為他是在說笑,可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又不像是說著玩的。
「你該不會是在說真的吧?」任駱方小心翼翼的問道。
就算赫勤天貴於皇親函戚,又是功高名震四方的大將軍,可這朱家人娶媳婦,憑什麼要將媳婦兒抬到旁人家去,拱手讓人?
「駱方,你認識我這麼久了,聽過我說笑嗎?」
被他這麼一問,任駱方傻了下,接著很用力很用力的回想,的確沒有耶!「好……好像沒有。」
「那就是嘍,」原本陰鬱的臉色被一抹朗笑所取代,心中有了主意後的赫勤天在無言中流露出誓在必得的決心。
望著好友一會兒陰鬱、一會兒朗笑的模樣,任駱方忍不住搖頭。
這古人還說得真好,英雄到底是難過美人關。
瞧赫勤天那股執著勁,不活脫脫是個例子嗎?
雖然赫勤天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出了名,可這次的任務也未免太高難度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赫勤天要用什麼法子,讓朱家自動把房初傾的大紅花轎給直接扛進將軍府。
「我說……」他的好奇才開了個頭,赫勤天便已經率先說道:「聽說那唐太醫最近幾日就要辭官返鄉,安養天年。」
「你的意思是……」
「以唐太醫的醫術,再加上我手中這世上僅有兩顆的九轉續命丹,你說這朱家二公子不靠沖喜,他活不活得成?」雖是挑眉輕問,赫勤天顯然並不期待答案,因為他早已胸有成竹。
「你想……」任駱方已經有一些懂得他的意思了。
用未過門的媳婦兒換兒子的命,任誰也會同意。
「再說這區區的肺癆能難得倒唐太醫嗎?」
唐太醫堪稱華陀再世,只有他不想救的人,沒有他救不活的人,更何況唐太醫與赫勤天素有交情上追個忙他絕對會幫。
「所以這花轎勢必將抬進將軍府。」
「可若是初傾發現後,拒不拜堂,誰能奈她何?」縱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強搶民女。
「她不會有機會發現的。」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只怕早木已成舟,到時她想逃避他,門兒都沒有。
費盡心思,動用關係,就單單只為了一個女人,這種事不像是赫勤天會做的事啊!
「看來,你對她真是動了心、動了情,可我就瞧不出她那清冷的性子有什麼好,你究竟喜歡她哪一點?」
將任駱方的咕咕噥噥全聽進了耳,赫勤天只是一笑。
只能說,房初傾真的挑起了男人的劣根性,如果說那一夜她像其他姑娘狂蜂浪蝶一般的撲上來,那麼他的興致絕對不會那麼高。
可她不但將他推得遠遠的,甚至還寧願嫁給一個棺材進了一半的男人,這點可就是他不服氣也不能接受的了。
是真動了心也好,是執念也罷,他倒真想要瞧瞧,他和她之間,究竟是誰傲氣一些,誰的固執又略勝一籌?
☆☆☆☆☆☆☆☆☆☆☆☆☆☆☆☆☆☆☆☆☆☆
一輪皎月高掛天空,但那美麗的夜色卻入不了房初傾的眼。
手執毫筆,她摒除雜念,飛快的在紙張上面勾畫著。
甚至不需思索著怎樣的構圖,幾個挑勾,再幾個順筆,一幅畫便完整的呈現出來。
滿意的放下毛筆,她定睛審視著這幅在她出嫁前最後的畫作,整個人硬生生的愣住了。
瞧瞧那畫中人的星目劍眉,俊逸非凡,卻又流露灑脫狂妄氣息的男人,不正是那個硬要將她心湖攪亂的男人嗎?
為哈她會不由自主的想他?
一個早該被她拋諸腦後的男人,更何況她明兒個就要成親了,怎麼可以想著別人?
想也不想的,她伸手將那張畫一把抓起,揉成了一團,然而,卻揉不去他在她心中烙下的影子。
房初傾猛地搖了搖頭,頭上的釵墜叮叮作響,卻仍搖不去心頭驟然而起的不安。
彷彿即將有事發生似的,她的背脊突地一陣寒涼。
「撕去了畫能代表什麼?」低沉的嗓音自牆角響起。
他又來了!
意識到這點,她倏地全身僵直,猛然回身,一雙水眸佈滿了複雜的冷意,直勾勾地瞪視著他。
「你又來幹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像個陰魂似的,糾纏著她不放。
她並沒有欠他什麼啊!
「我來,是來瞧瞧明日的新娘。」挑起了劍眉,唇畔似笑非笑的,赫勤天步至她的身前。
望著他的逼近,她的柳眉微微蹙起,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敏感的察覺今夜的他似望很不一樣,雖然臉上依然笑意燦燦,但她卻能感受到他眸中的憤怒與陰驚。
這樣的發現讓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她不動聲色的瞄向他身後,心裡估量著該怎樣逃開他。
可是憤怒的赫勤天並沒有心情和她玩遊戲。在察覺她想逃離的意圖後,就一個箭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夾在他與床榻之中,此時此刻的房初傾進退不得。
「你究竟想幹麼?」銀牙緊咬,白笛的手掌緊握成拳,彷彿這樣便能保護自己的心和清白。
但那在赫勤天的眼中瞧來卻絲毫沒有威嚇的作用,反而讓他的嘴角噙起訕笑。
「我就是真想幹麼,你又能奈我何?」
他放緩嗓音,沉沉的聲音宛若棒望似的直擊著她的心房,咚咚咚敲得她心慌意亂,心頭那抹不祥的感覺也益發清晰。
「我……如果你意圖不軌,那我寧死也要守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結結巴巴的威脅著,卻換來他更加愉悅的訕笑。
「這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真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這麼說道。
房初傾不解的正想問,可他已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
她感到一陣僵麻,猛然發覺成了個道道地地的木偶人,渾身上下不聽使喚。
她張嘴欲言,可是那聲音卻像是悶在喉頭似的,怎麼樣也發不出來。
囗不能言,只能張大眸子瞪他,眸中夾雜著濃濃的憤怒情緒。
一向以為自己已經被世事的蒼涼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可只要一面對狂肆的他,她的心裡就會產生一股似憤怒又似恐懼的怪異情緒。
但為什麼呢?
她就要嫁人了,而他是個堂堂的大將軍,兩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就算勉強兜湊在一起,只怕也是轉眼即逝的孽緣。
她不相信,憑他將軍的身份,會做出這種偷香竊玉的下流勾當。
思緒流轉下,她抑下心頭的恐懼閉上眼,賭他該有少許的正氣。
誰知……
「美,真美,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望。」赫勤天以著輕佻的語氣調侃著,粗礪的食指跟著劃過她那柔滑的雪肌。
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但他卻拒絕被她冷默的對待。
他本就是一個狂傲之人,自然不容人忽視,更何況美景當前,縱是他篤定明日她便會為自己所有,卻仍是忍不住想觸碰她。
驟然傾身,他在她的頰畔、紅唇上各偷得了一記輕吻。
她渾身泛起了一陣輕顫,不像是因著恐懼而起,反而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感覺似的。
這樣的發現讓赫勤天忍不住的勾起了唇,隨即伸手點去了她的啞穴。「告訴我,為什麼寧願嫁給個活死人,也不願意沾惹我,尋求我的庇護?」
銀牙緊咬,那編貝般的齒幾望陷入紅唇之中,已經打定主意不說、不瞧、不回應的房初傾就是不肯說話。
「不說話?!」挑起了眉頭二逗弄她似望已成了一種樂趣,於是他彎腰傾身,再次在她微顫的紅唇上偷得了一吻,一雙手甚至隔著衣裳撫上了她挺直的背脊。
「不說話也沒關係,正好,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回答就吻一次,反正你的吻既香且甜,嘗不膩的。」
「你不能這麼做!」她驚恐的瞪大了眼。
「那好,你回答我,為啥棄我而就那個藥罐子?」他挑眉再問,臉上有著不容動搖的堅持。
她閉唇不語,打算來個相應不理,孰料他真的說到做到,每問一次得不到回應便落下一吻。
漸漸的,她平穩的氣息逐漸成了細喘,心裡頭也明白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能不投降嗎?在她即將成親的前一夜,被一個狂妄的男人這般恣意的偷香,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再不打破這窘境,只怕到時他發起狠,連她的清白也奪去了,那她又有何面目面對慈藹的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