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最燦爛的承諾

第39頁 文 / 蘇珊·伊麗莎白·菲力普斯

    或許他會邀請她一起去羅馬──但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再多的偽裝也阻止不了狗仔隊拍到他們在一起,毀了她僅存的好名聲。還有,一旦她看過「夜之殺戮」的劇本,一定會拒絕同行。

    他的怨恨再度浮現。她始終不明白這個角色對他的意義,就像她不明白他堅持扮演壞蛋,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懷著某種扭曲的形象。他只是無法認同那些英雄的角色,而且那和他的童年無關──噢,關聯不多。話說回來,她又有什麼資格評斷他了?她不也雇了一名卷款而逃的會計,和驢蛋未婚夫訂婚?

    他們的關係尚未冷卻下來還真是怪事,但和伊莎的韻事絕不會冷卻淡去,而是會「砰」地一聲,轟轟烈烈地結束。這項認知令他沮喪了好一晌,才明白安娜在說什麼。

    「……但現在這是你的家了──你的家族的家──而且你一定會再回來的。今年我們舉辦宴會,開創新的傳統,好嗎?」

    他無法想像回到這裡──如果伊莎已不在這裡──但他同意讓安娜舉辦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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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那種認為懷孕女人不需要性的人吧?」崔西指控地望著伊莎。「因為如果你是,好好瞧瞧這個男人,告訴我怎麼可能有任何女人能夠抗拒得了他──無論懷孕與否?」

    漢利有些困窘,但也顯得快樂。「我不懂得這種事……但說真的,伊莎,這真的不再有必要。絕對沒有必要。我們已經有夠多時間談話了,而且你要我們列的單子極有幫助。我一直不明白……我不知道……」他漾開個大大的笑容。「我從沒想過她愛我這麼多面。」

    「我也從不知道他會羨慕我的這麼多面。我!」崔西喜悅地道。「我以為我瞭解他,但顯然我只看到了表面。」

    「再給它一段時間。」伊莎道。

    「你這算什麼婚姻顧問?」崔西反駁。

    「我不算是,我只是兼職的,而且我打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是你堅持找我的,記得嗎?」

    崔西歎了口氣。「我們只是不希望再搞砸一切。」

    「那就讓我們討論今天的單子吧。你們都列出了二十項你們希望擁有的對方的特質嗎?」

    「二十一項,」崔西道。「我將他的陰莖也列在內。」

    漢利笑了,他們親吻彼此。伊莎的心裡竄過一陣嫉妒,對那些度過難關的人,婚姻的確有其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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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一點!他們走了!」

    伊莎正在寫信給紐約的朋友,聞言掉了筆。她不必問倫恩說的「他們」是指誰。布家人剛才應邀到卡薩裡歐用晚餐。

    她俯身拾起筆,但他已拉著她離開座椅。最近他一直心緒陰沈,前一刻表現得彷彿想扭斷她的頭,下一刻又像現在這樣,滿腹鬼點子。和他相處得愈久,她愈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交戰──他相信自己所以為是的男人,以及再也無法安居在壞男孩表象底下的男人。

    他指著門口。「我們走吧!我想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們還有兩個小時。」

    「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地嗎?」

    「農舍,這裡有太多人了。」

    他們奔下山丘,衝上農舍二樓。他推著她走向較小間的臥室。「乾淨的被單。」

    「彷彿那會持續很久似的。」

    她脫衣服時,他忙著鎖門,拉下百葉窗,打開檯燈。低瓦特的燈泡讓臥室半陷在陰影裡。

    他將口袋裡的東西丟在床邊几上,開始寬衣。她躺在小床上,側身讓位給他。他磨蹭著她的頸項,取下她的手鐲。「我要你為我完全赤裸,」他沙嗄、充滿佔有慾的聲音令她的乳頭輕顫。她閉上眼睛,感受他的唇埋在她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低語。「赤裸……除了這個……」

    他手伸向床邊幾。片刻後,冰冷的金屬扣上她的腕間。

    她睜開眼睛,驚叫出聲。「你在做什麼?」

    「主控全局。」他將她的雙手拉過頭。

    「立刻停下來!」

    「我不想要。」他將鐵鏈繞過床頭,銬住她的另一手。

    「你將我銬在床上!」

    「我實在差勁得有時連我自己都會驚訝。」

    她試著判定她有多麼生氣,卻發現其實並不。「這是真正的手銬。」

    「我托聯邦快遞買來的。」他的唇沿著她的手臂內側游移。她貼著手銬掙扎,肌膚竄過一陣甜美的戰慄。

    「你不知道束縛的遊戲是有規則的嗎?」她驚喘出聲,他尋著了一方乳頭,含入口中吸吮。「它是有……協定的。」

    「我從來就不大在意協定。」

    他繼續虐待她可憐、無助的乳頭,但在表明重點前,她拒絕讓自己屈服於那甜美的戰慄。「你甚至不該使用真正的手銬,而是可以輕易解開的那種。」她抑下呻吟聲。「它們至少該有內襯,而且你的伴侶必須同意被綁起來──我是否提到這一點了?」

    「我不記得你提過。」他往後坐,分開她的膝蓋,俯視著她。

    她舔著唇。「嗯,我現在提了。」

    他以指玩弄著她的鬈毛。「聽到了。」

    她在他分開蕾瓣時,強咬住下唇。「我……啊……在念碩士學位時……做過研究。」

    「我懂了。」他醇厚的聲音顫動著她的神經末梢,他的拇指像潮濕、溫暖的羽毛拂動著她。「你也需要用到……密碼……啊……在進行得太超過時……」

    「沒有問題,我有幾個好主意。」他太快放棄愛撫了,來到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語。

    「那不應該是和性有關的字句。」她的膝蓋貼著他的大腿內側滑動。

    「那又有什麼樂趣可言了?」他捧起她的乳峰,恣意親吻。

    她緊抓著床頭板。「那應該是像「蘆筍」或「汽化器」。我是說認真的,倫恩……」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如果我說……「蘆筍」,那意味著你……啊……太超過了,而且你必須停止。」

    「如果你說「蘆筍」,我絕對會想要停止,因為我再也想不出更潑人冷水的字眼了。」他離開她的雙峰。「你就不能說「種馬」,或「駿馬」一類的字眼嗎?或者……」他再次附在她耳邊低語。

    「那是性的字眼,」她以大腿挨擦著他的堅硬,身軀竄過另一陣戰慄。他拂過她的腋窩,給予另一個建議。她貼著手銬扭動。「非常的「性」。」

    「這個怎樣?」他的低語變成黑暗的輕吟。

    「那太猥褻了。」

    「太棒了,就用這個。」

    她拱起臀部。「我要用「蘆筍」。」

    就這樣,他突如其來地拋下了她,往後坐在她分開的雙腿間,兩人的身軀不再碰觸──等待著。

    儘管他眼裡惡魔般的光亮,她過了好一晌才明白。她什麼時候才學得會閉上嘴巴?她在心裡尋找著尊嚴,但以此刻脆弱、無助的情況,那實在不容易。「你可以不管它。」

    「你確定?」

    他可真是得意,不是嗎?「我確定。」

    「肯定?你或許不明白。你全身赤裸,無助地被銬在床上,而且即將被侵犯。」

    「嗯、嗯。」她將膝蓋抬高。

    他以拇指梭巡著她的鬈毛,愛極了所看到的景致。她感覺到他的慾望,像她自己的一樣灼熱燃燒,聽到他沙嗄的嘲弄。「你知道的,我不只是以虐待女人為生。我威脅所有代表真實、正義和美國道德的一切,而你唯一的保護是──某種蔬菜。」

    她的腿往下,顯示她並非全然無助,同時對自己承諾,稍後她會同樣用手銬對付他。如果她猜得沒錯,他應該不會怎麼掙扎。

    「我瞭解你的意思,」他的手指探入花徑裡。「現在,安靜下來,讓我侵犯你。」

    他也依言做到了──嫻熟地。先是以他的指,然後是他的身體。他壓在她身上,長驅直入,折磨著她,直到她可以聽見自己的懇求。同時,她從不曾感覺像此刻一樣地被珍惜,淪為他最細膩入微的眷顧的囚虜。

    「尚未,甜心,」他再度熱情、佔有地吻住了她,推進更深。「在我準備好以前不行。」

    他早就準備好了。他的肌肉繃緊,彷彿受縛的人是他,如此強烈的狂喜也令他付出極大的代價。他深深沉入她的雙腿之間,她的雙腿夾緊他,兩人一起移動,呼喊出聲……

    將兩人束縛在地面的銬鐐斷裂了,最後他和她一樣成了囚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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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著後,她溜下床,拿起掉落地上的手銬和鑰匙,俯望著他的睡容。他的睫毛長密,數綹黑髮落在額頭,橄欖色的肌膚和床單形成強烈的對比,看起來就像個最耀眼的惡魔。

    她走到浴室,將手銬和鑰匙塞到毛巾底下。她應該痛恨他對她所做的事,但不──她片刻也不曾。當初那個堅持要主控全局的女人到哪裡去了?她應該要覺得無助、憤怒的,但她反而給予自己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的愛。

    她的手指緊握著水槽邊緣。她愛上他了。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垂下視線。誰會想看到這麼愚蠢的臉?他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星期,然而她這個對男女情事最謹慎的人,卻狠狠地栽了個大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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