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馥梅
「我說過這不能怪我,連你都沒料到有人會識破花轎是黃金做的,不是嗎?」
花轎是用黃金做的!
喔!難怪,難怪賴清心會這麼著急!
那麼……只要找到花轎,他就不必管什麼寶庫了?
「好了,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只要告訴我,我要找的人在哪裏?」
「可是黃金……」
「當初我們條件交換,你的條件我已經做到了,是你自己把黃金給弄丟的。」
「好,你別發火,我告訴你就是了。那叫做冰魄的東西,是我請的打手裏一個叫呂天威的人所擁有的。」
找他?!這個男人找他做什麼?不不,這個人要找的是冰魄,難道……是冰魄的主人?
「他在哪裏?」
「他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尋花轎了。」
不行,他得快逃,那冰魄的主人他見識過,武功極為高強,當初他能偷到冰魄,全然是巧合,絕不是他的能力強。
說走就走,呂天威一個竄身,飛快的離開。
「誰?!」男人大喝一聲,立刻破窗而出,只見到呂天威飛掠而去的背影。
「他是誰?」杜漢行間跟著出來的賴清心。
賴清心只來得及看一眼,不過他認得出來那個背影是誰。
「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是誰?」杜漢行不耐煩的再問。
「他就是呂天威。」
杜漢行深沉的望向呂天威消失的方向,他和瞿廷昊有什麼關係?
他原本很肯定那名弄昏所有人,劫走黃金的大夫就是霍廷昊所扮,可是一聽說那人連人家的小妾都一併要走,就讓他又不能肯定了,那名大夫真的是不近女色的醫儒嗎?
沒關係,不管是不是,既然冰魄出現在那呂天威身上,只要盯著他,或許就能找到瞿廷昊,取回在三十年前本就該屬於他的東西!
第五章
坐在黃金堆裏,上官羽薔拿起一塊金磚,佩服的一歎。
「沒想到這賴豬頭還有兩把刷子,竟會將黃金熔製成這種特殊的金磚。」這些特製的金磚外頭包了一層木皮做偽裝,形狀不一,塊塊相扣的結果,竟然就能組成一頂花轎,這絕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瞿廷昊但笑不語,他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賴清心的傑作,但他並不想多言,省得麻煩。不過……
他眼底掠過一抹寒光,放眼江湖,能設計出這種東西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他的師父,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他的師伯杜漢行了。
是師伯嗎?師伯終於愈來愈接近他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黃金?」見他不說話,上官羽薔瞇了眼。「你可別被這些黃金給炫花了眼,這是不義之財,咱們可不能私吞,知道嗎?」
瞿廷昊訝異的張著嘴,他娘子的一席話,讓他更喜歡她了,怎麼辦?
「喂!你真的呆啦?是不是從沒看過這麼多財富,所以嚇傻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的問題,你說呢?我們該怎麼處置這些東西?」
「是我問你的耶!我們兩個不是說好了分工合作,我出體力,你出腦力?」
有嗎?何時說好的他怎麼不知道?
「快點想啊!」
「交到官府?」他隨便說說,不認為她會贊同。
「不行!現在清官難尋,這批黃金交出去,既自找麻煩又肯定會被那些貪宮給暗吞掉。」
果然。
「拿去分給貧民?」這應該可以考慮,不過還要從長計議。
「嗯,是可以,反正這本來就是要賑災的,不過這金磚一塊塊,形狀特殊容易被發現,如果要分送給貧民,還得從長計議才行,至少得將它們的外觀給改了。」
瞧!又被他猜中了。
「那我們就來改變它們的外觀吧!」
「怎麼改?」說得簡單。
瞿廷昊笑道:「這裏有熔爐,我沒告訴你嗎?」
「真的?太好了,我們立刻動手!」上官羽薔的行動力是一流的,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讓他只能歎笑。
「我的好娘子,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難道娘子不餓不累嗎?」
經他一提醒,她才發覺自己真的全身酸痛,而且餓得很,可是……就算這個地方有吃食,她也不會烹煮啊!
這樣似乎有點丟臉耶,如果被這臭酸儒知道,肯定會瞧不起她,認為她丟女人的臉,她才不要呢!
「我根本不餓……」逞強的話都還沒說完,肚子就很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著,霎時讓她漲紅了臉。
瞿廷昊挑眉望著她,嘴角緩緩的上揚。
「不許笑!你如果敢笑的話,我就拆了你的骨頭煮湯。」她惱羞成怒的威脅著。
「娘子多慮了,為夫的怎會笑話娘子呢!」她這模樣真是可愛,瞿廷昊微笑的望著她。「為夫的只是在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地方有個儲藏室,裏頭存放著一定數量的食物,我們可以先拿來吃,應應急,娘子意下如何?」
「我沒意見,不過……」她猶豫的看他一眼,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會料理食物,她既不想承認,又不想撒謊……
「對了,娘子,為夫的記得在後山那兒有一處溫泉,娘子何不先到溫泉梳洗一下,等你回來的時候,應該差不多可以用膳了。」瞿廷昊一雙眼像是能看透人家的心事般,不著痕跡的解了她的為難。
上官羽薔訝異的張著嘴,楞楞的看著他。
「娘子怎麼了?」
「你要下廚?」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他不是個書生嗎?像他這種讀書人應該是「君子遠庖廚」的奉行者,不是嗎?
「對啊!我下廚。」瞿廷吳點點頭,接著還故意裝出一副像是突然省悟般的表情道:「還是娘子不信任為夫的手藝,打算親自下廚?」
「嗄?不不不,我怎麼會不信任你的手藝呢?既然相公這麼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洗澡去。」上官羽薔立即說,而且發揮她一流的行動力,轉身就走。
「呵呵……」他笑彎了腰,天啊!她的表情真是一絕,而且……她稱他相公呢!他可以肯定,她自己一定沒發現。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說了,有了她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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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會下廚呢!這下子她要對他另眼相看了,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頭腦一流,還會醫術,脾氣不錯,度量又大……哦,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啦!能忍受得了她的脾氣從不變臉的人,度量應該很大吧!因為連自己的爹娘、兄長有時都受不了她,更何況是外人?
現在,又加上會下廚,他這個人,沒有她想像的不堪嘛!反而是自己,除了會武功之外,什麼都不會。
如果說她討厭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做丈夫,那……如果現在出現一個和瞿廷昊完全相反的人,和她一樣,只懂武功,其他什麼都不會,這種人若要做她的丈夫,她願意嗎?
死也不要!上官羽薔立刻否定。
那他呢?瞿廷昊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既不溫柔,女人該有的美德她也全都沒有,他為什麼硬是纏著她要她當他的娘子?
「娘子?」
瞧!他又來了,娘子、娘子不停的叫,聽得她都習慣了,也懶得去糾正他。
「娘子,你怎麼了?」瞿廷昊湊近臉,疑惑的望著失了神的上官羽薔,這丫頭又在想些什麼,怎麼一臉詭異的表情?
上官羽薔回過神來,被近在咫尺的險給嚇了一大跳,她一驚,往後倒去,便倒在床上。
「你幹麼?!在這裏做什麼?」她驚吼。
霍廷昊伸手將她拉起,順勢坐在她身旁。
「夜深了,我們累了一天一夜,該就寢了。」
「就……就……就寢?!」不會吧?他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對啊,就寢,就是上床睡覺。」他解釋。
「我知道什麼是就寢!我是說,你不能睡在這裏,這裏是我選的臥房,這個莊院那麼大,臥房多得是,你自己去選一間。」上官羽薔想推開他,可是卻意外的發現他挺重的,讓她推也推不動。
「娘子此言差矣,我們可是夫妻,哪有分睡兩房的道理。」瞿廷吳開始脫鞋子。
「我們不是……」她反駁的話才剛出口,便被他投來的眼光硬生生的給止住。
「娘子想說什麼?我們不是什麼?」瞿廷昊斂下眼底故意凝聚的冷光,緩緩的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是她看錯了嗎?
上官羽薔訝異的望著他,見他仍然像往常一樣一臉溫和的笑容,一顆狂跳的心才漸漸穩定下來。
嗯,一定是看錯了,可能是燈火的關係,才讓她產生了錯覺,一個白面書生不可能會有那種冷厲的眼神的。
「娘子?」他輕拍她的臉,糟糕,嚇到她了?他在心裏毫無悔意的想。
「什麼?」她回過神。
「我說,我們該睡了,明天開始還有得忙呢!」瞿廷昊已經脫下外衣。
「喔!」上官羽薔楞楞的應道,直到他將她推倒,讓她睡進裏側,他自己則吹熄了燈火在她身邊躺下時,才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