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馥梅
但以瞿廷昊的功力,他可是一字不漏的聽個清楚明白,不過他裝作沒聽見。
「娘子應該沒忘,這外頭剛剛都在做些什麼吧?」
「外頭?你是說喜宴嗎?」
「沒錯,其實我已經在水裏下了迷藥,這會兒外頭的人應該都已經倒了才對。」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上官羽薔開始有點對他另眼相看了。「既然外頭的人都倒了,那我們還等什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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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一輛板車上,放置著一頂花轎,為了怕惹人注目,他們用一塊黑布蓋住。上官羽薔坐在前頭駕著馬車,樂得哈哈大笑,揚鞭催促馬兒加快腳步,他們必須趕在天亮之前離開城裏。
「左邊,娘子,走左邊的路。」來到一條分岔路口,一直不發一語的瞿廷昊突然道。
「我們要出城,應該走右邊的路才對。」上官羽薔告訴他。
「不,我們不出城。」他也告訴她。
她停住馬車。「不出城?!你是不是傻了?不出城等著賴豬頭帶人來抓嗎?你帶著這麼一頂黃金花轎,能躲到哪兒去?」
「娘子,如果你是賴清心,你會往哪兒追?」
「當然是往城外追,這麼一頂惹人注目的花轎不好藏,當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啊!」
「所以我們不出城。」瞿廷昊接過韁繩,將馬趕往左邊的岔路。
「可是……等天一亮,就會有更多人看到我們,到時不是更糟嗎?」
「娘子放心,不會有人看到的。」板車行進約一刻鐘之後,進入了一片樹林,就見瞿廷昊趕著馬兒左彎右拐的,有時在她看起來明明前方已經沒路了,但詭異的是,馬車一拐,依然能夠暢行無阻。
驚訝之餘,她只是楞楞的看著前方,擔憂下—刻他們是不是會困在這樹林裏。直到眼前出現一棟莊院,她才訝然的張著嘴間:「這是什麼地方?」上官羽薔抬頭望向大門。「笑世居?好一個笑世居,這主人一定是個傲慢的臭屁鬼!」
傲慢的臭屁鬼?!瞿廷昊臉黑了一半。
「這是一個朋友的住處,他目前雲遊四海去了,所以我偶爾會來繞繞看看。」馬停了下來,瞿廷昊跳下車,上前打開大門,示意她將板車駕入,然後將大門給關上,再重新跳上車,拿回韁繩,熟練的將板車駕到位於莊院後面的一棟木屋前。
「我們要躲在這裏嗎?」上官羽薔跟著他跳下車。
「嗯,暫時先在這個地方落腳,等我們把這花轎處理完再說。」瞿廷昊將馬牽到一邊拴好。
「你的朋友是做什麼的?怎麼放著這麼大一棟莊院沒人管理呢?」上官羽薔好奇的問。沿路過來,她發現這莊院挺大的,房舍庭院還可以看出原本雅致的設計,只不過大概缺人管理維護,已經到處雜草叢生,池面也佈滿了落葉,倒是屋子似乎沒什麼損害。
「我那朋友……也是位大夫,他在各處都有這種莊院,喜歡安靜,能住就好,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瞿廷昊聳聳肩,他一向不在意這些,只要屋子能住人就行了。
沒錯,這是他的產業,不是什麼朋友的。不過他可不能告訴她,因為他現在的角色可是一個窮酸儒。
「也是位大夫啊,看來他的醫術應該比你高明,否則哪會這麼有錢,到處都有他的莊院。」上官羽薔隨意的說。
「應該是吧!也許你聽過他的名號也說不一定。」他狀似不在意的說,站在板車前,壓下他設計的機關的開關,就見板車板面緩緩的降下,直到抵住地面,接著,又按下另一個機關,四個輪子便扣進底部。
上官羽薔這時候也靠過來,兩人準備將花轎推進那間木屋裏。
「你朋友的名號是什麼?」她隨口問。
瞿廷昊撇頭望她一眼,又轉了回去,繼續推著花轎前進。
「醫儒。」
恍如平地一聲雷,上官羽薔驚愕的停了手,正好在上坡的花轎失去了她的力道推動,開始倒後退,
「娘子,別放手啊!為夫的撐不動這麼重的花轎啊!」瞿廷昊立即喊,盡職的扮演著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上官羽薔回過神,立即穩住花轎,兩人繼續前進,終於將花轎推進木屋裏。
「你說……你的朋友是醫儒?」安置好花轎之後,她才開口。
「嗯。」他漫不經心的點頭,拿掉蓋著花轎的黑布,開始研究怎麼拆解這頂黃金花轎。
「那你一定見過他嘍?」她熱切的問。
「嗯。」分神瞥了她一眼,他又回過頭研究花轎。
「那他長什麼樣子?」因為醫儒擅長易容術,所以江湖上至今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不知道。」瞿廷昊漫應一聲。他終於看出這花轎的結構了。
「不知道?你不是他的朋友嗎?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有時是個年輕人,有時是個老頭子,有時一臉刀疤,有時又是粗漢,沒一定長相。」他的易容裏,絕對沒有英俊的面相,因為他不想沾惹桃花。
「原來你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真是失望極了!
「你很想見他?」瞿廷昊終於正眼瞧她了,一臉的莫測高深,只可惜她沒有注意到。
「誰不想見到醫儒,他可是江湖第一高手,是我最崇仰的人物呢!」她也不諱言,反正誰都知道她崇拜醫儒崇拜得不得了。
「真可惜,你的相公我不是他,對不?」他挑眉,淡淡的說。
上官羽薔的注意力終於回到他的身上,她訝異的望著他,是她聽錯了嗎?酸儒這句話講得還真是酸氣沖天。
「你幹麼呀?怪怪的耶!」
「沒什麼。」瞿廷昊背過身子,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會吃自己的醋。「你過來看看,我知道這花轎要怎麼拆了。」
「真的?!」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分散,快步來到他身邊,順著他手指指的地方仔細的看著。「耶?有接縫,那就是可以從這裏拆開來嘍?」
「嗯,我們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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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兩個拆解花轎拆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天已經大亮,清心莊裏所有昏迷的人都漸漸地清醒過來,全身癱瘓的賴清心在吃了一次藥之後,也已恢復行動力。
「一群飯桶!」一發現小妾和那個老頭子都不見了,連同花轎也不知去向,賴清心簡直快氣死了。
一群江湖人士全都黑了臉,不過仍忍氣吞聲的任由賴清心辱罵,畢竟他們的確是著了人家的道。只是他們無法理解,既然人都送給那老頭子了,他們還逃什麼?而且還將花轎一起帶走,真是奇怪。
「我要你們馬上去給我追,他們帶著花轎,一定逃不遠。」賴清心下令。
「不許去!」一聲女聲響起,賴清心的大夫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你這個蠢女人,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竟敢出來囂張!」賴清心一看見她就更生氣了,嚴格說起來,都是她壞了他的好事,竟然敢趁他行動不便的時候將他的人送人。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可是為你好,大夫說了,你要戒女色。」
「大夫?!那個鬼大夫!你被騙了,你看我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那個大夫已經說了,服了一帖藥你就能恢復正常,可是病根仍在,除非你想再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否則最好聽大夫的話。」
「蠢婦!看看昨夜大家全被迷昏的情形,想也知道是那大夫搞的鬼,你還相信他!」賴清心對她怒吼,揣過她的手臂將她摔到椅子上,對著一干請來的江湖人士大喊,「還不快去追,楞在那裏做什麼!」
一群人立刻離開清心莊,尋找蛛絲馬跡。
呂天威跟在大家後面,心裏盤算著,他身上的冰魄已經快沒了,如果沒了冰魄,他利用冰魄所建立起來的名聲也將隨之消失,不僅如此,恐怕下場還會很淒慘,所以他得快點查出清心莊的寶庫在哪裏,然後帶著金銀財寶離開這裏。
現在除了賴清心的臥房之外,整個清心莊都已經被他翻遍了,難道寶庫在賴清心的房裏?
呂天威看著眾人漸遠的身影,一轉身,重新潛進清心莊,來到賴清心的臥房外。
「你讓花轎被劫走,看來我真是太高估你的能力了。」
陌生的聲音讓呂天威好奇的接近想一探究竟。
「這不能怪我,是你說沒人會注意到花轎的不同的,誰知道早就被盯上了。」賴清心不認為是自己錯了。
花轎?他們談的是花轎!那花轎有什麼不同?呂天威繼續仔細的聽下去。
「哼!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你都做不好,白白讓五十萬兩黃金從手裏飛走,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找對人了,你真的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裏嗎?」
五十萬兩黃金?!呂天威差點驚呼出聲。他們把五十萬兩黃金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