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馥梅
「你……」不知怎地,她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們的確是夫妻,雖然有點不正統,但畢竟是真的拜了堂、成了親,她連婚書都簽給人家了。可是……
「娘子還不累嗎?」瞿廷昊問,聲音隱隱帶著一點笑意,不過正在煩惱的上官羽薔沒有聽出來。「如果不累的話,那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立即退到牆角。
「我就是要告訴你,雖然我們是夫妻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心甘情願,所以,在我真的心甘情願之前,你不可以對我做出任何不禮貌的事。」
「好,君子不強人所難,我也沒有碰不情願的女人的習慣,不過……」
「不過什麼?」才剛安下的心又不安的跳動著。
瞿廷吳沒說話,突然一伸手將她擁進懷裏。
「你做什麼?!放開我!」上官羽薔驚愕的大喊,老天,她竟然掙不開他,他不過是一個軟弱書生而已啊!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嗎?「你這個小人!枉讀聖賢書,竟然出爾反爾,你才剛答應我不碰我的。」
「我沒說不碰你,只是答應你不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
「那你現在的舉動又是什麼!」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天氣有點冷,被子又不夠暖,我們是夫妻,互相取個暖不為過吧?」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一點都不想放手。夫妻之實的事,他可以等,但是他可不會保持距離,他得讓她早日習慣他的存在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只是抱著?」上官羽薔不太敢相信他。
「只是抱著,除非你想做點別的事。」瞿廷昊調侃。
「我才不會!」她立即道。
「睡吧!娘子,你一定很累了。」微微一笑,他輕拍著她的背。
她不認為她會睡著,可是事後證明,有他在身邊,她反而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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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蒸得上宮羽薔頭昏眼花,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老天!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快要脫水了。
「喂!瞿廷昊,你要不要緊?」她無力的問。
「我沒事,我很耐熱的。」瞿廷昊將液化的黃金倒進他刻的葉子模型中,然後放到一邊讓它冷卻。
為什麼是葉子?那是因為上官羽薔喜歡。
「還有多少?」上官羽薔昏昏的抬眼望他,明明是個軟弱書生,為什麼不見他有一絲疲態?
「已經快全部完成了!」他們花了十天的時間,終於要結束了。外頭一箱箱的金葉子,是他們這幾天的成果。
「真的?!」她幾乎要癱軟在地上了。
「娘子,我看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瞿廷昊希望這次她會聽話,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不知勸過多少次了。唉!如果她聽話一點回房去,那他就可以不必用這種累死人的方法做金葉子,害他每晚都得等她熟睡了之後,才偷偷到這邊,用他的方法製造金葉子,只要內力一施,將金磚壓進模型裏就可以了,既簡單又快速。
「不行,我怎麼可以自己休息,卻讓你一個人辛苦。」
唉!果然又拒絕了,這娘子真是不聽話,他需不需要重振夫綱?
「好吧,反正也快弄完了。」
終於,在夜幕低垂時分,他們的工作完成了。
「天啊!我快死了。」上官羽薔一看見最後一滴熔液流進模型裏,立刻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好了,現在就等冷卻之後把它們拿起來就行了。」幸好外頭天氣冷,他們做的金葉子,通常隔天就可以拿起來了。
見上官羽薔沒有回應,瞿廷昊蹲下身於探看,發覺她竟然睡著了,不禁失笑。
「明明都累垮了,還愛逞強。」嘴裏雖然責備著,可動作卻是異常的輕柔,他心疼的將她抱起,回到他們的房間。
許是一身髒讓她睡得不安穩,於是他眉毛一揚,作了決定。
拿出浴桶,他到井邊提水,裝滿了一桶的水之後,雙掌貼著桶緣,內力一施,沒多久,原本冰冷的水開始冒出熱氣。
他試了試溫度,然後走到床邊,為了預防萬一,他點了她的穴道,接著便開始除去她的衣物,直到她一絲不掛。
他將她抱進浴桶裏,為她清洗身子,這個工作,比起煉金辛苦百倍,他必須壓制住自己的慾望,免得就這樣要了她。
他非常期待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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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尤其是這一兩天,他總是用那種像要燃燒起來的眼神瞅著她,害得她每每被他看得全身燥熱,心跳失速。
像現在,他又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連忙問。
瞿廷昊微微一笑,知道她的用意。
「隨時都可以,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外面一定有一大堆人在找我們。」
「你不是說他們會往城外追去?」
「以我們的腳程再拖個超大的包袱,他們追了那麼多天還沒追上,應該早就發現我們根本沒有出城才對。」
「那怎麼辦?難道要一直躲在這裏?」
「也沒什麼不好啊!你不期待嗎?」瞿廷昊頗有深意的望著她。
「當然不好,我一點都不期待這種生活,要困在這裏,我乾脆困在上官府不就行了。」
「娘子是不是忘了這裏是誰的產業?」
「我記得啊,你說是醫儒的嘛!」
「沒錯,也許他會出現,你不是最仰慕他了嗎?難道不曾期待他的出現?」
耶?經他這一提,她才想到,這幾天她的腦子裏根本連閃都沒有閃過醫儒這兩個字,更別說期待他的出現了。
看她訝異的模樣,瞿廷昊露出一個微笑,看來這段時間累垮她了,才讓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醫儒這號人物。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要困在這裏,你快想辦法啦!」訝異之後,她仍是作了這個決定,仰慕歸仰慕,要她為了見他一面而被困在這裏,她死也不要。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當然是看要怎麼辦才能讓我們離開這裏之後又能安全無虞啊!」
「我是說,你為什麼不想留在這裏見醫儒一面?」
「因為我想出去啊!要見醫儒往後還是有機會,你不是他的朋友嗎?我這個做妻子的當然會有機會見到你的朋友吧!」上官羽薔說得理所當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毫無掛礙的承認自己和他的夫妻關係。
可是瞿廷昊注意到了,他笑看著她,點點頭。「的確,往後有得是機會。」
「那就快想辦法啊,我希望明天就能離開這裏。」
「辦法我已經有了。」
「真的?!」她懷疑的看著他,他的腦子真這麼行,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是什麼辦法?」
「天機不可洩漏,你明天只要準備好離開就行了。」他神秘的一笑。
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上官羽薔忍不住想,原來書生也不是真的百無一用,至少他瞿廷昊似乎就很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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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際方露魚肚白,上官羽薔就醒了過來,被冷醒的。
偏頭望向旁邊的床位,沒有意外的,已經不見瞿廷昊的身影。
「一大早的,上哪兒去了?」搖了搖尚處渾沌的腦袋,低聲咕噥著,她擁緊棉被,試圖驅散一些清晨的寒氣。
寒意讓她的腦袋漸漸清明了起來,沒一會兒,她猛地坐起身,瞿廷昊不會自己溜了吧?也許他帶著金子逃了?
不,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雖然他是她討厭的酸儒,但是他的人格,她還是相信的。
包著棉被也暖不起來,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體溫,如今少了他,她竟然溫暖不起來。
真是夠了!既然睡不著,那就下床吧!去找瞿廷昊,看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四處繞了一圈,沒看到他的人影,難道他在放金葉子的木屋裏?
果然!
才剛彎進木屋的小徑,就看到他正將最後一批金葉子從模型裏取下,然後裝箱。
「你該不會想要帶著這些金葉子逃走吧!」上官羽薔走近他,開玩笑的說,一雙眼睛訝異的看著他,老天,沒想到瞿廷昊這傢伙還會易容術耶!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一個毫不起眼的年輕小夥子,是那種就算你看了十來遍也記不住樣貌,非常普通、平凡的人。
這瞿廷昊,到底還有多少會令她驚訝的本領呢?
瞿廷昊緩緩的站起身,他蹙眉望著正對著他笑的上官羽薔。她的反應讓他非常的納悶,現在的他對她來說應該是個陌生的闖入者吧!任何正常人一看到這種情形一定認為他是盜匪,想要來偷這些金葉子,可是她為什麼還一臉悠哉的站在那裏對著他笑?
詭異!
「姑娘……」瞿廷昊才剛開口,就被上官羽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給打斷。「你笑什麼?」真的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