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寒雪狂情

第8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我的新娘!」他叫道。

    「這只是她和其族人所認為的,戈瑞,」亞美趕緊補充說:「艾西爾耍了他們,好使侵略容易些。這說來話長,我相信艾西爾會很高興告訴你的。」

    「這女的有何不對,不然浩夫怎麼不選她?」戈瑞問道,知道他哥哥總是要他所選的女奴,所以艾西爾已不再有年輕漂亮的了。

    「這女孩像只野狐狸。你一定是不討你父親歡心,他才會送你這禮物。聽說她是戰士,而且嗜殺如命。」

    無疑地她也是不上眼,所以浩夫才會不要她。他父親為何要給他這種女人呢?

    戈瑞歎口氣,累得不想花腦筋。「她正在睡,所以現在就隨她去。但明天你得把她弄到別處去,哪裡我都不管。」

    「她仍然想逃,戈瑞。我不能把她放在女奴區,當她們工作時,她很容易溜走的。」

    「該死,女人!我說我不在乎你怎麼處罰她,但她不能留在我房裡!」說完,戈瑞又走回他房裡。

    冷風吹在斐娜臉上,使她醒了過來。她因射進室內的陽光眨著眼呻吟。已經早上了嗎?從她被鬆綁,警告不可離開房間至今似乎只有幾小時而已。她猜門外一定有個警衛守著,但那沒關係。她還沒準備要走,她必須恢復體力,然後再看看有何可逃的機會。對此地毫無所知而逃是項愚蠢的行動。

    她起床把兩扇門都關上,使房間又重回黑暗才又爬回床上。當她幾乎又睡著時,她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房間被打開,走進一個很高的男人。

    斐娜立刻警覺,身上每條神經都響著危險。她沒動,卻以半閉的眼睛小心觀察那維京人,準備若有必要就衝上去搶他的劍。

    那陌生人沒看她,也沒走向床來,卻走到牆邊的椅旁開始忿忿地脫衣服。斐娜窺視著那人的臉和有神的眼睛,她以前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波浪狀的金色長髮卷在特寬肩膀上,鼻子鋌而直,下巴結實而圓滑。赤裸的胳臂聚著厚勒的肌腱,胸肌背肌也隨著每一動作而躍顫著。金色鬈毛覆在胸前,結束於緊坦的腹部。窄窄的臀部導出長且結實的大腿。整個身體透著力量和權能,這種身體本身就是一項武器。斐娜覺得有股奇怪莫名的情慾在體內循流著。

    那人開始脫褲子,而斐娜僵直了。她一面想看看他那美好軀體的其餘部分,但理智的一面則知道那對她沒好處。幸好,那人朝床上看看而改變主意。

    斐娜屏住氣息。她還沒去想這維京人出現於此的意義。他為何會來此,而且好像準備上床的念頭還沒進入她腦中。她根本沒想到他會是戈瑞·哈德。

    此時那人轉身似乎困惑地望著陽台的門,然後他走去再把它打開。接著,他關上另一扇門,再回到床上。

    斐娜不再假裝熟睡,因為她有個感覺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她滾到床尾,因為床有一邊靠著牆,而她需要一條逃路。她縮在那裡,頭髮散在睡衣上,身體繃緊。

    當他們的眼光凝聚了好一會兒時,兩人都愣住。斐娜覺得好像被那對水藍眸子催眠,那麼明亮,揉和了藍和綠的色澤。她懊惱地發現自己竟屏著氣,於是吐了出來。

    「我想你是在玩欺騙遊戲,小姐。」他的聲音低沉,不怒也不溫和。「你不像是只想逃的野狐狸,卻是個受驚的小孩——但也許精明點,因你的遊戲讓你有了個舒適的房間。」

    她大笑出聲。「受驚?怕你,維京人?你的第一個形容才是正確的。」

    「不過,你仍在此。」他點出。

    「只因為直到昨晚前,我都綁在這床上。」

    「這倒是個方便的說法,但很容易證明是假的。」

    斐娜皺起濃眉,她可不習慣被人指控說謊。她像隻貓般從床上跳起面對著他,雙手叉腰,雙腳分立。

    「聽著,維京人!」她瞪著他憤怒地說:「我是斐娜·卡馬漢,我是不說謊的。如果不是我說的那樣,現在你絕對看不到我在此!」

    當他看著這傲慢美女時,戈瑞眼中閃過一絲趣味。他不理她話中的暗示,將其視為無用的威脅。

    「既然亞美似乎不知如何處置你,幸好我已來接管了。」他輕快地說。

    「怎麼會?」她揚眉問道。在他回答前,她又懷疑地加上:「你是誰?」

    「你的所有者,人家是這麼通知我的。」

    斐娜倒抽口氣。「不,我不被佔有!」

    戈瑞聳聳肩。「這點你是毫無選擇的。」

    「我——說——不!」斐娜慢慢地喊出,全身抗拒著這主意。「絕不!」

    「我不討論這話題。」他口氣有著不耐煩。

    「我也不。」她的回答令他驚訝了。

    戈瑞情不禁地大笑。他從未有過像這樣的女奴。黑亮的秀髮在白嫩肌膚上幾乎是泛著藍澤——而那張臉就是個美景。他幾乎想更進一步地審視她,看看那粗寬的睡衣下是個什麼模樣。

    當他坐到床上時,斐娜謹慎地觀察著他。原來這就是戈瑞·哈德,她本以為要嫁的人,而今認為擁有她的人。他說她的家鄉話,這令她驚訝。然而,他母親也是,一定是她教他的。

    但願他沒這麼快就回來,那樣她才能先估定她的情勢。她不知道她怕不怕這個人。他無疑地是很好看,她發現自己甚至希望事情發展不是如此,而她是來此當他的新娘,不是女奴的。艾西爾破壞了那一切,她為此而更恨他。

    「你說你接管是什麼意思?」她問道。

    「我受不了沒用的財物。我的奴隸得賺其所需,不然我就捨棄他們。」

    他聲音的冷漠無情,使她一陣冷顫。「你不會想賣掉我吧?」

    「想?你暗示我沒這權力?」

    「你是沒有!」她怒道:「我說過我不被佔有。」

    「老天助我!」戈瑞誇張地哀求著,然後怒視著她。「你打斷念頭吧,小姐,以免我受誘證明這話題。」

    她開口想問如何證明,但很快地決定她最好別問。她不會讓步,但既然他還沒給她命令,她可以暫時不提這事。

    「好吧,戈瑞·哈德。」她無趣地說。

    他懷疑地看著她,不確定她是因他的威脅,或因她是他的而變溫和。如果他不是這麼累,他才不會忍受她的不遜到此地步。這女奴絕對需要馴服。他已好久沒對任何女性有過立即被吸引的感覺了。他不知道她的美或傲慢的反抗較刺激他。如今他希望自己沒這麼累就好了,但沒關係,他可以等。等他準備好制她時,她還會在這裡。

    「你可以再重拾好夢了,小姐,」他疲倦地說:「我們可在明天討論你的命運。」她困惑地望向陽台。「現在是早上了。」

    「不,現在是半夜,小姐,而我很需要睡眠。」

    「我不睡,維京人,」她尖酸地說:「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陽光。」

    他懶得爭論了,掀開羊毛毯躺在其下。「我們是在極北方。我們的夏季沒有你所知道的黑夜,我們的冬季沒有白晝。」

    此時她記起溫德漢所教她的。他說這裡的太陽夏天不落下,冬天不升起。當時她還以為他是蓋的呢!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戈瑞,他的眼睛已經閉上。「那我睡哪裡?」

    「我以前從未與人共用我的床,但我想這次我可以例外。」他眼也不張地答道。

    「你的慷慨沒人歡迎!」她回嘴道:「我才不跟你睡。」

    「隨你,小姐。雖然我認為你並不會喜歡地板。」

    她吞回唇邊的咒罵,走向門前。他提高的音量在她未到之前就阻止她了。

    「你並未獲准離開這房間,斐娜小姐!」

    她轉身面對他,眼睛瞪得奇大。「獲准?我並沒請求你!」

    他以一肘撐起。「是的,但以後你就會了。」

    「你這討厭的白癡!」她憤怒地斥道:「我說的話,一句也沒進到你耳朵裡嗎?我不聽差遣——」

    「閉嘴,女孩!」他命令道:「我擁有你可真不是件好事。如果你以為我喜歡讓人分享我的床,那你就錯了。但如果我想睡覺的話,我看不出有別的辦法。」

    「這房子沒有別的房間嗎?」

    「有,但都被佔了。我家裡擠滿人,小姐——那些跟我一起回來的人。我確信他們不介意你在黑暗中被他們絆倒,但你求救的尖叫聲對我的睡眠並沒幫助。」

    「是你的人尖叫,維京人,不是我。」她答道。

    他大聲歎口氣。「你高估自己了,小姐。現在讓我安靜點,上床來。」

    斐娜壓下另一句反駁,慢慢地走近床。它是比地板舒服多了,她不得不承認。爬上床,她靠著牆躺下,遠離維京人有兩尺之距。其實,羊毛毯蓋著他,而她壓在毯上,就像他們之間的一道牆。

    過一會兒,她聽到他深沉平穩的呼吸聲。斐娜卻久久難入眠。

    第三章

    「醒來!醒來,女孩,免得他回來發現你還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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