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劉芝妏
被他的情不自禁絞光了全身的氣力，半閻著眼，蔣琬沙-時片刻還無法自激情的浪濤中泳出。
錢立巖也沒多朗盼她的問答，頰貼頰，盡情抒發的情慾讓他此刻心曠神怡。尤其是在確定自己的感情落點後，他的情緒更是萌發到喜悅的高峰。
「過幾天我就要同台灣了，你幾時可以準備好？」如果地需要多一些時間來處理手邊的事，他會幫她、等她。」
反正，地是休想從他眼皮底下逃脫了。
「唔？」錢立巖的話讓蔣琬沙自愛戀的暈然中清醒。
糟，一時的激情難耐，瞧她讓門己陷入了什麼窘狀！
因為愛他，所以才將自己給了他，她不後悔。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卻讓他體內的佔有慾完全浮現於外，依錢立巖向來的大男人性子，她這下是休想平和的跟他提出離開的要求了。
若他點頭答應她離開，他就不叫錢立巖！
「你會喜歡我爸他們的。」雖然小毛賊的性子冷冷的，但無妨，她是他所選擇的女人，依老媽那種博愛勁兒，老媽一定會疼愛她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嗯。」
「怎麼了？」盡聽她嗯嗯唔唔的咕噥，也不見有什麼同意或否決的動作，錢立巖有些納悶的低下頭，偎在自己肩窩的那張小臉蛋倦態十足，眼瞼緊闔，唇畔噙著淡淡的憂愁，看來，似是早已入眠了。
輕吁了口氣，錢立巖輕輕在那光潔的額面落下一吻，千般情、萬般愛盡在其中。
「瞧你，真的是被我給累苦了，好吧，先讓你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早我們就將事情給一次解決。」錢立巖討厭做事拖泥帶水的不乾不脆，可是，對她，他可以捺下急躁的情緒。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的耗。
心滿意足的將額貼在那漾著幽香的髮際，睏倦立即佔滿全身，唉，別說她了，連他的體力都耗得差不多了。闔上眼，錢立巖迅速的陷入沉眠，第一聲輕微的打呼聲自他喉頭冒出來時，蔣琬沙的頓際滑下了強忍許久的酸楚。
「我愛你。」悄悄的將手盤上他的腰背，低喃的聲音被淚水給遮掩得模糊不清。
感覺到他發出一聲咕噥，自動回應著地的擁抱，蔣琬沙的淚湧得更急了。
她的愛言，鏝立巖沒聽到、正如天初透曉時，她輕輕的自他懷抱中抽離，杵在床畔，蒼白的瞼孔佈滿心酸與不捨的深情凝望，他也沒感覺到。
可是，當湖畔傳來第一聲鳥啼時，錢立巖就忽然的睜開了眼，觸不列該還窩在懷裏的溫暖身子，混沌的腦子只惺忪了幾秒，他就立刻感覺到了。
小毛賊走了！
一室靜寂，空氣中漾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的味道。
猛地彈坐起身，他驚駭又憤慨的盯著擱在枕上的那張紙——
利說再見
窗外的天空澄藍清澈，只見遙遠的天際有幾朵小小的白淨雲彩兒，今天，該是個朗朗晴天，可是他的胸口正舞動著狂風暴雨。
她真的走了！
「小巖，沙沙她是不是在你房襄？」焦急的Band娘在揚著嗓子拍著門板。
「她走了！」
寂靜的幾秒後，門外的腳步聲愈走愈遠。
被單被揪在掌中，緊握成拳，錢立巖的黑眸陰森沉鬱的瞪著那四個娟秀的字跡，憤怒的情緒狠狠的在心口刺穿了個大洞。
Shit！算她狠，她竟敢在他們兩情相悅後，瀟灑俐落的丟了四個字給他，拍拍屁股走人。等著瞧好了，當地被他逮回來時，看自己怎麼狠回來……若他真有這個命將她給逮回來的話，他會讓她知道，他最恨人家玩這種失蹤的遊戲了。
可如今，蔣琬沙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恍如風絮！
忽地仰起瞼，錢立巖狂吼出悚人心魂的嚎哮；
☆☆☆☆☆☆☆☆☆☆☆☆☆☆☆☆☆☆☆☆☆☆
意興闌珊，錢立巖一雙長褪交叉斜架在木欄杆上頭，呆呆的坐在海灘倚上瞪著前方。
這處陽台是小毛賊最喜歡窩的地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享受什麼，沒別的事，沒別的人打擾，地可以在這麼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恬然恣情的效仰起瞼，彷彿擁有了全世界般的優閒。
為什麼？她將自己給了他，卻又趁夜逃離他身邊？因為對他的能力沒信心，不相信他會拚死捍衛她？
聽到後頭傳來的聲響，錢立巖沒那份興致去理會。反正，準是從城裹回來的Band娘。
聲響唏唏嗦嗦，挾帶了幾道紛雜的腳步聲。奇怪，Band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手粗腳了？錢立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懶得起身進屋裏去探個究竟。
就算是偷兒吧，那又如何。若偷兒要他的命，他都可以奉送，哪還去在乎什麼狗屁財物……微一僵忡，錢立巖悵然的苦笑起來？
沒想到他也有為愛傷情的一天，愛情若斂去了甜蜜，相當相當的苦澀呵！女人，果真是個麻煩哪！
陽台的落地門被推開了，沒有回頭，錢立巖死氣沉沉的嘀咕著，「別來煩我。」
沒有人回答他，機敏的耳朵卻聽到有道聲響朝他的後腦勺疾射。下意識的閃身滑下椅子，自眼角瞄到了兩雙男人的大腳丫子。
真有賊闖入？！
這兩個飛賊挺小人的，竟然不是正大光明的與他對峙，而是耍偷襲的伎倆企圖先撂倒他。
氣悶的怒吼睨口而出，忍耐向來就不是錢立巖的美德，恰逢他的心情正處在不能再低的低潮期，這兩個飛賊順利的將他的睥氣引爆。
「媽的，這兒你們也敢來偷，簡直是囂張過了頭了，欠扁。」他嘴襄忙著，身子也沒空下來。
好，太好了，一抹凶戾的陰沉閃過他眼底，這幾天他欠的就是沙包，活該他們自個兒摸進來的，怨不得他、
飛賊的身手相當矯健，又是兩人同襲，拳來腳住了好幾分鐘，錢立巖身上掛了彩。可他們更慘，摸進屋子襄也沒撈著什麼好處，眼眶倒全都染了個青紫，嘴角淌著血絲，身上穿的衣裳的下場也滿狼狽的。
毛了兩天，錢立巖是卯起了狠性來對仗，一拳一拳，滿壯子的孬氣愈是愈打愈上火。
「住手！」
「啥？」又是哪顆蔥？隨隨便便喊停他就停，那他豈不是挺沒格的。哼，耍他？！忿忿地踢開右邊的飛賊，左勾拳正要送出去時……「媽的！」硬生生的將拳頭大幅度的挪開，勁力都還握在拳襄沒卸；
不是錢立巖突發善心，而是那兩個飛賊非常沒格，聽到那聲命令，迫不及待的閃到一旁去喘氣了。
「哪個鬼？」錢立巖猛地旋身，與那雙審視的利目碰個正著，「你是誰？」搞老半天，原來飛賊是結群成黨的全都摸進屋子裏了。
帶頭的老大是個六十出頭的中國人，兩鬢花白，塊頭不大，可瞧來就挺有氣魄的。
下意識的舔了舔指關節的血跡，錢立巖目不轉睛的迎視那兩道鋒芒，半晌，兀自點了點頭。
若他沒猜錯的話……「義父？！」
「她呢？」
不否認，就代表他是了，恨恨的瞪著他，錢立巖的眼中有著不諒解。就是他將小毛賊帶進那個充滿血腥與危險的生活。
「走了。」不管當初看上小毛賊性命的是仇家、抑或是眼前這個老男人，追根究底是第一個竄進錢立巖腦海中的想法，「是誰要她的命？」
「那些都已經不是問題了。」磊落的揮揮手，他轉身就要走了。
小沙已經離開這裏了，他相信眼前這年輕小夥子的話。
今兒個一早他親自帶人將追殺小沙的組織給連根刨起，原本是想順道將那孩子
給接回去的，既然她先走一步，自然會有消息簿回日內瓦。反正不管她藏到何處，
絕不會再有人企圖對她不利：
這次的剷除行動相當俐落，諒那些落網之魚再也不敢隨便出頭挑釁。
「慢著。」騰身-躍，錢立巖擋在他身前，「放她走。」
論身高，對方是差了錢立巖一截，可是那顯露於外的氣勢，卻完全與錢立巖銳
不可當的頑悍有得拚。
錢立巖知道自己在冒險，也知道自己的立場薄弱得可憐，可是他無法什麼都不
傲的就這麼算了，然後任由小毛賊繼續在危機中生存。
這是個髏會，錢立巖心中隱隱約約的悟著這一點。對小毛賊來說，若他，地口中的義父肯故人，地可以完完全全的纜離這個圈子。
「年輕人，你逾越了。」
「開出條件，我要你放過她。」
譏諷的勾起唇角，他的瞼上有不容置喙的否決，「小沙沒告訴你嗎？她的命是我的。」
「你要多少？」不管再高的大價，他都會焉地籌出來。
像是早就料到錢立巖會說什麼，嗤了聲，他簡潔的哼著，「不。」
窒了窒，瞄見他眼底的那份嘲弄，錢立巖突然頓悟，「她的命，我替地償還、」
「我不是每條命都要。」他淡淡的晃了晃腦袋，「可以讓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