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劉芝妏
「是你雞婆。」蔣琬沙冷咻咻的話一點也不留情的戳剌著他的男人自尊。
猛地一窒，錢立巖差點沒一巴掌將眼前那張臉給擊斃。
「你這人真的是很不識好歹，活該你被人追殺，像你這副死樣子，誰看了都會想海扁你一頓。」狂挫牙床，錢立巖的話相當利殘，「當初真該讓他們一刀就將你給斃了，免得讓人看了就礙眼。」
「沒人求你。」她的語氣明顯的沉了許多。
明明知道他的口舌向來就很狠毒，明明知道他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明明知道他其實是有口無心的善良性子，可是，蔣琬沙依舊是被他的話給傷到了心。
很深、很痛的一道傷口橫劃過心口！
「沒人求……Shit！」全世界的人就數她最有本領了，幾句話，就可以將他給氣得死去活來。
錢立巖真不是普通的嘔呀！
跟她在口頭上對仗，他不見得討得了便宜，可一口怨氣，硬就是梗在胸口不肯散去，教他想有點紳士風度棄械投降都咽不太下這口氣。尢其是她的反駁雖是慢條斯理，卻是針針見血的紮實，口舌之利毒，一點也不輸他。
「是、是、是，算我自作賤，算我前輩子欠你的，活該我倒霉會遇見你，可是，若不是我，你這會兒已經不知投過幾次胎了。」這話，算是講得有夠刻薄了，錢立巖不是存心要傷地，只是，她的冷漠讓他光火，「你的家人呢？你的義父呢？當你在生死邊緣掙扎時他們在哪襄？」焉什麼她要拒絕他的關心呢？
他只不過是想……替地扛下一些責任，一些苦罷了！
「當初，你大可掉頭離開的……」
「我沒你這麼沒人性。」錢立巖忿忿地鼓斷她的話，「眼睜睜的看著-條生命就這麼嗝屁了，這事我做不到。去，真不知道你家人是怎麼想的，如果他們真的關心你，不會丟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還口口聲聲嚷著要走呢，如果又有人盯上了你，你能躲到哪襄去？」
「你管我去哪衷，如果真那麼不甘心收留我，為什度不乾脆放手讓我走。」他的話固然尖銳，可話中的同情更讓蔣琬沙受不了，「既然嫌棄我，視我為麻煩，為何不放我走？」低喃的嗓音沙啞哽咽，絲絲淚音滲進話語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知道嗎？」恨恨的向上咆哮一聲，錢立巖的模樣像是快抓狂了，「因為我該遭天譴的愛上你了。」
彷彿屋子裏不知何時裝上廠回聲機，這句充滿了爆發力的話一遍義-遍的環繞在空氣中。
呆呆杵立彼此的身前一對癡情鴛鴦震懾於其中——
久久久久——
縈繞在耳畔的激盪緩緩的、輕輕柔柔的依附在屏住了氣息的兩人對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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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立巖說他愛她！
他真的愛她，蔣琬沙有些混沌的腦子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剛剛稍一回魂，甫接觸到他那雙深邃眼眸中的笑意，她猛地低抽了口氣，問著頭就衝進房將自己給反鎖在裹頭。他一定被她這突兀的舉動給愣住了吧！
可是，那個時候，她無法鎮靜的面對他，因為……害羞。
沒想到，他原來世有情，他，果真是對她有情。
呵，愛情哪！
斜躺在床鋪上，蔣琬沙仰望著天花板的半浮雕吊燈，她的心魂輕飄飄的蕩不回來，她的腦子暈陶陶的定不住，她的唇畔綻出了一朵義一朵的喜悅。
她很想笑，開開心心的大笑-場，她好快樂、好快樂、好快樂呵！可是，笑聲來不及躍出喉頭，酸澀的眼淚卻熱燙燙的勾出了她的傷心。
像是作夢般，錢立巖對她的關愛果然是特殊的、而自己也愛他，可是她得離開他了，她必須。
正因為她愛他！
第八章
今晚的小毛賊，美得似畫，媚得似火，柔得似水。
癡癡的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壓根就不在乎Band帶著祝福的促狹嘲弄，不在乎Band娘萬分不捨中帶著惡作劇的存心攪局，彷彿全世界只剩蔣琬沙-人般，一心一意的，錢立巖的眼中全是她。
「唉，瞧夠了沒？又不是第一天見到地，幹麼這樣瞧人？」Band實在是替錢立巖的行徑感到臉紅，真大方一點也沒顧慮到人家女孩子的瞼皮終究是比較薄，這麼瞧，也不怕人家女孩子會羞得緇血管爆裂。
沙沙今天的模樣也沒比昨天特殊多少，大錢他是著了什麼魔不成？
「你管我。」不以為忤的堵回Band的譏諷，錢立巖稍微收斂了些放肆的凝望。過了幾秒鐘，又故態復萌。
原來，瞧人會瞧上癮的。單就這麼盯著心繫的女人，什麼也不傲，什麼屯沒說，竟也是種幸福。嘿嘿嘿，錢立巖不知不覺的掛了滿瞼的愛戀。
難怪小戎再怎麼撒潑、不解風情，小封也喜歡膩在地身邊，還軟硬兼施外帶利誘的非將她給安置在身邊不可。
聿福與滿足，這麼篙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又深深切切的牽繫進心坎兒裏。
「大白癡一個！」無奈的歎聲連連，Band娘世放棄了攪和，「兒子，我們少在這裏礙人眼色了，走吧！」
「啊，上哪兒？」Band被親娘這貿貿然的動作給扯得怔了怔。
「城襄不是新開了間咖啡館？」用力的拖著遲鈍的兒子往外走，她嘴裏叨念個不停，「聽說他們的杯盤都很特別，陪媽咪去瞧瞧。」
「天哪，媽咪，待會兒你不要見著喜歡，就硬要人家讓過來……」
「你說誰呀？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強人所難的事呢！」
「怎麼沒有，上回到洛桑美術館附近喝咖啡時，你差點沒跪下來求人家出讓那組咖啡杯，記不記得？」丟臉死了，害他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敢再到那家店。
「這次不會啦！」
「你保證？」
「我保證、我拿你死去的爹地的名譽保證，這樣你滿意了吧？走啦走啦，真是的，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呆的兒子？一點場面都不會看。」還在這麼窮蘑菇個什麼勁兒，囉哩巴唆一大堆，「小巖，我們出去了哦！」
「謝謝！」錢立巖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眉開眼笑的送走了Band母子倆，立刻又明目張瞻的繼續用眼神殘害著蔣琬沙的緊張情緒。
瞧得她臉兒紅透了，眼瞼半掩，眉際微顰呈川的瞪了他好幾眼，輕抿的唇畔綻出了情竇初開的羞澀，卻是無法泰若自然的喊停。
唷，小毛賊害羞了！
因為是雙胞貽？在弟弟終於擄擭小戎的芳心後，他竟也尋著了自己的伴侶。此時此刻，他完全能體會這些年來小封對小我的百般寵愛了？
自作孽，卻又甘之如飴。
「我讓你緊張了？」
「廢話。」明知故問嘛。「如果你覺得滿意了，是否可以放過我了？」
「沒問題。」朗聲大笑，錢立巖走到酒櫃前自櫃裏拿了瓶酒，「沒想到你的瞼皮還真薄，我還以為你起碼比一般女人都捺得住人家瞧呢！」
「誰敢像你這麼大膽：」
「說得也是哩，來，喝杯酒，」不由分說的塞了杯斟了六七分滿的酒給地，錢立巖率先啜了口，「上回到洛桑時帶回來的，挺香醇的。」
「嗯：」輕輕啜了口酒，見他在音響前停了幾秒，來不及問，輕柔的鋼琴演奏曲緩緩流瀉在室內。
「陪我跳支舞！」瞬間，錢立巖已經站在她身前。
「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的腳丫子夠厚夠結實，可以任由你盡情踩個夠。」替蔣琬沙將酒杯擱在几上，輕柔的將她拉起，錢立巖露出了令她安心的笑容。
「真的？」她還是有些遲疑。
「真的！」
他的保證的確很蠱惑人，異常緩慢的，蔣琬沙依進他等待的胸壑，輕輕的將臉貼向透著溫暖的肩頭，順著他的移動翩然舞動起身軀。
舞在寬敞的客廳，舞在彼此的懷裹，舞在彼此的心底，音樂逸去了最後一道音符，突然的清寂中，情慾卻是逐漸高漲在滾著熱潮的體內。
停住了舞步，錢立巖的眼神變得黯沉，定定的凝望著地，卻見她的眼眸裹同樣鼓噪著愛戀的波濤。
該不該給他？
該不該要她？
四目相望，凝然的眸裹鼓噪著滾燙的情慾，定定的望著對方，細細紛雜的氣息撥亂了心律的躍動……輕緩的，蔣琬沙伸舌潤了潤乾焦的唇辦，粉紅色的舌尖在嫩紅的唇瓣上畫過一道濕濡的痕跡……
「哦！」狠狠的自胸口將氣息盡吐，錢立巖忽地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跨向自己的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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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濤中沉溺盡夜，狂喘著氣，錢立巖移下身子，將身下虛癱的小毛賤癱進懷襄，強壯的四眩密密實實的將她護個撤底。
「我太粗暴了。」有些自責、有些報然，他低聲問著，輕碎的細吻紛落在她的唇畔、頰上。「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