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他讓她掙扎了近一分鐘才鬆開手。緊跟著,她的襯衣和內衣一下子被撕開,他的指甲在她的胸部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紅的傷痕。
"你最好閉上嘴。"他冷冷地對她說道,"我還從沒聽過你那麼多的胡說八道。""這麼說以前還沒人跟你說過真話,是不是?"考特尼不能相信她居然說出了這句話。這又讓她挨了一巴掌,打得她淚水盈眶。可是有一股魔力在驅使她,她無法讓自己停下來。
"有件事你忽視了,帥哥。"她氣喘吁吁地說道,"在你要面對的較量中,你剛才打死的那個是最後一個了。科曼契人可不像那樣打仗。假如他們想幹你,五、六個會迅雷不及掩耳地向你撲上來。那時你的快槍還幫得了你什麼呢?""這就是你剛才對那個墨西哥人說的話,以致嚇得他屁滾尿流?"他訕笑著說。
"不是。"她搖搖頭,"我跟他說錢多斯可能會隻身闖來,因為他無需幫助便可收拾像你這種惡——"他的手指摳進她的乳房裡,她失聲尖叫。他另一隻手迅速摀住她的嘴。但她張口咬他,他趕緊將手奪開。
"錢多斯!"考特尼尖聲叫道,明知這毫無益處,但仍需要這點微渺的希望。
"騷狗!"帥哥狂叫道,"我應該——"聽到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他突然剎住。這聲嘶叫讓帥哥住了口,他倆都嚇呆了。這是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叫,痛不欲生的慘叫,是一個男人的嘶叫。接著又傳來一聲嘶叫,較先前那聲更為恐怖。在嘶叫聲的餘音處,他們聽到有人從灌木叢中竄過來的聲音,隨後弗蘭克衝入營地。
"他XX的!"弗蘭克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們逮住埃文斯了!"帥哥已經跳了起來,手裡拿著槍。"可能是一頭狗熊,或是一隻野貓。""當然,可是連我都不相信,你會信嗎?"弗蘭克說道,"這是一套老把戲。他們會整夜地折磨他,讓我們聽他的嘶喊。是想讓我們聽得發瘋,以便明早,我們都成為囊中之物。"帥哥把他的槍對著考特尼。
"起來。我們離開這兒。"她慢慢站起身來。"我本以為你還想同他們過兩招呢。"她故作天真地說。
又讓她挨了一耳光,她往後踉蹌幾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她躺在那兒,一手撐著臉,一手合攏她的襯衣。她盯著帥哥的雙眼,眼中分明充滿了憎恨。他也驚呆了,不知所措。
"別發火,好嗎?"弗蘭克說道,"她是我們討價還價的所有本錢。""我們要走了。"帥哥自信地回答,"我們不待在這兒,就無需討價還價。""我們可不敢。你不會認為他們此刻沒派一個人來盯住我們吧?假如我們想離開,會被一刀砍倒。這次我們只有殺開一條血路——是他們在控制局勢。"帥哥知道弗蘭克的話沒錯。他轉了一圈,想發現一個目標。
考特尼幸災樂禍地從帥哥的恐懼中感到高興,儘管她自己也怕得不行。他們都有很好的理由害怕,但理由各自不同。
弗蘭克對埃文斯估計錯了。十分鐘過去了,再沒聽見嘶叫,他們猜想埃文斯已經死了。這兩人還猜想那邊的印第安人是在找考特尼;可是考特尼知道這些印第安人很可能只是無意中碰上他們,並非錢多斯的朋友。而且假如他們不是錢多斯的朋友,她也會很快同帥哥和弗蘭克一道死於非命。
"我得有支槍。"考特尼站起來時提出來。
"滾一邊去!"帥哥咆哮道。
"上帝份上,你死到臨頭還那麼蠢!"她怒道,"我可能對槍不怎麼在行,可是至少我能擊中我正對面的東西。""是啊,比如我。"弗蘭克嗤嗤竊笑,考特尼恨得咬牙切齒。
"看,難道你倆一個也不明白,任何人都可能在那邊嗎?"她惱怒地問,"甚至可能是一頭野獸——再沒聽見嘶叫聲了。或者也許埃文斯出了點事故。""男人出點事故不會像那樣嘶叫。"弗蘭克說道。
"好吧,"考特尼作出讓步,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可是我得告訴你們。不大可能是錢多斯在那兒,無論如何他不會來得這麼快。他被蛇咬了,埃文斯抓住我時他還正在恢復之中。那才是我不想讓羅梅羅去找他的真正原因。錢多斯那時還對付不了。而且雖然這塊地方有一些印第安人,可是要他們來救我,也太異想天開了。你們能想像一個純種的科曼契人會騎馬趕來營救一個白種女人嗎?""我能想像一個白種女人為拿到槍,什麼話都說得出。你知、道你會的,親愛的。"帥哥回答,"你可以說掉舌頭,答案仍就是'不行。""你——"他的脾氣上來了。"閉上你他XX的臭嘴,讓我聽聽那邊的動;靜!"考特尼合上嘴。就在那時,弗蘭克驚道:"太離譜了!那個雜種瘋了。他隻身一人過來啦。"帥哥和考特尼扭頭去看。是錢多斯,單身一人,跨在大腳力背上,從樹叢中繞出來,約十英尺開外,闖入他們的視野。考特尼心猛然一跳。他來救她了!儘管病痛在身,他還是來救她了!
他面色不堪,兩天沒刮的短鬚和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更加襯出了他一臉的憔悴。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換。
帥哥面露喜色。弗蘭克緊緊地握住他的槍。
錢多斯勒住韁繩。他的槍還插在皮套裡。他的目光移向考特尼,看見她身上撕破的衣服時,他神經一緊,下頜硬挺起來。
"你一個人,先生?"錢多斯沒回答弗蘭克的問題。他下了馬,慢慢走到馬前。考特尼連氣也不敢出,因為他還沒拔出槍,而弗蘭克可以輕易地稍稍抬槍便射。不過隨後她便看出弗蘭克像是被錢多斯的大膽給鎮住了,正在猶豫。帥哥也沒動。考特尼接著意識到這兩人大概都認為有無數支上弦之箭對著他們。他們不相信錢多斯會獨自闖進他們的營地,除非有他的科曼契朋友們的掩護。是這樣嗎?"你是錢多斯?"弗蘭克壯膽問道。
錢多斯點點頭。"你們的足跡顯示你們共有四人。那第四個在哪兒?"帥哥笑了。"你是不會想知道的。""那個墨西哥人死了,錢多斯。"考特尼說道。
"我讓你閉嘴!"帥哥吼道,揚手打她。
"我不想。"錢多斯的話音止住了他,帥哥慢慢垂下了手,轉身側對著錢多斯。考特尼懷疑他是要拔槍。不過,弗蘭克攔住了他,因為錢多斯已經抖露了一些東西。
"你沒問起埃文斯,看來這說明你殺死了他。""他沒死。"錢多斯告訴他。
"那麼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讓他那樣嘶叫?""我不願聽他不得不說的一些事情,因此——""我不想聽這些,錢多斯!"考特尼尖叫道。
"是了,不要緊。"弗蘭克表示同意,"可是他沒死?""我把他的步槍留在他身邊了。"考特尼不明白箇中之意,但是男人們都明白了。這是結束這場談判所需的一點刺激,因為對錢多斯的意圖再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了。三個男人正面相對,等著誰先動手,緊張的空氣一觸即發。是弗蘭克,他猛地抽出槍開了火。
考特尼失聲尖叫。弗蘭克太緊張,沒瞄準,子彈偏出目標老遠。那一瞬間錢多斯的槍也拔了出來。帥哥也動了手,然而錢多斯臥倒在地,連發兩槍,第一槍擊中弗蘭克的胸部正中。他一會兒便斷了氣。第二槍讓帥哥猛地向前一傾,眼中滿是驚異。他還連一槍都沒發。他扣動板機。這時錢多斯開了第三槍,槍從帥哥手中飛了出來。這一槍打得帥哥轉了半圈,以致他雙膝跪地時,正好面對著考特尼。
"想想我……本該……相信你,親愛的,這個雜種的……殺了我。"他還沒死。他一時還不會死。但他終會死的。沒什麼救得了槍傷,這他知道。他那漂亮的紫色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錢多斯站起身走上前來,臉上的表情有如花崗岩一般冷峻。
他卸掉帥哥的槍,接著走過來站在他前面。一邊盯著帥哥,錢多斯一邊慢慢地將自己的槍放回皮套,然後把帥哥的槍插進皮帶裡。透過疼痛的迷霧,帥哥看明白了。
"你把埃文斯的步槍留給了他。"帥哥呻吟著說道,"我的槍也留下吧。""不。""錢多斯,你不能那樣扔下他!"考特尼叫道。
他連看也沒看她。他的雙目緊緊盯著帥哥的眼睛。"他傷害了你。他得付出代價。"。
"這該由我來決定!""不該你。"他迅速掃了她一眼,接著又回頭盯著帥哥,"上我的馬,小姐。我們要走了。"她朝他的馬跑去,他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不打算等他。她想離開他,離開他那殘酷無情的審判。他追過去一把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