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季翔
𨪜𨪜擔憂地看了看無痕毫無血色的臉，見她無反對之意，萬里拿高手上的酒，「雖然助益不大，但多少能減輕一些痛楚。」
𨪜𨪜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知道可能需要酒精的麻醉，特地從酒櫃抓來幾瓶烈酒。
𨪜𨪜打開酒瓶蓋子，亢天先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交給無痕。她二話不說，以口就瓶，咕嚕咕嚕幹掉大半的酒。
𨪜𨪜把瓶子還給亢天，無痕對萬里示意，「可以開始了。」
𨪜𨪜「就這個樣子？夫人應該躺臥著，我會比較好動刀。」萬里詫異地說。
𨪜𨪜「這裡光線充足，維持這個姿勢即可。」亢天冷冷地發話。
𨪜𨪜「麻煩夫人把襯衫解掉。」萬里只好提出另一個要求。
𨪜𨪜「我已經留下足夠的空間讓你動手了。」
𨪜𨪜言下之意就是「不」羅？！萬里無奈地拿出手術用具，連同雙手一起消毒。
𨪜𨪜萬里正欲動刀之際，握著手術刀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因為亢天陰沉的說了一句話，教他有些毛骨悚然。
𨪜𨪜「你可要小心地動刀，速戰速決哪，千萬不要粗心大意地割到血管，教無痕一命嗚呼喔！」
𨪜𨪜唉！屬下難為，這也不好，那也不行。萬里心中大歎，決定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個老大。
𨪜𨪜刀刃輕劃開一道傷口，萬里感到無痕輕輕一顫，他好心地建議：「我知道這種手術疼痛難當，如果真受不了的話，請夫人儘管大叫，如此也可以降低疼痛的程度。」
𨪜𨪜「專心注意你手上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事，不需你來操心！」亢天冷冷警告，對他多餘的關心感到厭煩。
𨪜𨪜無趣地摸摸鼻子，萬里全神貫注在那道傷口上。
𨪜𨪜感受到無痕緊繃的肌肉，亢天強壯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的身體，與她的秀額相抵，在同痛得閉上眼睛時，強迫她和他對視。
𨪜𨪜他要看著她的表情，一瞬也不放過；他要知道她的感覺，不許任何隱藏。他想明白她耐力的極限，想看見她眼裡的痛苦或其他的情緒。在這同時，他也要感受她所承受的痛苦。
𨪜𨪜覺得全身的知覺都集中在左肩的部位，想合眼忍受疼痛的無痕，卻在亢天的壓迫下，睜大眼睛和他的眼神糾纏。
𨪜𨪜此刻萬里正拿著鑷子準備將那顆子彈取出，無痕倒抽一口氣，沒有吭聲。
𨪜𨪜「呼！終於把它揪出來了。現在只要縫合傷口，就算大功告成。」萬里一邊宣佈，一邊準備針和線。
𨪜𨪜讓人活生生地用針線縫著皮肉是什麼滋味？
𨪜𨪜看著無痕臉色發青，緊咬的下唇已泛出紅色的血絲，亢天舔去她唇上的血，禁止她如此自殘的方法忍痛。
𨪜𨪜無痕報復性地狠狠張口咬著他厚實的肩膀，算是對亢天侵略自己意志行為的一種抗議。陣陣痛苦襲來，她不自覺地愈咬愈深、愈咬愈重，渾然不覺亢天的衣服已經滲出血跡。
𨪜𨪜沒有逃避、沒有吭聲，亢天只是靜靜地任她發洩。原來，這就是肌膚被縫合的感覺……
𨪜𨪜感覺到她鬆懈地枕著他的肩，他知道萬里已經結束工作，正在替無痕上藥、包紮。
𨪜𨪜「幸好只是皮肉傷，只要好好療養，等拆了線，很快便能正常活動了。」萬里收拾著東西，輕鬆地說。
𨪜𨪜「謝謝。」無痕打起精神道謝，亢天卻只是頷首。
𨪜𨪜「才剛坐上幫主夫人的位子就見血，看來你與龍幫真有些犯沖。」亢天嘲諷地說。
𨪜𨪜「是啊，我大概不適合當幫主夫人。」無痕忽然露出一個微笑，讓亢天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抹飄忽的笑意。
𨪜𨪜「不過會捨己救人的幫主夫人，除了你之外，別無他人。」看見萬里好奇的眼光，亢天原先的喜悅轉為不悅，扳過她的臉，「不准笑！」
𨪜𨪜感到莫名其妙的無痕對他命令的口吻相當厭煩，與他唱反調地展露出更大的笑容。
𨪜𨪜「你的笑只有我能看見。」亢天將她的笑臉狠狠埋在肩胛，不讓萬里看見，眼神不善地瞪著他。
𨪜𨪜瞄到亢天身上的血跡，萬里開口：「我幫你上藥，老大。」
𨪜𨪜「不必，讓它留著。」亢天不在意地回絕。
𨪜𨪜不用問，萬里也知道那一定是夫人的傑作。因為在處理傷口的同時，他也瞧見老大如何殘忍地不讓夫人喘息，一味地考驗其毅力。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夫人，不需要承受那種摧人的折磨。
𨪜𨪜「那麼，我告退了。」萬里提著吃飯傢伙，留下一些藥丸。
𨪜𨪜等到萬里的身影消失於門後，亢天起身讓無痕坐在椅子上，除去她身上的襯衫，從浴室拿來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脖頸、肩膀和手臂。
𨪜𨪜「我自己來。」無痕伸手想接過毛巾，她習慣自己打理一切。
𨪜𨪜「等你痊癒了，想怎麼做我都不會管你。」把沾滿血跡的毛巾丟到桌上，亢天索性抱著她進浴室。
𨪜𨪜「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綁著？」指著她胸前的布條，他漫不經心地問。
𨪜𨪜「除了洗澡之外。」無痕理所當然地回答。
𨪜𨪜演什麼像什麼，這是她的原則。
𨪜𨪜沒有多餘的廢話，亢天打開水龍頭，在豪華的大浴缸放了半缸水，伸手拆開緊綁的捆結。無痕撥開他的大掌，拒絕讓他解下身上的布條。
𨪜𨪜「不要浪費力氣做困獸之鬥。」亢天使力拉高她抗拒的手，並不因無痕是傷患而有所保留。
𨪜𨪜布條一層層地鬆脫，亢天隨手往後一丟，注視著她的胸部，伸出手扶著上頭微紅的痕跡，微微使力地輕揉。大手下滑至她腰上的長褲，解開鈕扣，一併褪去她所有的遮蔽物。
𨪜𨪜他神色不變地觀賞她一絲不掛的瘦削身軀，看見屬於練武者的結實肌肉，還有歷經許多戰役的輕微傷痕。不過長年隱藏於衣物下的皮膚，不受風吹日曬，相當白皙細嫩。
𨪜𨪜「以後和我獨處的時候，不准再用布將自己捆綁起來。」
𨪜𨪜他是強硬的，要求全然的佔有。在他的面前，只許她展現自由、毫無拘束的自然面目。
𨪜𨪜無痕保持沉默，聰明地不與他反駁。現在的她沒有那等精力與他抗爭。
𨪜𨪜回身跨進浴缸，沉入及胸的溫水，無痕舒服地吐出一口氣。
𨪜𨪜見她享受的姿態，亢天脫去身上的衣物，赤裸裸地坐入寬廣的浴池。
𨪜𨪜由於他的加入，及胸的水突然升高了不少，無痕小心翼翼的扶著平台蹲坐著，避免弄濕傷口。
𨪜𨪜大手一攬，亢天讓她背對著自己，將她瘦長的軀體熨貼著自己堅實的身體。他掬起清水在她身上灑落，雙手到處遊走，像是盡職，也像是嬉戲地洗去她的倦意。
𨪜𨪜無痕扯開貼著他的身體，卻讓他在她毫無防備的背上肆虐，嚙噬著她肩上的寸寸肌膚。
𨪜𨪜感到他身體所產生的變化，無痕避開亢天故意的逗弄，戒心十足地望著他。
𨪜𨪜亢天滿臉邪氣，爬出浴池的同時，也拉高無痕的身體，拿來毛巾拭乾兩人身上的水滴，在她耳邊清晰地說：「放心，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今天不會對你出手。」
𨪜𨪜他將她橫抱到大床上，摟著她的腰，替他倆蓋上被子，對嘗試掙脫他懷抱的無痕說：「別動，否則傷口裂開我可不負責。」
𨪜𨪜「只有你別亂來，我就不會亂動。」無痕沒好氣地表示。
𨪜𨪜「你是我的人，對於我的一切只能接受，不准逃避。現在，你只能習慣這一切。」亢天無視她的抗拒，牢牢地摟著她、體貼地避開那道縫合的傷口。
𨪜𨪜「我不屬於任何人。」無痕一字字清楚地說著，表明她不變的態度。
𨪜𨪜亢天恍若未聞地閉起眼，準備夢周公去了。
𨪜𨪜無痕狠瞪著他，又苦於擺脫不掉他的手臂，便報復性地咬了他一下。
𨪜𨪜「原來我娶的是中牙利的貓兒。」亢天倏地睜開眼，戲謔地對上她的雙眸。
𨪜𨪜「我累了。」毫不淑女地打著呵欠，無痕靠著他寬闊的胸膛睡去。
𨪜𨪜抬手扶著她的短髮，聽見她細微平穩的呼吸，亢天在無痕的髮際落下輕吻，掀起嘴角步入夢鄉。
𨪜𨪜＃＃＃＃＃
𨪜𨪜萬里提著醫藥箱緩緩地走下樓，迎面而來的是剛從現場勘探回來的逍雲。
𨪜𨪜「韋大醫師，老大休息了嗎？」
𨪜𨪜「找老大？我勸你最好打消念頭。」萬里衷心建議道。
𨪜𨪜「夫人的傷勢如何？」
𨪜𨪜「子彈卡在肩頭，剛剛才動完手術，得休養一陣子。」
𨪜𨪜在吧檯前獨飲的初陽分別替他倆斟上酒，「你們可出現了，我正悶得發慌呢！」
𨪜𨪜「那是你好命。」兩人異口同聲表示。
𨪜𨪜「逍雲，你查得如何？」
𨪜𨪜「我趕去的時候，剛巧那筆人正準備離開；那名開槍的人傷勢慘重，兩隻手大概都廢了。問出他們的身份後，我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反正夫人下手夠重，我也不需要再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