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季翔
𨪜𨪜「是哪條道上的人？」
𨪜𨪜「史特龍手下的餘孽，妄想藉機闖出名聲。」
𨪜𨪜「現在他們的確聲名大噪——『臭名』響叮噹！」
𨪜𨪜「萬里，你呢？看你一副歷劫歸來的模樣。」
𨪜𨪜「歷劫歸來？我根本身就是飽受摧殘！」
𨪜𨪜「這麼誇張？少唬人了！」
𨪜𨪜「一點都不誇張。告訴你們，現有的麻醉藥都教那群沒大腦的笨蛋用到程彥身上去了，老大和夫人居然要我直接開刀將子彈取出來！尤其老大抱著夫人坐在椅子上，只在襯衫上留了個洞讓我動手，還警告我不得有任何差錯……簡直存心考驗我的技術嘛！」
𨪜𨪜「誰教你是個醫生。由此可見老大對你的醫術可是信心滿滿。」
𨪜𨪜「夫人撐得過去？」
𨪜𨪜「豈止沒有昏迷，連一聲痛哼都沒有，我們幾個可能還辦不到哩！」
𨪜𨪜「不會吧！夫人還是不是女人哪？！」
𨪜𨪜光是想像那種場面就令人覺得夠可怕了，夫人居然在神智清明的狀態下，捱過這般恐怖的過程。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說她缺乏知覺？
𨪜𨪜「白癡！倘若夫人和一般女人一樣，老大才看不上眼。能夠與」龍「匹配的，當然得有異於常人之處。」
𨪜𨪜「是啊！夫人意志之堅強，今晚我算是見識到了。而且老大在這種時候，也不放過征服的機會，硬是侵奪夫人的精神，我看了都覺得有些殘忍咧！」
𨪜𨪜「這的確像是老大的作風。」
𨪜𨪜「可是老大對夫人的態度卻又不太一樣，相當……有獨佔欲。」
𨪜𨪜「怎麼說？」
𨪜𨪜「動完手術後，老大說了句話，使得夫人面帶微笑；但老大卻面色一沉，不讓夫人在我面前露出笑容，還用殺人的眼光瞪著我。我當然是腳底抹油，趕快溜之大吉了！」萬里心有餘悸的解釋著。
𨪜𨪜逍雲露出興味盎然的笑臉，對「龍」不尋常的舉動很是好奇。
𨪜𨪜「老大向來識女人如無物，怎會因為夫人的一個笑容就遷怒在你身上？萬里，你一定看錯了。」初陽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說詞。
𨪜𨪜「你才老眼昏花咧！」萬里罵著。
𨪜𨪜「看來，夫人在老大心中的地位愈來愈重要了。」逍雲下了結論，相信接下來的日子一定多彩多姿。
𨪜𨪜萬里心有慼慼焉的表示：「我也這麼認為。」
𨪜𨪜「你想，如果有人未經老大的同意就闖入寢室，會有什麼下場？」逍雲突然對萬里發出疑問。
𨪜𨪜關於這個疑問，沒多久，逍雲就知道了答案。不是萬里告訴他的，也不是自己親身試法，而是隔天才聽到無痕受傷消息的岳風，七早八早便急著去探視孫媳婦的傷勢。
𨪜𨪜他才抓著門把，還來不及轉開，亢天頎長的身形便佔滿了整個門口。
𨪜𨪜「大清早吵吵鬧鬧的，究竟有什麼事？『親愛』的爺爺。」亢天刻意加強了語氣，臉上的表情卻陰沉得可怕。
𨪜𨪜「我聽說無痕受傷了，她人呢？」岳風心急地問。
𨪜𨪜無痕可是他盼了好久的孫媳婦，她千萬別出什麼差錯啊！
𨪜𨪜「她正在休息。」亢天簡短地回答。
𨪜𨪜岳風試著自空隙中尋找無痕的身影，卻是徒勞無功。他拍打著孫子套著浴袍的胸口，「你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讓開！」
𨪜𨪜「睡眠是最好的療傷藥，您老一進去豈不是要吵醒她？」亢天仍如大山一樣地擋在門口，不讓他再踏進一步。
𨪜𨪜「廢話，我當然不會吵醒她，只要看見無痕安然無恙就好了。」岳風不死心地推著孫子的身體，對他的態度有些光火。
𨪜𨪜「等她好一點，我會帶著無痕讓你看個夠。現在時候還早，您還是回去補個眠吧！」亢天懶洋洋地說著。
𨪜𨪜「無痕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還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否則為什麼怕我看？」岳風受他三番兩次地阻擋，忍不住懷疑。
𨪜𨪜「你是電視、電影看太多了是不是？她現在不適合見客。」亢天開始不耐煩了。
𨪜𨪜「你爺爺我不過是探個病罷了；我當然知道無痕有傷在身，我又不會把她挖下床。」
𨪜𨪜「囉嗦！我不想讓你見她，不行嗎？」
𨪜𨪜「當然不行。無痕不只是你的老婆，也是我的孫媳婦。爺爺關心孫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有什麼資格說不？」
𨪜𨪜「既然我是無痕的丈夫，當然可以拒絕他人的探視，尤其當她沒穿衣服的時候！」砰地一聲，亢天無禮地關上門，懶得理會門外的老頭子。
𨪜𨪜說得夠明白了吧？！吃飽撐著沒事幹的老人，成天就會想些有的沒有的事來煩人！
𨪜𨪜岳風忍不住笑了，他就說嘛！亢天那小子動作挺快的，才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和無痕「同枕共眠」，果然是他龍岳風的孫子！
𨪜𨪜看來那混小子倒挺寶貝他的妻子，捨不得教人看見她的半寸肌膚。也許——他很快就要抱曾孫了！
𨪜𨪜隔著厚重的門扇，岳風大聲地說：「我說亢天哪，你們夫妻恩愛是沒關係，可是無痕是傷患，你別把人家累慘了！」
𨪜𨪜不管門外的動靜，亢天上床摟著昏睡的無痕，探測她額上的溫度。
𨪜𨪜很好，沒有發燒。昨天半夜時，由於受傷的緣故，引起發熱、發冷的症狀，他摟著她，以最原始而有效的方法，讓無痕恢復正常的體溫。
𨪜𨪜在她涼涼的唇上印下一吻，亢天聽見門板上有剝啄的聲音。緩緩拉好被子，他將四周的簾幕放下，冷著一張臉拉開了門。
𨪜𨪜逍雲低首站在門口，「老大，對不起。」
𨪜𨪜「查出來了？」亢天淡淡地開口，知道現在只有這件事能讓「鷹」來打擾他。
𨪜𨪜「是史特龍手下餘孽，想籍由夫人的事一舉成名。」
𨪜𨪜「人呢？」
𨪜𨪜「開槍的傢伙已經被夫人廢去雙手，其餘人傷勢也十分慘重。我見他們也是烏合之眾，成不料什麼氣候，就任他們自生自滅。」
𨪜𨪜「無痕下的手？」亢天掀起嘴角；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𨪜𨪜「是的。我想若非夫人為救程彥，一時不察，他們是傷不了夫人分毫的。」逍雲平實地敘述著。畢竟在身負重傷之時，還能將對方重創，夫人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覷。
𨪜𨪜「大家閒散過久，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想保護什麼人？」亢天漫不經心地表示。
𨪜𨪜「逍雲會要大家提高警覺，加強鍛煉。老大想怎麼做？」逍雲詢問著。
𨪜𨪜「等無痕康復再說。至於程彥，等他復元後，交給刑堂發落。」亢天平靜地表示。賞罰分明是他的行事原則。
𨪜𨪜程彥護主不力，還連累主子因救他而受傷，在龍幫是相當嚴重的過失，逍雲知道他將受的刑罰有多慘痛。
𨪜𨪜「是。夫人如果問起程彥——」
𨪜𨪜「不需要讓她知曉。你下去吧！」
𨪜𨪜逍雲告退後，邊走邊思索著，心裡有了個好主意。
第六章
𨪜𨪜無痕是一個合作的病人，聽從醫生的指示按時服藥，不會逞強地做任何不適宜的舉動。
𨪜𨪜因為她深知身為龍飛集團的總裁，她沒有生重病的權利。所以她小心地做著復健，生活規律地在龍宅的書房處理公事。
𨪜𨪜唯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亢天的糾纏。
𨪜𨪜凡事有他出現的地方，她就不得安寧，只因亢天無法忍受兩人相處的時候，她心有旁騖。因此，對於亢天，她簡直是避之如蛇蠍。
𨪜𨪜然而，今天她卻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起因是初陽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
𨪜𨪜事實上，這是逍雲的計謀，他故意陷害初陽，讓他說出程彥受刑罰的事。
𨪜𨪜推開會議室的門，無痕只是直直望著亢天的眼睛，對其他人好奇、探索的眼光不放在心上。
𨪜𨪜呵！他那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妻子，今天居然會親自來找他？亢天挑高了眉，想著無痕前來的原因。
𨪜𨪜「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我想你們的幫主夫人有事與我商談。下去吧！」靠著椅背，亢天蹺著二郎腿，姿態悠閒。
𨪜𨪜在最後一個人離開後，他以一種狂放的姿態，招手要她靠近。「過來！」
𨪜𨪜無痕站在長桌的對面，平心靜氣地開口：「程彥在刑堂？」
𨪜𨪜「誰告訴你的？」亢天問著，並不否認。
𨪜𨪜「不需要我說，你也知道。」無痕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𨪜𨪜「你想替他求情？」
𨪜𨪜「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以這種作法來間接指責我的粗心大意。」她不是呆子，當然知道亢天如此做的用意。
𨪜𨪜沒錯，如果無痕夠小心，今天程彥就不會待在刑堂。在上位者，本來就該為居其下的人設想，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
𨪜𨪜「這是幫規，雖然我可以破例網開一面，但你總要拿些什麼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