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執念如魔 文 / 步步修緣
這條路,名為武道!
「王布衣,你可明白,那些先人也和你一般,不甘心成為弱者,不甘心居於仙者之下。」白衣女子說到此處,悅耳動聽的聲音一凝。
「正因為這種不甘心,化為了源源不斷的動力,支撐無數先烈前輩的向前探索,甚至不惜奉獻一生,獻出生命。」白衣女子道,音律彷彿天籟,符合某種規則,引導人的情緒。
王布衣的心緒隨之波動,聽到先烈為武道無私奉獻和犧牲時,王布衣的心情沉重,聽到前輩無懼未知和危險,閉上一扇門,開闢一條路的無畏精神時,王布衣驕傲而自豪。
旋即,《常清靜經》自動運行起來,一道清涼流過頭部,王布衣這才清醒過來,一陣驚嚇,後背冒汗。
「沒想到,我這小姑還會類似天魔魅音的功法,可以迷惑人心,我差點陷了進去,不能自拔。」王布衣心驚,但表面如常,沉醉其中。
白衣女子好似什麼也沒有察覺,繼續說道:「肉身境其實是悠久歲月之前的武者前輩開創出來的,原本的修仙體系沒有肉身境,而是直接從假物境開始的,擁有靈根者直接踏入仙途,結果在上古一段時期出過大問題。」
「修仙體系原本沒有肉身境,肉身境其實是武者開創,而且修仙體系曾經出過大問題?」王布衣聽到如此辛秘,不由也豎起了耳朵。
「沒錯,上古的一段時間,修仙體系尚未有肉身境,直接從假物境的築基開始,結果出現大問題,諸多仙徒築基之後,因為承受不住天地靈氣的灌體,或者築基之物過於霸道,全部暴體而亡。」白衣女子聲音一沉。
這是一段辛秘,少有人知,大多被仙門埋藏在時間的河畔,不希望人知道,也不希望別人提及。
不過白衣女子竟然知曉,這讓她的身份更加神秘。
「什麼!」
王布衣騰地一下站起,極為震驚。
「那時候,修仙的死亡率極高,靈根者初入仙途而十不存一,遠不是現在可比的。」
「有這等事情!」
王布衣目瞪口呆,仙門絕對不希望世人知道,這是一個洗不掉的污點和恥辱,若非武者開創的肉身境,仙道也發展不到今天的地步。
是了,王布衣曾記得王騰龍提及,肉身境極為重要,是道修之基礎。
修行一途,如同鑄船行舟,只有鍛煉堅強的肉身,鑄造不滅戰船,才能在大道江河中永遠行進。
上古時期,仙忽視了這個問題,完整的修煉體系從假物境開始,導致大問題出現,甚至仙道一度瀕臨毀滅,因為有太多的「靈根」、「仙苗」折損於此。
「所以你能明白,仙道也要借鑒武道。以往的前輩能夠從無到有,將武道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可見其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武道不弱於仙道!」白衣女子道,她的眼眸神光湛湛,對武道充滿了自信和堅定。
王布衣發自內心的佩服,武道確實是一個個前輩用大智慧,用大無畏的精神,一點點開闢出來的。從隆冰河留下的書信,也可以看到這一點。
「小姑,你也是無靈根體質?」王布衣毫無避諱的問道。
「沒錯,我和你一樣,沒有靈根。」白衣女子道。
「那你現在是什麼修為境界,我見你能夠不憑借外物,站在東湖上,每次也是踏波來去,無影無跡的。」王布衣問了一句,其實他心中已有答案,應該是伐穴
「武聖境界。」白衣女子答道。
「什麼!」王布衣雙手一拍石桌,大叫一聲。
「武聖境界,先天大圓滿。」白衣女子再次重複道,淡雅清麗,白衣勝雪,出塵而美麗,宛若月宮仙子。
「武、武、武聖境界!」王布衣目瞪口呆,下巴差點掉下來,目珠險些沒有彈出眼眶。
太讓人吃驚了,王布衣怎麼也無法將冰肌玉骨,膚賽霜雪,宛若月宮謫仙的白衣女子,和王家的老太祖重疊起來。
「武聖?武聖不應該是像老太祖一樣,滿頭銀髮,臉上的皺紋能夠夾死一隻蚊子嗎?」
王布衣始終不敢相信,揉揉眼睛,豁然開朗:「哦,我知道了,小姑你其實是老太祖級別的老太婆對吧,只是脫胎換骨了,所以顯得年輕!」
「你才老太祖級別的老太婆呢!」白衣女子白了王布衣一眼,俏皮的神色驚鴻一現,轉瞬即逝,旋即唇角浮現一絲微笑,「怎麼樣,佩服我吧。」
「我不信,我爺爺是一個武學奇才,也不過脫胎期,算得上一個半步武聖,小姑你這麼年輕,成為了武聖?」王布衣懷疑地打量著白衣女子。
「冰河武聖不也二十歲成為了武聖,相傳他其實十五六歲成為武聖的。而千年前的奉先武聖,也是二十多歲成為了武聖。」白衣女子道。
隆冰河確實是十五歲成為武聖,王布衣知道,而奉先武聖也是了不得的武學奇才。
歲月長河,說不上有多少個天縱之才,年紀輕輕成為了武聖,只是沒有公佈而已。
「冰河武聖,奉先武聖,那等人物是你能比的嗎?」王布衣瞥了白衣女子一眼,始終不信。
「你瞧。」白衣女子彈出一根瑩白的蔥指,向東湖遙指過去。
「怎麼」王布衣看去,「了」字沒有說出口,「轟」的一聲巨響,徹底將他驚呆了。
東湖差點沸騰了,炸起百米高的水柱,險些將東湖的水,全部轟到天空中。
水柱如同一頭銀蛟翻天,衝向蒼穹,足足在半空中停滯的十幾秒,水花宛若一道瀑布傾瀉而下,回灌東湖。
「轟」
巨大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東湖形成以來,第一次出現的奇觀,水柱回流,掀起海濤般的水霧,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龍尾亭距離水柱騰起處有百米遠,但一股澎湃的水霧撲面而來,王布衣迎面一陣濕潤和涼爽。
側耳一聽,龍尾亭上傳來「滴滴答答」的清脆響聲,如雨打芭蕉,是水柱濺起的水花落在這裡,像落雨一樣。
「怎麼樣,剛才那招是,是快要失傳的上古武技,非武聖不能施展。」白衣女子望向宛若木雕泥塑的王布衣,淺笑問道。
「我、我、我、我,我怎麼知道,那個玄、玄、玄,玄什麼指是武聖可以施展的。」王布衣徹底驚呆,說話哆嗦起來,不流利了。
「你心裡明白就好,不需要說出來。」白衣女子盈盈一笑,宛若一朵奇葩綻放,天地驚艷。
白衣女子一雙透徹而清澄的眸子,注視著王布衣的眼睛,彷彿看穿了一切。
「這個妖女,沒想到正是武聖。」王布衣腹誹起來,被白衣女子緊盯,不由心虛起來,急忙運轉《常清靜經》,什麼也不想。
「現在可明白,武道不弱仙,既然你是無靈根體質,那可以另闢蹊徑,專心習武,成為武聖,照樣可以完成你的目標。」白衣女子道,聲音彷彿擁有一種奇特的魔性,能夠魅惑心智。
王布衣運行了無上仙法《常清靜經》,自然不受影響。
「二者不同,武道終有局限和盡頭,無法達到仙途的高度。」王布衣搖了搖頭,轉即問道,「小姑是武聖,可知道除去靈根,可有其他踏入仙途的彷彿,可以另類成仙?」
武聖固然強大,但又如何,怎麼能和仙比。
隆冰河是一個例子,他十五歲成為武聖,六十大壽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東洲第一武聖,但結果如何,還是敗給了仙。
方才白衣女子展現的什麼玄一分光指確實厲害,但能比過仙尊嗎?不過相當於厲害一點的仙法而已。
「你」白衣女子黛眉微蹙,不悅地說道,「冥頑不靈!」
「你不要好高騖遠,連洗髓期尚未達成,先天期遙遙無期,更別說比武聖更高,更加遙遠的仙途了。」白衣女子輕叱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你的酒!」王布衣叫道。
「你留下喝吧!」白衣女子嗔怒,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喝,這,這就生氣了?」王布衣傻眼了。
東湖岸,一排翠綠欲滴的楊柳,一道身影走了出來,攔下了白衣女子。
「五祖。」白衣女子停了下來,似乎對五祖的出現,並不意外。
「納蘭武聖,請問我那孫兒」五祖神色擔憂的問道,關心王布衣的同時,似乎對白衣女子十分恭敬。
「他我已經盡力了,連施展也無法影響他。你孫兒的執念過深,這不是什麼好事。」白衣女子淡然道,面對外界傳言的父親,王府令人聞風喪膽的五祖,似乎並不在意。
「我這孫兒,哎!」五祖歎了一口氣,恭敬的對白衣女子道,「不管如何,多謝納蘭武聖,你出面已經是我那傻孫兒的福分了,接下來他能否走出低谷,要看他自己了。」
王布衣拎著草繩,提著美酒,回到了騰龍閣。
「公、公子」方小艾糾結又猶豫地說道,「奴婢為您取的酒,在半路上被你的小姑奪走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王布衣提起酒壺,稍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來,小艾,陪公子我喝一杯,今晚我要借酒消愁,不醉不歸!」王布衣大笑道,從懷中摸出二隻晶瑩剔透的玉質酒杯。
「公子,我,我不勝酒力。」方小艾還未喝酒,臉頰上已經浮現了兩朵迷人的酡紅色。
「沒事,你少喝一點,陪一下公子。」王布衣大聲說道。
「好,只要公子高興,奴婢也只好上了。」方小艾也開心的笑了。
喝酒不是問題,對於方小艾來說,只要王布衣高興就好,哪怕是借酒消愁,哪怕是酒後
紅酥手,黃籐酒,然後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