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空月槍法 文 / 步步修緣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一聲夢囈,王布衣頓時驚醒,突然起身,頭痛欲裂的感覺如潮水襲來。
「嘖,真糟糕,多久沒有宿醉了,頭好疼,猶如釘錘在腦門上敲打。」
王布衣疼得瞇起了眼,肚腹「咕嚕」一聲,一陣翻江倒海。
「唔!」
王布衣惺忪的雙目一睜,上身前屈,一隻手立即摀住了嘴巴,腹中的隔夜飯差點吐了出來。
等過了幾分鐘,王布衣這才緩過勁來,雙手撐在了床榻上。
「等等,我這是在哪裡?」王布衣一愣,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大腿上壓著一團柔軟的物體。
「小、小艾?」王布衣訝然,發現方小艾趴在他的下半身。
「等下,小艾,醉酒,床上,不會吧。快想起來,昨晚到底幹了什麼!」王布衣稍微一驚,努力回想起來,又是一陣絞盡腦汁。
「我記得第一壺酒喝完之後,讓小艾又取酒去了,隨後一壺接著一壺,足足喝了十八壺,然後我就醉了。再然後」王布衣的目光瞥向方小艾,發現她的衣裳雖然有些凌亂,但沒有脫過的痕跡。
王布衣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不然真對不起人家的清白之身了。」
「也難怪,十八壺酒,喝了大半夜,凌晨的時候才睡了幾個小時,不然以我現在的體質,又怎麼會宿醉?我懷疑體內流淌的是鮮血,還是酒壺裡的酒了。」
王布衣苦笑一聲,他何以醉酒,不過是借酒消愁,在用酒精灌醉自己,麻痺自我。可酒醒之後,除了頭疼,還是要面對現實。
「沒有靈根嗎?」王布衣捏了捏拳頭,小心將方小艾挪開,下床走了幾步,感覺到頭暈目眩。
「沒有靈根,沒有踏上仙途,叫我怎麼服氣!」王布衣搖晃身軀,走到窗前,雙手推開窗戶,一片金燦燦的晨曦潑灑進來。
陽光明媚,一如平靜的東湖波光粼粼,湖碧柳翠。
王布衣面向晨曦,臉龐鍍上一層璀璨的金色,清澈的眼眸重新煥發光彩。
「我不放棄,一定有辦法,一定有塊磚頭,能夠重新撬開大門。仙途,我一定踏上,船沒有帆,我也要重整旗鼓,劃擼也要百舸爭流!」王布衣無比堅信,給自己樹立信心,目光炯炯,拳頭緊攥。
「公子」方小艾夢囈一聲,轉身望去。
「你醒了?」王布衣站在窗前,轉過身,一片淡金色的曦霞灑在臉龐上。
「嗯?」方小艾搖了搖頭,俏臉上揚起一片笑容,「公子能恢復精神,真是太好了。」
「是嗎?」王布衣哈哈笑了幾聲,他沒有走出執念,或者說鑽得更深,無法回頭了。
若前方是山崖,王布衣就會墜入峽谷,萬劫不復。正如納蘭武聖所說,這不是好事。
方小艾不知道,公子能夠恢復精神,對她來說代表一切。
「呀,對了,工作,工作要遲到了!」方小艾大叫一聲,慌張地站起來,整理儀容儀表,見時間不早了,急得直跳腳。
王布衣站在一旁,嘴角抿起一絲笑容,出言提醒:「從昨天開始,你是我的貼身侍女了,不需要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工作了。」
「哦哦,對,啊,公子你早不說,嚇死奴婢了,以為要遲到了。」方小艾鬆了一口,白了王布衣一眼。
「可是,早餐怎麼還沒有送到呢?」王布衣雙手環抱,作勢在找早餐。
「呀,對了,早餐,公子您稍等,奴婢這就去取。」方小艾神色一怔,立即回到侍女角色,急忙跑出去準備早餐。
王布衣見方小艾匆忙的背影,笑了笑,臉色沉了下來。
「這塊磚何在,世界之大,總會找到,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仙道大門關上,那我只能另闢蹊徑,走武道!」王布衣目光閃爍不已。
納蘭武聖給王布衣留下的印象極為深刻,再加上隆冰河曾經留下的書信,王布衣相信,武不比仙弱,至少初入仙途的仙徒,未必是武者的對手。
「如果走武道,換血期之後是洗髓期嗎,只是要從換血期達到洗髓期,談何容易,其間相隔,不若天塹。」王布衣神色一凝,不過有身為半步武聖的五祖在,要衝上洗髓期,總會有辦法。
王布衣現在唯一能做的,不過艱苦修煉《虎神煉骨功》,達到換血期的巔峰。
王布衣運轉功法,換血期骨髓如霜,造血能力強,血如汞汁,很快遊走週身,將體內的毒素和酒精清了一遍。
不過片刻功夫,王布衣酒醒了,強勁的血液和新陳代謝,快速將酒精排除乾淨。
半上午,王月空拎著長槍,在騰龍閣外吆喝起來,喚王布衣出來一戰。
「公子,他難道也和幾天前的紈褲子弟一樣?」方小艾道。
「應該不是。」王布衣正在修煉,但聽到王月空的叫喚時,停了下來。
王布衣開窗看去,王月空一身勁裝,頭髮束起,一桿長槍寒光閃爍,擦得光亮無比,槍頭冷芒流轉。
王月空身姿挺拔,如同一桿長槍杵在那裡,王凱、王勝等人怎能和他相提並論。
「王布衣,出來一戰,今日較量,不分輸贏,只為討教槍法。」王月空道。
「討教槍法,不分輸贏?」王布衣走進裡屋,拿出冷凌槍。
「公子,你要一戰嗎?」方小艾擔憂地說道。
「放心,這個王月空不是王勝等人,沒有心機,今日來確實只為討教槍法。」王布衣安慰道,提起冷凌槍走了出去。
「王布衣,你果然出來了。」王月空露出一絲笑容,腳尖一提,長槍在手,橫了起來,槍尖指向王布衣。
「昔日一戰,你破我的月空槍法,今天再次領教。」
「你的空月槍法槍法確實有紕漏,無可避免,不過你不應該找我討教,印證槍法,而是找一位族叔,他的空月槍法比你強許多。」王布衣答道,他在中和隆封天相較多次,槍法頗為成熟。
「無需多說,只有一戰!」王月空手中長槍一抖,大步流星,踩踏特殊的韻律,衝了過來。
王布衣心中凜然,王月空踩得步法不簡單,配合空月槍法,王月空好似披星戴月,攜帶星辰之力殺了過來。
「來得好,看我今天再怎麼破你的槍法!」王布衣大喝一聲,毫不畏懼,如同站樁,原地不動,挑起冷凌槍,手臂一旋,一記毒龍出洞「咻」的刺向王月空。
王月空見狀,當即大怒:「你太托大了,空月無星!」
一桿長槍,驀地在空中一繞,槍頭寒光一掠而過,劃出一道圓弧,將王布衣籠罩其中。
王布衣如何出槍,卻始終被王月空的一記「空月無星」包括其中。
「鏘!」
冷凌槍刺在王月空的長槍,卻被槍月卸到一旁。
王布衣瞳孔一縮,當即高速刺出冷凌槍,寒光點點,一道道槍影出現在空中。
「鏘!」
「噹」、「噹」、「噹」,「噹」
槍與槍碰撞,每次都迸濺出刺目的火花。
冷凌槍點在王月空的長槍上,一股巨力傳遞過去,如同洪流傾瀉而下,正要通過長槍傳遞到王月空的手中。
「撒手!」王布衣暴喝一手,冷凌槍猛地一震,準備將長槍甩出去。
誰知王月空早有應對,長槍一晃,劃出一個圓,套住王布衣的冷凌槍,卸到一旁,砸在了一邊的石欄上。
「砰」的一聲,冷凌槍上的巨力被王月空一舉卸去,直接轟斷了石欄。
「好手段!」
王布衣一瞥到手中的冷凌槍,終於注意到王月空的變化,不由大喜。
空月槍法明顯得到了改進,缺點補了上去,還將空月槍法原本的優勢發揮出來,槍法更加靈活,以整化零,變化多端,長槍劃出一個大圓,下一刻可以變化成小圓,讓人防不勝防。
更重要的一點,是王月空對勁力的運用,比之前不止高上一籌,結合在空月槍法之中,每一次槍擊的勁力彷彿是一個個漩渦,能把力道卸向四周。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不要認為這樣就能勝過我!」王布衣手旋槍桿,冷凌槍「嗡」的一聲,高速旋轉起來,卡在石欄中的槍頭爆發出寒芒,將週遭碎石絞碎,石欄徹底斷裂。
與此同時,由於冷凌槍的旋轉,壓在槍上的長槍猛地彈了出去,王月空也因為其中的力道,向後退了二步。
「小心,我要用上勁力了!」王布衣大笑一聲,冷凌槍直接橫掃過去。
「什麼,他一直沒有動用勁力,那和他交鋒時感覺到的怪力是怎麼一回事?!」王月空臉色一變,連忙將長槍橫在身前。
「噹」的一聲,冷凌槍如同一根伏魔棍,極為暴力的砸在長槍上,槍桿直接被壓彎,而王月空也倒飛出去。
「好恐怖的力道,起碼有三萬斤。」王月空心中驚駭,尋常換血期不過萬斤的力道,而王布衣隨隨便便爆發出三萬斤的力道。
「難道我被五祖指點後還不是他的對手嗎?空月槍法已經改進到這個地步!」王月空一咬牙,一臉不甘,再次衝了上去。
「還來?」王布衣眼睛一瞪,「力劈華山!」
只是簡單的橫掃,暴力的豎劈,沒有華麗的招式,詭譎的變化,結果速度、力道,勁力,橫掃一切。
「咚!」
空月槍法被破,一道寒光從天而降,硬生生將一輪空月劈開。
「噗!」王月空吐出一口血霧,只覺得凝聚出的漩渦勁力被生生撕裂,一道道猶如梭魚的勁力蜂擁而至,將漩渦撕裂成無數片。
「我敗了。」王月空一隻腳跪在地上,猛地咳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