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6.第316章 解除邪術 文 / 北斗
第316節第316章解除邪術
但問完了馬上就想起了問:「難道我在今夜會不會來酒店,是你安排我在那裡解除邪術?」
冬日娜點了點頭說:「是啊,你就是在那裡解除邪術啊,怎麼,你真的醒來沒有看見唐靜純嗎?」
李無悔聽冬日娜那麼說,便知道冬日娜是知道自己和唐靜純在一起的,當下也不隱瞞了說:「有看見,我解除邪術,她怎麼會在,而你卻反而沒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酒店醒來?為什麼在酒店裡解除邪術?」
冬日娜歎了口氣說:「因為你中了那個日本女人的魅惑之術,唯一的解法就是你必須和你最愛的人——」
說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羞澀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李無悔的心中一顫抖問:「必須和最愛的人怎麼?」
他的心裡是有點隱隱的感覺的,只是覺得可能是自己想歪了,不可能是那麼荒唐的吧。
但冬日娜還是說了:「必須和你最愛的人,而我對你用力夢蠱術,知道你心裡最愛的人是唐靜純,所以就找唐靜純商量了,讓她為你解除邪術!」
李無悔愣住了,被雷劈了呆若木雞般,對於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看著冬日娜問:「你說什麼?你知道了我最愛的人是唐靜純?那她也知道了嗎?」
冬日娜說:「廢話,她不知道的話,怎麼會和你做,做……解除你的邪術?」
李無悔暈乎了,他想起自己在離開酒店的時候,在唐靜純面前裝得那麼若無其事,對唐靜純全不在乎,不放在眼裡,僅僅當生理工具一樣,原來冬日娜已經用夢蠱術套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她早知道自己心裡最深愛的人是她,原來自己在哪裡趾高氣揚像個男子漢一樣的表演,不過是一個小丑的表演而已。
丟臉竟然丟到姥姥家去了!
「說啊,你醒來沒有見到唐靜純嗎?不可能的啊,她怎麼都會等到你醒來才會走的吧,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冬日娜和唐靜純交往不多,但她身為一個女孩子,覺得唐靜純對李無悔的愛很偉大,她同情,也很佩服,希望唐靜純的犧牲是能夠得到回報的,所以聽說李無悔醒來沒有見到唐靜純的話,覺得為唐靜純擔心。
李無悔歎息一聲說了實話:「我們吵架了!」
「吵架?」冬日娜問:「為什麼?」
李無悔說不出具體的為什麼,只是說:「我們一直都是那樣,互相看不慣,說話就頂撞,就打擊對方,對彼此的言行都很不滿。唯一能不吵架的辦法,就是不見面。」
「荒謬!」冬日娜聽了這話嚴正駁斥說:「你們互相看不慣,互相不滿?你明明深愛她,你為什麼要藏在心裡呢?你覺得她會瞧不起你,會鄙視你,會自取其辱嗎?」
李無悔說:「本來就是這樣,她自以為高端,覺得我這樣的是低等人類,配不上她,對我根本不屑一顧,我就看不慣那德行,有錢怎麼了,當官怎麼了,長得漂亮又怎麼了,有前途有條件又怎麼了,就可以趾高氣昂看不起別人的嗎?」
冬日娜問:「她如果真看不起你,真像你說的這麼討厭你,鄙視你,她還會,還會把自己給你嗎?」
李無悔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麼,女人也有生理需要,我雖然別無用處,但好歹滿足一個女人的生理需要還是行的吧?她自己也說了,除了生理需要的時候找我,比找鴨子會好些,其他的沒有一點能讓她看上眼的。」
冬日娜說:「她怎麼說你就怎麼信嗎?你也表現出來對她那麼仇恨,可你內心裡呢?不是想她念她愛她的嗎?難道你對她臉色不好態度不好她還會對你面帶微笑?你覺得像唐靜純那樣的,你認為高端的,高傲的女人,會像那些賣身的女人一樣無所謂自己的身子,會隨便陪一個男人嗎?你如果真把唐靜純看成一個那樣的女人,我覺得是你自己的人格有問題。」
李無悔被問得無言以對了,他在想,難道唐靜純是真的愛自己,她所說的對自己的鄙視,厭惡,都是裝出來的,跟自己一樣,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那所謂的尊嚴,為了不讓對方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為了怕被對方恥笑成癡人做夢?
可這有點說不通啊,自己掩飾,是因為自己的的確確配不上唐靜純那段高端的來頭,她看自己完全可以用俯視的眼光,她為什麼要掩飾呢?
冬日娜說:「尤其,當我告訴她,你心中深愛的人是她,除非她和你做三次才能解除你的邪術,在她心裡你從來沒有對她好過,但是她還得這麼委屈自己,可想而知她對你的感情,可是你有為她做什麼呢?」
李無悔說:「可是她既然知道了我的心裡愛她,既然知道了我內心的彷徨和卑微,為什麼在醒來之後她還要那樣對我一副臭臉,好像欠了她八千萬似的?」
冬日娜說:「她為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當你的心裡腦子裡全部裝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卻要用自己的身子來拯救你,這需要什麼樣的勇氣?醒來了,她肯定需要你的關心和安慰,但我猜想你沒有這麼做,她會心裡怎麼想,她本來就是一個有個性的女孩子,從小被家庭嬌生慣養,只有別人寵她,而你卻只有對她的傷害,她怎麼想?而就是為了你這樣一個男人,她還不遠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去苗疆,把自己那張漂亮的臉上印下了一個難看的傷疤,還差點死掉了,她得到了什麼?你覺得你身為一個男人,能這麼去跟一個女孩子計較那點脾氣嗎?」
李無悔的心裡強烈地震撼著,冬日娜的話如醍醐灌頂,令他一下子將整個事件的真相都看明白了,唐靜純是愛自己的,對自己有感情的,並非只是想把自己當成一個發洩**的生理工具,只不過她的自尊心也很強,個性好強,不服輸而已。
作為一個男人,應該有廣闊的胸襟,去包容一個女孩子的小脾氣。
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在他中邪的時間裡,唐靜純竟然默默的為他做了這麼多,完全可以用不離不棄來形容。
「你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嗎?」冬日娜看著李無悔問。
李無悔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的心裡現在好亂。」
冬日娜說:「我知道你其實也不是一個壞人,有血有肉,重情義,正氣,善良,所以我願意幫你,從一個女孩子的角度給你點建議,願意接受嗎?」
李無悔點了點頭。
冬日娜說:「首先你應該找到唐靜純,像個男人一樣的告訴她,說你愛她,也許你沒有錢,沒有勢,沒有多大的才能,但你會願意用一個男人的肩膀為她撐起生活的依靠,風來了你是她面前的牆,雨來了你是她頭頂的傘。然後你要告訴她,以前是你錯了,因為擔心被她瞧不起,所以才故意那樣,告訴她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銘刻於心。以後,你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你只要能這樣告訴她,她會覺得為你做的所有犧牲,都值了!就像在地裡播下一顆種子,去為它施肥,為它除草,為它撐起塑料薄膜遮住太陽,做這麼多只是為了讓它結果而已。」
李無悔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冬日娜說:「不要讓我失望,因為我希望好人都能幸福。」
李無悔笑了笑說:「你也會幸福的。」
冬日娜說:「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幸福,但是我會這樣期望和這樣努力。」
唐靜純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昨天晚上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她甚至都做夢夢見了那個不詳的結局。
唐天恩歇斯底里的狠狠地掐住她的喉嚨質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拚命地掙扎著,掙扎不開。
母親也在旁邊哭著,拉著唐天恩求他說:「你鬆鬆手吧,她快要死了!~」
唐天恩那雙眼睛豺狼般凶狠地盯著唐靜純,咬牙切齒地說:「死了才好,死了才不會丟唐家的臉!」
母親又拉著唐靜純的衣服求她說:「靜純,你就答應你爸,以後別跟那個男的聯繫了吧!」
「我,我愛他,我就是愛他,我這輩子只愛他一個,我只跟他一起!」唐靜純哭著,態度非常堅決。
「那好,我就掐死你!」唐天恩使勁地用那雙爪子卡住唐靜純的喉嚨,唐靜純感覺自己完全呼吸不過來,窒息般的感覺,她看見平常還算是親切和藹的老爸,此刻突然間變成了猙獰的惡魔。
但是,她就是不屈服,寧願死也不屈服!
母親在一邊哭著。
「別在這裡鬼哭狼嚎了行不行?」唐天恩對著一邊嚎啕大哭起來的母親大吼:「你去給我把李無悔殺了,我就放了她,否則你也別想活得成!」
母親擦了擦眼淚,轉身就進廚房拖了一把菜刀,衝出門去。
唐靜純見狀,使勁地掙扎著掙脫了唐天恩,然後衝出門去阻止母親,但是她才剛衝出門就看見母親回來了,一手拿著菜刀,還在滴血,一手提著李無悔的人頭。
「啊——」唐靜純嚇得大叫起來。
醒來卻是一場噩夢。
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大亮了,新的一天來了,這一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牛大風應該會打電話去了吧?李無悔,又在幹什麼呢?
正想著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唐靜純皺了皺眉,又會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先是那個派出所長,接著又是牛大風,很明顯,這個時候不可能會是服務員的,沒到中午十二點,服務員不會問是否退房?就算問的話也是通過前台的電話。
會是誰呢?
唐靜純沒有問話,因為她擔心萬一是歹人,就想知道自己是否在裡面,自己一應聲就上當了,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從門鏡裡對準目光看出去,李無悔!唐靜純的心裡一跳,他來幹什麼?
李無悔連續地按著門鈴。
唐靜純打開了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著李無悔,還是那麼不客氣的語氣說:「你怎麼老是冤魂不散,又想幹什麼?」
如果是以前,李無悔的心裡馬上就會產生牴觸了,而從冬日娜那裡知道了實情之後,他就理解了唐靜純,覺得這只是她一種掩飾自己內心的方式,只是因為對自己的很多不滿,促使她這樣。
所以,李無悔的態度很柔和地說:「還是讓我進去說吧。」
唐靜純讓了開。
李無悔走進了屋裡。
唐靜純關上門,然後看著李無悔,語氣還是那麼冷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瞌睡還沒醒,別耽誤了我睡覺。」
李無悔看著唐靜純,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真的就這麼煩我,不想看見我嗎?」
唐靜純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麼李無悔會冷不丁地問這麼一句,但還是很肯定地回答說:「是又怎麼樣?」
李無悔沒說話,而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挨向唐靜純的臉,因為那個動作很慢,唐靜純沒有意識到攻擊性,並沒有閃躲,相反,她在李無悔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柔軟的東西,她被這種東西吸引了。
而李無悔的手已經摸到了她臉上那貼著藥棉的地方柔聲地問:「疼嗎?」
唐靜純的心裡顫動了下,她突然意識到,李無悔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但想起這件事情她就特別委屈,讓開了李無悔摸臉的手,語氣還是那麼生硬地說:「跟你有關係嗎?」
李無悔說:「其實我知道你人很好,就是脾氣臭了點。你為什麼不向我說實話,臉上的傷是為了我去苗疆而受傷的呢?」
唐靜純的心裡一顫,果然不出所料,李無悔知道了真相。如果是冬日娜告訴他的,那麼他肯定連三次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如果是林文山告訴他的,那麼他就只知道去苗疆的事情不會知道,所以,誰告訴他的很關鍵。
唐靜純故意否定地問:「誰說我是為你去苗疆受傷了?胡說八道的。」
李無悔說:「你還不承認,冬日娜全都已經告訴我了,其實我們相愛,只是都一直隱藏了自己而已。我也是,我一直都愛你,甚至愛得莫名其妙,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又特別的難以忘記。想見到你,而一見到了看見你的態度那麼冷,我又覺得很生氣,所以也老拿話來傷害你,這一點,其實我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跟你這麼計較的。」
唐靜純站在那裡,看著李無悔,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翻江倒海,其實她在夢裡期待這樣的時刻,期待李無悔能對自己溫柔一點,說他愛自己,她會覺得好幸福,覺得自己肯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李無悔繼續按照冬日娜教的一往情深地說:「我知道,也許在你眼裡,我沒有錢,沒有勢,甚至沒有很帥氣的容貌和多大的才能,但我會願意用一個男人的肩膀為你撐起生活的依靠,風來了我是你面前的牆,雨來了我是你頭頂的傘。無論有什麼樣的困難,我都願意站在李的面前,只希望你能包容我以前的那些不好,以後讓咱們好好的過,行嗎?」
李無悔滿以為,自己這番坦誠相待,一定會換來唐靜純的滿口答應的,因為他敞開了自己的心扉,唐靜純也一定會撕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的,兩個本來相愛的人,只要不裝了,結局自然是圓滿的,而李無悔不知道,有一句話叫今日不同往時,每一秒鐘,都可能換來一個結局的不同。
唐靜純在聽了李無悔那番話之後,的確感動了,心裡那塊堅冰一下子就融化無形了,她很想爬到在李無悔的懷抱裡痛哭一場,很想在她的懷裡揮動著她的手狠狠地拍打著他堅厚的背,邊打邊數落著他的不是和自己受的委屈,然後過去一切的不快都化成雲煙,她和李無悔會有一個幸福的開始。
但這只是她如此想而已,不代表她能這麼做。
她想到了在自己和李無悔之間存在的,絕不是彼此的誤會,而是橫亙在彼此之間血淋淋的現實,如果自己跟李無悔在一起,李無悔的下場只會是死路一條,就像她才做的那個噩夢一樣,雖然那只是一個夢,但事實上唐天恩的性格就是那樣。
李無悔見唐靜純站在那裡沒動,也沒有說話,覺得她可能是在等待自己的一種行動,她也就順水推舟了,伸出雙手去抱她。
但很令他意外的是,唐靜純退開了,用那種非常堅決的態度告訴他:「李無悔,你不要在這裡自以為是了,誰說我要跟你一起了!」
李無悔有點茫然不知所措了,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按照他的認為,唐靜純完全會溫順得像小綿羊一樣撲倒在他懷裡的,怎麼可能一下子退開,反應那麼強烈,比以前還更變本加厲了些,變成一個惡婆子了?
什麼情況?
「唐靜純,你怎麼了?」李無悔一臉茫然地問。
唐靜純說:「我沒怎麼,只是覺得你不要像個小丑一樣的在這裡自以為是!」
「我是小丑?」李無悔弄不明白地問:「我怎麼是小丑了?難道你不愛我?難道冬日娜說的是假的?難道你跋山涉水為我去苗疆和如此地委屈自己為我解除邪術都是假的?只是你的表演嗎?既然愛我,我都已經先坦白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唐靜純知道自己說不愛李無悔完全否定不過去,那是鐵一樣的事實,她只能用另外的方法來斷開與李無悔的距離,她點頭說:「是,我承認自己愛你,怎麼說你是第一個得到我的男人,就像刻在我心裡的痕跡,抹不去。但是生活跟愛不是一回事,我站在很高的位置上,你站得很低,我們不在同一條生活的地平線上,我們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生活,所以,我可以愛你,可以跟你發生關係,只能是悄悄的,我不能讓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身邊,別人會嘲笑我,怎麼這麼沒出息,會笑話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男人死完了,我找不到男人了?會認為我是不是有病,這麼好的條件只能找個你這樣的?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為自己的意願而活,我們都活在別人的眼裡,在乎別人的看法,就像我們買一件衣服要使得自己好看一樣,不是穿給自己看,而是穿給別人看,這道理很簡單,我想你一定會明白的。」
邊說著,唐靜純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像刀割一般,痛到撕裂,可她還得極力地忍受著,還得把那些很傷人的話繼續地說下去,她會知道,這些話說出去之後,李無悔會對自己絕望,自己和李無悔之間會是不同的滄海桑田,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淚水在眼睛裡結成厚厚的殼,終於頂不住壓力而破碎掉,跌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她流著淚把話說完。
看見李無悔笑了,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你說的我都明白,現實一直是這樣,門不當戶不對,不能成一對。很感謝你愛我,你顧及你的面子可以理解,我不怪你,希望你能找一個能令你面上有光的人吧。我們的一切,都到此為止,所謂的**,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你為我受過的傷,做出的犧牲,我李無悔都一定記著,會找機會還給你,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會忘掉你的!」
李無悔內心痛苦外表瀟灑地說完這句話,沒理會唐靜純是什麼反應,逕直錯身而過,往門外走去。
「我們的一個月之約應該快到了吧?」唐靜純突然在背後說。
李無悔站住腳步,回過頭說:「是,定的是中秋吧,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唐靜純說:「八月初十。」
李無悔說:「那還有五天。」
「想要毀約嗎?」唐靜純問。
李無悔說:「我從來不會主動的毀壞如此的約定,不過你想毀的話,我可以答應,而且會保全你的臉面,不對外人提起,反正我還欠你的人情。」
唐靜純說:「不需要毀,八月十五再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