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2.第312章 一個陣營的人 文 / 北斗
第312節第312章一個陣營的人
牛大風說:「從今天晚上開始,王隊長和我們中情局就是一個陣營的人,為了讓我們都有在同一條船上的感覺,所以我們得用點什麼東西來證明,而證明的方式很簡單,馬隊長教一下,王隊長你就會知道了!」
馬如聞聽到這話之後,從身上掏出手槍,然後還裝上了消音器。
「放出來!」牛大風對那兩名大漢命令。
其中一名大漢從身上摸出匕首,上前割斷了捆住麻袋的繩子,將裡面的人和拉了出來,然後讓他跪著了。
馬如聞想也沒想,衝著那人的腿上就是一槍。
「噗——哧」地一聲,那人一下子栽倒。
王士奇看到了,那個扛著攝像機的男子,將這個過程完整地拍攝了下來,王士奇頓時明白了,牛大風這是要掐住自己的咽喉,讓自己沒有任何的退路,從此死心塌地做他的棋子!好歹毒的牛大風!
「王隊長,該你了!」牛大風看著王士奇這麼輕聲的提醒看下,但王士奇卻感覺到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王士奇的心抖了一下,殺人?他是刑警隊長,雖然平常有作奸犯科,但殺人這樣的事情他確實還沒有幹過,他比很多普通百姓更懂法律,知道犯什麼法都可能有得商量,唯獨殺人,而且是故意殺人,十有**是得償命的!
他顯得很猶豫,不想自己的下半輩子就這麼稀里糊塗的給斷送了。
可是,牛大風能允許自己不開這個槍嗎?肯定不能,他讓他的手下都先開槍了,自己要不開這個槍上他這個船的話,他會讓自己活著出去嗎?他讓自己看到這些就是沒有給彼此留退路,要麼上一條船,要麼反目!
「怎麼了,王隊長,你是沒膽子殺人,還是答應我的話不想算數呢?」牛大風的聲音重了幾分,無形之中已經透露出幾分殺氣。
無路可走了,王士奇咬了咬牙,拔出了手槍。
就算以後有什麼劫數,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總好過現在死在牛大風的手裡,如果他現在不開這個槍的話,現在就得去向閻王爺報道了。
他在心裡狠狠地罵著,牛大風你狗日的敢這麼對老子,看老子以後逮著機會了怎麼收拾你!邊暗罵著邊拔出槍,對準了那個腿上挨了一槍在那裡躺著呻吟還出不了聲的人。
「等一下。」牛大風喊住了他說:「王隊長你哪裡能用自己的槍,而且也不能讓槍發出聲音啊!」
馬如聞便把槍遞過。
王士奇接過馬如聞那裝了消音器的槍,對準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開了一槍,他看見旁邊的那個男子將這一切都完整的拍攝了下來,牛大風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扔到河裡去吧。」
王士奇建議說:「是不是應該找沙子埋起來比較好一點。」
牛大風笑了笑說:「怕什麼,你是刑警隊長,這案子明天就落到你手裡,你隨便怎麼立案都可以。而且現在山城正是亂世之秋,哪天沒有死幾個人,你推到颶風恐怖組織或者長生教的手裡去不就行了嗎?」
王士奇半帶拍馬屁半帶諷刺地說:「看不出來牛處長還是個犯罪的老手!」
牛大風並不以為意地說:「生活在當今社會,作為一個官員,首先就要懂得犯罪,然後還要懂得有方法的犯罪。因為不犯罪的話意味著撈不到油水,拼不出來前途,為什麼呢?因為官職不是靠政績換來的,是靠花錢找關係換來的。而如果犯罪犯得不高明的話,結果就只有一個,丟官罷職還可能進監獄,所以為了生存,為了安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得前思後想妥當了才行吧。」
聽了牛大風的話,王士奇覺得自己對牛大風的恐懼大過仇恨,牛大風是個看著年輕乳臭未乾的雛鳥,實際上比他們這些在官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更加的深諳為官之道,看來這輩子注定得在他的的魔掌之中被擺佈了,跟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一樣。
「既然咱們是一條船上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得先跟王隊長說清楚了。」牛大風提醒說:「軍方和我們中情局乃至執政黨之間是對立的,這王隊長應該清楚,現在我們正在進行一場很慘烈的戰爭,雖然表面上大家還在顧著臉面,但實際上早已經是刀光劍影硝煙瀰漫。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把軍方搞垮,讓周國鋒下台,我們需要另外一股由執政黨控制的力量產生。而王隊長你現在幫林文山做著各種事情,你應該很容易熟悉一些他們的情報,得隨時向我們匯報,為了安全起見,你就不直接和我聯繫,除非有重大情報,可以直接打電話我,一般事情都跟馬處長交流吧,你和馬處長先互換一下號碼,保持緊密聯繫,怎麼樣?」
這個時候還怎麼樣?王士奇自然只能回答得很爽快說:「以後就都聽牛處長的安排吧。」
牛大風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的提醒說:「也不是都聽我的安排,很多事情你必須積極主動的去竊取情報,這場我們跟軍方的鬥爭,如果哪一步我們失利,都可能讓我下地獄的。所以王處長你得清楚一點,這就是一場鮮血淋漓的革命,你不革別人的命,別人就會革你的命,這裡面沒有對錯,只有生存。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你自己去贏對方提供更大的機會和保障,這不是你能隨便敷衍得過去的。」
王士奇覺得自己額上的汗涔涔而下,自己的身份跟間諜有什麼區別?而時間最危險的職業,就是間諜,是生活在敵人的心臟位置,一個不留神就被死於非命。但貌似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對了,國安局唐靜純的動靜,你也得隨時直接向我匯報。」牛大風補充了一句。
終於,李無悔和唐靜純的第三刺肉搏戰結束,兩個人都已經累到不行,癱倒在床上,半天不想爬起來去洗浴間沖洗,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那是一場昏天暗地的戰爭,很慘烈。
他醒來之後,彼此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呢?唐靜純在想,從此,兩個人會好上嗎?還是繼續像以前一樣,雖然相愛,卻為相愛包裹上一層厚厚的偽裝,逃避對方,逃避自己?自己真的能夠光明正大的接受李無悔,讓全天下都知道李無悔是自己的男人嗎?李無悔會改變他的性格,不再想著用各種語言和行為傷害自己,侮辱自己,會對自己好嗎?
這是一個很未知的答案,這個結局很懸,她自己的心裡很矛盾糾結,而且還不知道李無悔會怎麼樣。
唐靜純的心裡一沉,意識到可能有什麼事情發生,因為有門鈴對方沒有用,而直接採取這種敲門的方式,有點反常,至少不是服務員。服務員沒有這樣的膽量用這麼粗魯的方式敲客人的門。
那麼還可能會是誰呢?
「誰?」唐靜純提氣大聲問。
「開門,查房了!」一個粗狂地男聲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唐靜純問,怎麼可能去開門,洗都還沒有洗的。
「你管發生什麼事,喊你開門就開,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再不開就撞門進來了!」外面的男人聲音很野蠻,不可商量。
而且鬧哄哄的,不只是一個人。
唐靜純聽了這話就一肚子的氣,這些人披著狼皮,走哪裡都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總打著公事的借口,抬高自己的架子。她說:「我是國安局的人,你最好把你的口氣和態度放好一點!」
「國安局的?」外面的男人聽了之後嘲笑了一聲說:「老子還是政治局的呢,少在那裡廢話拖延時間,不開門,撞門開了。」
唐靜純知道自己說是國安局的人他們沒有信,搞不好他們就真的撞門進來了,如果讓他們看見了沒穿衣服的自己,就算殺了他們也不足以讓自己的心裡得到彌補,於是只好說:「行,稍等一下,我穿衣服!」
唐靜純雖然感覺全身虛無無力,但還是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想進洗浴間了沖洗都來不及。
然後她滿臉怒氣地將門打了開,眼睛裡放射著駭人的光芒!
「不許動!」一把槍就指上了唐靜純的腦袋。
唐靜純沒有動,因為她看見這些人的確穿的是警服,既然穿的是警服就沒有人敢對自己開槍的。
「你是在找死了是吧?」唐靜純冷冷地問。
拿槍的警察聽得這話愣了一下說:「喲,你還很挺拽的是吧,退後。」
說著用槍頂著唐靜純往後面退了兩步,其餘的警察一窩蜂的進屋。
「所長,床上還有個人睡著的。」一名警察首先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李無悔,還顯得特別的大驚小怪起來:「媽的,才剛幹完事情。」
「給我先抓起來再說!」用槍指著唐靜純的那個警察大概就是所長,聽了手下警察的話也看了眼床上,然後下命令。
「混蛋!」唐靜純聽得這個命令就大喝起來說:「你在這裡張牙舞爪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所長看著唐靜純,有點調戲的味道:「行,看你一直這麼口吐狂言,我倒想聽聽,你是誰啊?」
唐靜純將手伸向衣服準備去摸證件。
但所長大概是怕她摸武器,又把槍頂了一下吼:「不許動,我找人幫你摸!」
唐靜純牙齒咬得「咯咯」地響,抬起目光看著所長說:「我敢保證,你的下半輩子肯定會在輪椅上去坐著,然後慢慢的反省你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所長看著唐靜純凌厲的目光,那咬牙切齒的神情,還真嚇了一跳。
一名警察已經走過來準備往唐靜純的身上去搜了。
「我是國安局機密處處長唐靜純,你怕我從身上拿武器,可以打電話給你們的上級公安局長周雲天先求證一下,然後再跟我說話!」唐靜純在那名警察準備搜身之前搶先報上身份。
聽到這個身份然後還提及了周雲天的名字,所長的心裡一下子虛了,於是說:「行,你還是自己把證件拿出來吧。」
唐靜純便將證件拿出來,亮到他的面前。
所長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把槍放下說:「原來是唐長官,真是誤會。」
「誤會?」唐靜純冷笑了一聲說:「你覺得自己很有權力,有一把槍很威風是吧?逮著人就可以吆喝,可以用槍頂著人的腦袋?」
所長一時語塞,忙解釋說:「不是,我,我以為裡面住的是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唐靜純冷笑一聲說:「誰告訴你裡面住的是恐怖分子?」
所長說:「最近長生教的聖魔者和颶風恐怖組織的恐怖分子在山城橫行霸道,上級給我們下了命令,要對最近所管轄區域的酒店和娛樂場所逐個盤查,查到這裡的時候我們發現了房間登記的名字叫冬日娜,是個少數民族的女人名字,而且我們問了前台的收銀員,說這個開房的女的行蹤詭秘,所以……」
唐靜純問:「如果你真覺得是恐怖分子在裡面,你會那麼大聲音敲門,那樣氣勢十足的吆喝嗎?」
所長被唐靜純這一句話就問得無言以對了。
唐靜純又說:「還有,你身為一個派出所長,帶著這麼一大群警察,遇見一個女恐怖分子,你的槍還指在對方頭上,對方只是要摸個證件,你都不敢嗎?你還做什麼警察?」
所長只覺得自己的額頭,背心,全都是汗。
「還有——」唐靜純看了一眼在四周站得像樹幹一眼看熱鬧的其他警察問所長:「你這些手下的人都什麼素質?看見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在床上,都像看笑話,說什麼媽的,才剛幹完事情,這就是警察的素質!你們跟流氓的區別在哪裡?」
所長被問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先前的大聲吆喝耀武揚威完全不是一回事,天壤之別。
唐靜純說:「本來,我得親手廢掉你的。但看在你初衷是為了搜查恐怖分子的份上,自己打兩耳光,然後留下你的證件,找你們的公安局長去取吧!」
「這——」派出所長似乎對於唐靜純的這個要求還有點難以接受的樣子,打自己耳光,留下證件,這意味著什麼?他大概從當警察以來,都只想過自己會怎麼風光,沒想過受到這樣的屈辱吧?
「看來,你是想讓我動手,那我就成全你了!」唐靜純說完,沒等派出所長反應,啪地就是兩耳光,然後給了他膝彎一腳。
派出所長的腳一軟,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唐靜純竟然毫不猶豫,一個高劈腿,直接從派出所長的頭上劈了下去,當然她沒有用全力,頂多也就用了兩三分力氣而已,主要是發洩一下心中的憋屈,教訓一下對方,讓對方長點記性而已。
派出所長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唐靜純還不解恨地對著他的身子一通亂踢。
那些警察在旁邊看的膽戰心驚的,誰也不敢動。
但很快還是有人倒霉了。
「先誰說了一句媽的,才做完事情?」唐靜純冷聲問,還補充了一句:「自己站出來,可能會輕鬆下!」
一個警察膽戰心驚畏畏縮縮的就站了出來在,走到唐靜純的面前很誠懇地說:「長官是我,我錯了,以後一定好好改正。」
話才說完,唐靜純啪的就是一耳光過去,然後一通拳打腳踢罵:「警察和流氓能一樣嗎?我讓你嘗嘗什麼叫流氓的手段!」
「這怎麼回事?」正熟睡的李無悔被這麼大動靜驚醒了過來,面對著這混亂的場面,忙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有點不知所措地問。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唐靜純也只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派出所長問:「你的證件是要留下來呢?還是我讓你們的公安局長來找你拿?」
派出所長哆哆嗦嗦地將自己的證件交給了唐靜純。
「滾吧!」唐靜純接過證件餘憤未消的喊了聲。
派出所長帶著一群警察屁滾尿流灰溜溜地滾出了房間,而唐靜純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給自己惹出了天大的麻煩來。
那個無意之中冒犯了唐靜純的派出所長叫王靠岸,被唐靜純一頓毒打,受點痛和屈辱也不算是什麼,在官場上多少下級被上級吆喝或者各種方式懲罰,但關鍵的是唐靜純留下了他的證件,要讓他倒公安局長周雲天那裡去取證件。
唐靜純的意思肯定不可能只是讓他去周雲天那裡跑一趟路而已,而是讓周雲天撤他的職!派出所長的官職並不算大,但如果對於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警察來說,也是要花很多心血熬很多時間才熬得出來的。
丟官罷職,不只是從此可能告別衣食無憂的日子,還會面臨著從前被人捧著現在不被人正眼看的落差,人可以活得差,但不能活得有落差的,是不是?
王靠岸得挽救自己的官途末日。
身在官場的人,為了站穩腳,怎麼都會想法巴結幾個上級領導。
而恰恰,王靠岸在公安局裡面巴結的人正是山城刑警隊隊長王士奇,首先因為兩個人都姓王,然後送禮行賄就有了很好的借口,然後關係就發展得很自然了。
出事之後,王靠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向王士奇求救。
王士奇才剛好經歷了牛大風那一番生死驚魂的折磨,回到自己的家裡睡覺,才剛躺得下就被電話給吵醒,拿起電話一看是王靠岸打來的,就沒有接,馬上按掉了靜音,他這時候心情煩躁得很,只想安靜一下,理清一下自己做的這場噩夢。
但是第一次燈光閃停之後,接著手機的來電顯示燈繼續地開始閃亮著,如果是一般事情,或者請出去喝酒唱歌玩玩女人的話,王靠岸不會在他第一次沒接電話之後再接著打第二次,好歹他每年也收了王靠岸幾十萬的紅包,人家有事的時候也總得做點什麼。
王士奇便接了電話,但口氣很不好:「電話打個不停,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嗎?」
王靠岸說:「老大,你可得救救我,你不救我就完了。」
王士奇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了?」
他從王靠岸的語氣裡聽出來確實有不小的事情。
王靠岸向王士奇說了剛才在「今夜會不會來」538房間發生的事情,讓王士奇幫自己去周雲天局長那裡說個情,如果認識那個唐靜純的國安局官員,直接向她說情就更好。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王士奇聽了很意外地問:「她和誰?」
王靠岸說:「我不認識。」
王士奇問:「身高,年齡,長相,這些你總知道的吧?」
王靠岸瞄過床上的李無悔幾眼,便大致地像王士奇形容說:「大概二十多歲將近三十的樣子,長得濃眉大眼的,很健壯,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吧。」這樣形容,王士奇還是不知道是誰,他在思索,可能會是誰呢?唐靜純一個國安局的官員,在山城只有的地方,誰有那個福氣和她開房搞到了一起,平常看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不可接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