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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小學生涯(5) 文 / 風宴君

    聶芷一路和謝儒一說著話回家,往常四十分鐘的路程,現下裡有人陪伴也不覺得路長。把門打開的前一秒,聶芷同謝儒一道:「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家人都是很好的人吶。」

    謝儒一便點點頭,面上卻紅了個透。

    聶芷輕歎,謝家小孩平時就挺靦腆的,唯獨在朋友面前放得開。不過這種事情,她也無法干涉,想必等謝儒一自己哪天頓悟了一切,那才好辦。

    「爺爺,我回來了。今天我有一個同學來家裡吃飯吶。」

    聶芷說著推開門,側身讓謝儒一先進去,然後帶上門,歡脫地往廚房去。

    爺爺一向是十一點就下班,買了菜回來做飯,中午一般也只有自己和爺爺在一起吃飯,父母和奶奶都在工作地方吃午餐。而自己每天十二點半都能準時到家裡,剛好能趕上爺爺煲完一個湯。吃過飯後固定是休息時間,因為學校下午是兩點半上課的緣故,聶芷可以午睡四十分鐘。

    聶榮朗聲答應著她,邊端出一個大的用來盛湯的鐵碗,鐵碗邊上一圈小的護邊正是他手指的著力點。

    聶芷險些撞上聶榮,她猛地控制自己退了幾步,站穩後舒口氣,笑瞇瞇將謝儒一領過來,往飯桌上一按。

    謝儒一似乎也不是很好奇聶芷家的簡陋環境,只在開頭大致打量了幾秒之後就收回了目光,沒流露出什麼鄙夷的意思,聶芷更加笑瞇瞇。

    「你是小芷的同學?你叫什麼呀?」

    聶榮放下鐵碗,趁著聶芷去廚房拿碗筷的當兒,溫和問著謝儒一。

    謝儒一抿了抿唇角,白皙的膚色映著紅彤彤的臉頰,看上去可愛地緊。「我叫謝儒一,就坐在聶芷前面。因為今天我父母不在家,聶芷怕我餓著,才帶我過來吃飯的,打擾爺爺了。」

    聶榮樂呵呵,「不打擾咧,小芷這孩子朋友也少,你以後可以經常來玩。」

    謝儒一點頭,小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前。

    「爺爺,碗筷我都拿過來了,咱們現在吃飯吧。」

    聶芷還特意清洗了一遍碗筷,怕的是謝儒一有潔癖,畢竟他生活的環境也是中層階級以上,說不定弄堂這種地方他都沒來過。

    「好,吃飯。」聶榮接過三個瓷碗,從電飯鍋裡盛了飯,次第擺放在聶芷和謝儒一的面前。

    吃飯時間是安靜的,謝儒一的沉默歸咎於良好的家教和個人天性,聶芷和聶榮則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話,況且在美食麵前他們一向不拘小節。自己的地盤,自己覺得舒暢就好,尷尬這種東西壓根不會存在。

    吃一頓飯也就只花得了聶芷十幾分鐘,這十五分鐘還算是聶芷吃飯比較淑女的情況。聶榮痛心疾首地勸過她,「吃那麼快你趕著去幹嘛咯?」

    趕著去投胎?哦不,謝謝,我投過胎了。聶芷惡趣味地想。

    謝儒一吃飯是很優雅的,細嚼慢咽,乖巧地很。再加上是在朋友家裡,自然謹記著母親說的到別人家要懂禮貌。

    聶芷的碗見底時,謝儒一才吃了小半碗。聶芷垮了眉,問道:「你怎麼吃那麼慢吶?」

    「唔,還好。」

    聶芷撐住下頜,怔怔看定謝儒一。對方倒是沒察覺到她目光裡的懷念,顧自吃得開心。

    聶榮放下碗後看見聶芷在發呆,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含笑道:「發什麼呆呢?吃飽了?要不要再喝碗湯?」

    「不吃了,吃飽了。」聶芷老實地摸著小肚子,「爺爺,湯要飯前喝才好,飯後喝湯會傷胃。」

    聶榮便是一笑,「小芷還懂這個?嗯,以後爺爺飯前先給你們盛湯,行了吧?」

    聶芷額前終於滑下黑線,什麼叫行了吧?敢情您老人家還是沒聽懂我的話。

    謝儒一扯扯她的衣服,「聶芷,我吃飽了。」

    聶芷慢吞吞起身要收拾桌子,看見謝儒一碗裡還剩半碗米飯,也不知怎麼勸他,只得委婉道:「你吃得這麼少啊?」

    謝儒一委屈,「我家裡的碗比這個小。」

    什麼啊,你今天帶的零食可不止這麼多好不好?聶芷發現自己最近老愛吐槽了,這也不知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

    聶榮笑著擺手,「吃飽了就好。小芷你帶同學去房間玩,桌子我會收拾的。」

    聶芷只能道句「謝謝爺爺」,然後拉著謝儒一去自己房間。大多時候,聶芷都挺想做些家務,可是自己年紀過小,爺爺很勤勞,便總是拒絕自己的要求。她也不多做挽留,常常是淡定地走開。

    謝儒一一離開有陌生人的環境明顯開朗很多,他好奇看著聶芷房間素淨的裝扮,問道:「為什麼你的房間一點都不可愛?」

    的確,聶芷現在的房間只能用乾淨來形容。因為裡面沒什麼可愛的女孩子專有的東西,比不得謝儒一認識的鍾言的房間,唯獨只在床頭有個小年。聶芷抽抽唇角,確然蕭條呵。

    「還好啦,我家是租借別人的房子,總有一天我們會搬到屬於自己的家。到那時,我想怎麼弄都好,也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謝儒一似懂非懂地點頭,好看的眼眸笑得瞇起來。聶芷正要問他看到了什麼這麼開心,卻看見他往前去到自己床頭,指著小年問自己:「這個松鼠好可愛啊,我能看看麼?」

    看看,可不就是玩一玩麼?

    聶芷表示同意,謝儒一立時便抱起小年,毛絨絨的觸感一時蹭在面頰上,叫人心都柔軟幾分。

    「聶芷,小松鼠好好玩呢,你看,它還少了半顆牙齒,真可愛。」

    少了半顆牙齒叫可愛?聶芷揉揉眉心,側著身子往床上一倒,懶懶道:「要不要睡一覺?等會下午還有課呢。」

    「阿咧?」謝儒一愣愣看她,好半會兒回神,又羞紅了臉。聶芷大窘,想到謝儒一想歪了,欲澄清又不得頭緒。

    她乾脆不理他的情緒,扯過被子自己蓋著,嗡聲道:「等會爺爺會來叫我們起床,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好噠。」謝儒一笑顏一如春風。

    都說男女七歲不同炕,聶芷哪裡想得到,就為了這純潔的一覺,謝儒一追了自己大半輩子。直到老來她才聽聞他說,是從這時起就把自己當作妻子看待的。

    午睡是個好習慣,聶芷的生物鐘也準時和聶榮一起叫醒她。她本想揉揉眼睛,但瞬間想到那人說揉眼睛容易感染之後,傻傻笑了笑,又將手放下。她便去推謝儒一,嘴裡含糊兩聲,道:「起床了。」

    謝儒一睡得淺,一下子就迷濛著坐起身,眨巴水眸看聶芷,神情活像一隻蘇格蘭折耳貓,溫和無害且無辜。

    「怎麼了?」

    聶芷忽然有些委屈,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聽得幾日未見的重安慵懶的聲音道:「這孩子人品好。」

    人品好跟我有關個毛線?淚腺這麼發達是要作死的節奏麼?邊想著,聶芷不由自主落下淚來。

    重安問她:「你都忘了麼?」

    「忘了什麼?」

    她淡淡道:「你為什麼會哭。」

    哭泣,難道還有原因?有些時候,聶芷想起前世那些事,恍惚如過眼雲煙,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漸漸模糊。就連和杜璟桓相處的日子,在她記憶裡也不甚明晰。大概是個愛人,愛而不得,未得而失之。

    「白白,白白。」

    聶芷終於聽見有人喚她,溫柔的,清淺的,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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