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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5章 雲歡方才扭了腳 文 / 閒閒的鞦韆

    阮雲歡微微抬眸,但見看台入口,皇帝一襲黑袍,金龍凌空,將魁偉身形襯的越發雄壯,龍行虎步,正大步踏上木階,向看台上行來,整個人,皆是身為九五之尊的凜然之氣。

    而齊王妃的眸光只是在他身上一轉,便越過他向身後望去,掠過端王、寧王,輕輕的落在那俊挺身影之上,與烏眸一觸,淺淺含笑,又垂下眸去。

    淳於信一眼見她,也不禁揚起唇角,烏眸落在她的身上,一時錯不開眼。

    皇帝腳步在陳賢妃面前微停,點頭道,「都免禮罷!」穿過眾人,向當中御座而來。

    六皇子淳於堅身子一縮,蹦到阮雲歡身邊,說道,「皇嫂,今日有賽龍舟哦!」見她未起,伸手欲扶。

    阮雲歡抬頭,淺淺一笑,說道,「謝六殿下!」避開他的手款款起身。

    淳於堅並未留意,神秘眨眼,低聲道,「臣弟不過受人之托……哎呀!」話沒說完,大叫一聲跳開,摸著頭向後望去,不滿道,「四哥,你又打我的頭!」

    淳於信橫他一眼,一俯身將阮雲歡攬起,皺眉道,「不是說晚些來嗎?賽龍舟還有好一會兒!」烏眸閃亮,俊顏卻含著一絲不贊同。若是旁人再尋她晦氣,而他又不在,又如何是好?

    阮雲歡抿唇,淺笑道,「總不合禮數。」雖然淳於堅的話不曾說完,卻也瞬間明白,今日賽龍舟雖然是淳於堅去求的皇帝,卻是齊王殿下之意。她從不曾想到,他能用心至此,心底悄悄的,淺淺的,泛上一抹甜意。

    這裡小小的騷動,被剛剛踏上御座的皇帝察覺,揚眉問道,「老六,怎麼了?」

    一句話,將所有的目光引了過來,眾人回頭,但見齊王殿下的手正攬在齊王妃的腰上,不禁面面相覷。

    雖然二人是夫妻,但是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暱,也已在禮法之外。頓時間,陳賢妃、秦湘等人,眸中都露出一抹譏諷,而柳凡、湯氏等人卻暗暗擔憂。

    六殿下聞問,「啊」的一聲,說道,「是……是四哥……四哥……」眸光一瞥,落在四哥攬著皇嫂的手掌上,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但這兩聲「四哥」已令皇帝將目光落在淳於信身上,眸光在他攬著齊王妃纖腰上的手一轉,便帶出一絲不贊同,喚道,「老四!」這是自己威風八面,英勇無雙的兒子啊,此刻攬著一個女子,像什麼樣子?即使那女子是他的王妃。

    在眾人注目下,饒是齊王妃淡定如恆,也不禁有些羞窘,輕聲道,「王爺!」身子微掙,就要脫出他的懷抱。

    齊王殿下卻微微揚眉,淡道,「父皇,雲歡方才扭了腳!」身子一俯,一把將阮雲歡打橫抱起。

    阮雲歡一噤,但覺四面入方火辣辣的目光向這裡射來,不禁微微咬牙,低聲道,「快放我下來!」

    齊王殿下卻似沒有聽到,垂眸向她一掃,大步向御座前而來,行到阮雲歡的席案後,輕輕將她放下,雙手卻仍扶著她的雙臂。

    既然瞧見了,那就瞧個夠罷!

    皇帝微微挑眉,說道,「好端端的,怎麼就扭了腳?」眸光向下一掃,裙擺遮擋,哪裡看得到腳。

    「你……」阮雲歡暗暗咬牙,向齊王殿下狠視一眼,卻又不能說不是,微微苦笑,福身行禮,說道,「回父皇,是睿敏一時不小心!」

    配合甚佳啊!

    皇帝向她深望一眼,倒也不再多問,只是輕輕點頭,說道,「聞說你身子不適,小心點才好!」眸光向淳於信一掠,又淡淡加了一句,說道,「免得齊王為你擔心!」

    這個丫頭好雖好,只怕是太好了,讓自己如此出色的兒子耽迷女色。

    阮雲歡眉目不動,只是低聲應道,「是!」心裡暗暗咬牙。王爺你這是抽的什麼風,還嫌旁人留意的我不夠?

    齊王殿下卻渾然不覺,仍握著她手臂扶她坐下,才轉身向自己的座位行去。

    阮雲歡抬眸瞧著他的背影,心底微覺不解。

    二人感情雖好,但平日齊王殿下在人前從不如此親密,以至宮室中傳聞,說齊王妃與齊王殿下表面上琴瑟和諧,其實以睿敏郡主那臭脾氣,並不得齊王殿下歡心。

    而齊王殿下對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卻渾然不覺,向皇帝見過禮,顧自入座。

    往日,只因小狐狸的光芒太過耀眼,為了她不成為眾矢之的,在人前才保持一定距離,只要旁人敬她,卻不可嫉妒她。只是,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非但不能令人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還千方百計插入他和她之間,潘家姐妹如此,永樂公主如此,既然如此,反倒不如讓她被人嫉妒,自己可以堂而皇之擋在她的面前。

    果然,眼見齊王殿下對齊王妃如此細緻周到,引起一眾女眷投來嫉妒、羨慕的目光。

    皇妃如何?聖寵如何?有誰能得齊王這樣一個男子毫無保留的呵護。

    陳賢妃暗暗咬牙。屢屢設計,只道能令二人離心,哪裡知道,二人經此一事,竟較往常還親密幾分。眸光突然掃上阮雲歡下首的阮雲樂,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不由禁吃一驚。

    從萬壽節上,齊王應永樂公主之婚,搬去兵部,之後大半個月不曾回府,而阮雲歡也不曾進宮。其後,永樂公主私歸,二人和好……阮雲樂滑胎也已一月有餘,那麼,如此算來……二人和好,已兩個月有餘!

    難道,自己千防萬防,她終究有了身孕?

    一時間,心中千思萬緒,一條一條皆是毒計,細想之下,卻沒有一條能得萬全,不竟心中煩燥不堪。

    而坐在阮雲歡下首的阮雲樂,越發恨的咬碎牙齒,目光不自覺向對面的恭王殿下淳於昌望去。自己有孕之後,他倒是每日來的慇勤,可是滑胎之後,竟然一步也不曾踏入房門,還不及一個壓根懷不上胎的阮雲歡!

    暗暗咬唇,對阮雲歡的恨意不斷在心底蒸騰。本來,自己才該是齊王妃,齊王的那份疼寵,該是自己的,卻生生被這丫頭奪了去!

    不忿、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阮雲樂只能帶著滿腔的恨怒,默然而坐。

    此一刻,在諸王之後落座的阮一鳴眼底卻閃過一抹釋然,目光在兩個女兒身上一轉,最後仍停在阮雲歡的身上。

    那日阮雲歡命樊香兒將香雪交給自己處置,卻並未說如何處置,只是想到阮雲歡對秦氏之恨,咬了咬牙,當即將香雪杖斃。

    雖說如此,但想到另一個女兒,心中仍不禁惴惴。若是有一日阮雲樂回府,見到親生母親那般模樣,豈會善罷甘休?

    只是這三年來,這大女兒行事的手段,他每每想起便心驚肉跳,又哪裡敢有半分遲疑?

    從今日的情形來看,自己那一寶,押的是絕對沒錯!看來,日後阮氏一門的興盛,只能靠這個自幼不在相府的齊王妃了!

    沒有人會知道,就在這一片歡笑聲中,向來左右逢源,圓滑勢利的牆頭草阮相爺,終於拋棄自己一向鍾愛的小女兒,站在大女兒一方。

    看台上,眾人各懷心思,而看台之下,早已游龍舞獅,演的好不熱鬧。

    端陽節,為了突顯節慶氣氛,也為了顯示與民同樂,宮宴不同旁的節日,除去一些精緻菜式之外,吃的也是粽子。

    只是這宮裡的粽子,自然不能與民間一樣,可謂花樣百出,滋味無窮。

    對這粘糯的食物,阮雲歡雖然不忌,但是瞧著那包裹在外的碧綠色的粽葉,不禁微微皺眉。

    沒有人知道,齊王妃什麼都不怕,只怕手上沾上那粘乎乎的東西。往日身畔有丫鬟服侍,也倒罷了,如今是在宮裡,又如何是好?

    而且……瞧這案上,除了幾碟形態各異的粽子之外,再無旁的主食,只是那一些菜餚,如何能撐到晚上放燈?

    正在躊躇,但見一名小太監行來,將一碟剝好的瑩白的粽子放在她的眼前,低聲道,「王妃,這是王爺命奴才送來的!」

    阮雲歡愕然抬頭,但見淳於信也正抬頭向她望來,俊顏上神情不動,烏眸卻閃過一抹譏誚的笑意。

    自然是笑她堂堂齊王妃,被皇帝稱讚的睿敏郡主,竟然對付不了幾隻粘粘的粽子。

    阮雲歡抿唇,抬眸向小太監一望,晗首淺笑,說道,「有勞公公!」

    「王妃客氣,奴才應該的!」太監躬身,退了開去。

    堂堂王爺,親手給自己的王妃剝粽子!

    此情此景,落在眾人眼裡,都是不禁咋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已是如此,那回到王府,沒有人的時候,還了得?

    皇帝微微挑眉,眸光向安然吃粽子的齊王妃一掃,又落在齊王殿下身上。

    不對,這個兒子,斷不會是一個願意招人非議之人,若只是耽迷兒女之歡,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來。

    要給王妃剝粽子,大可以支使一個宮女過去,哪用得著王爺親自動手?

    嗯,這個小子,心裡怕是轉著旁的主意!

    方才小小的不滿淡去,皇帝唇角噙出一抹笑意。倒想瞧瞧,這個小子在玩什麼把戲。

    宴至中途,但聞湖上「咚咚」兩聲鼓響,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到湖上一條大船上。但見大船上搭著一個高台,高台四周彩綢飄飄,極為引人注目,而高台上,立著一個光膊赤身,腰紮彩綢的男子,正舞動雙臂,奮力敲的一通鼓響,揚聲大喝道,「賽龍舟,開始——!」

    聞喝,六皇子大喜,一躍而起,大聲道,「賽龍舟開始了!」

    皇帝皺眉,說著,「老六,賽龍舟開始,你瞧著便是!亂嚷什麼?」心裡暗暗搖頭,自己的幾個兒子,最不像皇子的,就是這個老六!

    淳於堅忙向上行來,一掀袍擺跪倒,向上行禮,笑道,「父皇,為助父皇和各宮娘娘之興,兒臣請旨,親自上船賽龍舟!」

    「你會賽什麼龍舟?」皇帝含笑搖頭。

    陳賢妃也抿唇笑道,「六殿下莫鬧,仔細翻了船,難不成你還去做那屈大夫?」說的眾嬪妃跟著笑起。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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