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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0章 她為了換回五弟的生 文 / 閒閒的鞦韆

    「葉城?」皇帝揚了揚眉,眉目間果然露出一抹冷意,問道,「你去葉城做什麼?」

    「回父皇!」淳於昌朗聲道,「萬秀山一役,太子伏誅,申屠傑成擒,可是申屠傑攜來的五千精兵卻不見蹤影。兒臣曾命人在帝京周邊各州府查探,前些時申屠傑身邊的親信平輝曾在葉城出沒,而葉城多山,兒臣便判斷那五千精兵是藏在葉城。」

    「所以你私自出兵,去葉城圍截昔久國那五千精兵?」皇帝淡問。

    「是!父皇!」淳於昌應道,「那日萬秀山一役,兒臣並不知申屠傑身畔有無人逃脫,若是上殿請命,城中調兵,恐會延誤戰機,故而下山之後便命部屬調神策營三千人馬趕往葉城,隨後兒臣趕到,便即刻圍困葉城寶相山。如今昔久國五千精兵盡數繳械,請父皇定奪!」

    以三千對五千,還將五千人馬盡數繳械,這可是一場奇勝!

    朝中竊議聲又再紛起,秦義出列奏道,「皇上,五殿下雖是私自調兵,但三千人馬尚在治內。而殿下立此奇功,解我帝京隱憂,望皇上給予嘉獎。」

    秦義這一站出,頓時便有秦氏一黨紛紛啟奏。

    皇帝默了一瞬,點頭道,「如此說來,五皇子調兵也是情有可願!只是你私自調兵終屬不妥,此一次便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雖然未得封賞,但淳於昌聞他語氣中多了些讚許,心中暗喜,大聲道,「兒臣私自調兵,原是兒臣之錯,父皇英明!」

    皇帝點頭,說道,「申屠傑入我大鄴半年,從選妃起便掀起許多風波,如今首惡擒獲,從犯受制,總算告一段落。」微微一默,說道,「只是他終究是昔久國王子,如今他雖然勾結太子,卻未必是昔久國朝廷之意,眾愛卿倒說說,要如何處置?」

    「父皇!」寧王淳於康當先出列,說道,「申屠傑身為昔久國王子,又是出使使臣,做出這等事來,我們當將他押送回昔久國,向昔久國主討一個公道!」

    「皇上!不可!」翰林院掌院大學士駱振出列,說道,「皇上,申屠傑來朝,打的是和親的旗號,若是我們將他押回,損及昔久國顏面,恐怕會兩國交惡!」

    「不錯!」中郎將袁冠順出列,高聲道,「申屠傑包藏禍心,卻未必是昔久國國主之意,依臣見,此人可遣送出境,任其自去!」

    「駱大學士身為文臣,膽子小情有可原,怎麼中郎將也如此膽小怕事?」寧王冷笑,向上稟道,「父皇,申屠傑身為昔久國王子,一言一行,皆代表昔久,如今做出這等事來,昔久國豈能推的一乾二淨?」

    「皇上……」

    「……」

    一時間,朝堂上一片爭議之聲,文臣武將,盡數出列,各陳其辭。

    皇帝聽了片刻,向淳於昌望去,說道,「五皇子,你說呢?」

    淳於昌向上行禮,說道,「申屠傑入我大鄴,提出和親,本是趁我大鄴兩方開戰,有協持之意。如今我大鄴大勝之後,正是氣勢正盛,又何懼一戰?」

    皇帝輕輕點頭,瞧向淳於信,問道,「齊王,依你之見呢?」

    淳於信微一思忖,說道,「父皇,依兒臣之意,申屠傑禍我朝綱,不可輕放。只是他既身為昔久王子,也不能擅殺。倒不如派遣使臣,押其回返昔久,向昔久國主陳情,以觀昔久國主之意,再行定奪!」

    「父皇,申屠傑當殺,以儆傚尤!」寧王大聲截斷。

    「皇上,禍國之徒,不能輕放!」秦義也大聲啟奏。

    皇帝點了點頭,轉向阮一鳴,問道,「依丞相之意呢?」

    阮一鳴聞喚出列,說道,「申屠傑所為,其罪當誅,只是他終究是昔久國王子,若是將他治死,恐兩國失和。我大鄴兩場大戰,已傷元氣,請皇上三思!」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眾愛卿所言,均各自成理!」垂眸凝思,瞥眼見阮一鳴仍跪在階下,腦中突然閃過一雙睿智的水眸,不覺暗思,若是她,不知又能說出怎樣的話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皇帝當即道,「此事容朕細思,再議罷!」

    眾臣聞言,不敢再說,紛紛應命起身,退了回去。

    皇帝見朝堂上一片靜默,便緩聲道,「申屠傑成擒,他勾結太子一案也有定論。五皇子功過相抵,也倒罷了,武義將軍揭穿申屠傑真面目有功,封,驍騎營參將,從二品,賞俸三千!」

    秦鵬聞言大喜,忙出列跪倒謝恩。武義將軍雖也是御封,卻終究只是一個虛銜,可這驍騎營參將,可是實實在在的統兵之權啊!

    跟著,皇帝又將當日勇攻萬秀山之人一一封賞,向淳於昌一望,說道,「五皇子雖然率眾攻山,才有此功,可你救的是自個兒未進門的王妃,便不賞你!」

    一連兩功,都被說了不賞,五皇子卻似渾不在意,躬身道,「父皇聖明,兒臣本就是私心!」

    皇帝一怔,瞬間哈哈大笑,指他道,「你跟著睿敏那丫頭,也學了她那憊賴性子,做了什麼也只說是私心!」

    朝中眾臣見他龍顏大悅,又想起阮雲歡幾次殿上所言,均是不禁好笑。

    皇帝笑了一會兒,向阮一鳴道,「今年睿敏郡主要及笄了吧?是不是該議她和老五的親事?」

    阮一鳴大喜,忙道,「此事皆由皇上做主!」

    「皇上!」信武將軍方信達出列,說道,「皇上,臣聞近日帝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說睿敏郡主被太子所擄,長達半月,早已失節申屠傑,如此女子,豈能配得上我天朝皇子!」

    「方將軍!」淳於昌將臉一沉,冷聲道,「本皇子率眾闖塔,塔中情形親見,睿敏郡主雖被囚困,卻衣衫完好,失節之言,不過是謠傳!」

    「當初申屠傑入朝選妃,第一個點的可是睿敏郡主!而他與太子勾結,又是實情,那半月之中,生出何事,誰又能知道?」方信達不為所動,緩緩陳情。

    「皇上!」秦義也即刻接口,說道,「睿敏郡主纖弱女子,落入賊手豈有幸理?衣衫完好,或是在那半個月中,睿敏郡主屈從申屠傑,也未可知!」

    「建安侯!」六皇子淳於堅忍不住怒喝,指他道,「睿敏郡主豈是尋常女子可比?你妄自猜測,毀人清譽,當真是不知所謂!」

    「六殿下與睿敏郡主素來來往甚密,為她辯駁,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事關皇室顏面,請皇上三思!」

    「父皇!」淳於堅向上跪倒,大聲道,「睿敏郡主絕不是屈從他人之人,請父皇明查!」

    「明查?」秦義冷笑,說道,「如何明查?傳睿敏郡主進宮驗身嗎?」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半人臉色大變。

    進宮驗身,便說明皇帝對阮雲歡的清白已不信任,驗身結果已不重要,睿敏郡主受辱,已是逃不開的事實。

    阮一鳴臉色鐵青,一咬牙,掀袍跪倒,向上道,「皇上,請皇上收回指婚聖旨,我阮一鳴寧肯不攀皇親,也不能眼見女兒受辱!」

    一向溫和圓滑的阮相爺竟然說出這樣頗有傲骨的話來,朝上眾人倒是微奇。

    皇帝皺眉道,「此事尚無定論,阮相又何必起急?」轉向淳於昌一望,說道,「老五,這是你自個兒的親事!若是你也起疑,縱迎睿敏郡主為妃,也是對她不公!只是若不驗身,又難以證實她的清白,你自個兒好好想想罷!」

    淳於昌垂首,默默思忖。

    誠然。若是阮雲歡果然失節,他堂堂皇子豈能迎她為妃?可是自從指婚以來,她連出奇計,不但令自己屢立功勳,還誅殺秦浩,打壓異己。得她之助,自己行事竟然事半功倍,還有……

    想到那絕世容顏,心中更是一熱,將牙一咬,當即向上跪拜,大聲道,「父皇,兒臣有一事未稟!」

    「何事?」皇帝揚眉。

    「父皇,當日兒臣攻上塔去,正逢睿敏郡主受申屠傑等人圍攻,被逼落塔。兒臣及時趕到,將她抓住,卻與她一同懸於塔外,險象環生!」

    眾人當真不聽還有這樣一幕,不由均是一寂,細細聽他述說。

    皇帝想到太子落塔慘亡,臉上已不由色變,問道,「後來呢?」

    淳於昌道,「當時兒臣命懸一線,只靠侍衛李改一手拉住,危急關頭,睿敏郡主竟然放手,落塔而下,兒臣才得以全身上塔!」

    他講述雖然簡略,但只因朝中眾臣許多人親眼見到太子血肉模糊的屍身,均是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秦義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冷笑道,「睿敏郡主纖弱女子,或者不過是力盡罷了!」

    「不!」淳於昌斷然截口,說道,「尋常女子,若是力盡落塔,必然哭叫救命,而她放手之前,曾和兒臣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皇帝追問。

    一側的淳於信也是凝目注視。當日他一上山,便看到那條凌空墮落的人影,之前的事情,卻一無所知。此一刻,他也極想知道,在那生死之間,她選擇放手,會和五弟說出怎樣的話來?

    淳於昌微微闔眸,當日的一幕又在眼前閃現。那絕美的容顏,那燦然的笑容,那輕啟的丹唇……

    「她說,『殿下,保重!』」五殿下清越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唇角帶上一絲笑意,張眸望向一臉震驚的皇帝,說道,「父皇,一個捨卻自個兒性命,以護兒臣周全的女子,兒臣不信,她會屈從歹人,令兒臣蒙羞!」

    「果然是奇女子!」老將軍定國公首先讚歎出聲。

    「是啊,當真是難得!」兵部尚書李季平也點頭讚歎。

    一時間,朝上讚歎聲紛起,瞬間將秦義等反駁之聲壓下。

    而殿側的齊王四殿下卻覺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如石化一般,再也無法動彈。

    是嗎?

    是嗎?

    她之所以落塔,是為了換回五弟的生?

    她……對五弟之情,竟然如此嗎?

    那昨晚……

    想到自己提出請旨,她的斷然拒絕,想到她對淳於昌的讚譽,淳於信頓時心如刀絞。

    難道?難道?她心裡對五弟早已情根深種?昨夜對自己,不過是搪塞之詞?要不然,會是什麼樣的情緒,令她在墮塔之前,說出那樣的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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