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 買布頭 文 / 玉飛天
張雲牽了驢，見旁邊剛好有車行，便進去看。車馬行屋裡有馬鞍，鞭子等各種配件，後邊是個大院子，院子裡有不少獨輪車，架子車，馬車之類。
張雲看了半天，挑了一個大小中等的，問道：「這個多少錢？」
掌櫃的見她剛才買了驢，看來這筆生意成交的可能性大得很，說道：「承蒙惠顧，560文。」
「太貴了！480文。」
掌櫃茲拉著牙，剛才見她買驢還挺闊氣的，轉眼殺價就這麼厲害！他賠笑道：「咱也就是賺個手工費，利潤低得很吶。540文，不能再低了。」
看他降價幅度不大，張雲道：「就按你說的價吧。」不等掌櫃高興，接著道，「再加一套驢脖圈，行我就要，不行就算了。」
掌櫃跺跺腳：「罷了，今天沒開張，算是立誓吧。」
紅梅去了外面，把驢簽過來，直接套上。張雲看了半天，笑道：「掌櫃的，再送個皮鞭吧。」這是個難纏的主，掌櫃的笑比哭難看：「罷了，再給你添一個。」
張雲幾個樂呵呵的趕著驢車出了院子。有了新車，大家趕緊都坐上去，真得勁！小日昇快活的叫道：「大車，駕駕駕！」
車行了一會兒就到了布莊。紅梅先把她嫂子繡的手帕換了錢，然後向夥計打聽是否有小塊的碎布。
夥計呵呵笑道：「你今天來得巧，剛好有兩大包布料要處理。」
張雲看了看，裡面的布料很雜，有布條，也有尺餘大的布塊，各種料子都有：棉布，麻布，絲綢。市布、細布、粗布、珍珠緞、雙宮緞、芬芳縐、花香綾、華春司、孔雀綢不一而足。
「小哥兒，樣式太多了，我們能不能挑一些？」張雲問道。
夥計為難的說道：「恐怕不行，這一挑就挑亂了。你們要是要的話，三文一斤。一整包的話就兩文一斤。」
張雲翻檢一番，布莊的布料大部分是賣剩的，很少是衣服的邊角料，因此大塊的佔得多。她掂量一番，問道：「這兩包有多少？」她打算多買一點，一來便宜，二來即便做娃娃用不完，還可以做枕頭的填充料，或者拼被面（她小時候見有些人家用碎布拼的被面，各種幾何形各種布料組合到一塊，看著也挺好看）。
夥計找了一桿大秤，幾個人抬著，分別把兩包布料稱了稱，總共238斤。布包實在又大又重，累的幾個人滿頭大汗。張雲心中一動，如果用機械磅秤，稱重這些又大又重的東西不是方便多了！機械磅秤基本是金屬組成，運用的是槓桿原理，機構並不是很複雜。張雲理工科出身，物理學得最好，一般的機械原理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總共238斤，476文錢。」夥計說道。
張雲笑笑：「小哥，你看我們打算全都要，便宜點兒，我們下次還來。」
誰不知鎮上我們布莊最大，夥計心道。「給你去個零頭，470文最低了，真不行你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古代的布料純手工製作，花費人力物力比現代大得多，這樣的價錢確實沒得講。張雲就算不要，別的人也會買，只是買的少。夥計願意便宜一點賣給張雲，也是圖省事。
「行，我們都要了。」除了布料，還需要針線等。張雲對這些懂得不太多，紅梅參謀著，兩人挑了一大包線和各種型號的縫衣針。還有一些紐扣和別的配料。紐扣之類的幾乎都是天然材料，如貝殼等。
買了東西，張雲又給弟弟妹妹買了一堆零食小吃，這才往回走。路過香滿樓的時候，趙掌櫃剛好在外邊，他笑呵呵的喊張雲幾個過去吃飯。這時候剛好過了飯點，香滿樓不是很忙。
張雲這才覺得餓了，幾人相攜進了香滿樓。趙掌櫃親自去後廚吩咐做菜。自從有了炒菜後，香滿樓的生意那是一個蒸蒸日上，廚師們每月的月前也翻了一番，各個對張雲滿懷感激，聽說小師傅來吃飯，一個個卯足了勁兒做了拿手菜出來。張雲到後廚跟這些老同事寒暄了一盤。
吃過飯的時候，趙掌櫃的在一邊陪坐。
張雲道：「趙叔，您自去忙就好，我們不能來吃白食還耽誤你做事。」
「香滿樓對你永遠是免費的。」趙掌櫃道，「唉，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你來一回。」張雲笑笑，偶爾來一次是情分，天天來就算再大的功勞也惹人煩了。
「我看你的車上堆了大包的布頭，是幹啥用的？」趙掌櫃好奇道。
「我打算用這些做一些布娃娃之類的小孩玩具。」張運回道。
「喔，做布偶吧？只是咱這鎮上畢竟小，你有沒有打算去縣裡邊賣？那裡人多生意好。你要是願意，我就給我的老夥計捎個話，讓他幫忙照料一下。」趙掌櫃熱心道。
張雲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去縣城一抹黑，有些躊躇。想不到瞌睡了剛好有人送枕頭，她連連點頭，高興地道了謝。
「行，我先給他帶個話，等你啥時候準備去，我著人帶你去。」趙掌櫃應承。
吃了飯，幾個人打道回家。
這下好辦了，既然可以去縣城賣布偶，那麼就得做得多一些，張雲打算雇一些人來做娃娃。只是布偶雖然樣式在自己手裡，但很容易被別人學去，張雲打算一開始就大批量的做好，這樣等自己開始賣的時候，別人反應不過來。等別人跟風的時候，她再做別的新樣式，這樣總可以在別人頭裡賺錢。
紅梅現在幾乎就是張雲的貼身助理，張雲讓她問問村裡有願意做針線活的沒有，願意的話按個數發工資，最低做一個布偶一文錢（巴掌大的小布偶），越大工錢越多（一人高的大玩偶八文錢）。即便做一個最大的玩偶也比秀一塊手帕省勁。
紅梅挨家挨戶的去問，告訴她們，特意強調了做布偶省事錢多。因此，紅梅通知過後，第二天張雲家便來了許多婦女。她們很高興能賺錢補貼家裡，雖然這裡並不限制女人拋頭露面，但是大多是女人主要還是圍著家裡轉，現在有個在家裡就能賺錢的機會，當然好了。
剛開始需要不了那麼多人，張雲只留下了五六個針線特別好的，看著特別老實的，要求她們在這裡做工，時間不拘，快到飯點的時候可以回家做飯。晚上願意加班的話這裡可以點油燈。眾人一口應承。
剩下的人不樂意，張雲應承她們過一段擴大生產優先僱用本村人，這些人才罷了。走的時候一個個議論紛紛：「張家丫頭出息了，還打算雇外村人？得鋪多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