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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第百一十四章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對於司馬無涵的要挾,鄭雲翰只是晃了一下眼睛就不說話了。

    其餘的人都當作笑話一般的看著兩人別有用意的對話,希望從中得到利益。

    鄭雲翰當然知道司馬無涵話裡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接一句「搞錯了」,但是自己已經跳出來指出這件事了,就不能因為一句話退縮。

    有些事一旦開口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何況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逆難而上,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鄭雲翰如同聽不懂一般的道:「哎,本相也希望搞錯了,實在是事實如此啊!」

    又是一聲歎息,「可是就是因為事情太過重要,本相一夜沒睡,才搞清秦家的錢莊已經被清空有一段時間了!」

    「哎,本相知道的第一時間也震驚了,能夠將秦家給搬空還不露聲色,恐怕也不是個小角色,所以才在朝堂上提出來!」鄭雲翰覺得自己非常的無能,一時間被打擊到了。

    說著就頹廢的想要倒下,只是齊子繪怎麼會放過這麼好將鄭雲翰打落泥塵的機會?

    「九王爺,既然鄭丞相提出這麼大一件事,那麼就交給鄭丞相來解決吧!老臣相信鄭老有能力很好的解決這件事!」

    齊子繪不介意口頭上讓鄭雲翰風光一把,實際卻是在給對方找事。

    眾人都知道這是燙手的山芋,一個不好是會全家都折進去的,所以都推卻。

    鄭雲翰縱橫官場幾十年怎麼會輕易的就被這些人給繞了進去,雖然這件事的計劃本來就是要自己來引導,但要是沒有旁人在一邊看著,指不定最後還成了自己冤枉陷害別人呢!

    雖然這件事一開始都是要禍水東引,但是有個強有力的證人不是將事情進行的更加自然嗎?何況到時候還能讓天下人覺得自己是個清正廉潔的官員,自己更加能夠乾乾淨淨的離開這個權利中心。

    鄭雲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老夫年紀大了,精力有所不夠,要不九王爺在派一個得力之人和本王一起偵破此案?最好還是派刑部之人來協助,畢竟這關係到案情的推演。」

    鄭雲翰這一招可謂不妙,就算最後得不到什麼結果也可以將責任全部推給刑部之人,誰叫你沒本事找不到線索的呢?

    大殿之上都是人精,哪個不是在陰謀詭計堆裡摸爬滾打的,又怎會不知道他這一手的絕妙?只是不管怎樣,這人你還必須給派,否則還怕他給來一手栽贓陷害。

    京城哪家沒有存銀,哪傢俬庫裡不是金銀首飾堆積滿山的?尤其是幾個權勢滔天的人家,其中齊王府就算是一個。所以就算鄭雲翰不要求,他也不會將此事全權交給他。

    司馬無涵坐在上首看著下面的人勾心鬥角,最後還是要他來拿主意,這一瞬間他覺得這一刻他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只是這還不夠,我要讓那個攝政王變為皇帝,真正堂而皇之的坐到那把黃金椅子,然後名正言順的發號施令。不過不急,先把秦家給拉下來才是,誰叫秦家全面撒網,重點捕撈,都沒有在九王府下餌呢?

    那就別怪本王不給你機會了,司馬無津故作深沉的道:「那就派九門提督呂溫超幫著偵破此案吧!刑部也派一名仵作幫忙吧!」

    司馬無涵不是傻子,雖然現在老皇帝躺在床上了,但是卻不能不拉攏保皇派的勢力。

    而九門提督呂溫超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黨,刑部卻是風吹兩面倒,誰的面子也不給,誰也不得罪,只注重事實的依據,否則也不會在這個亂世的時候保證京城的和平。

    如此司馬無涵才將這兩派勢力拉上鄭雲翰的戰車,等到最後沒有結果的時候順利將這幾方勢力給收編了。

    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司馬無涵絕對想不到,鄭雲翰早就被司馬無津給收歸己用,並且從一出山都站在司馬無津的背後。

    而其餘的兩方人馬要是能夠輕易的臣服,又豈會等到現在才站隊?

    司馬無涵的打算也只能付之東流了,而親潤通因為只是個掛名的侯爺所以沒有上朝,還不知道他賴以為生存的錢莊已經被搬空,就連他們秦家在京城的憑仗也快要丟失,然後退出京城成為歷史洪荒的一段。

    早朝結束,鄭雲翰連帶著九門提督呂溫超的乾兒子常安濤,以及刑部尚書的龍興邦的兒子龍臣泫一起開始了偵破錢莊被盜一事。

    常安濤和龍臣泫都是科班出生,自然知道怎樣破案。前者善於捕捉一些蛛絲馬跡尋找兇手,而後者則擅於從死人的身上抽絲剝繭找到有力證據。

    這次也算是九門提督和刑部的一次合作,相互都較著勁,希望別給自己的部門丟臉。

    只是這兩人都必須服從鄭雲翰的調遣,也就是說這次的刑偵事件佔據主導的還是鄭雲翰,兩人只是負責幫助而已。

    鄭雲翰帶著兩人來到家中,從客房帶出一個青衣坎肩的男人,此人長得大眾化,若不是站在面前,或者特別注意的話,只怕見過也不會有印象。

    鄭雲翰帶著兩人坐到書房,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當然知道他姓甚名啥,只是旁邊的兩位是剛剛才加入這起案子,需要給兩人一些時間介入此案,而且他還需要兩人將事情的矛頭指向他需要的方向。

    青衣坎肩的中年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丞相,我叫高福,是秦家錢莊的掌櫃。前段時間發現錢莊的銀子越來越少,剛開始以為是秦侯爺挪到哪裡去了,可是那晚我們幾個掌櫃一起喝茶才知道各地的分號都一樣,」

    自稱高福的中年男人一臉鼻涕一臉淚水的道:「我才發現事情不對勁,後來我們幾個不敢聲張悄悄的打探了其餘幾個分號,才發現原來不止京城附近也這樣,連各地的小鎮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才怕了!」

    一臉頹廢的坐到地上,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些禮儀規矩,頹廢的道:「若是事情洩露,您說我們這些做掌櫃的是不是第一個拿來開刀啊!」

    「我這把年紀什麼日子沒有享受過啊?可是我還有兒女,沒有我他們怎麼活啊!」高福頹然的倒在地上,似乎什麼也安慰不了他害怕的心。

    高福作為錢莊的掌櫃,這事一敗露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他,只是這事到底是不是他還不能輕言。

    龍臣泫和常安濤對視一眼,一個是生在軍營,一個常和死人做堆,但都不是常人,很快的就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這麼多的銀子誰能夠輕而易舉的挪開?

    而全國這麼多的分號,誰能在不驚動秦家的情況下輕鬆的將其盜光?

    此時即使是龍臣泫和常安濤都覺得肯定是秦家出了內賊?只是現在要將秦家給捉拿歸案嗎?

    兩個各自行業的尖子一致的覺得該將秦家人給扣押,免得背後的黑手繼續轉移銀子。

    相視一眼,兩個人精一樣的人物達成了默契。

    常安濤屬於靠身手吃飯的陣營,所以先起身跪下,「丞相大人,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要開始封鎖現場,逮捕相關的人員?」

    鄭雲翰人老成精豈能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不過這也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只要秦家被圍不管結果如何,最終秦家只有一個結局——敗落。

    既然蔣家和津王爺都不想秦家好過,那麼秦家的死活又關誰的事呢?誰叫親潤通不知道萬事留一分,將津王府的兩個人惹毛的?

    裝作非常不願意,又事不可為的樣子,難為的道:「既然如此,常安濤就從九門提督那裡調遣軍隊將秦家給圍起來吧!」

    吩咐完之後,鄭雲翰才忽然想起一般的道:「你將秦家錢莊京城分號的賬本全部呈上來本相要看看!」

    高福知道此時自己該做什麼,既然已經選擇了站在秦家的對立面,那麼就該牢牢的抓住鄭雲翰這跟浮木。

    「好的!只是賬本上沒有任何的差錯,銀子的餘額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庫房的銀子不見了!」說完就回身拿出兩本書來。

    「這是京城分號最近兩年的賬本!」說完就雙手呈上。

    而鄭雲翰看都沒看就拿給另外的兩人了,其實在昨晚他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的差不多了。

    常安濤覺得自己就是個武夫,不用看這些文人的東西,所以只隨意的瞄了了一眼表示對高福的尊重就給了對面的龍臣泫。

    龍臣泫可謂是刑偵的好手,不僅驗得了屍體,對於這些細碎的事情也能找到別人不易察覺的線索,這也是他年紀輕輕能夠成為刑部侍郎的原因。

    將賬本一頁頁翻過,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每天的收入支出沒有多大的變化。

    合上賬本,龍臣泫問道:「這賬本就是近兩年來京城潤通錢莊分號的所有收入和支出嗎?」

    「是的!」高福非常有底氣的道,這京城潤通錢莊的掌櫃也不是誰都有本事坐上的。自己在三十歲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也是這一行的精英了,所以他能夠驕傲的對天下人說自己的職業。

    「據我所知,京城潤通錢莊掌櫃的月銀應該不低吧!只是為何你會找鄭丞相揭露潤通錢莊虧空的事情呢?是不是你和幕後之人勾結的!」

    鄭雲翰聽著龍臣泫的問題,眼裡閃過一絲興趣,看來這個年紀輕輕的刑部侍郎還是有些本事的。

    大家聽到潤通錢莊虧空,只是想到自己家裡的銀票要變為廢紙,而他還能抽絲剝繭的想到這些,果然不簡單!

    高福也沒做什麼壞事,所以被問到這些,一點兒也不怕,抬頭挺胸的道:「月銀是不低但是卻沒有我一家老小的命重要,我這樣做也不算背主,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看了一眼龍臣泫,莫高才道:「只是將事實早一點兒暴露出來而已,我沒有貪污一錢銀子,不需要愧疚。至於你說的找上鄭宰相,是因為這一年來鄭宰相為人還算清廉,可以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其餘的官只怕我一進門就被抓起來扔給秦家了吧!」

    龍臣泫聽到他的話,閃過一絲滿意,至少到目前為止這個叫高福的人沒有說謊。

    「既然如此你就先在丞相家住下吧!你的家人安頓好了嗎?」龍臣泫問道。

    「我的家人已經被我帶到丞相家,所以不用擔心她們被抓到來要挾我!」高福有條理的答道。

    龍臣泫看了一眼高坐在正上方的鄭雲翰,見他點頭才道:「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呆在丞相府!」

    很快常安濤就將秦家和京城的錢莊分號給圍了,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猜測秦家是不是要被滿門抄斬。

    「這秦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被圍了,不會是得罪了什麼貴人吧?」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皇帝生病了,一些人就蠢蠢欲動,估計是被什麼人惦記上了!」

    「這秦家被封,咱們存在錢莊的銀子會不會取不出來了?」一個少有資產的公子突然問道。

    「就是啊!乘著其它地方的錢莊還沒有被封,咱們快兌了!那可是咱們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兒啊!」

    眾人一哄而散。

    不管結局怎樣,秦家沒落是必定的!

    津王府,和司馬無津廝混了一天之後,齊雨洛終於如願以償的起了床,見到了冬陽。

    這麼好的天氣怎麼能夠在床上度過呢?是不是要找些有意義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啊?

    齊雨洛覺得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燒烤,兒子因為吃的輔食越來越多,也不那麼黏著自己了,而春芽也是個細緻的,除了每天看看他,逗逗他似乎也不需要花多大的精力?

    既然和司馬無津結婚了,那麼就要幫著他掙更多的銀子,這樣外人才會覺得夫唱婦隨,不會對司馬無津的偽裝產生懷疑。

    冬天來了,火鍋是一種吃食,但是燒烤也可以迎合一部分人。

    想想大雪飄飛的時候,一攏火燃在旁邊是怎樣的暖和,然後拿上一串肉戲耍一般的烤著,等到肉熟香散的時候才一口吞下。

    既有得吃又有得玩,何樂而不為?

    況且那些貴人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哪裡有過自己動手的機會,這樣親自操作,就是做來難吃死了估計也覺得倍有意義。

    而今天自己無事就先來嘗試一回了,在津王府的花園裡,齊雨洛吩咐人升起一攏大火,然後將收拾好的魚用木枝撐開,慢慢的烤著。

    火上還掛著一隻全羊,柳安不時的翻著,他就不明白這新來的王妃怎麼這麼多的想法?

    前幾天覺得她還算文靜,當得起津王妃這個身份,今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不僅將以前的文靜推翻,還做出了很多不合時宜的事情,這要是去皇宮面見皇上的時候弄出這一出,會不會牽連津王府啊?

    柳安雖然翻轉這烤全羊,但是心裡卻有些為她後天的進宮請安打鼓!

    齊雨洛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的行為已經讓人擔心了,反而興致勃勃的看著火上的全羊。

    蔣中行認命的翻滾著全羊,偶爾往上面刷一些特製的調料。火堆上傳來滋滋的聲音,羊肉的油脂滴落到火上,濺起更大的火花。

    齊雨洛就這麼一錯不錯的盯著那烤的有些金黃的羊肉,口水自動的分泌。

    「小心口水流下來,把大家給沖走了!」司馬無津一進後院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看見她一臉渴望的看著火上的肉,有點兒無奈,難道在津王府誰還餓著她不成?

    齊雨洛聽到他的話,「吸」了一口想把口水吸回去,還用袖子使勁的擦嘴,想要毀滅證據。

    只是,為毛沒有濕潤的感覺呢?

    後知後覺的她終於發現她被司馬無津給騙了,「死小子!你居然讓我丟臉!」

    齊雨洛撿起腳下的一塊乾柴就往他身上扔,結果卻被他給輕易的躲開,只是為嘛你要往我身上撲啊?

    司馬無津你想要裝弱,也不能拿我當墊背啊?

    「啊!」齊雨洛大聲的喊叫,卻對撲倒自己司馬無津無能為力。

    而其餘的幾個人卻低頭偷笑,自家的王爺越來越無恥了,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開,卻要將王妃拉下水,還故意的將她拿來墊底。

    只是這些人都不敢大聲的為齊雨洛抱屈,畢竟這是津王府,要是站到了齊雨洛的一邊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死。

    齊雨洛終於將他推到一邊兒,爬了起來,「壓死我了,幹嘛吃那麼多糧食長得那麼重啊?」

    她為自己的劫後餘生感到慶幸,拍著胸脯道:「看來要給你減肥了!」

    齊雨洛暗自下決心以後堅決不給司馬無津足量的食物,免得以後再被壓搾。

    拿著竹籤穿好的土豆片、白菜和韭菜的葉子在鐵製的網上,烤著,不時的塗抹一些油料,等到半生不熟的時候拿到一邊兒備用。

    齊雨洛在放了泡椒末和泡菜末的鐵鍋裡放油,將剪細了菜在裡面炒熟,然後裝盤。

    燒烤吃多了會上火,而且還會口乾,所以在鍋裡炒過口感會很好不說這些缺點也會減少。

    加上孜然和花椒面,味道自然不錯。

    此時柳安也將烤全羊面上的一層肉給削了下來,然後繼續烤裡面那一層肉。

    羊肉溫和,冬天吃羊肉不僅保暖,還可以溫補。加上蔬菜的燒烤,更是美味。

    齊雨洛早就饞燒烤了,此時不下手還待何時?

    她的饞樣被一旁的人都看在眼裡,司馬無津只是溫柔一笑就開始自顧自的吃起來。

    他覺得齊雨洛一點兒也不像時下的女人一般顧及著矜持放不開,只覺得自然不用耍什麼心思。

    和她在一起很開心,也不用去想那些口是心非的話,好就是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喜歡和她在一起,也許是自己偽裝得久了,所以才對真實的她疼到骨子裡。

    司馬無津就那樣癡癡的看著她吃東西,偶爾給她遞一杯水,然後溫柔的喝斥,「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

    遠處的蔣中行看著他如此溫柔的對待齊雨洛也露出會意的微笑。

    本來他是不願意自己的主子和皇家扯上關係的,可是司馬無津的誠意打動了他,讓他想要試一下。

    烤全羊吃完上面的肉之後,用熱水洗一下骨頭上面的調料,然後在大鍋裡開始燉湯。

    等到湯色變得奶白之後,才將白蘿蔔切塊丟到鍋裡一塊兒煮,這時放入少量的鹽調味,一鍋美味的羊肉湯就出鍋了。

    都說冬吃蘿蔔夏吃姜,蘿蔔具有土人參之稱,當然很補了。

    司馬無津對於蘿蔔那是絕對的恨之入骨,只是齊雨洛在身旁不停的給他夾蘿蔔。心愛的女人夾的菜,即使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勉強的夾了一塊蘿蔔在嘴裡,好像也不是多麼難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裡面嘗到了一股甜味,難道是因為做菜的人不同,所以味道也變得好吃了許多。

    一口氣吃了幾碗湯,司馬無津才停下,發現自己沒有像以往那般的討厭蘿蔔。

    男人們還會拿著酒缸乘此機會喝幾杯,蔣中行等江湖人即使在津王府也非常豪放,一人拿著一個罈子猛灌。

    齊雨洛終於看見了電視上那般豪放的喝酒方式,只是酒罈的口那麼大很多的酒都流了出來。

    是喝的多呢?還是倒出來的多?齊雨洛有點兒覺得浪費了可惜,但是有的時候需要那種氛圍,就像此時不為喝酒只為一時的樂意。

    也許是喝了酒,幾個男人的話也多了起來。

    「聽說京城秦家的錢莊已經被封了,只是各地的錢莊分號都受到了擠兌!」

    你說就說,為毛要如此的幸災樂禍呢?

    齊雨洛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己的同情心,就聽得柳安道:「據說秦家錢莊的銀子已經被兌完了,秦家的人現在都十分慶幸當初被封在秦府,否則秦府也被踏平了吧!」

    秦家出事,作為秦家的女兒秦雨然和秦雨沐的地位也受到了波及。

    八王妃的地位本就不穩,失去了秦家的支撐,在八王府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若說誰最想要秦家安然度過這場災難,那是非秦雨然和秦雨沐這兩個秦家女莫屬了。

    這日秦雨沐想第三次登秦家的門,想要知道轟動藍宇錢莊案進行得怎樣了,只是還沒出得八王府就被司馬無潰給堵了。

    「還想要秦家翻身呢?別指望秦家了!」司馬無潰如今也不和秦雨沐多兜彎子了。

    秦雨沐也知道身為皇家媳,若是沒有相應的身份那麼王妃的位置就別想坐穩,何況司馬無潰的野心從來也沒有瞞過秦雨沐。

    「我就是想回家看看秦家怎樣了?要是秦家能夠保住,王爺不又有一個經濟來源了嗎?」秦雨沐盡量的穩住司馬無潰,當然皇家人更多的考慮「利益」兩字,若是沒有利益那麼對於他們而言就什麼都不是。

    如果秦家沒落,那麼她八王妃的日子是到頭了,對於一個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來說,失去權勢就等於殺了她,所以秦雨沐絕對不能讓秦府沒落,一定不能失去八王妃的身份。

    司馬無潰雖然知道秦家未必能夠度過這一劫,但是為了那微不足道的機會,也願意給秦雨沐一點兒時間。

    「嗯!去秦府打探一下那件案子到底怎麼樣了!」司馬無潰看著志得意滿的秦雨沐決定在忍她一段時間。

    為什麼秦雨沐一點兒也不擔心呢?難道內裡還有什麼隱秘不成?這也是司馬無潰決定再給秦雨沐一個機會的原因。

    不過即使這樣,司馬無潰還是決定派人跟著她,盡力的套出裡面的最快消息,「管家,你派個人送王妃去秦府,順便代表本王給秦睿侯爺請安!」

    司馬無潰想要繼續利用秦雨沐,但是也不想繼續的漫無目的的等下去,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個方法,讓人跟著秦雨沐去秦家,請安是假試探才是真。

    秦雨沐聽到司馬無潰的話,臉僵了一下,才笑著對司馬無潰彎腰行禮,「那謝王爺了,王爺對妾身真好!」

    直到秦雨沐上了馬車,簾子擋住了外人的視線才將笑意拉下,「哼!司馬無潰你就是不信我,想要給徐側妃騰位置!只是你以為我會聽任你們的安排嗎?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秦雨沐任由下人帶著回了秦家,只是她們來得不是時候,秦家的案子正到關鍵時刻,此時根本不讓人探視。

    侍衛根本不給面子的道:「我不管什麼王妃側妃,反正現在秦家正在被監視禁止探視。」

    秦雨沐知道即使進去也沒有什麼結果,何況後面還跟著一雙眼睛所以就想離開,只是就這樣回八王府自己絕對好不了,說不定還要受盡那幾個側妃的擠兌。

    怎麼辦呢?秦家不能進去,秦雨然比秦雨沐來得早,此時都還沒有進去,那麼自己進去的機會就小了許多,又何必自降身份的去討好幾個低賤的侍衛呢?

    為了保住面子,又不想回王府給司馬無潰機會數落,所以就想去別的地方躲一下。

    只是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怎麼辦?怎麼辦?秦雨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中生智就想到了那個新婚的庶妹——秦雨洛。

    拖延時間的腳步瞬間提升了速度上了馬車,對著駕車的侍衛道:「去七王府!」

    侍衛雖然是安排來監視秦雨沐的,但是也不敢對她不恭敬,對於她的命令更是不敢阻攔,所以駕著車往津王府而去。

    秦雨然在秦家的門外耗了半天,還是沒能進去,口水都說干了,又渴又累也想放棄了。

    看到秦雨沐的馬車往津王府而去,才想起自己也不是沒有靠山,跟著也上了自己的馬車,「去津王府!」然後瞪了一眼秦家門外站著的兩個侍衛才進了馬車,放下簾子。

    送走這兩個身份高貴婦人卻一點兒也不講理的秦家女,侍衛也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兩個女人真是難以應付!

    秦雨沐姐妹來到津王府的時候,秦雨洛的燒烤大會剛剛接近尾聲。

    「王爺,王妃,八王妃和然側妃來王府了,說是要見王妃。」

    司馬無津對於兩個女人的到來早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她們等到今日才來。

    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司馬無津一口喝掉裡面的酒,邪氣的道:「這麼久才來,等得有點兒急了!」

    「走,咱們去見見秦家的這兩個身份高位的女人!」說著就一馬當先的往津王府的客廳而去。

    前後而來兩人被一視同仁的領到了津王府的客廳,只是沒有人上茶。

    秦雨沐在客廳來回的走動,可見非常的心急,只是她等待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秦雨然雖然也希望得到津王府的支持,只是她本就是側妃的位置,沒有她來得那麼急切,即使最後沒有了津王府的支持也不會太差。

    雖然司馬無津接到了消息就往客廳趕,但是耐不住津王府的大,以及司馬無津的走走停停,加上秦雨沐等待的焦急所以她覺得等了很久。

    實在不耐煩了,秦雨沐一屁股的坐到凳子上,「來人!來人!」

    一直侍候著的侍女進門,「八王妃和然側妃有什麼需要嗎?」

    等待急了的秦雨沐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所處的地方,吼道:「津王府就是這樣招呼客人的嗎?啊!這麼久連茶水都不端上來,是不是也覺得本宮的王妃位置坐到頭了!」

    秦雨沐自從秦家出事以後就小心翼翼的過著,此時已經到了臨界點,而司馬無津的姍姍來遲讓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心中的怒火,此時都不顧場合的發洩到了侍女的身上。

    尖銳的聲音一時間迴盪在偌大的客廳,也暴露了這些貴婦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那些骯髒面目。

    司馬無津和齊雨洛帶著一眾人來到大廳外,就聽到這些話,本就不爽她們兩姐妹的司馬無津更是覺得這兩個女人醜陋。

    哼!明明都是一樣米怎麼養出了百樣人?洛兒也是吃秦家飯的長大的,怎麼就差了這麼多?

    越是瞭解這兩姐妹,越是對秦家人不齒,只是他作為男人不好和兩個女人計較,只能對旁邊的齊雨洛示意。

    這段時間的相處,齊雨洛對於司馬無津的那些小九九也瞭解得**不離十,所以一看見他的示意就明瞭了。

    「誰在說津王府的侍女不懂規矩啊?」齊雨洛適時的出聲,解了侍女的窘境。

    秦雨沐對於秦雨洛也瞭解得差不多了,若不是現在急需要津王府的勢力來過度一下,打死她都不會來津王府伏低做小。

    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聽到齊雨洛的聲音就將臉上的狠戾斂盡,諂媚道:「姐姐這不是來津王府一段時間了嗎?只是這下人一點兒也不懂規矩這麼久也沒有上茶。」

    看齊雨洛和司馬無津沒有生氣的意思,才放開的道:「今天是姐姐我來,即使失禮也不會有什麼,只是長此下去估計津王府又會多一條沒規矩的流言了!」

    齊雨洛對於表裡不一的兩人,恨不得上去將兩人的臉皮給撕下來,媽的!老娘楊浦沒有請你到津王府來,你求人也該有求人的態度,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不!

    司馬無津打了個照面就對齊雨洛道:「洛兒剛到津王府還不熟悉,本王帶她來客廳。既然到了那女眷的事情就你一力承擔了吧!」

    說完連眼神都沒給兩個女人,就往上位一坐,喝著侍女端上來的茶水不理人。

    司馬無津雖然不想見這兩人,但是又怕這兩個女人給齊雨洛氣受,所以才坐在一邊兒表面上喝茶,實際上卻是監視這兩人。

    聽到司馬無津的話,齊雨洛覺得非常的幸福,而秦雨沐兩姐妹就是**裸的吃醋了。

    秦雨沐想到八王妃的鶯鶯燕燕,在看司馬無津的癡情,將手中的手帕撕得不成樣子,也忘記了來津王府的最終目的。

    齊雨洛看著兩個一臉嫉妒的女人,幽幽的道:「既然說是流言,那麼也就不值得注意了!」

    秦雨沐和秦雨然陷在嫉妒之中早就忘記了她對津王府的誣陷,對於齊雨洛的話也不知道怎麼答。

    許久兩個嫉妒成性的女人才知道齊雨洛是在回答上面的問題,只是此時兩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的氣焰了。

    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洛兒,咱們都是出自秦家,如今秦家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說著又假裝的擠了幾滴眼淚,抽抽搭搭的道:「咱們嫁入皇家的三姐妹千萬不要分了心,唇亡齒寒,沒了秦家的支撐,估計我們在皇家的日子也會很難!」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什麼唇亡齒寒也不過是借口罷了,估計讓津王府給她們做靠山才是真的。

    哼!自己和秦家只是相互利用罷了,怎麼會幫助秦家的女兒讓她們繼續的在皇家為虎作倀?

    何況秦家對自己本就沒安好心,自己哪裡會讓秦家的女兒再給秦家做依靠,否則哪裡還能起到報仇的作用?

    掩下所有的仇恨,齊雨洛喝了一口茶道:「大姐也知道咱們婦道人家哪裡還能做男人的主?」嚥下嘴裡苦澀的茶,順便瞟了一眼坐在首位上喝茶的司馬無津,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只是兩個走投無路的女人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保住她們榮華富貴的機會呢?

    秦雨然順著齊雨洛的視線看著好整以暇的司馬無津道:「妹夫如此寵愛妹妹怎麼不會聽妹妹的呢?」

    說是寵愛,其實話裡更多的是對司馬無津的懦弱不齒。

    秦雨然以為如今的司馬無津還是以前的那個沒有血性的男人,更加以為他是個耙耳朵,所以對於齊雨洛一個女人做整個王府的主也不覺得什麼不妥。

    哼!只要等到王爺當上皇上,這個津王府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而你齊雨洛的今日的幸福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秦雨沐看著齊雨洛露出邪魅的笑意,而秦雨然就在一邊兒看著兩人鬥智鬥勇,企圖從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秦雨洛雖然不全懂這裡面的用意,但是也猜得**不離十,別有深意的看著兩人表演,想看看這兩個女人能夠說出一朵花兒來不成。

    司馬無津覺得齊雨洛真是太調皮,哄得兩個白癡一驚一乍的,卻還在那裡演戲。

    「哎,男人的寵愛能當飯吃嗎?姐姐比我嫁進皇家早應該更加清楚內裡的情況。」

    齊雨洛歎息一口氣道:「男人就那樣,寵你時入骨,若是不寵了還不是將你當作垃圾一樣的隨便丟了。我們王爺若不是看在皇上的聖旨上,也不會對我以禮相待。你們也知道當初被齊月熏趕走的那些女人吧!哎,誰要是指望男人的寵愛過日子,那就是傻蛋!」

    兩個女人也知道京城大家都在傳司馬無津是因為老皇帝的聖旨才娶齊雨洛的流言,又聽得她此時的有感而發,就覺得她在津王府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加上齊雨洛不修邊幅的樣子,一臉清湯掛面的樣子,所以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在津王府的日子不好過。

    兩個女人被齊雨洛忽悠了一頓,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灰頭土腦的回了自己的王府。

    出了津王府,兩個女人被津王府外面的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非但沒有在津王府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讓齊雨洛將自己的心裡話給套了不少出來。

    坐上回王府的馬車,兩個女人非常有默契的不提津王府發生的事情,反而一致對自家的丈夫撒謊說取得了津王府的支持。

    至於第二天三王爺和八王爺都帶著大量的禮品來津王府道謝的事情,搞得司馬無津和齊雨洛一愣一愣的自然不提,而轟動全國的錢莊被盜案經過幾天的查探也有了一些的進展。

    龍臣泫不愧是全國最年輕的刑偵人員,幾天的時間不僅將整個錢莊的賬本看了通遍,就連京城以及周邊的錢莊的存銀地點也檢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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