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第百一十三章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那是本王第一次心軟!」說著就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
那時司馬無津除了覺得齊雨洛和他認識的人不同,有了好奇心之外,還覺得兩人有過那樣親密的事情,不該將她給殺了。
以往津王府的女人,司馬無津能夠毫無壓力的下殺手,那是因為對司馬無津而言,那些女人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對於齊雨洛,她是他第一個女人不說,雖然下了藥但是也用她解了毒。
算來應該就此揭過的,但是他怕齊雨洛還有什麼後路,所以才跟蹤她,希望找到她背後秦睿侯的最終目的。
只是齊雨洛選擇了遠離京城,而秦潤通的目的也漸漸的浮出水面。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誰能想到因為他一時的善心,一年之後得了個可愛的兒子,也找到自己的真愛。
「洛兒,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司馬無津害怕京城的盤根錯節讓他將齊雨洛給弄丟了。
齊雨洛卻沉默了,「只要你別把我弄丟,也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撫摸著他俊美無雙的容顏,齊雨洛自言自語。
是怎樣的父母生出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呢?這樣的容貌當得起天下第一美男,只是他一直在偽裝,少了男子該有的氣勢,顯得有些娘,不然京城的女子都會為他而瘋狂吧!
如果有一天你負了我的真心,那麼我會將你體內的醉紅顏給解了,從此再不相見。
那個發明醉紅顏的女子用藥物捆綁著一個男人一生,不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心嗎?
而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將你體內的毒解了,放你自由!也放了自己自由!
夜色蒼茫。齊雨洛覺得還沒入冬,天氣卻冷的驚人。
原來當年自己能夠順利離開只是人家一時好心,那麼現在回到京城又有多少的糾葛需要自己去理清呢?
秦家知道自己的身世?司馬無涵想要利用自己得到古族的勢力,那麼司馬無津呢?
他是不是也是溫柔陷阱,以前沒有多想的事情,因為愛情卻不得不想了!
或許司馬無津對自己有情,可是當這種情和他的江山皇位相背時,他還能這麼義無反顧的選擇我們的愛情嗎?
齊雨洛覺得愛情就是他媽煩人的東西,世界的男男女女都因為愛情而癲狂,而她這個自認為不會為了愛情傷腦筋的清醒人也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了。
「看來我該早點兒接手古族了!否則以後會沒有退路的!」齊雨洛如是對自己說著就自顧自去側殿看兒子。
對於一個本就大大咧咧的人,你能要求她悲風傷月嗎?能夠偶爾來一場無病呻吟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自從進京齊牧嘯就在開始吃輔食,當然奶水也是不斷的,只是沒有當初那麼勤。
半天不見兒子,齊雨洛覺得不放心,看了睡得正香的齊牧嘯,才回屋睡覺。
這年頭什麼都不保險,只有兒子和銀子最安全,所以她覺得還是該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兒子身上,至於兒子的爹有多遠滾多遠。
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直接夢周公去了。
一夜對於睡著了的人覺得很快就過了,但是對於那些等待陰謀詭計的人就有些煎熬了。
齊雨洛雖然一回京城就住進了津王府,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妨礙利用她的身份攀關係的勢力。
司馬無津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奪嫡的跡象,而老皇帝對於這樣的司馬無津卻是日漸倚重,很多至關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做。
一個保皇派的人當然受到各方勢力的拉攏,如今他大婚自然各種拉關係的人都出場了。
何況司馬無津娶的王妃還不是個沒頭腦的女人,而是手握大量糧食和豐收種植技術的女強人,所以更是讓這些皇子王孫卯足了勁兒的在津王府婚禮上掙表現。
其中又以三王爺司馬無清和八王爺司馬無潰蹦躂的最高。
前文說過三王爺和八王爺早就對擁有全國性錢莊的秦家下手,這三王爺更是早早的納了秦家庶女秦雨然為側妃,八王爺更是捨得本錢直接迎娶秦家嫡女秦雨沐為正妃。
這兩個王爺利用齊雨洛的身份,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以司馬無津姐夫的身份自稱,甚至還幫著司馬無津迎接客人。
齊雨洛是在津王府的別院出嫁,然後被司馬無津給迎到城裡的津王府。
而齊雨洛那兩個自來熟的姐姐更是跑到津王府的別院當起了化妝師,「這個鳳冠霞帔真是漂亮!」
秦雨然一臉嚮往的看著眼前的鳳冠,她是以側妃的禮儀進三王府的,雖然說是側妃,但還是個妾室,鳳冠這種東西更是與她無緣,所以才會有此感歎。只是不知道她是單純的覺得鳳冠霞帔好,還是為自己無緣帶上鳳冠霞帔而失落。
而秦雨沐就不同了,本就是八王爺的正妃,更是被司馬無潰給哄著,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看著齊雨洛的鳳冠霞帔只是閃了一下眼睛,然後炫耀道:「庶女就是庶女,即使飛得再高又怎麼樣?還不是上不得檯面!」
說完就指著桌上的鳳冠道:「也不過就是一些珍珠罷了也能夠讓然側妃側目!」她指著的珍珠其實不是什麼凡品,畢竟以齊雨洛來自後世的眼光來看這些珍珠還是不錯的。
畢竟都是顆顆圓潤,大小一致不說最主要的還是都是天然的珍珠,這在古代這個時代能夠聚集這麼多顆已經不是財富的象徵,而是代表了地位。
況且這些珍珠還都是南海珍珠,粒粒都是珍品,是司馬無津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集齊的。若果不是司馬無津現在正得老皇帝的寵愛,又有賓至如歸酒樓在後面支撐恐怕大家該對他的偽裝產生懷疑了。
秦雨沐無非就是藉機打擊齊雨洛罷了,畢竟齊雨洛是秦家的庶女,本就不受寵,一旦和司馬無津成婚就成了秦雨沐的嫂子了。
在這個長嫂如母的時代,秦雨沐注定要被齊雨洛踩下一個頭來,只是來時司馬無潰對秦雨沐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一定要籠絡好齊雨洛,否則早就直接不給她面子了,又怎會浪費時間在這別院憋著,而讓一個側妃跟著司馬無潰的身邊在津王府撐場面?
齊雨洛在原主有限的記憶裡就知道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善人,或許秦雨然只是懶得管當初的原主,而秦雨沐就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沒少欺負原主。
雖然沒有想過可以的為原主報仇,可是既然對方踩到自己的界上,那就別怪自己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秦雨沐的話雖然明面上在打擊然側妃,但是原主庶女的身份也在她的踩壓範圍內。
坐在妝台前的齊雨洛通過鏡子看見秦雨然一副想發怒卻又隱忍的模樣,非常的不齒,既要想靠著秦家在皇子後院站穩腳跟,又要想不受嫡女壓制,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沒聽過一句話叫做,管它黑貓白貓咬著老鼠的就是好貓嗎?」齊雨洛本就和秦家不對付,哪裡還顧全這些人的臉子?
「換句話就是——管它庶女還是嫡女,只要能夠給秦家帶來利益就是好女兒!」不顧秦雨沐蒼白的臉色,齊雨洛一邊描眉一邊淡淡的道。
雖然齊雨洛的內心裡是不認同這句話的,但是想著能夠讓潑辣的秦雨沐吃癟,又能指出她們都是一樣被秦潤通拿來換利益的事實,就那樣說了。
只是這話一出不管是秦雨然還是秦雨沐都變得不自然,尤其是秦雨沐一副搖搖欲墜,快要倒下去的模樣讓齊雨洛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在齊雨洛的同情心還沒消散的時候,人家很快的就恢復正常了。
假裝畫眉的齊雨洛通過鏡子的反射將她們的變化看在眼裡,眼睛不自然的閃了一下。
就這會兒功夫,手中的眉筆就被秦雨沐給搶了過去,「妹妹還是好好坐著,這些事情就讓姐姐代勞了!」
看來這些世家貴女果然不敢小瞧啊!本來還以為是個沒有城府的,沒想到轉眼就將剛剛的情緒壓下,隻字不提剛剛的落人臉面的事情,拿得起放得下,臉皮堪比城牆還厚!
只是這般牆頭草,誰還敢付與真心?
齊雨洛鎮定的坐在鏡子前面,看著兩個自稱是原主姐姐的女人將化妝的喜娘趕走,忙裡忙外的在那裡給她梳妝打扮!
雖然覺得這古代的化妝品不敢恭維,卻也不阻止她們前面的打理過程,等到對方要開始上裝了齊雨洛才一把摁住了秦雨沐的手。
「來人!將兩位喜娘接下去休息,這後面的事情本王妃自己來!」一句話不僅將兩人判為下人,隻字不提欠兩人什麼人情,所以以後少拿這點子事情來津王府說事!
秦雨沐和秦雨然哪裡想到齊雨洛回來這一手,不僅沒有讓她感恩,還直接將她們當作下人對待。一時間兩人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秦雨沐本來就不是多麼有耐心的人,在這裡侍候齊雨洛本就不是她願意的,如今更是被當作下人怎能不氣?
起伏的胸腔,表達著她的不滿,用食指指著齊雨洛道:「好!好!你真是本宮的好妹妹!本王妃就等著看你等夠得瑟多久!本宮就不信沒了秦家做靠山,你在津王府的日子能好到哪裡去!」
說完就甩袖離開,齊雨洛還不怕死的來了一句,「本王妃當然好得不了!等到那些想要本妃死的人全部死了,本妃還可以活個百八十年!」
齊雨洛對於一個秦家本就不看在眼裡,何況他們的夫家和自己說不定還有不死不休的仇呢!又豈能放棄這個打擊對手的機會?
離開的腳步因為她的話停頓了一下,只是前面的表情估計陰沉得夠可以的!
齊雨洛自己給自己傷了一點兒妝,就讓真正的喜娘進來侍候,等到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別院也開始熱鬧起來。
不用親自去看,齊雨洛也知道是司馬無津那廝來了,丫鬟從門外急急忙忙的進來,「迎親的隊伍馬上就進門來了!」
鳳冠帶上,齊雨洛見鏡子裡的自己也覺得和往日的清湯掛面不一般,有了一絲新嫁娘的嬌羞。
想到司馬無津那個小子,齊雨洛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麼麼,給我蓋上蓋頭吧!」
「誒!」陳麼麼又快又穩的將蓋頭蓋上,遮住了齊雨洛的視線。
這一刻齊雨洛才有了要嫁人的感覺,回憶自己古代這一年多的生活,她覺得如夢幻一般。
只是在這夢中她找到了陪自己度過一身的人,雖然在齊雨洛的心裡覺得司馬無津有些小,但是那又怎樣呢?只要那個男人能夠擔負起一家的責任,年紀小一點兒也不是不可以跨越的鴻溝。
現代有句話不是說,愛情可以跨越國籍,跨越年齡,跨越生死,甚至跨越性別嗎?那自己和司馬無津的年齡差距也不是什麼問題啊?何況自己也就是靈魂癡長他幾歲,又不是很大!這一刻齊雨洛放開心懷,準備和他經營一段婚姻。
司馬無津帶著莫高和謝隆安進別院,過五關斬六將的接到了齊雨洛,又將她背著上了花轎。本來這段路該由娘家的兄弟來完成的,只是齊雨洛和秦家本就關係不好,而蔣家不說沒有兄弟,就是有也不敢隨意暴露,所以就直接被司馬無津給代勞了。
把齊雨洛放置於花轎裡,喜婆適時的拿出一個大紅的蘋果給齊雨洛讓她帶好,意思是從此平安順遂。
司馬無津高坐於馬上,卻時刻不忘把眼角的餘光瞟向後面的轎子,一路進城,司馬無津作為一個皇子自然要表示一番。
兩旁的百姓見他娶親也都上前恭喜,而津王府的下人也不停的將糖塊撒向兩邊,讓大家順便沾些喜氣。
司馬無津一改往日懦弱無能的樣子,堅毅著臉龐向兩邊的人拱手回禮,「同喜!同喜!」
他本是皇子中最沒有架子的王爺,大家也不怕他,一聽到他成親來道喜的人挺多的,本來不遠的路程偏偏被大家給擁擠得過不去。
司馬無津端坐馬上朗聲道:「今天本王大婚,大家要是有空的就到津王府喝杯喜酒,但是此時急著回去拜堂,還請各位借過一下!」說完又給大家做了幾個拱手禮。
大家本就湊個熱鬧,見他急著趕時間都紛紛讓道,而隱藏在各處的探子見到百姓如此聽他的話,有了不好的猜測。
齊雨洛坐在轎子裡,卻一點兒也沒有之前的喜慶了,為嘛呢?還不是轎子惹的!
這轎子果然如同穿越人士說得那樣,能夠將人胃裡的東西給顛出來。
這還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這年頭還有顛轎子的習俗,據說顛得越厲害,以後的生活就越舒服!本就想吐了了,再加上人家故意而為之,你受得了才怪。
齊雨洛想著要不要進空間吐夠了才出來,只是空間這麼美好的環境,居然拿來吐東西,被人知道估計都要追殺她了!
怎麼辦?齊雨洛現在無比懷念現代的小轎車,就是沒有小轎車來個塑料的口袋也可以一解剛剛的窘境啊!
好在在司馬無津的協商下,很快就趕到了津王府。
下馬,就聽到喜婆道:「請王爺踢轎門!」司馬無津非常有骨氣的使勁踢了一下轎門,發出「咚」一聲,表示他以後在津王府的地位。
只是齊雨洛早就接受了喜婆的教育,知道若是現在示弱,以後就要萬事聽他的了,也使勁的回了一腳,「通」比剛剛那一聲還要大。
周圍看戲的人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司馬無津也許演戲慣了,也許就是自己的本能反應,只見他當時就被大家給笑紅了臉蛋,
氣鼓鼓的瞪了一眼轎簾,才不甘心的收回視線,表示對轎子裡女人的無奈。
好像對於這樁婚事的認命,又可以理解為男人對女人無條件的包容。
這時三王爺取笑道:「看來以後七第要做個懼內的王爺了!」
而司馬無津裝作聽不懂他話裡的試探,漲紅著脖子道:「她敢!」只是你話裡的氣勢為毛這麼弱呢?怎麼有點兒外強中乾的感覺?
齊雨洛不動聲色的將外面的動靜收入耳裡,這些人估計又是來拉攏司馬無津的!自己男人現在在示弱,只能表現得一副被欺負的沒本事還回去的樣子。
只是等到小男人以後奪了他們最想要的位置,是不是會閃瞎他們的狗眼呢?齊雨洛想像著等他們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大吃一驚的樣子。
修長的手將轎簾掀開,將齊雨洛放到背上,一路過火盆,來到大廳才溫柔的將她放下。
一跟帶花的紅繩這頭連著她,那頭牽著他。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對著兩張空凳子拜了,桌上還有一個冷氏的牌位。
「夫妻對拜」
兩人默契的一拜。
「禮成!」
齊雨洛非常的高興,自己沒有和穿越人士一樣不是掉了鳳冠,就是和男人撞到了一起,沒丟臉!
那現在是不是要去新房等著這男人回來啊?齊雨洛還在想著下一步去哪裡的時候,就聽到司儀道:「送入洞房!」
司馬無津在前面牽著紅綢領路,不時的提醒齊雨洛腳下的路,「有台階」,「門檻」,「小心一點兒,別摔了!」
齊雨洛雖然看不見腳下的路,但是憑著司馬無津的提示還是很順利的到達了新房。
想起了現代的一首歌叫《你是我的眼》,她覺得自己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有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眼睛,帶領自己走下去。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失去光明,他也會如現在這般細心為自己指路的吧!
想到這些,齊雨洛因為婚姻帶來的慌亂得到了很好的安慰。
坐在床上,司馬無津用喜稱挑起她的紅蓋頭。
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齊雨洛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跳得如此快過,雖然兩人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但是這樣的體會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覺得站在對面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覺得那個心裡的小男人已經成長為自己的依靠,第一次覺得安心,第一次在古代找到歸宿,不再彷徨。
司馬無津覺得今天的齊雨洛真美,和往常的清秀不同,化妝的她沒有時下女人厚厚的脂粉卻讓人耳目一新。
兩人就那樣含情以對,旁邊的人開始起哄,「七哥被新娘子迷花了眼,走不動了!」司馬無潰在一旁打趣,也藉故拉近關係。
而司馬無津確實被齊雨洛迷得暈頭轉向,那一瞬間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和齊雨洛兩人。
旁人的話將他從那個奇妙的境界拉了出來,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只能用手抓後腦勺。
憨憨的表現,不僅娛樂了大家,也讓齊雨洛「撲哧」笑出聲來。
美人一笑,如春風拂過,讓在場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
司馬無清心想,這個「痞女」秦雨洛雖然性格不著調,一張臉到是長得不錯,便宜司馬無津這個傻子了。
自家男人被齊雨洛勾了魂,女人們自然不樂意,不過現在的形勢對津王府有利,也不能說什麼酸話,只能引開話題。
「新娘子看過了,是不是要出去吃宴席了!」秦雨沐拉著司馬無清的胳膊,宣示著自己的主權,提醒大家出去用膳。
眾人如同才回神一般,嚷嚷著「走走,咱們今個兒要喝個痛快,不醉不休!」
一群人就這樣你推我拽的出了新房,司馬無津也跟著出去招待大家。
齊雨洛百無聊奈的坐在床上,正想著拿什麼來打發時間,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青衣小婢四處打量,見裡面只有齊雨洛一人,才向後面招了招手,幾個下人就一一進門,當然還有手裡端著的酒菜。
等到菜都上齊了,青衣小婢才對齊雨洛道:「王妃,這是王爺安排的,讓您先用,不必等他了。」
齊雨洛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甜到心裡去了。
話說不提不覺得,一提才想起今天還沒有吃早膳,而齊雨洛因為緊張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此時聞著桌上的香味,再加上眼睛的不時瞟過,肚子也發出了直接的抗議,「姑姑」響個不停。
「別響了!馬上就餵飽你!」說完就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狼吞虎嚥。
司馬無津趁亂進來就見齊雨洛高高挽起袖子露出半個胳膊,一腳踩著一個椅子,一腳放在地上,上半身躺在另一個椅子上,嘴裡還不時的打著飽嗝。
搖搖頭,司馬無津覺得如果是從前的話,這樣的齊雨洛一定被他丟出王府去了,而現在只覺得她真實不做作。
司馬無津覺得自己真是中了齊雨洛的毒,以後肯定是逃不掉了,而且還會越陷越深。
看著桌上的杯盤狼藉,司馬無津覺得特別無語,「餓了那麼久,突然吃下這麼東西,你的胃不難受嗎?」
齊雨洛抬眸瞟了他一眼道:「本來不難受的,被你一說有點兒難受了。」
看她眼裡閃著淚光,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上前將她抱回床上。大手替她揉著肚子,直到她舒服的哼哼著睡去,才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出門從外面給她掩好門扉。
司馬無津又去敬了一回酒,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才帶著一身酒氣回屋。
一番洗漱之後,才上床摟著她入睡。
昏暗的燭火下,她的容顏有些惑人,或許是酒精的緣故,或許是終於將她佔為己有的心態,這一瞬間司馬無津覺得歲月靜好,若是能夠這樣一直下去也不錯。
那些雄心壯志,那些鐵馬金戈,那些恩怨情仇與自己又有什麼關聯呢?
人生匆匆數十載,我們若是活在過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這念頭不過一閃又讓他想起那無緣得見的母親,還有司馬輕律的恨意,這些是他必須瞭解的,還有那些黑衣人為何幫助自己,自己的身上又背負著怎樣的秘密?一個個得不到答案的謎團在他的心底聚集,讓他心慌火燎不能安靜。
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女人,他覺得這世界太多謎團讓他覺得孤獨,而她是他唯一的救贖。
齊雨洛被勒得不舒服,嗯的一聲發出抗議,手也無意識的想要推開固定著自己的手。
「醒了?」司馬無津毫無犯罪感的將她的假寐拆穿。
「既然醒了,長夜漫漫,咱們不妨做一點兒有意義的事情!」說完不給她反應就開始親吻她。
司馬無津瘋狂的佔有著她,不給她一點兒喘息的時間,好像急需證明她的存在一般。
這是齊雨洛一次體驗到男人的強勢,以往他都溫柔以待,此時男人的霸道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甚至懷疑,司馬無津是不是利用溫柔陷阱將她哄騙到手,然後才開始顯露他的強勢。
桌上的大紅蠟燭燃燒的燭火發出「啪啪」的聲音,為這對新婚的男女配樂。
而男人不知疲倦的索要,讓齊雨洛吃不消的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齊雨洛唯一的想法就是,司馬無津是混蛋,慣用豬吃老虎的計謀,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著了他的道。
只是她的昏睡一點兒也沒有引起身上的男人憐惜,仍然不知疲倦的耕耘,像是要把有生之年的精力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當月光收斂光華,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男人終於恢復理智,翻身摟著她睡去。
齊雨洛一覺睡到第二天正午,若不是肚子餓得呱呱叫,她想她一定會睡到第三天早上。
一動才發現自己身上不對勁,不說全身無力連手都抬不起來,就是自己的下身也疼得齜牙咧嘴,更加別說還能感覺到有液體從裡面流出來。
「司馬無津!老娘和你誓不兩立!」
剛剛進門來準備叫她起床用膳的司馬無津就聽到她的咒罵,不以為意的挑眉,然後道:「我們早就誓不兩立了!」
說著就將她從床上抱起,替她更衣穿鞋,司馬無津好像非常喜歡這樣的事情一般,從第一次做得慌亂到現在的得心應手。
齊雨洛雖然不滿他昨晚的鬧騰,但是看見高貴如他也能低下頭來為她做這些瑣事,心裡蔓上一股甜意。
一番打理才抱著她去飯廳用膳自然不提,兩人甜甜蜜蜜的度過了新婚的第一天。
傍晚,齊雨洛躺在他的懷裡道:「回來也有些天了,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就先從秦家動手吧!他們當年對你下藥,這仇肯定要報!」雖然秦潤通老賊算得上兩人的媒人,但是也不能因為結果不錯就將他的罪惡給抹掉!
「秦家很簡單,只要放出秦家錢莊沒有多少存銀就可以將他擠掉。」
只是秦家沒落了,那麼京城的局勢不就打破了嗎?這也是齊雨洛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看明白她的擔心,司馬無津道:「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別忘了你的背後還有本王呢!」
秦家倒了,齊王府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了,那樣就可以將蘅蕪院的那個噁心的女人解決掉!別以為那天她想要給洛兒找麻煩的事情本王不知道,只是不想在成親之前動手給自己找不快罷了。
而司馬無涵更是該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了,別以為有點兒江湖勢力就以為那個位置必然是他的。
司馬無津第一次在齊雨洛面前露出嗜血的面目,讓齊雨洛有些不適應。
看她有些懼怕的模樣,司馬無津輕聲的安撫,「別怕!本王是你的夫,永遠不會傷害你!」
齊雨洛知道司馬無津不若他表現出來的懦弱無害,而且這些都不是他心甘情願的,而是被逼無奈,又怎能去苛責他呢?
撫上他的眉眼,「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而且你也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母子。」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司馬無津從害怕到眉開眼笑,「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卻表達了全部的意思,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間,「還是洛兒最懂我!」
「我們不能直接的和那幾方勢力對上,得想一點兒借刀殺人的辦法!雖然咱們雖然不懼也不能把我們的勢力給暴露了啊?」齊雨洛扭頭皺眉的道。
司馬無津伸手將她皺在一起的眉撫平,自信非常的道:「你夫君我偽裝這麼多年難道是吃素的?你就瞧好了吧!」
說著還趁機在她的臉上啄了幾口,「你只要乖乖的侍候好你夫君我就好了,至於那些找死的人,肯定不會放過!」
齊雨洛撒嬌賣萌,割地賠款,許下無數的條件後,司馬無津只是說馬上就要將秦家給搞垮,然後嫁禍給齊王府。至於具體過程,那個死男人咬死不說,這讓齊雨洛咬牙切齒,轉頭裝作賭氣不理他。
男人有時候總是非常的厚臉皮,一方面致力於惹急心愛的女人,看著她在一旁生氣發怒,欣賞她的表情,一方面又恬不知恥的湊上來,不停的討要關心。
就如此刻的司馬無津一般,將齊雨洛惹得背對著他,卻不急於討好,而是從背後開始輕吻她的頭髮,雙手不安份的遊走在她的肌膚上。
灼熱的呼吸在耳邊縈繞,舌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本王拿自己給你賠禮怎麼樣?」
說著就將她抱到床上,然後退到。
「司馬無津,你就是個色狼!」齊雨洛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無下限的男人了。
「嗚嗚」明明是在討論很正經的事情,為何最後結果成了這樣?
齊雨洛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珍愛生命,遠離男人。
從此開啟了齊雨洛一見到司馬無津就遠遠逃開的時代,也開啟了司馬無津一見到她就開始追逐的遊戲,並且樂此不疲。
黎明如期而至,朝陽火紅的照射大地,預示著難得的一個艷陽天,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絢爛的朝陽開啟的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惡魔的來犯。
這一天,鄭雲翰罕見的沒有和齊子繪分庭抗禮,讓剛剛接手朝政的司馬無涵有些不適應。
畢竟兩人的口水仗從他攝政開始就沒有停止過,然而不等他多想,鄭老宰相就對著司馬無津道:「九王爺你可要給藍宇的百姓做主啊!」
說著就開始涕泗橫流的道:「老臣昨夜三更被人吵醒,以為是什麼小事,結果來人卻說秦家的潤通錢莊被人給搬空了!」說完又泣不成音的跪地不起,彷彿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一般。
本就年老的鄭雲翰,一下子更加蒼老了,似乎這個忠心耿耿的老丞相隨時都要仙逝一般。
鄭雲翰進京一年多,雖然和齊子繪打了很久的口水戰,不過為人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比時下拉幫結派的臣子更加的靠譜。
雖然他針對齊子繪,但是不得不說他提出來的很多事情都是為這個國家,為百姓謀福利的。
而且鄭雲翰非常會為人,從來不會得罪哪一方皇子的勢力,卻是實實在在的保皇派,所以各方勢力才接納了這位後來參合進來的老丞相。
只是今天他提出來的事情卻是大麻煩,處理不好不說司馬無涵這個攝政的王爺會處於危險境地,就是整個藍宇也可能被百姓揭竿而起。
尤其是在現在各地土地被幾個皇子佔據,饑荒遍地餓殍千里的危機時刻,一個處理不好,估計藍宇就會成為歷史,被洪荒給沖刷得乾乾淨淨。
坐在上面的司馬無涵聽到鄭雲翰的話,眼睛的瞳孔不自然的放大,「休得胡言!」他企圖用這種方法將流言強制的壓下。
只是無風不起浪,沒有事實的依據估計鄭雲翰也不敢拿倒朝堂上來說!
在場的各位大臣哪位不是人精?他剛剛一開口,其中的用意早就明晰了。
至於另一個攝政的王爺司馬無津,人家本來就只管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說,而且此時的司馬無津還在新婚的假期之中,更是不會對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這就是司馬無津的高明之處,一開始就將津王府給摘除了出去,別人就算懷疑也拿不出證據!
只是司馬無津多年來的懦弱王爺以及與世無爭深入人心,誰又會去懷疑此時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津王爺呢?
司馬無涵執掌朝政以來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經濟的危機,而各位大臣想的卻是下朝就去拿銀票兌銀子回家存起來。
美人在懷,朝中的事情又不需要操心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發展,在家過著糜爛的生活。
而司馬無涵卻因為擠兌一事大傷腦筋,想著把朝中的重臣扣押在大殿之上,不讓消息傳出去,只是他如今只是代為執掌朝政,名不正言不順,誰會將他一個小小的王爺放在眼裡?
何況還有一直想要抓他把柄的幾個皇子,司馬無清給後面的司馬無滌示意,司馬無滌上前道:「九弟,現在是不是要想辦法防止那些百姓一擁而上的兌換銀子啊?」
眾臣點頭附和,司馬無涵覺得現在自己上上不上下不下的,想要將人都扣下卻沒有兵權,若是將江湖勢力暴露那麼自己就離死不遠了。
而若是將這些大臣放回去了,那麼秦家的錢莊就只有等著被踏破吧!
司馬無涵第一次憎恨自己坐在這個位置,若今天坐在這裡的還有司馬無津那麼自己也可以一推六二五,將自己置身事外了。
只是事情為何這麼巧,剛剛在司馬無津不在的時候發出這樣的謠言?
謠言!對啊!自己直接將這事歸為謠言,那麼誰還能將責任歸在自己身上?
緊握椅子的手,稍微的鬆開了一些,司馬無涵才無意的問道:「鄭丞相這麼說,難道是聽到了什麼謠言嗎?」
坐在龍椅的旁邊,司馬無涵能夠將底下這些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所以這些人想什麼都能清楚的知道。
這個位置就是好,只是哪一天自己才能名正言順的坐到真正的龍椅上,而不是坐在龍椅的旁邊?
司馬無涵的眼光瞟了一眼旁邊的龍椅,然後很快的將自己的表情收斂。
「哎,丞相也是老翰林了,應該知道那些百姓聽一就是二的性格,這要是弄不好會出大事的?而你這第一個傳出此言的會是什麼結果,本王相信你弄得清楚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