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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美味火鍋,御前舌戰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菜就在院子裡,冬麥自動的要求要去幫忙。

    兩人拿了鐮刀,背了背簍就如同鬼子進村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到地裡去了。

    齊雨洛想做火鍋吃,湯底可以用大骨湯做,可是也不能光吃菜啊!

    好久沒有吃豬大腸了,來一個清湯肥腸的火鍋應該很不錯的吧!

    說幹就幹,齊雨洛喜歡吃肥腸,所以齊家隨時都有洗好的肥腸準備著。

    將放在陶罐裡的豬大腸拿出來,小心的嗅嗅,嗯!洗的很乾淨。

    又在溫水裡洗了幾遍,才將肥腸拿出來,在鍋裡燒水緊了。

    緊肥腸,很文雅的一個名字,實際上就是在開水裡煮一段時間,這樣會把肥腸上有油一面上沾著的渣滓給弄下來。

    因為油在冬天總是黏到一塊兒,溫水只能將光滑那一面洗淨,而一些髒東西會巴在油上,不容易去掉

    白白的肥腸上面的油被開水煮開,一些渣滓也漂浮到了水面上,等到煮的半熟的時候,就把肥腸給撈起來。

    指揮春芽將肥腸切成長條,然後又教秋稻做白斬雞。

    因為家裡人多,齊雨洛想著做三個火鍋好了,本來兩鍋應該就夠了,可是一來要照顧他們的尊卑禮數,還要考慮他們的男女有別。

    所以三鍋,自己這個齊家的主子單獨一鍋,然後女人一鍋,男人一鍋,就可以全部解決了。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齊雨洛總結出來的經驗。

    將雞宰成幾大塊丟在鍋裡煮,加一些姜和八角,時不時的給它翻個兒,防止煮的不均勻,一邊兒肉都自己掉下來了,一邊兒還帶著血腥。

    齊雨洛說著這煮雞的訣竅,秋稻也認真的聽著。

    此時切肥腸的春芽也完成任務,正在將肥腸放到一個陶盆裡面,而豬大腸上面留下來的油卻將菜板給膩了一層。

    油油的,在菜板上招搖,像是在證明著這頭豬有多肥。

    齊雨洛突然覺得有些不適了,油膩的感覺加上豬大腸的臭烘烘的味道,第一次讓她覺得難聞。

    果斷的離開現場,往屋外跑去,到了開闊的地方,涼風一吹,齊雨洛才覺得剛剛上湧的嘔吐*消退了很多。

    院子裡的夏荷和冬麥,嚴格的按照齊雨洛的吩咐辦事,兩個人正在挑選菜。

    齊雨洛來時兩人正在爭論,夏荷指著面前的一棵蓮花白道:「我覺得這棵就不錯。」

    冬麥每天跟在齊雨洛的屁股後面混,善於觀察就將她選菜的那套學了個十層十,「我看見小姐選菜的時候,就是按一下這個包,輕鬆按下去的就留在地裡,然後不容易按下去的才割回家的。」

    一聽說齊雨洛就是那樣幹的,夏荷也不爭了,直接道:「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割菜,灶上還缺人呢?」

    冬麥一直是小妹,如今說的話也有人聽,就咧著嘴乾活去了。

    齊雨洛看見如此聰慧的冬麥和善解人意的夏荷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在背後躲著而是主動的和她們說起了割菜的經驗。

    「割好了嗎?剛剛聽到冬麥的話,才知道原來冬麥每天跟在屁股後面不只是貪玩兒了。」

    齊雨洛一句話讓冬麥露出羞澀的表情,扭捏的道:「小姐每次做事我都有認真看的,只是很多的地方不懂。」

    齊雨洛道:「不懂就問,又不是人人生下來就會的!」

    說完就主動的在蓮花白地裡尋摸,她沒按一個就和兩人解釋,「這蓮花白啊!外面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是裡面怎樣我們都不知道,這按一下就可以知道裡面長結實了沒。」

    齊雨洛指著剛剛按過的蓮花白道:「你看這個輕輕一按就壓下去了,可見裡面沒長結實,現在割了吃不了多少還可惜了,這段時間正是蓮花白長的時節,過一段時間它就會長結實的。」

    她一說,兩人就明白了,將地裡的蓮花白按了個遍,才挑選了三個認為長得最結實的蓮花白。

    蓮花白選好,幾人又去萵苣的基地選萵苣。

    萵苣這段時間正是吃的時候,齊雨洛就說道:「萵苣就不用挑了,直接挨著割,多割一些,家裡人多。」

    兩人鬼子進村,聽到多割一些,就挨著割了二十來棵,而且還有繼續割下去的傾向。

    齊雨洛一看這勢頭不對,連忙喊停,「停!停!你們別割了,再割就把萵苣全部割了。」

    連喊兩聲,才把瘋魔的兩人從幻想中喚醒。

    齊雨洛抹了一把頭上不存在的汗水,才道:「你們兩個也太厲害了吧?看看地都空了半截了。」

    兩人回頭一看,果不其然,留下半截空空如也的菜地和菜樁,在清脆的地裡十分的顯眼。

    夏荷和冬麥相視一眼,然後兩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不理兩個瘋子,齊雨洛又去看萵筍青,將葉子扶開看它的頭,要是那個肚子大,削皮出來才有貨,不然就是浪費。

    又割了幾個萵筍青,齊雨洛就想回去了,路過娃娃菜的地裡,想了想還是割了兩個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走到廚房,齊雨洛有些望而卻步,但是想到大家都沒做過火鍋和白斬雞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春芽在灶上忙活,而秋稻卻在灶下燒火。

    幾個簡易的爐子拿了出來,讓秋稻順便夾一些火在裡面,燃起來。

    然後夏荷和冬麥兩人,就開始削菜,洗菜。

    齊雨洛拿筷子戳了一下鍋裡的雞肉,發現很容易就能插進去,就叫春芽開始將雞肉宰成薄薄的一片片,容易入味。

    想到外院還有一個灶房,齊雨洛又對冬麥道:「你去外面給幾家人說一下,中午多做一些飯就是了,不要做菜了。」

    齊雨洛經常幹這樣的事,時間一長大家都知道這是要做好吃的了,幾個小孩兒每次聽說只做飯,都會高興得跳起來。

    現在齊家的孩子大人最高興的就是聽到四個侍女去叫他們不用做菜了,因為齊雨洛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就是在大酒樓裡都沒有。

    不然風行石怎麼一有時間就到齊家來蹭吃蹭喝?人家自己都開著大酒樓還缺吃少喝?

    缺的就是自家主子的好手藝,順便來偷師,回去好用在酒樓裡。

    冬麥一到外院就對著沈魏二家的道:「你們只做飯就好了,還有主子吩咐多做一些飯,裡面就不做飯了。」

    魏陳氏一聽就知道今天主子又做好吃的了,對沈張氏道:「張嫂子,你在這裡做一下飯,我去裡面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不等沈張氏回答,就跟著冬麥進裡面的廚房去了,留下沈張氏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沈二一去廚房就見她在那裡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的問道:「怎麼還不做飯?大家的飯今天都在這裡呢?」

    沈二說著就拿了筲箕去挖米,準備做飯,而沈張氏也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道:「當家的,我是不是特別不招人喜歡,怎麼每次小姐做飯都是魏陳氏去裡面幫忙啊?」

    說著沈張氏又開始淚眼婆娑,抹淚了起來。

    沈二十分看不慣她那副模樣,生氣的道:「人家魏家的活泛,冬麥一說就直接去裡屋幫忙,你能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抹淚,人家欠你的?」

    沈二對於自己的老婆很是無奈,想要將她改過來,說了很久卻沒有成效。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抹淚,幸好你沒去小姐的跟前,那不是給小姐上眼藥嗎?招人嫌,惹小姐生氣到時直接將你賣了。」

    沈張氏一聽沈二的話,也不哭了,而是忍著不流淚。

    最後卻生生的將自己的眼睛給憋紅了,沈二卻覺得煩悶極了。

    討了這樣一個扶不起的老婆,他也覺得很累,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一家人都賣身齊家了,還能怎樣?

    為了不讓她惹齊雨洛生氣,將她賣了,沈二也只能連哄帶喝的將她給壓下。

    「你要是不這樣一天到晚的抹淚,小姐也不會對魏家的另眼相看!再說人家魏家的每次都是自動的去幫忙,你呢?三句話打不出個屁來,還要人家小姐紆尊降貴的請你不成?你是齊家的奴才,別把自己當一盤菜,你要是覺得自己現在不惹人喜歡,那就改一下自己的性子。」沈二恨鐵不成鋼的對他道。

    沈張氏也覺得自己的不好,一邊燒火一邊大哭。

    而沈二卻在灶上做飯,男人做飯在古代這個君子遠庖廚的時代已經是不易的了。沈張氏你還有什麼可哭泣的呢?

    而進屋的魏陳氏確實是做活的好手,一背簍的菜夏荷和冬麥削的還沒有她一個人幹得多。

    齊雨洛將家裡的幾口小鐵鍋拿了出來給春芽洗,然後就開始和白斬雞。

    白斬雞的訣竅在於雞湯,將煮過雞的雞湯全部舀起來備用。

    在一個大陶盆裡把切好的雞全部放進去,再倒入一些雞湯,才將辣子油倒到裡面,再加入一些自製的味精,不過是一些魚乾粉罷了。

    「哎,要是有籐椒油就好了!」齊雨洛遺憾的說道。

    不過在雜貨鋪找到的花椒,做成的粉可以勉強的彌補這缺憾,說著將花椒粉到了一些到裡面。

    再加上一些鹽,就開始和了起來。

    和好了,齊雨洛直接夾了一塊雞肉在嘴裡,咀嚼了幾口,「嗯,味道不錯,不過最主要的是雞的質量好,一吃感覺都不同。」

    皺起了眉頭,怎麼感覺缺了點味道啊?

    嗯!缺了甜味,只是辣味,果然不行。

    在櫥櫃裡找到糖罐子,加了一點兒白糖又和了一遍,才夾了一塊雞皮在嘴裡,「嗯,就是這個味道!」

    齊雨洛覺得合適了,才裝在幾個盤子裡。

    一邊兒的各種菜頭也削了出來,齊雨洛讓春芽切成滾刀。

    而坐在小爐子上鐵鍋裡的水也開了,加上一些肥腸就有油花了,不需要再加油。

    再加上白斬雞就可以了,將切成長條的萵苣和滾刀的萵筍青加到鍋裡,然後再把一些蓮花白撕成碎片放在筲箕裡,等到吃的時候在自己看情況煮。

    要是有一些蘑菇就更好了,可惜現在這條件沒有平菇和金針菇之類的蘑菇,不然味道會更佳。

    將蔥花切碎,已及辣椒油準備好,只為吃火鍋是蘸味。

    在鍋裡放下一些鹽和味精調味,才嘗了一口湯。

    蔬菜的青香和肥腸的味道完美的混在一起,很是鮮美營養。

    滿意的點頭,齊雨洛又讓春芽幾個將萵苣的葉子也洗了放在另一個筲箕裡,等到一會兒再煮。

    豌豆尖兒也洗乾淨,等待一會兒燙了就進嘴,不會將菜裡的葉綠素給煮黃了,吃在嘴裡還有青香味。

    讓春芽還切了一些其它的肉片,給男人準備著。

    男人是肉食動物,加上冬天能量耗費大,吃肉也多,而齊雨洛只想吃白斬雞和肥腸清湯火鍋裡煮的青菜。

    冬天吃一點火鍋燙青菜,是最養身的了。

    讓冬麥去外面叫幾個男人進來將火鍋搬出去,又吩咐大家將肉、菜給端出去。

    又準備了一個桌子放飯和調味料,大家自己看著自己的情況自己調味。

    齊雨洛自己在堂屋裡自己吃一鍋,夾了一筷子的豌豆尖兒在鍋裡燙了一回,在碟子裡蘸了就直接放嘴裡了。

    嗯!美味,齊雨洛自顧自的吃著。

    然後又夾了一筷子的雞肉在嘴裡咀嚼,嗯是那個味道,卻沒少了人陪自己吃。

    前世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還會和自己圍著火鍋搶肉吃,可是現在呢獨佔一個火鍋?

    不過幸好還有的吃,齊雨洛特別的感謝她有一個空間,給了自己在古代生存的條件。

    夾了一塊萵苣在蘸了辣椒油放在嘴裡,綿綿的還有清脆的感覺,十分的美味。

    齊雨洛在屋裡自己的吃著,覺得寂寞,外面的人卻吃得熱火朝天。

    女人的那一桌吃得要文雅一些,男人的那一桌就吃得就熱鬧的多了。

    一人一嘴吃得熱鬧緊了,蔣中行吃著美味的飯菜,覺得生活不過如此,每天有吃得就好,哪裡還管外面的風風雨雨啊?

    兩個暗衛在齊家一段時間,也適應了齊家的生活,不再每天啃凍得能打死狗的饅頭,一些平時犯得病也少復發了,所以大家都挺喜歡鄭家灣的生活的。

    不停的夾肉在鍋裡燙,一大盆的肉被一桌的男人很快的就搶完了,就在春芽要去在切一點兒肉的時候,齊家的大門被推開了。

    風行石是估摸著時間來的,因為今天齊家吃飯早了一些而錯過了一點時間。

    不需要人招呼,就自己去拿碗舀飯吃,他身後另一個小廝也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要不是看風行石每次來的時候,都不是空手的,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這次他來不僅是來拿菜,還是給齊雨洛送肉和米糧和營養品來的。

    齊雨洛一個人吃得飽飽的,喝了一口白開水才出門,看見外面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吩咐春芽上一些菜和肉。

    如今春芽已經總管齊家的伙食了,所以很多事都是她在管。

    齊家吃火鍋吃得熱火朝天,京城的司馬無津卻食不知味,這不僅僅是因為京城全是大魚大肉,見不到一點兒活菜,還因為齊子繪給自己上了眼藥。

    齊子繪不知道九門提督早呂溫超將齊月熏打守城士兵的事稟告給了皇帝,第二天就主動向皇帝進言道:「啟稟皇上,小女齊月熏在宴會上失貞不配做津王妃,求皇上給津王爺另指一門婚事。」

    瞧這話說得,好像處處都為司馬無津考慮一樣。

    老皇帝本來就不想給司馬無津指一門好婚事,所以很是遲疑。

    見老皇帝不表態,齊子繪又道:「為了表示齊王府的歉意,所以想將另外的一位小姐送給津王爺做妾。」

    老皇帝當然知道,歉意是假,把持津王府才是真。不過對於要對齊王府出手的老皇帝而言,就是將女兒全部送到津王府也沒用。

    所以司馬輕律點頭同意了,可是司馬無津不能就這樣接受啊!

    司馬無津跪在地上對著老皇帝道:「父皇!兒臣不要!」急切的聲音,加上一臉小心謹慎偷瞧齊子繪的表情,讓大家都以為他還是那個無能的津王爺。

    卻不知道急切是真的,而小心翼翼的樣子才是裝了。

    這不僅僅是為了讓大家以為他不喜齊家女,更多的是為了打消老皇帝以為他和齊子繪勾結的的疑慮。

    司馬輕律輕蔑的看了司馬無津一眼就道:「好了,就這樣辦吧!齊王府庶女給你做妾還有什麼不滿的?」

    一句話就將決定了司馬無津的婚姻,但是他也不想讓司馬無津又有一個強勢的岳家。

    考慮了很久,司馬輕律才道:「聽說秦睿侯前段時間一直都在找你還女兒,你就娶秦雨洛為正妻吧!」

    人都不見了,還怎麼娶親,所以司馬無津的正妻只能空著。

    這婚事不僅將司馬無津的婚事定了,還讓位置空著,可謂是一舉多得。

    秦睿侯府本來就沒什麼實權,更加沒有兵權,就算是讓他的女兒做正妻也不會增加司馬無津的勢力。

    所以這步棋就是為了他控制津王府,又不會給是百姓留下不管兒子死活的惡名。

    司馬無津聽到老皇帝將齊雨洛賜婚給自己,非常的高興,但是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戰戰慄栗的看著司馬輕律道:「父皇!」一聲父皇,包含多少無奈,不過卻沒有得到他爹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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