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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齊月熏下場,齊月染的心思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好了,一下子得到兩個美嬌娘,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司馬輕律一句話就將他給打發了。

    司馬無津像是要反駁卻又害怕的樣子,不甘的看了他老爹一眼,卻又懾於老爹的強勢妥協了。

    老皇帝看到他那上不得檯面的樣子,又是一陣的討厭。簡直沒有一點兒皇家的氣度,哪裡像是朕的兒子!

    司馬輕律雖然在蘭妃的面前不承認司馬無津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他的心裡清楚,司馬無津的的確確是他的親生兒子,否則以他的小心眼兒怎會容許司馬無津活到現在?

    就算司馬輕律顧忌古族的人,也最多留下蘭妃罷了。

    何況十多年了也沒見任何人來報復,司馬輕律現在是有恃無恐。

    司馬無津一趟殿前哭訴就得到兩個女人的補償,雖然有些不甘齊王府又一個女兒進來,不過能夠讓齊雨洛過明面,成為名副其實的王妃也是一大進步。

    強勢一時的齊月熏就這樣的離開了人們的視線,她真的能夠在齊王府的莊子上安分守己的貓著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齊月熏雖然很怵齊子繪,被打的時候就嚇蒙了,所以呆呆傻傻的就被送走了,但是等到第二天齊月熏就清醒了過來。

    莊子上,齊月熏從昏昏沉沉的狀態裡醒來。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齊月熏現在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已經被自己的父親拋棄的事實,她以為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

    看到自己在的地方,沒有大床,沒有美男,更加沒有侍候的奴婢,齊月熏頓時冒火了!

    哪個天殺的,竟敢將本郡主弄到這個狗窩裡!

    是的!是狗窩,除了身下有幾抱的乾草什麼都沒有。

    齊月熏混跡京城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爬起來就要出門去。

    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飯,當然沒有多大的力氣,將全身上下為數不多的力氣全部用上,卻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大門從外面鎖上了。

    齊月熏頹廢的坐回了原地,被她稱為窩的地方此時也沒有功夫嫌棄了。

    十二月底,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齊月熏只能靠那幾抱乾草取暖。

    等到本郡主出去,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齊月熏憤憤的想著,此情此境,此時此地,她也只能通過思想來安慰自己,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終於在齊月熏昏昏沉沉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門外的鎖有了聲響。

    一個有所期待的人,她的聽覺會無限倍的放大,所以平時不被注意的聲響,此時聽來卻如同梵音。

    此時的她也不昏昏沉沉了,像突然打了雞血一樣,直接的從地上翻身而起。

    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凶悍的老婆子從外面進來,在門口丟下一些水和一個幹得可以打死狗的黑面窩窩頭,就要離開將門給關上。

    齊月熏何時被這樣的對待過,剛剛升起的希望原來不過是她自己的想像罷了!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齊月熏一下的衝動門口,將老婆子撞翻在地。

    老太婆被撞,發出「哎呀,哎呀的呻吟聲」,起身潑辣的大罵起來,「哪個殺千刀的敢撞老婆子?不長眼睛的東西!」

    橫行莊子很多年,兒子又是莊子上的管事,就是看準了這兩個新來的人身上還出得起血才自告奮勇的來送飯。

    一個黑面饅頭和一些涼水,就是為了給齊月熏下馬威,讓她乖乖的交出身上的銀錢。

    不成想齊月熏稱霸京城從來不知道何為散財免災,她只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大家都要敬著她,都要捧著她,就是貴為親王的司馬無津遇到她也要退讓。

    所以這次失足,她根本就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待遇,還繼續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別人為數不多的容忍。

    老婆子爬起來,看到撞自己的罪魁禍首,又怎會放過她?

    悍婦來勢洶洶,齊月熏又沒有力氣,一看就是吃虧的一方,不過即使是在力量懸殊的地步,她也學不會低頭。

    「老太婆,你敢打本郡主?等到我父王來了叫你全家吃不了兜著走!」一番要挾,卻換來老太婆的不屑。

    「呸」老太婆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了齊月熏的臉上,「還郡主娘娘,老娘還是王妃、皇后呢?」

    說罷,老太婆就直接動手,幹慣粗活的農村老太婆又豈是現在虛弱的齊月熏可以對付的?

    老太婆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齊月熏摁到在地,打了個鼻青臉腫。

    「郡主?這裡除了犯人就是犯人,哪是那些高貴的人可以來的?」其實老太婆沒有說錯,她確實不知道齊月熏郡主的身份,就算知道也不會有多少的顧忌。

    因為別院一般都是犯錯的小妾來的地方,加上齊月熏和成姨娘得寵的時候得罪了太多的人,來時就沒有透露他們的身份,所以這裡的人都沒有想過讓她們母女活著走出莊子了。

    將黑面的窩窩頭,一腳踢飛,涼水也給踢翻,老太婆才覺得解氣的離開了。

    門鎖從外面鎖上,落鎖的聲音像是在齊月熏的心上迴盪,將她最後的希望給撲滅了。

    齊月染聽到齊子繪的通知讓她去正殿,十分的驚訝。

    她的姨娘不受寵,還早就逝去,比齊月熏還要大半歲的她早到了婚嫁的時候卻不見自己的父親和王妃有任何的動靜。

    這次的召見,讓如同透明人一樣的她既激動又有些擔心。

    激動是自己的父親終於想得起自己這個女兒,擔心的是自己的爹會將自己隨便的許了人家。

    作為不受寵的庶女,齊月染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不會太好,要麼送給那些親王做妾,要麼就送給一些需要籠絡的下屬做正妻。

    齊月染希望自己是後一種命運,因為後一種她還可以在兩方的夾縫裡活得更好一些,而前一種的話,因為對方身份太高不會顧及到齊王府的勢力,小妾的生活會很艱難。

    不管怎麼想,齊月染還是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快速的來到正殿。

    齊子繪坐在上位,齊王妃坐在他的旁邊,扮演著好妻子的身份。

    齊月染低著的頭閃過一絲不屑,如果不是知道那晚的事情估計看到這個場面都會以為這是一隊恩愛夫妻吧?

    齊月染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齊王妃先開口說話了,「來,染兒這裡坐!」招手讓齊月染上前,還拉著她的手表示親暱!

    果然不出所料!齊月染心裡如是想著,卻一副嬌羞怯怯的走到了齊王妃的面前。

    一俯身,大家閨秀的風範盡顯,「給父王和母妃請安!」

    齊月染的乖覺讓齊子繪和齊王妃都覺得還是這個女兒省心。

    對於將齊月染送進津王府齊王妃也沒了剛剛的排斥感,一方面她進去也只是個妾的身份,翻不起什麼浪,另一方面就是齊月染比齊月熏會處事,不會當面給她難堪。

    本王妃能夠將你的親娘害死,就能將你也玩死。

    齊王妃如是想著,手上不停的撫摸著齊月染的手背,語氣又親暱了幾分,「你父王覺得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想著給你找一門親事。」

    來了!就知道這正殿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齊月染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是一片嬌羞,嘴上還嘟囔著:「孩兒不嫁!孩兒還要在父母親前盡孝呢!」

    一邊兒的齊子繪忍不住了,生氣的吼道:「胡鬧!女大當嫁,留在家裡幹嘛?」

    這一句話直接就定下了齊月染的婚事,不過齊月染也不愧是演戲的高手。

    聽到齊子繪的話,裝作被父親惱了而害怕,瞬間就紅了眼眶,捏在手裡的手絹兒也拿出來拭淚了,「孩兒只是想在家盡孝而已!」

    這話說得極其委屈,讓本來發怒的齊子繪也覺得自己太過,女兒對自己如慕,有何不好的?

    加上平日對齊月染的忽略,齊子繪就覺得自己對女兒做得不夠,加上這次將她送去津王府做妾,他更是覺得虧欠了她的。

    齊子繪難得的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子女,就直接的對著齊王妃道:「染兒成親那日,給她五萬的銀票讓她帶著防身。」

    他突然的決定,讓齊王妃不淡定了,直接呼喊出聲,「王爺!」

    齊王府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兒子的,怎麼可以給其它女人的兒女?

    齊王妃賭氣的不接話,齊子繪覺得她這是在女兒的面前不給自己面子。

    成姨娘的事,本來就有疙瘩的他對齊王妃更是看不上眼。

    齊子繪直接起身道:「你要是不給,本王就開王府的府庫給染兒備嫁裝。」

    兩人吵了起來,坐在一旁的齊月染看差不多了就起身跪在兩人的面前道:「父王女兒不要銀子,只要呆在您的身邊就好了!」

    齊月染越是退讓,就越是讓齊子繪覺得這個女兒是好的,而自己的王妃就是個妒婦,不僅陷害自己的小妾,現在更是容不下小妾的女兒。

    剛剛還有些後悔一時衝動說出給五萬兩的銀子,此時齊子繪是覺得五萬兩給少了。

    想到自己的女兒只能一乘小轎從偏門進津王府,又是覺得委屈齊月染。

    「既然你覺得五萬兩多了,你就給七萬兩吧!」齊子繪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而齊王妃覺得自己兒子的家產被齊月染給奪了,剛剛的溫情早就不在了,一耳光就揮到了齊月染的臉上。

    齊月染眼看耳光就要來的時候就有預感,不過她就是不躲,她要齊子繪覺得對不住自己,以後就會給自己做靠山,自己在夫家的日子就不會太難。

    她這樣做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齊子繪厭了自己的王妃,因為齊月染早就知道自己的姨娘進府的時候比較得寵,被嫉妒成性的齊王妃下慢性毒藥給害死了。

    如今就要離開王府,她又怎會不在齊月熏母女留下的陰影裡再燒一炷香呢?

    她要齊王妃算計了一輩子的希望都落空。

    帶著這樣的目的,齊月染一手扶著被打的臉道:「父王,既然母妃不同意,銀子女兒就不要了吧!」

    本來就長得秀氣的臉,加上盈盈的眼眶,以及委屈的話語,讓齊子繪更是覺得在自己沒有看見的時候齊王妃給了她更多的委屈。

    同時這句話更多的是對齊子繪權威的懷疑,這讓強勢的齊子繪覺得齊王妃一點兒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好了!這件事不用你管!你就認真備嫁就是了!」對著齊月染說完,就朝外面喊道:「小凡,還不進來把你的小姐帶回去休息。」

    臨出門前,齊子繪還道:「去管家那裡請個太醫來給你家小姐看一下臉,別破相了。」

    齊月染的眼裡閃過諷刺,什麼關心不過是想讓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罷了,好用皮相給你換價值罷了。

    然後出門低頭的往前面走去,而扶著她的小凡就道:「小姐,王爺對你真好,不僅為了你的嫁妝和王妃鬧了起來,還讓請太醫給你看臉。」

    小凡喋喋不休的說著齊子繪的好處,讓齊月染有些不耐,不過她不敢露出什麼不滿的神色。

    欣喜的點頭附和:「是啊!父王對我是真的關心,以前還覺得他不喜歡我,現在我是看明白了,爹爹就是太忙了關心不過來。」

    齊月染覺得自己都要吐了,明明就恨得要死還要違心的說對方的好話。

    可是小凡不知道她的心裡話啊?

    小凡很是贊同的道:「小姐就是愛胡思亂想,哪個做父母的不愛自己的兒女啊?我看王爺就是太忙了才沒顧得上,其實心裡還是想著小姐的。」

    哼!想著?同住在一個王府,卻很少見到親爹。

    他有時間去寵愛齊月熏,卻沒時間看我一眼,現在我早就長大了,已經不屑於他的關心了。

    有時間給齊月熏收拾爛攤子,卻沒時間瞧我一眼!

    齊月染在心裡十分的恨齊子繪,甚至比齊王妃還恨!

    齊王妃雖然害死了自己的親娘,但那是為了家庭,可是齊子繪呢?

    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寵幾天又丟到一邊兒,明明知道齊王妃害死了自己的小妾,卻因為那個小妾年老色衰或是家裡沒有權勢而任由齊王妃下手。

    所以這一切都是齊子繪的錯,我要讓他想要的東西都成空。

    齊月染的眼裡露出嗜血的光芒,可是小凡卻還在細數齊子繪的好處,沒有發現。

    「王爺是真的好,哪個女兒出嫁會有七萬的銀票防身的啊?所以啊小姐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報答王爺才是。」小凡做了最後的總結。

    這話才是你最想說得吧!

    齊月染敷衍的答道:「他是本小姐的親爹,本小姐自然知道好好的孝順他。」

    在「好好的」三個字上著重的加大了聲音,表達著自己對齊子繪的不滿。

    可是自作聰明的小凡以為齊月染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很是高興的笑了。

    「這就好!」這樣我就可以給王爺交差了。

    小凡是別人的眼線,齊月染一直都知道,但是卻不知道是她好父王的人。

    今天的一場戲,不僅得到了七萬兩的意外之財,還知道了小凡的底細,以後做事就更有章法了。

    齊月染的眼裡有了明顯的笑意,被小凡看在眼裡以為是她因為得到難得的父愛而高興。

    小凡低下頭同情的想,貴為王府小姐又怎樣,還不是不得親爹的寵,婚姻當作籌碼,還自以為得到夢寐以求的父愛。

    小凡不僅同情齊月染,還鄙視她,因為她就是個傻的,自己的爹將她送去當妾還在那裡高興。

    實在是齊月染的表演技術太過爐火純青了,不僅騙了齊子繪夫妻,讓他們大吵,還將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糊弄得團團轉。

    這也怪不得齊月染,她也是從小耳濡目染,跌怕滾打才活到今天的,如果不是她聰明小心,又怎會在沒有親娘庇護的齊王府活下來呢?

    她的姨娘去世時才七歲,那個時候親爹不疼,嫡母是殺母仇人,旁邊還有一個寵貫王府的成姨娘,和耀武揚威的熏郡主。

    她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存下來的,所以心思怎能不細?

    其實她是感激成姨娘母女的,若不是她們在前面擋著,引開了齊王妃的注意力,估計她這個漏網之魚早就被齊王妃給弄死了吧!

    但是感激卻不能夠讓自己放棄報復,因為她已經從齊子繪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了她的去處——津王府。

    她是齊月熏的替身,她清楚的知道能夠擺脫齊王府進入津王府是因為齊月熏已經成了棄子,自己的老爹為了拉攏津王府才想起自己這個備胎,不得已將自己送進津王府做妾。

    為何做妾?自己沒有齊月熏受寵,也沒有齊月熏郡主的身份,不夠做王妃唄!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會給自己什麼樣的任務,不過她一點兒都不信自己無利不起早的渣爹會浪費兩個棋子在毫無用處的津王府。

    考慮到這些,為了防止齊月熏翻身,回來將自己頂替掉,齊月染決定做一回無毒不丈夫的小人,將齊月熏解決掉。

    齊月染回到自己的院子,「你先去給我準備一些吃食,我先睡一會兒。」

    打發掉眼線,齊月染才覺得渾身輕鬆了下來,不再像剛剛的全神戒備。

    如何將齊月熏不動聲色的處理掉才是大問題!怎麼做?

    有了!齊月熏作惡多端,京城裡巴不得她死的人大有所在,只要透露出她在齊王府京郊的莊子上,估計她會死得很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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