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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撒的一手好狗血 文 / 公子小九

    落霞軒甚大,坐倚閣樓之上,便能看到那微亮的天際,因回來的較晚並未看到落霞漫天的盛景,不過倒是看到了一片燈火,不比城市的喧鬧,寧靜而祥和。

    畔之向來甚少有歸屬感,但在這似乎找到了些許的安寧與平靜,吩咐紅袖將她囑咐帶過來的匣子拿了過來,又一次的將那幅畫打開來,無論濃描淡寫,其筆墨都恰到了好處,似乎能感覺到畫的人花費了很大心力。

    畫中之人與她這張臉與她像了七分,有時候血緣遺傳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無論從輪廓還是身形來看,都甚為相似,她撫摸著自己的這張臉,又摩挲著上面的畫像,有種時空錯亂之感。

    「你和你娘真的很像。」突然,一個聲音從旁傳來,沒有任何預兆的,他便出現在在屋內,她下意識的想要收起手中的畫卷,卻不知何時,他人已近在咫尺,手按在了卷軸之上。

    畔之冷冷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眉目之中找到兩人相像的部位,輪廓不像,那雙鳳眼倒是像足了十分,只是他的眼深邃難測,而她則清澈而冷冽。

    「大叔,夜闖人家香閨不好吧。」這語調,冷淡中透著疏離,大叔二字咬的甚重,似乎這樣,已算是將兩人給定位了。

    「這是如煙的房間,十幾年了,本王我都未曾再來過。」他環顧著四周,神色掠過少許惆悵與懷念,他還記得十幾年前,那個明媚皓齒的少女,坐在閣樓的扶欄之上,對著他笑。

    「喲,原來大叔還曾暗戀過我娘啊,可惜羅敷有夫,你想也白想,還有,不打招呼就出現在女子的閨房之中,你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畔之伶牙俐齒,殺傷力強大的很,就算眼前這人疑似,不確定是她親爹,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在郭如煙身上留下那啥,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蛋而已,有什麼資格讓她管他叫爹?

    樓浮沉面色冷寂了下來,像他這種常居高位之人,繃著臉的樣子看起來也甚是滲人,畔之眉頭輕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氣氛蕭殺啊。

    終於,還是樓浮沉打破了這樣的僵持,眼神略偏離,冷聲道:「你與夏景容怎麼回事?你真要嫁他?」

    那口氣,倒有幾分女兒要出嫁的酸澀感,當然,他掩飾的極好,畔之也沒察覺出來,只是聽出了質問,不禁冷笑一聲,嘲諷道:「大叔,你管的太寬了吧,我要嫁給誰,那應該是我的自由,還有,你故意弄出那什麼生辰絕配又是何意?難不成你還真打算讓我嫁給那什麼新皇?」

    「不錯,你是我的女兒,自然就該坐上最尊貴的位置,那新皇不過是我手中的傀儡,本王可保你一生無榮華無憂。」

    「」畔之啞然了這人果然是自負到了一種境地,全然不顧旁人的想法,看來位高權重之人都有這麼個毛病!

    「如果我沒聽錯,那位置是皇妃,不是皇后吧。」

    「新皇登基之時已大婚,那皇后是我一手挑選出來的,想或廢不過是幾句借口而已,三月之內,你便可坐上那這位置。」

    好囂張,旁若無人的囂張,論權勢,他甚至比夏景容更勝一籌,因他完全以強橫之勢掌控整個朝廷,旁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置喙的權力。

    「抱歉,我對那什麼皇妃或者皇后之位沒有任何興趣,何況,我姓顧,與你也沒什麼干係,就算有,十萬兩也足以買斷你我之間的血脈關係。」

    這話說的甚重,只因他在宮宴之上的算計已觸怒了她,什麼生辰絕配,明顯就是這人的托詞而已,想以這種方式將她弄到東紫國去,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樓浮沉手捏緊了那卷軸,面色已十分陰沉,她這完全是不留絲毫情面,他常居高位之上,甚至連新皇都不敢如此頂撞於他,她倒是捋了下虎鬚!

    氣氛變得十分壓抑,那迫人的氣勢迎面壓了過來,實在滲人的很,畔之眉目未變,就連嘴角的弧度也保持著嘲諷的趨勢,她很清楚,眼前這人慣常霸道孤絕慣了,斷不能有絲毫的退讓。

    半響過後,他笑了,只是嘴角微微向下一揚,那一瞬間的清艷芳華,如曇花一現,極美,畔之也忍不住微怔,她終於明白,為何就連那虞皇后都對其念念不忘了。

    「性子倒隨了我,你記著,你姓樓,樓畔之,我會將你的姓氏放進宗譜之中,你是我樓浮沉的女兒。」

    聽到這,畔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這麼上趕著認親的嗎?

    「大叔,你年紀雖大了些,不過姿色尚可,又是王爺,有多少女人哭著喊著要跟你生孩子?」

    樓浮沉臉一僵,這丫頭說話從來不客氣,這是存心要氣他不是,冷哼一聲,十分傲嬌道:「除了如煙,誰有資格生下本王的孩子?」

    畔之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是嗎?可我聽說,東紫縉王雖未有正妃,卻有個侍妾,那侍妾還為你生下一子,並已入了宗譜之中,年歲與我相差無幾,雖說身份不是嫡子,不過也算是你唯一的兒子,這事,你又作何解釋?」

    她不是愚笨之人,郭律斜與宋澤財力之所以雄厚,也因兩人皆算的上是經商楚翹,所經營的項目包括茶樓賭坊青樓,所掌控的消息更是巨大,在他將玉牌給了她之後,她便讓宋澤卻查樓浮沉的事,這些事算不得秘密。

    樓浮沉微瞇著鳳眼,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尖銳,倒像個小刺蝟似的,畔之見他沒回應,繼續淺笑道:「其實我挺想問,你既與我娘情投意合,她又怎會嫁了別人?」

    就算從長公主口中得知,她娘嫁給顧文薄是出於一場交易,但她懷了這樓浮沉的孩子,又與他兩情相悅,怎會嫁了別人?她腦補的則是小三插足?妾室逼宮?

    一問這,樓浮沉的面色露出些許惆悵與遺憾,淡聲道:「我當年年少氣盛,自謂風流犯下大錯,她與我私定終生之時,我隱瞞了她我的身份,後我回了東紫國之後,她來尋我,卻驚聞我已納了侍妾,便傷極而走。」

    「納妾?」

    「家中太妃自作主張納的妾,之後我去尋她,她卻已嫁人,對我避而不見。」

    說起這段前塵舊事,他整個人顯得十分陰鬱,順手接過那畫卷,摩挲著上面的美人圖,眼神中流露出的溫柔,如此纏綿,倒是動人的很。

    聽他這麼說,畔之便只有微微歎息一聲,所謂的悲劇總伴隨著狗血,那所謂的妾是太妃娶的,但那孩子可不是別人弄出來的吧,說到底,於他而言,三妻四妾也只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沒料到那郭如煙會如此決絕而已。

    「既然如此那她死之時,你難道都不懷疑她的死因?還有,若你真認為我是你的女兒,又為何將我遺棄在顧家?你該清楚,沒有母親的庇護,顧府之中又有後母庶姐,我的日子會有多艱難。」

    畔之向來說話乾脆利落,直戳人心尖上,甚至完全不留任何情面的,她其實不信任何人,例如趙媽媽,文氏,還有眼前的這人,事實到底如何,先不予判斷,但其中的疑點,她卻看到分明,既然要挑明,那就將事情說的清楚明瞭些!

    「因為如煙死之前,我來見她,她說你是顧文薄的孩子,她從來沒有愛過我,從來沒有。」

    說著這話之時,他眼底的瘋狂與痛苦在蔓延著,如此刻骨,雖短暫之後恢復已恢復平靜,但對於這種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已是極為難得的。

    「我娘的屍體,你帶走了?」

    「是。」說到這,眼底劃過一絲厲光,眸眼微垂掩飾住了一切,淡聲道:「我後日便回東紫,你隨我同去,順便拜祭你娘,可好?」

    「不必,人死了早就化為白骨,你不必花費心思,我不會去東紫國的。」

    拒絕的叫個乾脆利落,完全不留餘地,樓浮沉面色陰鬱,眉心皺了起來,氣勢壓抑慎人,從初始現在,她不斷的拒絕,對他十分防備,也並未透露出絲毫的親暱,樓浮沉驚怒之下又有些氣餒。

    「看來,你比你娘更決絕。」

    他冷哼一聲,週身冷意甚濃,畔之則淺笑著搖頭,緩聲道:「不,我只是想要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願意為你掌控,說到底,你許諾我那個位置,到底是真的補償?又或者,是你為了你野心吧。」

    她在試探,順勢試探他的底線,她盯著他的眉眼,縱然他是成精的狐狸,被激怒之下總會露出些許破綻,親情?越居於高位之人,更不會在乎這點東西。

    樓浮沉手骨節有些發白,不怒反笑,冷意肆虐,鬆開了捏著畫卷的手,嘲諷而孤絕道:「整個東紫國已在本王手中,縱然是廢立新皇也只是一手之間而已,又何須將你押上?!畔之,我對的你的容忍程度極為有限,不管你願不願意,後日,就算是綁,本王也要將你綁到東紫去!」

    他被觸怒了,這才表露出霸權的一面來,畔之心口微冷,明白他這話不只是威脅而已,青城是他的人,只要他下令,那麼她便沒有反抗的餘地。

    歎息一聲,眼色變得哀絕淒婉了起來,淡聲道:「有件事,或許你不知道,我被灌下絕子湯,或許終生注定無子還有,這身子太弱,算起來也沒幾年好活了。」

    樓浮沉極為震驚的看著她,他本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如今卻這般失態,可見他內心的翻滾動盪,怎麼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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