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好大一頂綠帽子 文 / 公子小九
「你根本就不是顧畔之,說吧,你到底是誰?!」
他冷聲質問,故意揭穿了她的假面,這個女兒他雖不喜歡,但瞭解頗深,她根本沒這個膽子與能力,敢退婚告御狀,朝殿之上大罵太子,又精通仵作之能,這一切又哪裡是他那個原本懦弱的女兒能做的?
「不,父親,我是顧畔之,從頭到腳如假包換,你仔細看看,這張臉是不是和我那死去的娘一模一樣呢?」她故意的湊近一點,讓他能看清楚她的臉,那張絕色清艷的臉在面前放大,臉上的冷意嘲諷那般清楚,一如死去許久的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臉色大變的後退一步,面色極為激動複雜!
「娘怎麼死了,父親可還記得?」燈火忽明忽暗,她那張臉也顯得鬼氣森森來,顧文薄嘴角抽動,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她,也如同這般,嘲諷而冷漠的看著他,她不愛他,從來都不愛,她的心從來沒有他的位置,成了他的女人,也依舊愛著別人!就算孩子也不是他的!
他伸出雙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神色之間已然癲狂,手一點一點的收緊,眼底閃爍著陰毒的瘋狂!顧畔之眼一冷,再也沒有任何的遲疑,隱藏在手中的手術刀朝他的脖頸間劃去,絲毫不認為她這種弒父行為有任何不妥,他對她已動殺心!
刀停在了靠近頸脖一寸的位置,有人擋住了她的攻擊!刀再也不能近半分!一黑衣人突然出現並擋住了她的攻擊,刀口反轉順著她的方向劃過她脖間,死亡如影隨形,那一剎那的痛楚,讓她以為她會死在這裡。
「別殺她。」回過神來的顧文薄突然冷聲道,阻止了刀的攻勢,頸間的傷口切入半分,滲出鮮紅的血跡來,她用手去捂,冷然的瞪著出手傷她之人,這人她必殺!
「退下。」顧文薄吩咐,那黑衣人即刻消失在原地,他應該是顧文薄的暗衛,一朝之相身邊又怎會沒有人保護?是她大意了,若顧文薄沒阻止,恐怕她就是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你是顧府的人,不管你願不願意,下去處理傷口吧。」
顧畔之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冷聲道:「不管你如何位高權重,卻終究得不到你想要的,父親,你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走,顧文薄閉眼,掩去臉上的恨與悲痛,她與她何時相似,同樣倔強冷漠,一看到她,便忍不住想到那人的絕情與背叛她說的,終其一生,他終究錯失所愛。
頸脖處的傷口有些深,幸好沒割斷動脈否則就棘手了,回到院中之時,她的模樣自然引起了一陣驚慌,把紅袖嚇的個半死,忙要去找大夫來,被畔之拉著了,這種事情若鬧大了,會引起旁人注意,抬頭看著一旁一臉擔憂之色的墨香,沉聲道:「你幫我處理傷口。」
「是的,小姐。」
頸脖處的位置比較顯眼,她自己看不見不好處理,墨香是練家子對處理傷口比紅袖自然要熟練些,傷口細長並不算深,墨香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紅袖在旁伺候著,忍不住紅眼問:「小姐,到底是誰傷的你?」
畔之抿唇並未立即回答,紅袖見她如此,又想到剛剛她是被張總管叫到相爺的書房,難道傷她的竟是相爺嗎?怎麼可能!那是她的父親啊!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趙媽恭敬的聲音:「小姐,老奴有事稟告。」
顧畔之臉色微怔,隨即揚聲道:「進來。」
趙媽躬著身子走了進來,飛快的抬眼看了四週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畔之見傷口被處理好了,便吩咐紅袖與墨香下去,紅袖狐疑為何這個嬤嬤有事稟告要將她們支使下去,也不敢說什麼,順手將門關上之後,趙媽便忙走了過來,瞧見她脖子上的傷痕,眼眶一下便紅了,啞聲道:
「是是他下的狠手?他怎敢!」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顧文薄,畔之冷笑一聲,撫摸著被包紮好的傷口,嗤笑道:「他身邊的暗衛下的手,趙媽,告訴我,顧文薄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趙媽臉色煞白,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沉默半響都沒回應,顧畔之眼色銳利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必瞞著我,誰是我爹,我並不在意,我只想弄清楚真相而已,還有,我娘的死因。」
「夫人嫁給相爺的時候,已有兩個月的身孕,這是一個秘密,但是相爺應該是知曉的,但老奴並未知道那那男人是誰。」
因這事有些傷風敗俗難以啟齒,趙媽十分顧忌,將它說出口就已經很艱難了,顧畔之嗯了一聲,她的生父是誰,她並不關心,或許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她的存在,至於顧文薄,她對那人的厭惡倒淡了幾分,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想必她對他而言,已是如鯁在喉,他對
她娘恨之入骨,對她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麼一想,之前的不甘與怨恨也少了不少。
「我知道了,趙媽,你以前跟了我娘多少年?」
畔之一問這,趙媽那似被風乾的臉笑了起來,柔聲道:「二十年了,老奴已經很老了,只想在死前為夫人做些事情。」
「多謝你,若是我娘泉下有知,她會很欣慰的。」言語之中對趙媽也多了幾分尊敬,就衝著她這份忠誠,也值得她敬佩,真想知道,她那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男人又為何拋棄她?她是否後悔過?
夜半時分,一人如約而至,香閨內瀰漫著一股極淡的香,昏暗的燭光下,紅帳香綃,一女子伏身在書案前,墨發微挽披散在腰間,薄衫罩身身姿曼妙,來人屏息靠近,忍不住被其所惑,低頭細細打量著她的睡顏,膚如凝脂,眉眼精緻,嘴角倔強的抿著,她的美綻放在這黑暗的夜色中。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才剛觸及,那雙眼突然睜開,如流光溢彩劃過,銳利之極!夏景容手一僵,隨即又狀似不經意的將手收回,顧畔之挺直了身子,伸展了下稍顯僵硬的身子,慵懶的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被事情耽誤了。」於她身邊的坐下,眼尖的注意到她頸脖處傷痕,眼一冷,寒聲問:「誰傷的你?」
「這個啊,小傷而已。」顧畔之一言帶過,夏景容的眼一點點冷了下來,手指摩挲上了手指上的扳指,冷哼道:「嫌我多事?本王的東西,容不得旁人破壞而已,就算是一本書,一把琴亦是如此。」
這是將她比作那些死物?
「還有,你也就這身子能看而已,本王厭惡一切不完美的東西.」
聽聽,多理所當然多囂張,顧畔之忍不住皺眉,她犧牲了睡覺的時間,就為了這男人的厭女症,他就這麼報答她的?冷哼一聲,直接一把抓著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王爺的性子我自然知曉,不過,這夜深人靜的,得做些正經事才不枉費這良宵不是?」
夏景容一愣,也沒立即將手抽回,眼底暗光劃過,那張臉顯得越發妖孽了些,眉梢微揚,淡聲問:「好,隨你。」
意思是隨她為所欲為?顧畔之暗自吞了吞口水,他這是在誘惑她是吧?清了清嗓子,正聲道:「閉眼,將我當作任何別的女人就好。」
他乖乖的閉眼,腦中出現的依舊是眼前這小女人,淺笑言兮。她的指甲撥弄著他的手掌,一點一點,像羽毛劃過,撩撥著他的神經,他欲抽手卻被緊緊的抓住,顧畔之沉聲道:「不許反抗,你遲早要和女人有肌膚之親,要盡量忍受著!」
夏景容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這才沒動,顧畔之心一喜,撩撥才開始,這人向來極厭惡旁人的靠近與觸碰,她雖能靠近一丈之內,但僅此程度還不行,等他能接受了觸碰什麼的,或許,這厭女症也會慢慢好起來,天可憐見,她為了他犧牲多大。
指腹順著手臂漸漸遊走,宛轉向上落在胸膛之上,他的身子精瘦而有肉,肌理緊致而恰到好處,手指撫上去之時,炙熱的體溫讓她的臉發燙,無比慶幸這廝現在閉著眼,天知道,她活兩世依舊不知人事,不過沒吃過豬肉,這豬跑倒是見多了,男人多半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若撩撥起他的慾念來,或許不會對女人那般厭惡了。
她傾身朝他靠近,淡淡的馨香瀰漫在鼻尖,她近在咫尺,微涼的手指撫在胸膛上,隔著薄衫,依舊能感覺她指尖的溫度,心不由的顫抖了起來,一股悸動油然而生,渴望她能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