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威脅你丫的 文 / 公子小九
「喝!今晚不醉不歸!」郭律斜也不甘示弱,郭瑞安與郭如玉對視一眼,大笑出聲,三兄弟之中,也唯有他活的肆意,想幹什麼便幹什麼,吃喝玩樂與紈褲子弟無異,就連老頭子也管不住他。
顧畔之也笑,一兩句就又多了兩個靠山?哎呀,她這豈不是金舌頭?畔之笑的越發溫柔,夏景容那廝若要欺負她,似乎也要掂量掂量咯。
「主人,她」鬼影心緒激盪,多少有幾分激動,夏景容眼角掃了他一眼,唇角勾起,輕倚在枝頭,她倒有幾分本事,若她有野心的話,憑借她的那張臉與手段,將男人玩弄在手中也是輕而易舉的很,因為就連他也多了幾分撼然。
腳一點身影飄然而去,她越優秀,他便越想要馴服她,人生苦短,剩下的日子若不多些波瀾,豈不太無趣?
次日,清風閣樓之中,夏辰洛擺上一桌上等宴席,響午時分,郭瑞安與顧畔之準時趕來,兩人身後還多了一人,郭律斜手持紙扇,擺明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三人一進清風閣便引來少許騷動,顧畔之甚少出現在公眾面前,上一次春閨因水中疾書動京城,她的聲譽已被捧的極高,又受那第一美人的名聲所累,多少才子欲見她真容。
清風閣為京城第一閣,為上流公子聚集地,一般人進不來,郭家二子也是十分出名的主,一為聲名鵲起的將軍,一為京城四公子之一,三人出現自然引來不少騷動,多道意味不明的眼色掃來,郭瑞安與郭律斜將顧畔之護在中間上了樓。
小廝引著兩人進了雅閣,夏辰洛起身迎了上來,笑意溫和,風雅之姿讓人很難討厭,三人入座,他才喚小廝慢慢上菜,夏辰洛細細掃了顧畔之一眼,眼色一亮,隱秘的將驚艷之心壓下,柔聲道:「這清風閣中,茶也是一絕,三位可以嘗嘗。」
說罷便親手為他們一一斟茶,並無皇族特有的倨傲之姿,反而顯得平易近人,顧畔之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禁暗歎,聽聞他在那些儒家文人中享有盛譽,就連朝中老臣也誇他禮賢下士事必躬親,奈何他母妃佟妃出身商賈,母族那邊沒什麼勢力。
「茶不錯,入口微苦,細品之下卻又甘甜口有餘香,是好茶。」
郭律斜讚道,他這紈褲子弟向來最懂吃喝玩樂,哪裡不知這是極品墨誕?這一壺茶就值得上千兩銀子,也不知他這般慇勤為何?
「郭三少果然會品茶,顧小姐以為如何?」語鋒一轉,夏辰洛問起顧畔之來,她臉一怔,呃,她能說,她寧願喝水嗎?乾笑著應付:「好茶,好茶」
夏辰洛繼續笑道:「若喜歡就多喝些。」
畔之尷尬笑,她其實也是來蹭吃的,喝這麼多茶幹什麼?不多時,酒菜一道一道上了,賣相看起來都極為精緻,香味濃郁,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畔之偷偷嚥下嚥口水,夏辰洛舉筷招呼著,郭瑞安與郭律斜都顯得沉穩,三人邊吃邊看似隨意的說著話,顧畔之則一心只專注美食,吃的正歡,卻驚覺三人視線落在了她身上,這才收斂了些。
郭律斜附耳過來壓低聲音道:「吃這麼多,小心人家下毒毒死你!」
「你不也吃了?」
「」
「顧小姐,我可以叫你畔之嗎?」他停下筷子盯著她,柔聲問,眼底水光劃過,他相貌無疑是極為出色的,輕易的讓人心軟成水,畔之想著,吃人的嘴軟,也就點頭應允了。
「自古甚少有女子如畔之一般,不畏強權據理力爭,實在在我等汗顏啊。」他如此誇讚著,畔之本欲卻夾那雞腿,一聽他這麼說,就換了個方向,啃雞腿什麼,實在影響形象啊。
「你看你,吃的滿嘴的油,來,快擦擦。」郭律斜見她嘴角沾了些湯汁,便掏起錦帕就幫她擦拭,畔之沒來得及躲閃,便由著她替擦嘴,郭律斜桃花眼輕瞇著,柔情似水,小心肝跳的極快,向來都是別人服侍他,他可極少服侍人,怎的會這麼緊張?
另外兩人臉色就不好看了,夏辰洛眼一瞇,忽然溫聲道:「郭三少的帕子怎的如此艷麗?似乎還有極重的脂粉味呢。」
顧畔之臉色一僵,可不是?他給她擦嘴的手帕竟是那騷!紅!色!那脂粉味害的她重重打幾下噴嚏,身子忙離遠了些,捂著鼻子瞪著他,用眼神指責他,小子,敢動別的女人的東西來討好她,不想活了?
郭律斜臉一白,完了,這貌似是上上次逛秋歸閣素月姑娘塞給他的?他竟給忘記了!憋見顧畔之盛怒的臉恨不得以頭戧地算了,求救似的看著他大哥,想他幫他說話。
「畔之,不必生氣,三弟他這樣慣了。」意思是,他這樣風流多情慣了!郭瑞安順勢也踩上一腳,郭律斜幽怨的瞪著他大哥,太陰險了,虧他還那麼信任他!
無奈只有低頭做小媳婦狀,也不敢再表現自己溫柔體貼了,因他家親親表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防狼,狼啊
酒足飯飽之後,本該就打道回府了,夏辰洛也沒多挽留,目送著三人離去,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眼色深幽著,看這兩人對她的維護,便知郭家極重視她,若娶她,對他而言何不是極大的助力?
顧畔之沒回郭府,而是回了顧府,昨日出了那麼大的事,顧府恐怕已鬧翻了天,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是,她依舊無所畏懼便是了。
下了馬車對那兩人笑著道別,轉身從大門走進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紅袖見她平安歸來又哭紅了眼,畔之容她抱著,拍了拍她的後背,看來她真嚇著了,墨香則要沉穩許多,顧畔之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淡,輕聲吩咐:「下去守著,若有什麼人來,速來稟告。」
墨香低頭苦笑一聲退了下去,紅袖拉著顧畔之的手,急切的問:「小姐,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兩天都沒回來,我擔心死了。」
「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顧畔之輕聲安慰,眼色一冷,看來宮中的事情並未傳出來,本想著那顧梨珞應該名譽掃地才是,如今看來,也就宮中的一些人知道而已,這一次功虧一簣了。
還沒來得及跟紅袖多說什麼,墨香敲門而入稟告:「張總管來請小姐去書房,相爺要見你。」
「知道了。」顧畔之起身,走了出去,張總管冷笑道:「二小姐,跟我走吧。」
「既是相府的家奴,怎可自稱『我』?」
「你!哼,二小姐有這力氣和我計較,還不如趕緊去見相爺的好。」言罷便拂袖而去,比她這個主子的架子還大,顧畔之冷笑,有些人奴性太重,不給點教訓學不得乖。
剛進書房,一身影逼近,揚手便朝她的臉打來,顧畔之極快的抬手精準的捏上了那人手腕,抬頭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張猙獰的臉,扯起唇角冷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相爺,你看,她竟敢罵我,你要為我做主啊!」阮氏哭鬧起來,跟那顧梨珞一路貨色,極喜歡裝委屈倒打一耙,顧畔之的手一點一點的縮緊,眼底劃過殺意,左手寒光微動,近身拂過她下顎某處,那阮氏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做了什麼?顧畔之,你快放開她。」顧文薄走了過來,意識到了不對勁怒聲訓斥著,顧畔之揚眉作勢鬆了手,嬌笑道:「我什麼都沒做,她自己成了啞巴,關我什麼事?」
「顧畔之,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懲罰你!」顧文薄氣極,極不喜她脫離他的掌控,就如那個女人一樣!
「懲罰我?你有什麼資格?就憑你是我父親嗎?顧文薄,我一點都不稀罕這顧家小姐的身份,更不喜歡看到這個女人,她若識相些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介意府中辦喪事。」
最後一句,她壓低了聲音,面色詭異莫測,就連顧文薄也感覺到一絲心驚,那個曾看都不敢看他的小丫頭,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機?阮氏驚恐著睜眼看她,看起來很可笑,顧文薄臉一沉便命令阮氏下去,阮氏什麼都不敢說,順從的走了下去,喉嚨處疼的要命,她要趕緊找大夫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