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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她是男人? 文 / 公子小九

    夜半時分,夏景容與顧畔之兩人饒有興致的對弈,她昏睡了大半日,起來之後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睡不著了,夏景容那廝是個不務正業的,入夜時分進了她房就拉著對弈,側坐軟塌之上,一旁還放著些點心,顧畔之看在吃食的份上就沒跟他計較了。

    等分執黑白子之時,顧畔之很無辜道:「那個,我想起來了,貌似我只會下五子棋來著。」

    夏景容默了,忍著嘴角抽動,沉聲問:「什麼是五子棋?」

    「你不會嘛?很簡單的,我教你哦。」她先用鄙視的眼色盯他看了幾秒,然後教了他其中法則,這麼一說勾起了那人的心思,饒有興致的下了起來,顧畔之奸笑著,又說要有綵頭用金銀珠寶什麼的當賭注,夏景容也由她,就將隨身攜帶的玉珮扔了出來。

    開局之後,畔之左擊右攻,勢頭迅猛,以她的智力這種看似簡單實則費腦的玩意,也游刃有餘的很,被欺壓了這麼久,就憑這扳回一城了!

    只是一炷香過,那棋盤之上已下不了,死局,竟是死局!誰下五子棋也能下個死局?

    夏景容抬起眼皮漠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微冷道:「這一局算平,下一局必贏你。」

    「哼,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若贏了,我就不信顧!」其實她本來就不姓顧她已被激的失去理智了。

    「既不姓顧,那不如以我之姓冠以你名如何?」這是求娶的意思?顧畔之臉一紅,強嘴道:「想的美,再來!」

    他無所謂的揚眉,手持白子,晶瑩透亮的棋子在他手中翻轉,襯著那修長白淨的指節極具美感,他本風姿極佳,燭光之下面色少了些許冷冽。他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她,白膩如軟玉的臉龐,眉頭輕蹙著,手指捏著黑子顯得極為小心,瞳孔幽深唇角微抿,她這副模樣落在他眼底,竟多了幾分可愛?

    這一局,顧畔之下的極為艱難,這人已恐怖到,在下第一步之時,接下來的十步都已算計好,她下每一步都似乎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開始之時她尚未察覺,知道她的黑子越來越少,才驚覺這一點!

    「你輸了。」

    輕巧的一子定下了輸贏,顧畔之看著那一片被無聲啃掉的『江山』徹底黑臉了,輸也就算了,還輸的這麼慘烈,恥辱啊!

    「再來一局,就一局好不好?」某人死乞白賴的想要一雪前恥了,夏景容漠然的看著她,將白子一點一點的撥回到棋盒中,面無表情道:「不好,你贏不了我,況且,你還需見一人。」

    言罷拍了下手掌,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顧畔之聞聲看去,臉色微怔,手中的黑子滾落,嘴唇動了動半響才詫聲道:「她她」

    「奴家顧畔之拜見王爺。」

    那聲音嬌脆如黃鶯卻又有些低沉,眉目含春,身姿曼妙步步生蓮,其面容更是艷美之極!這這明明是她啊?

    她漸漸走近,身上的香味嗆鼻的很,她拋了個媚眼給夏景容,惹得他瞳孔緊縮,冷意一閃而過,冷然道:「就站在,不許再靠近一步。」

    流光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顧畔之看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太驚悚了,她這具皮囊自己看久了倒也習慣了,突然又見長的一模一樣的,震撼還真不小。

    「顧小姐,怎麼樣?我演的像嗎?」這回『她』用的是自己聲音。

    顧畔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哆嗦著驚叫著:「男男人的聲音?」聲線全然不是女人的嬌柔,低沉清朗,眼前這千嬌百媚的女人竟是男人!

    她起身朝他走去,手抓著他的肩膀,兩人身量一般大小,微低下頭朝著他脖間看去,極小的凸起,那應是他的喉結,若不仔細看實在難以看出來,視線落在了他的胸前。

    流光嬌笑一聲,嗔聲道:「誒喲,顧小姐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我是男是女呢?」

    畔之立即放手,諂然後退了幾步,乾巴巴的笑了笑說:「不不必了,我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易容術這麼好。」

    這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出神入化,面相無一處不相像,一男人扮作千嬌百媚的女人,這性別上的跨越已超越了生理上的界限了,由這人假扮她,誰能察覺?

    流光被稱讚喜的花枝亂顫,對顧畔之心生親近之心,上前幾步拉著她的手,親暱道:「姐姐皮相生的極好呢,我這也就九分形似而已,卻少了些許神韻。」

    顧畔之尷尬的笑著,卻驚覺一物偷襲過來,畔之反應還算靈敏趕緊避過,流光手背卻被擊中,低頭一看,一下就紅了,哪裡來的暗器?

    一抬頭,見夏景容正一臉冷寂的看著他,他的東西不喜歡被人染指,流光連忙諂媚的笑著,忙後退了幾步,暗恨自己咋這麼缺心眼?王爺不喜人碰,他的女人自然更碰不得,手趕緊往衣服上搓,紅透一片。

    而畔之心頭有千萬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算什麼?頭狼在宣揚自己所屬物?靠,這廝難不成將她歸納成他的所屬物,故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一想到這,她臉色就十分不好看了。

    氣氛稍顯尷尬,流光坐如針氈一般搓手細說了來意,為了模仿她更像一些自然要多瞭解細節,省的被人看出端倪來,顧畔之挑了少許重要的說了,末了還特意提醒他小心墨香,她是誰的細作她還不清楚,但那看似老實的侍女,實則聰明的很,就算流光的易容之術如此厲害,也未必能避過等她的眼目。

    兩人輕聲客氣的說著話,言語之間都小心翼翼的很,夏景容在一旁擺了個殘局手持白子默不作聲,但其強大的存在感讓人不敢忽視,流光一直心驚膽顫,對顧畔之的淡然心生好感,能讓王爺擁著的女人,千萬人中恐怕也難尋其一啊。

    半個時辰後,流光離去,顧畔之心緒複雜,一轉身,夏景容手持白子把玩著,眉目清俊如畫,淡聲道:「那個叫墨香的侍女身份有異?」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顧畔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隨你。」

    夏景容拋下手中白子,施施然起身拂袖而去,週身寒意甚濃,顧畔之也沒理會,踢掉軟鞋直接爬上了床,她知夏景容對她已是容忍,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費盡心機讓雲墨醫治她,但是,她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她不想成為他一人的禁臠。

    次日夏景容都未曾露面,雲墨繼續幫她醫治,這醫術過人的男人年歲與她一般大,先前對顧畔之小心翼翼的很,與其說恭敬不如說敬而遠之,好似她是洪水野獸,多餘的話都不多說一句。

    而一次針灸之後,顧畔之衣物穿戴好之後,雲墨臉稍微有些紅,就算是醫者身份,面對著這活色生香大美人的美背,很難淡定不過一想到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揪心的疼啊,那人一出手不傷筋動骨,不傷及皮肉,卻能讓他在死亡線上遊走過幾回

    「你討厭我?」

    顧畔之出聲問,嘴巴發白,額頭滲出冷汗,針灸過程並不容易,所紮之處其痛感更為厲害些,針尖上所沾染的藥物也有些副作用,身子極冷,雲墨見她如此起了憐憫之心,耐著性子道:

    「不是,你先躺下,我吩咐下人燒些爐火來。」

    「多謝了。」顧畔之哆嗦道,身子抖的不成樣子,燒紅的爐火稍微解了些寒意,而雲墨的意思則是,是藥皆有三分毒,這藥可祛除絕子藥的寒性,也算是相生相剋。

    溫暖的爐火照亮了她的臉,精緻卻蒼白,讓人心生憐意,雲墨看著她咬著顫抖著,忍不住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忍過半個時辰便好,藥劑劑量上我加重了些。」

    顧畔之嗯了一聲,全身血液像是被凍結,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反手緊抓著他汲取著溫暖,這種手足無措的恐慌太過可怕,整個人彷彿在存屍間裡凍著,難受的緊。越痛苦對那兩人的恨意便越深沉,她從來都不是好人,她所經歷的,必定要讓旁人嘗一遍!

    強挨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股骨子裡的冷意才漸漸褪卻,身子就像掉進冰窟窿一般已無知覺,心臟跳動緩慢,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雲墨身為醫者,只能緊緊攥住她的手,其餘的也不知該如何幫她。

    顧畔之甚至有些昏沉,粗喘著氣,四周靜寂,她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緩慢跳動的聲音,模糊之中,手中的溫暖抽走,臉上卻被溫暖的撫摸著,顧畔之哆嗦著抓著那手不放,那人身子一僵,正要抽離,卻被她抓的更緊。

    雲墨在一旁小心翼翼看著那一臉尷尬的夏景容,剛他進來之時正撞見兩人雙手緊握來著,依著他性子,那不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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