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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一切都是局 文 / 麥燒喬

    木蒼想激烈反駁。想問為什麼雲子桑會絕情至此。

    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嚥了下去。這個人是自己的主子。說得嚴重一點。即便是下令要自己立刻自刎在他面前。木蒼也是半點不能猶豫的。

    看著雲子桑突然的表情變化。木蒼覺得有些膽寒。他的少年。到底是已經長大了。現在少年算計人的時候。再也不是以往那般笑得燦爛的樣子。直讓人覺得背脊發涼。卻又不知道根源是因何。

    伏了伏身子。男子恭敬的道:「是。屬下明白。」

    雲子桑聽到木蒼這樣的回答。自然也收起了自己的神色。想來現在男子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少年自顧自的翻看著手中的宗卷。明明花皇后的兒子也屬於皇室宗族。甚至。太子還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可為何。這花皇后還要對小白下手。

    難道是那國師解除了皇室與小白的契約。白映兒的死影響不到那些人。才有可能是如今這樣的情況。如若不然。誰會與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思緒轉了幾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本來早該離開了的木蒼還彎著腰站在自己身體的後側。雲子桑不知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明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怎生還賴在這裡。真當自己很閒。還是覺得現在的時機適合談心。

    「還不走。」尾音上揚。少年的語氣有些不耐。

    本來木蒼是準備自己開口找了話頭的。只是奈何想了這麼久。還沒等他想出一個能夠打擾少年的理由。這雲子桑就開始自己說話了。覺得尷尬的同時。木蒼也感到慶幸。雖然這個主子並沒有多麼合格。但是他卻不能做一個不合格的下屬。

    抿了抿唇。男子答道:「有一事。需勞煩主子為屬下解惑。」本來他今日要上報的東西。就不止是昨日那番變故而已。雖然已經察覺到了雲子桑的不耐煩。但是他還是得履行自己的職責。

    少年此時也好奇的抬眸看向他。挑眉。眼中卻是十足的漠視。好像是真的不怎麼在乎這人會給自己怎樣的說法。雲子桑的目光只是一瞬間。便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嗯。」輕輕應一聲。准許了男子問出心中所想。

    「五日後又是三月之期。若是那蘇姓皇帝又著人來府中怎麼辦。聽說現在白小姐的存在已經被霓都眾人知曉。主子打算怎麼應付。」木蒼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雲子桑的臉色。見自家主子面上並無半點不妥。隨即也安下心來。

    其實他現在問這些話。第一時間更新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那蘇澤陵為了拉攏人心定下的一個習俗。每三個月。蘇曜國身在霓都的臣子。都要去皇宮的御花園賞一次花。雖說霓都四季如春。但是沒三個月輪換季節的時候。氣候卻是會有些改變。故而那些花開花敗。確實有些看頭。

    以往但凡是一些在朝中說得上話的大臣。都被准許帶著府中的女眷或者男丁一同赴宴。算是蘇曜國皇帝的慷慨聖賜。按理說。司扶並未在蘇曜國謀一官半職。這樣的場合。也是完全不必要參與的。可奇怪的是。每一次這宴會開始之前。司扶都被蘇澤陵熱情邀請。第一時間更新

    連帶著。名單裡面還有白映兒的名字。不去就是欺君。司扶雖為人懶散。但如今都是這種情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三年前不就是因為自己爭一時怒氣。平白害得白映兒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而現在。少女一直昏迷不醒。他能做的也只有盡量護其安然。其實。能為白映兒擋了這些麻煩。司扶是很高興的。

    如果。沒有每年都要來煩擾那麼多次的蘇澤陵的話。想來事情會更加完美。

    聽過木蒼的問話。雲子桑皺了皺眉。顯然他也想到了那個麻煩的蘇澤陵。雖然說根本沒有多深的交情。但難得的是每一次。那人都會以很熱絡的模樣讓眾人覺得他們這個宅子裡面住的是大人物。任誰都惹不起。

    其實這樣的效果不是雲子桑要的。少年所求也不過是一個白映兒。少女覺得開心。他便開心。少女受傷。他便會覺得難過。可就是這樣單純的情感。竟然還是被攪亂得一塌糊塗。別說現在少女還沒有醒來的意思。即便是白映兒真的醒了。他也會想辦法阻止一些無聊事情的發生。

    索性。那個什麼宴會也只是形式上的交流罷了。這樣想著。雲子桑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些。白府之中的人。第一時間更新少女尚且難以對付。更何況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

    白映兒在白府受的磨難。他可是一件件一樁樁的都記得清楚。之所以一直沒有對白府的那些個膽大妄為算計白映兒的人計較。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與白十七的交易。

    再說。恐怕白真也不是真的希望著爵爺府莫名其妙消失在世間。至於他有什麼打算。又怎麼會這麼老實的說給木蒼聽。無關信任與否。只是這樣的計謀越少人知道。便會越安全。

    「若是在這之前小白能醒過來。那麼自然是讓她去玩玩的。若是不行。那便沒什麼辦法了。」雲子桑面容沉靜。說出的話也沒有一點尷尬。彷彿他一切的焦點就在白映兒身上。他的心思也只花在少女的所有之上。

    不包含一絲雜質的感情。不知道這世間能有多少人做到。

    沒有再關注木蒼是怎樣的反應。少年垂著眸子開始繼續看著那一卷宗卷。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出了紕漏。他是真的覺得這其中有些東西夾雜著絲絲詭異。比如說突然現世的花家。到花家成為蘇曜曾經的第一大家。這之中的過程。卻是怎樣都查不到蛛絲馬跡。

    而木蒼見自家主子看得認真。也知曉現在不是自己能隨意打擾他的時機。本來也沒有什麼要事需要這個時候就說得明白。因為雲子桑是主子。他是奴。所以一切的不公平。反而是公平。

    無論少年是不是存心趕他離開。他都沒有任何選擇。也不必有選擇。儘管少年看不見。木蒼還是躬了躬身子。隨即腳步不停的轉身離開。

    留下雲子桑一個人在書房之中沉思。花家的來歷。到底是怎樣的。

    為什麼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家族。會被皇帝這樣重用。甚至一國之母的位置都給了他們。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常理能夠說通的。唯一的原因。便是花家有那個實力。能夠被蘇澤陵看重。並且堅信不疑。

    「花家。花家。花」雲子桑默念著這個姓氏。其實他也不知道曾經在哪裡看過這個姓氏。總是覺得很熟悉。可是腦袋中幾番回想。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不僅想不起來。少年還有些覺得很是睏倦。

    不過顯然。雲子桑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他自己的想法的。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總之看著時間應當是接近子時。少年站起身子準備合衣就寢。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花家。隱世花家。歷來與白家通婚的血靈族。」

    雲子桑終於想起這花家的來歷。卻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少年知曉白真是白家的血脈。那天生的巫靈一族。生而就是上神的使者。百毒不侵的體質也就算了。還生來便善武。想當然的。與白家並列的花家定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過為什麼。既然是世代姻親。為何花家又會舉族出世。不說白家到如今為止都只有兩個人。白真和白琦出現過傲玄大陸。

    可花家這是什麼意思。一邊翻看著今年來花家做過的事情。一點點證實了雲子桑的想法。這群人。明顯就不是屬於這片大陸陽光之下的存在。因為異常。所以才會隱世。一旦隱世。便不能再擅自出世。若是輕而易舉的違反了規定。那整個大陸不就亂套了。

    現在的花家。分明就是隱世花家的一脈。或者更誇張的說。是隱世花家的全部人口。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蘇澤陵對他們的信任是為何。

    或者。也能夠解釋這位帝皇。在奪嫡的時候偏偏救了白真而棄掉白琦是為何。

    恐怕。蘇澤陵早就知曉了這倆兄弟的脾性。甚至。連這兩人被迫逃出家族。也有這人的手筆在其中。不然。要怎麼解釋白真和白琦還沒有逃出升天多麼久。就被野獸群追殺。怎麼解釋兩兄弟之間突然的走散。怎麼解釋蘇澤陵會正好救了那個信守承諾的白真。而不是率性而為的白琦。

    早在二十年前。這一切就是局。

    雲子桑這樣猜想著。即便連他自己也覺得有幾分荒唐。卻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想法才說得通。

    一切都是蘇澤陵和花家的籌謀。唯一的變故。可能就是仙洲的插足。花家到底有怎樣的野心。才會在明明知曉白映兒與蘇曜皇室契約之後。還要毀了少女的性命。難道說。是連自己人都不在乎了。寧願犧牲小我。也要成全整個家族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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