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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各種懷疑(2) 文 / 厚皮爺

    「現在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一個人,也不能輕易懷疑一個人。但凡有嫌疑的人都需要暗中調查清楚,不能漏過任何線索。」天帝沉默了一會兒,也開了口。「如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下蠱的人是地煞安插在天界的釘子。此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潛伏了這麼多年,不可小覷。我們必須高度警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才有可能將他找出來!」

    「是,陛下,等下我便去找四大天王問問,看看這幾日我不在的時候,雲鶴是否出入過南天門。」聖元星君點點頭。

    「二郎神,你還有什麼發現?」天帝再問。

    「陛下,昨日我去勘驗了幾個天兵的屍身,這幾個天兵都曾被那月靈兒的利爪抓傷過。結果我發現,無一例外,他們的傷口處都沾染了魔氣,並且還帶著一股很強的邪氣。最為奇怪的是,這些屍身上的魔氣並不重,邪氣反倒比魔氣重得多。這一點在我灑下的神豆天兵身上體現得最為明顯。」二郎神將自己暗中調查的情況做了稟報。

    「那日在寒水寺我曾和轉輪王一起與地煞近距離作戰,地煞本身的魔性很強,魔氣十足,卻並不帶有邪氣,不過他的邪刀龍牙卻帶著這樣的邪氣。只是,在點神台大戰的時候,地煞根本不曾召喚出邪刀龍牙,這邪氣是那月靈兒所帶。」

    「朕也覺得這一點有些奇怪。」天帝點點頭,「阿月被那月靈兒抓傷了心脈,他的傷口也帶著一股邪氣,這邪氣的確與邪刀龍牙所帶的邪氣一模一樣,直接傷害了阿月的魂體。按理說,就算那月靈兒被地煞的魔氣同化,或是她作為心魔殘粒再生,本身就是魔,也應該只帶有魔氣,不該帶有這等邪氣才對。」

    「我越想越納悶,在寒水寺的時候,地煞與我和轉輪王作戰,也召喚了邪刀龍牙,為何在天界面對這麼多神仙,他卻只召喚了玄龜盾,不召喚邪刀龍牙呢?難道地煞是將龍牙刀藏在了那月靈兒身上,以龍牙的邪氣為她護體?」二郎神蹙著眉。

    「那日阿月也告訴清櫻,月靈兒最癡迷的是劍法,愛極了冥王為她定身打造的虛影劍,自創的一套月靈劍法更是舞得出神入化。可是那天,她在點神台為何捨棄自己最厲害的劍法而改用利爪,可最後在南天門卻又突然用起劍來,如今想來,還真是疑點重重。就算是地煞用龍牙為她護體,她也沒有道理不用虛影劍啊。我們都見識過,那劍不是一般的厲害,不知道比利爪強了多少倍。」

    天帝歎了口氣,「也許,正如冥王所說,我們確實中了地煞的局,點神台上的那一個根本不是月靈兒。假的月靈兒是無法得到虛影劍的,所以只能用爪。」

    「陛下,真的是我們搞錯了?」司命和聖元星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如果是這樣,自己豈不是徹底冤枉了月靈兒。「難道地煞為了要騙過我們,特意用邪刀龍牙為假月靈兒護體,用邪氣來遮掩她身上的真實氣息?」

    「如今看來,這個可能性極大。」天帝不得不承認,「那日冥王留朕和清櫻單獨說話,他施了個幻術,讓你們看不到我們在做什麼。當時他在結界裡讓清櫻查驗了月靈兒腹部流出的鮮血,那個孩子身上根本沒有一點魔氣,朕也聞了,那是白花紫露草的味道。」

    「陛下是說,那孩子根本不是魔之子,那是阿月的孩子?」司命大驚。

    「正是,月靈兒腹中的是阿月的孩子。」天帝的語氣非常沉重,「當時冥王告訴朕和清櫻,他以他的神魂擔保,在點神台上與地煞一起與眾仙大戰的絕對不是他懷裡的月靈兒。他要朕給他一點時間,待他醫治好月靈兒,他會親自來天界調查此事。」

    「阿月知道了麼?」聖元星君頓時覺得頭都大了,自己那日都做了些什麼?如果眾仙誅殺的真的是阿月的孩子,這個錯要如何彌補?

    「阿月已經知道了,他一開始很頹廢很自責,根本沒有求生的**,後來在清櫻的勸慰下,才逐漸好了起來。」天帝說到這裡,垂下了眼簾,「朕一直在想,若那日真的是我們搞錯了,朕有何顏面面對阿月和月靈兒,有何顏面面對他們的孩子?」

    「陛下,你不要太自責,這是地煞處心積慮策劃的陰謀,我們深陷其中看不清楚也屬正常,畢竟那月靈兒實在讓人真假難辨。冥王醫術高明,相信一定能讓月靈兒母子轉危為安的。」話雖如此,聖元星君心裡也不好受,如果那日那月靈兒是假的,那被自己和眾仙指責和傷害的便是真的月靈兒,是那個自己曾經讚賞不已的丫頭。

    「其實,此前冥王曾派秦廣王來見過朕,但朕沒聽他的建議。如今想來,朕真的是追悔莫及。」

    「冥王曾派秦廣王來過?」司命一驚。

    「此前秦廣王受冥王之托來見朕,勸朕不要去阻止地煞啟動的陣法。可惜朕當時太過自負,沒有聽他的建議,反而責怪冥王不關心蒼生百姓。現在朕才明白冥王是對的,地煞啟動『斗轉星移大陣』根本不是要製造滅世浩劫,他的目的就是要朕出手阻止,從而借那做了手腳的陣法吸取朕的內力,以便給朕、給天界一個沉重的打擊。朕沒有聽冥王的建議,不但鑄成了大錯,也直接造成了阿月和月靈兒的悲劇。」這是天帝首次在人前承認自己的失誤。

    「陛下,地煞設這個局確實很迷惑人,我們都被騙了。如果要說愧對阿月和月靈兒以及他們的孩子,這也不是陛下一人的過錯。」司命連忙寬慰天帝,「相信阿月能夠理解,在那樣的情況下,為著天界的安危,我們只能做出那樣的判斷和選擇。」

    「有一點,冥王看得比朕清楚。正如他所說,地煞混跡凡界多年,學會了凡人的各種爾虞我詐,心機頗深。而朕太過自信,若論陰謀詭計,確實不是地煞的對手。」天帝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在這個問題上,朕確實草率了,冥王的指責並不過分。若冥王來天界暗查此事,朕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他。冥王久居冥界,執掌凡人輪迴,對凡人的那些把戲倒是熟悉得很。有了他的幫助,對付地煞和他安插在天界的釘子,應當指日可待。」

    「陛下放心,我等定當盡力。」三人連忙表態,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有如此強大的冥王在,此事定能盡早水落石出。

    「那就先這樣吧!繼續暗中進行調查,不要打草驚蛇。朕要去看阿月了!」天帝說著站起身來。

    三人連忙告退。待他們走後,天帝手一招,那日雲鶴尊君給他的那個玉瓶從一個暗格裡飛了出來,天帝將其放在袖子裡,駕雲往映雪閣而去。

    「阿月,你今日好些了麼?」天帝走進浴房的時候,阿月正在喝藥。

    「陛下,我好多了。」阿月放下手裡的碗,臉上的氣色果然紅潤了很多。

    「魂體可還疼?」天帝將精神力灌注到阿月體內,查探了一番。

    「不是很疼了,尚能忍受。」阿月如實回答。

    「好好休養,早日養好身子,你才能去冥界看月靈兒。」天帝撤回自己放在阿月頭上的手,對著阿月微微一笑。

    「陛下,你是說?」阿月眼裡閃過一道亮光,「我要是好了,你會讓我去冥界看月靈兒?」

    「你要是好了,朕自然是允的。你要是沒好,朕就一直把你關在天界,那你就看不到你的孩兒了。」天帝又是一笑。

    「陛下!謝謝你!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阿月的心一下就激動起來,天帝這話顯然是在表明他已經不懷疑靈兒了,看來,只要自己去向靈兒解釋清楚,求得她的諒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清櫻,朕有事要給你說。」天帝這才轉向一旁的清櫻。

    「是,陛下!」清櫻一揮手,一批新的藥材落入阿月的木桶裡,「阿月,好好打坐,盡量讓藥材中的藥性浸潤到你的魂體裡,我等下再來看你。」

    「仙尊放心!」阿月閉上眼,開始打坐,清櫻隨天帝走出浴房。

    「阿櫻,你看看這藥可有什麼不妥。」進了大殿,天帝摸出那玉瓶。

    清櫻並不拿手來接,只揮揮衣袖,可那玉瓶在天帝手裡紋絲不動。

    「阿櫻,為何要躲著我?」天帝看著清櫻,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若你不想見到我,我現在就走,以後再不來打擾你便是。」說著,天帝拿著玉瓶轉身就要走。

    「陛下!」清櫻喚了一聲,見天帝停下步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櫻不必勉強自己,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得太多,阿櫻多年前就拒絕了我那麼多次,如今肯見我已經是我的福分,我不該強求。」天帝背對著清櫻說完這一句繼續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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