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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文 / 厚皮爺

    「陛下。」清櫻上前幾步,輕輕拉住了天帝的袖子。

    「阿櫻!」天帝回頭看著清櫻,卻見清櫻微紅著眼眶低下頭去,心裡一軟,「對不起,我又讓你為難了!」

    「陛下,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先把藥給我看看吧。」清櫻並不想談那個讓自己煩心的話題,這些天她的心裡已經夠亂了。或者說,自從那日在點神台見天帝重傷後,她的心就開始亂了。一向自認為對待感情很理智的她,如今都有些難以取捨了。

    「阿櫻,相信我,那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天帝也不多說,將玉瓶輕輕放到清櫻手中。

    「陛下,這藥的確是補充內力的,並無什麼不妥,也沒有添加別的成分。但人服用之後會對藥產生一定的依賴。若不及時服藥,內力就無法集聚。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服藥量會慢慢增大,依賴性會越來越強。」清櫻走到桌前,取出一粒丹藥,輕輕掰開,細細碾磨,聞了聞,又嘗了嘗,半晌之後得出這個結論。

    「那阿櫻覺得我在內力枯竭的情況下服用這藥是好還是不好?」

    「陛下,這藥在短期內看沒什麼問題,但長期服用自然是不好的。你也知道,醫者的醫術有高低,對藥理的研究也不盡相同,即使針對同樣的症狀用藥也略有不同,如果藥理把握得不夠好,或是欠缺實際用藥的經驗,那麼製出的丹藥難免會有些瑕疵。若製藥的人可靠,那只能說明此人認知上有欠缺,可能忽略了服用的人會產生一定的依賴性。」

    「如果製藥的人有問題,他給我這樣的藥,是不是別有用心?」天帝眼眸一深。

    「這個不好說,但確有可能。」清櫻放下手裡的藥,抬頭看著天帝,「陛下懷疑誰?莫非那日在點神台陛下突然內力衰竭,是與此藥有關?」

    「我只是懷疑,並不敢斷定。」天帝將心裡所想告訴了清櫻,「我那幾日服用此藥確實能很快集聚內力,但用藥量也在漸漸增加,而且很容易發怒。而那日神魔大戰,我曾經在去凌霄殿之前服用過一粒,沒想到和地煞只過了一招,卻再也使不出一點內力。」

    「是雲鶴給陛下的藥?」清櫻眉頭一皺,「雲鶴的確偏愛醫術,只是他成仙之前對藥理只有很粗淺的瞭解,最近二、三十萬年熟讀了天界的醫學典籍,才慢慢有了心得,雖然這天界他的醫術只在我之下,也屬上乘。如果這丹藥他此前並未給人用過,沒有及時發現這樣的瑕疵似乎也是合理的。服用這丹藥的確可以很快就修補內力,或許他當時配藥的時候忽略了這當中幾味藥引相互作用後會抵減一定的藥性。不過,依我看,雲鶴的為人似乎不太可能是地煞的奸細,他並不崇尚權勢,也無任何野心,最大的愛好就是製藥,陛下是不是弄錯了?」

    「我也從未懷疑過他,只是今日聽了聖元星君和二郎神的稟告,才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你也知道,現在一切有嫌疑的人,都不能輕易放過。」天帝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清櫻,「阿櫻,當年雲鶴是因為你才修仙的吧?他對你……」

    「陛下!」清櫻一愣,隨即臉一紅,「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陛下還提它作甚?」

    「我看他對你一直有心,鶴鳴閣裡栽種了那麼多桂花,每年都將花瓣收集起來,在你生辰時送到這映雪閣。這麼多年來,他的心意並沒改變吧。」天帝這話明顯有些吃味。

    「當年我去凡界尋藥,在瓦屋山發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藥草——冰寒子,只是那藥草花期有限,要想得到其藥性最強的花朵,必須守在那裡等待花開。我為了採到滿意的花,一等就是一個月,因此偶遇了還是鶴妖的雲鶴。他當時被其他的妖追殺,受了重傷。我見他命懸一線十分可憐,便出手救了他,用隨身攜帶的丹藥為他療傷,他傷好後死活不肯離開,說是地煞等人也常在瓦屋山出沒,他要留下保護我。」

    「後來我採到冰寒子的花回了天界,也把此事給忘記了。沒想到五十萬年之後,雲鶴竟然修仙成功也到了天界。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當年他其實也是個作惡多端的鶴妖。沒想到我的無心之舉,竟讓他棄惡從善,也沒想到他會因此對我心存感念。只是,清櫻從來只把他當作一個仙友罷了。」這是清櫻第一次說到自己與雲鶴的淵源。

    「的確,當年雲鶴尚在凡界的時候,沒少作惡,和那地煞一樣讓我頭疼。阿櫻善良,挽救了一個即將入魔的妖,讓他一心修仙,為凡界除去一大隱患,這是大功德。而雲鶴,也確實是因為阿櫻才修仙的,他對阿櫻的感情眾仙也看在眼裡。但願他真的因為阿櫻,徹底了斷了當年的邪念,也但願阿櫻沒有看走眼,他不是地煞派到天界的眼線。」天帝聽完並未多作評價,這天界喜歡清櫻的人太多了,自己並不是今日才知道,清櫻會怎麼選擇,自己也只能等。

    「陛下,清櫻與雲鶴其實也來往甚少,偶爾見面,談的最多的都是藥理,所以並不敢斷言。誠如陛下所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都不該輕易放過。這雲鶴到底有沒有問題,還是查了以後再下定論吧。」清櫻坦然地看著天帝,並未對雲鶴有任何袒護,「不如我這就去鶴鳴閣見見他,試探下他的口風。」

    「阿櫻!」見清櫻欲往外走,天帝慌忙起身拉住她的手。

    「陛下?」清櫻有些不解地看著天帝。

    「阿櫻,你的內力尚未完全恢復,我不要你去。」天帝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陛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即使他真的有問題,這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能對我做什麼不成?」清櫻莞爾一笑。

    「不可!現在雲鶴是友是敵尚不清楚,你這般前去,我不放心。還是等聖元星君找四大天王問清楚了再作定奪吧。」天帝將清櫻拉到自己身邊,「你若是有事,我可怎麼辦?」

    「陛下!」清櫻鼻子一酸,低下頭去,「你真的不必對清櫻這麼好。」

    「阿櫻,我對你並不好,若我對你好,就不會讓你為難,讓你傷心了。」天帝歎了口氣,長臂一伸,將清櫻攬在懷裡,「阿櫻,對不起,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對你許諾什麼,可是,我只要你明白,我的心裡只有你,我真的不想再錯過你。」

    「陛下,我都明白!」清櫻靠在天帝懷裡,「只是,我,我擔心我……」

    「阿櫻,別說!」天帝伸手掩住清櫻的櫻桃小口,眼裡帶著一絲乞求,「你說過等這一切結束後再做決定,我會等到那一天的,就算一切只是個夢,也別讓我這麼快醒來,好麼?」

    「陛下!」清櫻的心裡一疼,這個最愛自己的人,到底還是因為自己而傷了情。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負如來不負卿?

    「阿櫻!」天帝緊緊拉著清櫻的手,十指從她的指縫裡穿過,雄厚的內力伴著一股暖流強勢地傳送到清櫻體內。

    「陛下!」清櫻慌忙抬起頭,不曾想天帝卻在此時低下頭來,兩人的唇觸碰到一起,彼此心裡騰地一下像點燃了一把火。幾乎是毫不猶豫,一種極其本能的反應,天帝輕輕吻住了清櫻的丹唇。這個吻是那麼輕柔,那麼深情,又是那麼聖潔。

    兩個人面對面而立,十指交扣於身體兩側,天帝將自己的內力也通過這個吻迅速傳遞到清櫻口內,在他氣息和神澤的包裹下,清櫻的內力逐漸充盈起來。

    良久,天帝抬起了自己的頭,睜開眼看著清櫻因為被自己採擷而有些微紅的嘴唇,放開了清櫻的手。

    「阿櫻,我走了。」天帝說著,向外走去,清櫻一把抓住他的手,緊接著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頭伏在他寬厚的背上,天帝頓時覺得自己的背濕了一片。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只這麼靜靜地站著。兩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誰也不想打破沉默。直到清櫻拿出了丹藥,從身後喂到天帝的嘴裡。

    「陛下,你把內力給了我,你必須再服兩日丹藥,再修煉兩日,才能補足。」

    「只要能每日見到阿櫻,每日服藥,每日修煉又如何?」天帝抓住那只送到嘴邊的小手,轉回身來,抹去清櫻臉上的淚痕,「阿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落淚了。不管你今後做什麼選擇,我只希望你開開心心就好。」

    說到這裡,天帝突然又想起什麼,從衣袖裡拿出司命給自己的那幾個玉盒,「對了,這些是司命在天牢取來的,是凌天等人的血液。不知道那蠱蟲是不是又變異了,阿櫻你看看。」

    清櫻將玉盒放在桌上,「陛下,你先打坐,我來查看。」

    「好!」天帝微笑著坐了下來,閉目打坐。半個時辰之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清櫻坐在另一側,皺眉看著那些玉盒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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