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皇帝看宮局,琭兒死裡逃生 文 / 小惆姐姐
「事情已經查明白了,原來這件事的背後果然疑點重重。也許哀家空口之言你們二人定不會服。那麼就請劉掌事說說事情的細節,並且將證據呈上來。」
劉掌事走上前,餘光偷偷瞧了一眼席琭兒。當初席琭兒擔任掌事之時雖然對各種事物處理不當,但是人品還是可以的。所以劉掌事對其也不錯,這次若不是有人暗中抓了她全家,她也不會如此說著昧良心的話。
劉掌事不再看席琭兒,因為越是看她就越是覺得不安。偷偷呼了口氣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話一條一條背出來。
「回太后,奴婢已經查清了此事。原因就是席琭兒跟仁妃關係不和,誰都想弄死誰,所以搞出這些事端,目的就是想借太后之手除掉對方。」
言語間,又立刻命人將所謂的證據呈上前「回太后,這盒首飾是仁妃娘娘宮裡拿出來的,但是席琭兒房間裡也有一款是出自這盒子裡的。據看見的宮女回憶,是仁妃特意拿了珠寶送給席琭兒的,並讓席琭兒策劃了偷盜皇后衣衫之案。席琭兒為了置仁妃子於死地就故意露出諸多馬腳。讓皇后知道這件事背後是仁妃在搞鬼。奴婢還從席琭兒房間裡搜出一個小人,足以證明她跟仁妃早有不合。」
太后立刻掃了圍圍一眼,身旁伺候著的圍圍立刻走上前將證據遞給太后。呈上來的是一個小人,上面紮了針寫了仁妃的名字。
太后怒氣沖沖將小人丟到席琭兒面前大聲質問「席琭兒,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事到如今還有何話可說。席琭兒沒想到自己本來故意設局想要破壞皇后和仁妃的關係,沒想到太后將計就計方將事情推到她身上。如今所謂的證據人證都在,她又是太后誰敢不服。還有何話可說,要怪只怪自己太年輕城府還不夠深。「奴婢,奴婢無話可說。」
「好,既然無話可說也就是對哀家所差之事供認不諱。來人,將席琭兒和仁妃拉出去按宮規處置!」
「是!」門口應聲的太監立刻駕著席琭兒和仁妃將二人來拖帶拽的帶到外頭。
按照宮規,實行巫蠱之術是要斬首的,但太后並沒有這麼做。名義上說是無人命之憂當小懲大誡,展現太后的仁德厚愛。實際上就是怕在宮裡開殺戒,讓皇帝知道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只讓人打板子,二十大板看上去似乎已經是寬容處置了,但下手之人的輕重直接關係到板子下的人是生是死。若是有幸活著便不再追究,若是死了只當是板子無眼,責罵施板之人就了事了。
相對來說這種宮規比直接賜死人更加的隱秘痛快。
這些事但凡有些眼力勁的都是清楚的很,大家只是不敢直說罷了。席琭兒和仁妃被綁在板凳之上,說是為了保全他們的顏面將此事放在屋內進行,其實也只是掩人耳目。知道的人多了難免閒言碎語煩得很。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還有一條賤命活著,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席琭兒雙手握成拳,趴在板凳上一動也不動。此時的屋子裡靜的很,除了進來執行杖責之人的腳步聲之外便是死一般的靜。
執杖之人自己都嚇了一跳,以往這個時候。不管是娘娘還是宮女,都會嚎啕大哭向自己求情,什麼的。今日的這一主一僕誰也沒有說話求情。而是乖乖的安安靜靜的趴在板凳之上,那股冷靜高貴桀驁不馴的氣質在這一刻盡顯無疑,就連執行之人看了都不由的敬畏一番,動了惻隱之心。
但無奈,兩人得罪的可是太后千歲,太后可是全天下最大之人,連皇上都不敢說什麼,她又怎麼敢在如此精明的女人的眼皮底下幹這種不要命之事。
算了,還是自己做自己的,不要多事。執行之人看著兩人如此正義凜然的模樣,也客氣起來,執行之前先稟明一番。
「二位忍著些,我盡快完成便是。保證讓你們快些熬過痛苦。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手起棍落,粗大的木棒落在身上發出啪啪的響聲。第一下敲在屁股上頓時覺得一陣發麻,還有些要爆裂的感覺。第二記落下,更是感覺到一股生疼,隨即屁股一下子紅起來,好像還有一股熱流流淌下來。當第三第四棍陸續下來,忽然覺得肉跟衣服貼在一起,每一滾下來就是讓肉跟衣服進行一次快速的分離與粘合。
隨後的幾棍更是覺得肉已經潰爛,每一棍下去啪啪的清脆聲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脆,似乎是洗衣婆對著濕漉漉的衣服不停敲打之聲。
而且越到後面越是覺得屁股已經沒了肉的幻覺,好像是打在骨頭上一般。席琭兒和仁妃早就被打的皮開肉綻,虛汗直冒,腦子已經開始出現疲態,眼前的人影也飄飄忽忽晃晃悠悠。仁妃已經疼的叫破了嘴唇,滿口的鮮血順著唾液流淌下來在地上順著板凳的腳,漸漸將前面板凳染成了紅色。眼睛也開始不自覺閉上。
但倔強的席琭兒是不會輕易趴下的。若是此時閉上眼睛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太后的確難對付,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計謀都不過是小聰明。她的確鬥不過太后,但是她不會放棄,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輕易認輸。
好死不如賴活著,即便是回到過去那種倚破牆擁雨眠的日子也不可輕易放棄自己。
席琭兒死撐到底,即便是牙齒都咬碎了也要堅持下去,努力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裡的一切。
與此同時,山上一直觀察著皇宮動態的沈承策和朗貝宇覺得事情不對勁。之前還看見有人押著仁妃和席琭兒,只是剛走開的功夫忽然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直接告訴他們,可能出事了。
沈承策來不及思考,滿腦子唯一想的便是要把席琭兒找不出來。這幾天還不好睡不著的就是想著盼著找到席琭兒的那天。沒想到席琭兒真的沒有離開過,她真的偷偷利用輕功跑來皇宮,可為什麼不肯出來見自己,為什麼要躲藏起來。
沈承策一定要找席琭兒問個究竟,但願自己來的夠快,席琭兒還沒出什麼事才好。
沈承策越走越急,乾脆用輕功跳過去。
這一次,連皇宮正門都懶得走了,因為從那裡走過來實在太慢了,還是從宮牆跳進去,這裡是席琭兒他們不見的地方,從這裡找人詢問。
正巧端菜的宮女路過,忽然之間看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是皇上,更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皇,皇上,你為何從上面下來。」
沈承策還沒來得及追我呢,朗貝宇搶先出手,一把掐住宮女的脖子逼問道「快說,席琭兒究竟在哪裡?」
婢女嚇了一跳,連連推說自己不知道。皇上不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可是泰常宮的宮女。朕親眼看見太后命人把他們帶走了,你還敢說不知道。難道你就只是怕太后不怕朕嗎?果真如此,那朕就不客氣了!」
婢女被這句話嚇跑了,哆哆嗦嗦的將地點告訴了沈承策。沈承策和朗貝宇二話不說兩腳一同踢開大門。果然看見兩位執行的姑姑正揮著鞭子朝板凳上的人揮去。就在鞭子揮下來的一瞬間,兩人同時阻止了落在席琭兒身上的鞭子。
朗貝宇瞬間用手纏住鞭子將鞭子拽了過來,沈承策則將執行之人一腳踹開,兩個人兩個動作同時進行。席琭兒倖免於難,但是仁妃卻沒那麼幸運,鞭子照常甩了下去,直到聽到那身慘叫,他們才意識到還有一個仁妃還沒救。
仁妃被這重重的一記鞭醒,沒想到醒來居然看見沈承策和朗貝宇兩個男人同時重視著席琭兒,而自己卻被晾在一邊。
不由的心生酸楚,想來自己即便不是傾國傾城也好歹是個女人,即便是再潑辣無禮也有脆弱的一面。但他們卻沒一個理會。朗貝宇不理會也就罷了,沈承策怎麼可以如此忽視自己,究竟他把虛竹放在何處。
「當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意味著你已經中了魔。越是抵抗就越是欲罷不能,就好像我對你一般。你是我的魔,也是我的劫。即便如此,我還是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仁妃吐了一口鮮血,一字一句,斷斷續續,飽含溫情的講出這些話。
剎那間,沈承策忽然眼睛一閃,腦海中又閃現當年虛竹被太后賜死的畫面,當時她也是說了此話。
果不其然,這句話就像一種魔咒或者說它就是一個魔咒,沈承策一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泛起漣漪,有些動搖。朗貝宇見他有些遲疑,立刻推開他的手一把抱起席琭兒往外走。
沈承策看著已經被抱走的席琭兒,又看了看一邊滿口是血的奄奄一息的仁妃只好將其抱走送往仁德宮。兩個男人各自抱著一個女人,而懷中的女人則是絕望的望著背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