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救了人傷了心 文 / 小惆姐姐
失望和憤恨的淚水伴著腥鹹的委屈生生的吞進腹中。眼中殘留的一絲愛意瞬間瓦解崩潰,席琭兒暗中發誓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男人。
她要豎起冷漠的剛硬的防護意識,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偽君子有機可乘,也不會讓這些看似情真意切的表面蒙蔽。
席琭兒本以為只有沈承咨這個偽君子利用自己對他的感情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還以為這一次遇上的沈承策會是一個正義的好男人。
但是她錯了,這個月是看似毫無傷害的沈承策卻越是傷的自己更深,看來不論是偽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罷,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可置信的。
她要靠的只能是自己,別人都是靠不住的。席琭兒偷偷抹著眼淚,不再轉過去看沈承策。而是閉上眼睛任由朗貝宇將自己抱到太醫那。
這種充滿恨意的眼神卻是清清楚楚落在沈承策眼中,他的心像刀插一般生疼,快要窒息了。他很清楚席琭兒應該是吃醋了,本來他的懷中應該躺著她才對。但是沒想到會是如此,對此沈承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是自己因為內疚才多給仁妃一點關懷她會信嗎?
他不知道,他覺得很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對,尤其是朗貝宇從中阻止更是連半句話也說不上。到了外頭,他們就各分兩路。
仁妃注定是要在仁德宮接受醫治的,而席琭兒只不過是普通丫鬟,自然是不能去那種地方,只能在普通的宮女的屋子裡等待太醫的治療。
但是勢力的太醫一聽是仁妃受了傷,而且皇上也在陪著仁妃,自然是麻溜溜的帶齊藥箱去仁德宮。而席琭兒那邊,等了一個時辰始終見不到一個太醫的人影,哪怕只是普通的見習太醫也沒有一個。
朗貝宇看的怒火中燒,破口大罵「該死的皇宮,真是勢利眼。想想當初你快要封妃之時多少人過來拍馬屁,現在妃位坐了別人,就立刻掉過頭去了別處。太勢力太沒人性了!」
朗貝宇太氣憤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有多麼傷人,不過席琭兒並不責怪。再犀利的言語也比不過真人真事擺在眼前來的傷人,那種畫面她都親眼見到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只是很奇怪朗貝宇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剛才又看見你跟沈承策同時進來,究竟他跟你說了什麼?」
朗貝宇見席琭兒情緒如此激動知道若是不說明白,定是會刨根問底的,也罷,說清楚就說清楚。
「其實我一直在皇宮不遠處的山坡上建了茅屋。所以皇宮的動態我都知道的清楚。」
席琭兒聽明白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釋「原來你一直住在那裡,你是在暗中保護我?難怪那天我去公主府附近碰運氣找你,想叫你一同去找母親和姐姐的下落。還以為真的是運氣好才碰到你,現在想明白了,原來你一直在暗處保護我,所以才能這麼快的出現。既然你還是向以前的保護我,對我好,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就是不肯跟我相認呢?」
席琭兒步步緊逼,表情嚴肅的看著朗貝宇。屁股的腐肉也因為情緒激動而鮮血直流。看的朗貝宇揪心的很,眉頭擰成一團。
「先不說這些,我去太醫院幫你找找有沒有金瘡藥和止血藥,先把血止住才行。別人可以不管你的命,但是你自己不可以自暴自棄不管自己的命。」
朗貝宇有些心疼,但是席琭兒始終守著門就是不讓他出去「別走!你快說為什麼?如果你不肯說,那我就不止血了,寧願血流而死,反正這個世界上疼愛我的親人都一個個遠去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你!」朗貝宇有些憤怒。
沒想到席琭兒的脾氣比他還大,還拿著自己的傷口威脅「你快說!」
朗貝宇無奈只好妥協「好,我告訴你。多年前義父崔典將軍忽然之間被人誣陷是通敵叛國的佞臣,我不相信,就暗中去烏僵國查明此事。但是查了很久始終得不到蛛絲馬跡,當年被指認為是與烏僵國交易的那個大臣也忽然之間不見蹤影。後來我認識了奇樂王子,他是個侃侃而談的正人君子。我在他身邊做事還當了謀臣,漸漸地才發現原來烏僵國跟炎陽國一樣都是內憂混亂的國家。通敵叛國之事,奇樂王子並不知道,是有人從中挑撥是非,惹得兩國關係混亂。所以我就更加想要抓出幕後之人,但是始終得不到答案。後來平元公主被退婚,我就趁機跟著她回了國,想著從本國入手查找幕後之人。」
「但是你始終沒查到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起碼我知道這件事還跟沈承策沈承咨有關。當年他們為了爭奪皇位,要求在規定期限內抓到最後的貪官污吏查出最多的案子。其中一件便是義父之事,沈承策為了贏過沈承咨就捏造各種證據證明義父就是通敵叛國的佞臣,然後先皇下令滅了九族,他也就是踩著崔家人的屍體一步步上位的。本來這一切都十分正常,但是我仔細觀察發現他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陰險,這件事背後可能還有一個驚天秘密。所以我至今都沒有動手,我不能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沈承策明明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知道席琭兒的身份,但是遲遲沒有動手,所以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仇家,是不是這件事背後真的還有什麼隱情。但是這一點,朗貝宇不想告訴她。因為他不想席琭兒跟沈承策扯上關係,所以就隻字未提。
「所以,你為了不連累我,就遲遲不肯承認是我義兄?」
「對。」
席琭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哥,你真是太,太傻了。你這是要做什麼,人都死了為何還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再說我都沒有想去刨根問題,你跟著湊什麼熱鬧。若是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說另有隱情的話,隨時會沒命的。我現在已經是沒什麼親人了,你再出事叫我怎麼辦?」
「不。」朗貝宇回答的乾脆「你可以不管不顧,但是我不能。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要報答他不能讓他枉死。」
席琭兒知道這個哥哥的脾氣跟自己一樣倔的很「好吧,好吧,多說無益。那你自己小心,反正我是不願意插手他的事。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從小流落在外頭,即便是跟親母見面都是偷偷摸摸的。若不是他,我的母親也不會跟著陪葬。總之是他欠了我們的,我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這件事我不會管的,你要是管就隨便你吧。」
「好了,好了不說此事了。你的傷口還在滴血,我去幫你拿金瘡藥吧。」
「不用了!」席琭兒一口回絕。
「為什麼?」朗貝宇有些意外。
「幫我把最上一層的酒端過來。」
「什麼,你要喝酒!」朗貝宇真希望自己是聽錯了的,但當看見席琭兒堅定不移的眼神以及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切不是開玩笑。
見朗貝宇遲遲沒用動作,席琭兒急了,搬了凳子準備親自去拿。朗貝宇沒辦法只好勸她呆著別動然後自己去取。
「給你。」朗貝宇無奈的將酒倒給席琭兒。席琭兒看了一眼桌上的烈酒,又看了一眼朗貝宇解釋道「我的傷口今日挨了這麼多板子,估摸著好多肉已經腐爛了,若是不用酒消毒一定會紅腫不堪。既然沒有人可以幫我,我就自己幫自己。」
「什麼!」朗貝宇立刻上前阻止「不行,你知不知道在傷口上灑酒有多疼,你吃不消的。」
「可是這樣的效果更好不是嗎?哥,你別管了,先出去一會,我要自己上藥。」
「你,你……」朗貝宇看的心疼卻又不方便幫忙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疼的是自己。因為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弱女子如此的折磨自己,這種痛實在太難受了。
席琭兒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快點出去,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腐爛至死才高興!」
朗貝宇沒辦法只好出門。但此時門口早已站著一個人,裡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他都聽得清楚,恨不得親自衝擊去給她擦藥。但是想想再來的路上,席琭兒那種絕望憤怒的眼神,怕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而這時朗貝宇正好要出來,沈承策沒辦法只好縱身躍至屋頂。
從下看著席琭兒,因為她實在不放心席琭兒一個人是如何擦拭傷口的,萬一磕著碰著該怎麼辦。但是越看就越是心疼,彷彿在挖自己的心一般。
沈承策很詫異,這個堅強的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居然親自給自己挑腐肉還親自倒酒消毒。看她明明已經疼的快要窒息了卻始終沒有叫出聲,實在疼得不行就順手撕了一塊布塞進嘴裡,然後繼續。因為實在疼得緊,每一小動作都要休息好久好久才能進行下一步驟。
席琭兒越是堅強不肯低頭,沈承策就越是心疼愧疚,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