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雲帆被打 文 / 蘇蘇向晚
他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腹和胸口,一下一下,溫柔的,輕緩的,沒有以為那麼狂熱,但是癢癢的,像在做按摩。
就在他的手伸入她的底/褲裡時,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猶豫著,輕聲說:「雲帆,我很累,我今天不想……」
他低低笑了,聽話的收回了手,將她翻過身來,依然緊緊摟住,手撫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像是在給她做放鬆,她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
「睡吧!明兒要早起一會兒,咱們一起去買菜,不是去超市,是去菜市場。」他微笑,輕聲提醒她。
「嗯?」她愣了,忙問:「為什麼?」
他笑了,輕聲說:「你要學著做個巧媳婦,從現在開始就鍛煉,因為……過段時間我媽就會從新加坡回來了!你要表現好一點。」
海若驚慌起來,忙問:「什麼時候?住多久?」
雲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輕聲說:「別那麼緊張,最快也要近一個月呢!大概也就是住一個月,也許會在我哥在的城市長住。」
海若想了想,輕聲問:「到那時我搬回去住好嗎?這樣我自由放鬆一點點,等你媽走了,我再搬回來。」
雲帆冷了臉,海若小聲央求:「哎呀,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想一想啊!你媽來了,咱們在一個屋簷底下住,難免有惹她不開心的地方,咱們也不能那個那個啥……你如果想我了,可以去我那兒,不是更隨便一些?還有,都說遠香近臭,也是有道理的,在一起多少都會整出誤會來。你是不是想讓你媽在我們沒結婚之前就討厭我?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走了……」
「臭丫頭!說起這個來一套一套的道理,其實就是想要擺脫我。我可警告你了,這輩子都甭想再甩開我,我是口香糖,黏著你!」
男人撒嬌,帶著一點點彪悍,帶著一點點新鮮,她撲哧笑了,心情忽然就好了。捧著他的臉,她輕聲說:「雲帆,怎麼辦?我覺得我越來越愛你了……」
他做嘔吐裝,笑著說:「有那麼一種說法,實在太適合你了。」
「什麼說法?」
「有人說,同樣一句我愛你,吳彥祖講出來叫告白,高曉松講就叫性/騷擾;林志穎講出來就回答metoo,郭德綱講出來就回答我吐!你屬於兩位後者……」
「滾!掐死你,活膩歪了?我吐吐吐你!」
笑鬧了一陣子,海若鬱悶的心情全好了,但是雲帆仍舊沒有勉強她,他眼底的憐惜讓她明白,不管他的**強烈不強烈,他都真心不想讓她累著,他願意忍,這不算什麼事。
「寧向天走了嗎?」海若依偎在雲帆胸口,低垂著眼眸,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情緒。
「嗯,走了。你別連名帶姓的叫,他畢竟是長輩,這樣叫不合適,還是叫寧伯伯的好……」陣東貞才。
海若一把推開他,翻過身,背對著他,身體有些僵硬,話更冰冷:「我是不會叫他寧伯伯的,絕不!」
「怎麼了?又不是沒叫過……」
「那是以前,反正以後我再也不會叫,絕不!」海若賭氣,緊緊閉上雙眼,再也不理會雲帆,雲帆哄了她幾次,她都裝睡,一聲不吭。
雲帆無奈,哪兒想到她對寧向天的態度,忽然又回到了從前?可是,她現在莫名其妙,夜也深了,他何必要跟她吵睡前的架呢?忍一忍讓一讓就算了。
雲帆並沒有把海若的話當回事,卻沒想到,這個倔丫頭,她果真說到做到,自從那日之後再也沒有叫過一聲寧伯伯!
江北在新緡收購了一座正在使用中的冷庫和一棟辦公樓做基礎設施,將公司開張的時間又大大的提前了好幾個月。
新公司開張那天,也是海若第二次和寧向天一起出現在新緡的土地上,只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了上一次來時的心情。
這一次,她要想辦法,單獨和寧向天一起,將母親畫中的建築走一遍,她倒是想知道,他看到那些熟悉的場景,到底會是一個什麼表情和心情?
但是海若沒有料到,寧向天前腳來,寧思思和寧夫人後腳就跟了過來。這是海若第二次見到寧夫人,心情和第一次,完全不同了。
寧思思和寧夫人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嫉妒和蔑視,她冷笑,毫不示弱的將視線轉過去,直視母女二人。
顏海若也曾經是被寵大的公主,她也見過世面,骨子裡又強勢,此刻,和寧家的母女對視的時候,她並沒有退縮半分,而是帶著自信的、同樣蔑視對方的笑容,淡淡望過去,晶瑩閃亮的眸子,似乎能看到人的心裡去。
海若冷笑,一家三口居然一同來出席公司的開幕儀式,可見,寧向天夫妻的感情有多麼好啊!
媽,您覺得你二十多年的念念不忘,值得嗎?
儘管海若骨子裡不怕,也不會服輸,但她終究不是一個主動招惹是非的人,況且是新公司開張,哪怕心裡有再多的怨氣,她也會收斂,不為寧向天,也要為雲帆和江北考慮。在這個遠離d市的小城市,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雲帆站在一起,雖然沒有明說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有些接觸較多的人,還是知道的。
晚上的宴席很熱鬧,除了朋友和生意上的夥伴,江北還特地請來了許多政府部門的人,大到來自省城甚至京城的官員,小到當地政府各部門的管理人員,他這是做給當地的同行和另外一些人看的,不要以為他是新來的,便在背後使絆子,他有的是人脈。尤其是裝修一新的辦公樓上掛滿的祝賀的條幅,一個個名頭甚響,也讓人明白,公司三個股東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更有人放出風來,說江北的背後,還有軍方背景,也確實是,只是那是江北的一個遠親。
賓客眾多,忙於應酬的三個男人,自然就不經意的忽略了身邊的女人,海若呆了一會兒,被煙酒之氣熏的喘不過氣來,便又悄悄溜了出來。
坐在酒店後院角落的台階上,抬頭望望夜空,她笑了。寧思思生日的那一夜,雲帆和她聽著從寧家豪宅裡傳來的舞曲,跳了大半夜的舞,那天,她的腳都跳腫了,可是那一夜的美,她永遠會記得。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卻在不經意間浪漫一回,便足以讓她半生回味。
可是今夜,雲帆怕是有心無力了,他忙的要死,哪兒還有空陪她跳舞?
不遠處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響聲,她抬頭望過去,藉著昏黃的燈光,認出了寧思思。
寧思思其實長得很美,是那種高貴艷麗的美,雖然有些人公雕琢的痕跡,比如下巴和鼻子,但是良好的底子還是有的,更何況她從小養尊處優的,那種傲慢與高貴,是與生俱來的,這樣的女人,只會讓平凡的男人仰視,讓優越的男人寵愛。
海若緩緩站起身,不動聲色的微笑,輕聲招呼:「寧小姐。」
如果說寧向天負了母親和寧夫人有關係的話,其實寧思思也算是無辜的,海若也不想因上一代的情怨而遷怒於寧思思,更何況……她們也許還有相同的血緣?所以,她選擇了冷靜平和的面對她。
寧思思在她對面站住腳步,畫了精緻眼線的眸子閃射冰冷的光芒,海若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嫉妒,她就不明白了,寧思思嫉妒她做什麼?她又沒將她怎麼樣。
「哼!」寧思思從鼻中發出一聲譏諷的冷笑,下巴抬的愈發高了,只可惜,她只有一米六三,無法讓一米六七的顏海若對她膜拜一樣的仰視。
海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敏銳的意識到,對方來意不善,不過,她也不會怕她,她正對寧家有意見,她就自己來挑釁了,如果她顏海若控制不住火氣,寧小姐可別怨自己倒霉!
海若從容一笑,不卑不亢的後退一步,又重新在台階上坐下,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平靜的看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的寧思思,也不先開口說話。招呼她已經主動打了,接收不接收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了。但是,寧思思也別想佔她一點便宜,更別把她的大小姐脾氣對著她來發,只要她敢,海若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對手!
寧思思其實真的小看海若了,如果不是因為家庭的變故,如果不是為了母親的平靜,她是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縮在殼裡生活的,骨子裡強硬的她,小時候調皮事沒少做過,禍沒少闖過,架也沒少打過,嬌滴滴的寧小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當然,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屑於用暴力解決問題。前提是,不要挑釁!
寧思思又往前走了一步,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寧思思眼底是冷恨,她眼底卻是笑意,這讓寧思思很惱火。一個公司的小白領,憑什麼這麼大膽的直視她的目光?不就是憑著和夏雲帆、江北不清不楚的糾纏嗎?不過是男人的玩/物,還把自己真當成夏太太了?她也配?
「顏海若,你不是說,你和江北沒什麼嗎?」寧思思果斷開口,冷怒、囂張,簡直就是在質問。
「當然!」海若惜字如金,不卑不亢,笑意未減半分。
「你胡說!」海若越是平靜,寧思思怒火越盛,氣惱的打斷她的話:「你根本就一直和他糾纏不清,還騙我說和他沒有什麼,你真是一個虛偽又拜金的女人,卑鄙無恥……」
海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笑容還在,眼神卻開始發冷了,一字一字的提醒道:「寧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更請注意你的身份,別做讓自己丟臉的事,別說讓自己丟臉的話!」
寧思思冷笑,指指自己:「我丟臉?我又沒有去泡別的男人,我又沒有指望男人養活我,我又沒有黏著男人不放,我又沒有在不同男人之間遊走,像交際花一樣,用身體去換錢……顏海若,喜歡錢你早說啊!原來三十萬你嫌少啊?想要夏太太或者江少奶奶的名頭,以獲得更多的利益?嘖嘖,你胃口還真不小!可是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就憑你,也配?做夢吧!」
海若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胸口微微起伏,但是她強忍著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否則,她真想狠狠給她一個巴掌。
海若緩緩站起身,寧思思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她也是,所以,她看起來還是比寧思思高了一些。
微微垂眸看著她,海若冷笑,一字一句的反駁:「寧小姐,我看你把自己總結的太離譜了,我來幫你更正一下。第一,你不是沒有想泡別的男人,是你泡的那個男人不讓你泡;第二,你沒有指望其他男人養活你,但是,你一不工作二不讀書,你靠的是叫寧向天的男人養活你,在這一點上,你應該覺得羞恥,因為你早已經是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卻還依賴在父母的翅膀之下;第三,你不是沒有黏著男人不放,是那個男人一直躲著你,你黏了,但是他逃了;第四,你沒有在不同男人之間遊走,那麼你打扮的像交際花一樣,這麼大冷的天,穿著這麼露/肉的衣服,跟這個笑跟那個撒撒嬌,真是難以保證別人不會誤會你才是真正的交際花,如果你沒有衣服穿,可以去跟你爸要,別披上一塊布沒遮嚴身體就跑出來了,真是丟你爸的人。」
寧思思氣的臉色青紫,渾身哆嗦,握著手包的手在顫抖,一半是因為氣惱,一半還真是因為冷。深秋啊,她看到顏海若溜出了,沒來得及穿外套,就穿著一件性感的禮服跟出來了。
海若說完,輕輕的笑,又後退一步坐回去,微微歪著頭,雙手撐在身邊的台階上,氣定神閒輕輕晃動著腳,很無辜的問:「寧小姐,你果然在發抖,也是,這天,還真是挺冷的,還好我穿的夠厚。」
寧思思要氣炸了,指著她吼:「顏海若,你真不要臉!你勾引江北,還吃著碗裡的看著盆裡的,連夏雲帆也不放過,你真是淫/蕩、無恥!」
海若的笑容落了下來,腳也放在了地下,冷冷的望著她,但是卻並沒有動,也沒打算動手教訓她,在海若的眼裡,寧思思只是被寵壞了,看在很可能存在的血緣關係上,她也不會將她怎麼樣的,除非她實在過了火。
寧思思卻不知道,海若再冷靜,也是有她的底線的,反而海若越是沉的住氣,她就越是沉不住氣,簡直要跳起來了。從小到大,大家都看著她的臉色說話,哄著讓著,誰敢對她說出這麼羞辱的話來?顏海若,她真是找死!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你不要以為你給雲帆施了**術,他就是什麼都聽你的,我呸!你就是他的一個玩具,你什麼時候也成不了夏太太的!你也不要以為江北愛上你了,他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個個比你強一百倍,他也就是玩玩你!」
海若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好在她是不會輕易相信寧思思瘋子一樣的話的,所以,她仍舊沒有動。
「你就是一個狐狸精!寄生蟲!出賣色相勾引男人,不要臉!」寧思思所謂的修養早已在海若的氣定神閒之前蕩然無存,海若越是平靜,她就越是氣的發瘋。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老賤人養出了你這樣的小賤人,真是丟你顏家的臉……」寧思思簡直瘋了,她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比下去,更不能接受這個女人居然敢蔑視她。
海若緩緩站了起來,眸子裡冷的像結了冰,慢慢伸出手,指著她,冷冷的沉沉的說:「寧思思,收回剛才說的那句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賤人,你就是一個小賤人!我還以為給錢你不要是真的清高呢,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是你媽教你的吧?把女兒當貨賣……」
「閉嘴!」海若猛地揚起了手,對著寧思思氣的扭曲的臉就揮了過去,寧思思尖叫一聲,抱住了頭,海若的手卻生生頓在了她耳邊,微微顫抖著舉了半天,猛地收了回去,握成拳,垂在自己身側。
「寧思思,為你剛才的話道歉!否則,我不會饒了你!」海若氣的胸口不停起伏,卻仍舊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情緒爆發。儘管她都要氣炸了,可是,一不想給雲帆添堵,畢竟是開張之喜;二也不想真的對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寧思思動手,忍無可忍,她還是忍了,儘管這需要極大的努力,可是,這幾年,她已經練出來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的忍耐和善良,換來的卻是寧思思愈發的傲慢。她抱住了自己的頭,沒有承受到她預想當中的痛,當她緩緩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海若的手早已經收了回去,她立馬就冷笑了,得意的狠狠瞪了海若一眼。她就知道,顏海若不敢!她要是真的打了她,爸爸是不會饒了她的,江北和雲帆的臉上也不好看,所以,愛錢如命需要男人支持的顏海若,不敢碰她。
「跟你道歉?你也配!」寧思思冷笑,站直了身體,挺起胸口,怒視著顏海若,一字一句的挖苦咒罵:「顏海若,你就是不要臉!趕快從江北身邊滾開,滾的遠遠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海若一忍再忍,冷笑回擊:「寧小姐,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該把江北牢牢抓在你手中,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床都不能搶走他的心,讓他對你死心塌地,而不是像個潑婦一樣,在這裡找無辜的人撒潑耍蠻橫!你真是丟盡了你父親的人,他看起來那麼明事理的一個人,居然會生出你這種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女兒,真是他的悲哀!趕緊回家洗洗睡吧,實在不想丟人,買瓶安眠藥,一了百了,別活著讓你爹媽受罪了!」
海若也是氣急了,她的話雖然沒有一個髒字,卻句句如冷劍,刺的寧思思要瘋了。
「不要臉!不要臉……」寧思思氣的眼眶都紅了,海若不理她,轉身要走,她卻一把抓住了海若的手臂,不許她走,威脅道:「給我道歉,不道歉我就去告訴我爸,讓他抽回資金,讓夏雲帆一無所有,賠個精光……」
「如果你爸爸會這麼做,說明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他早就一無所有了。寧小姐,別二十多歲的人了,說出話來還這麼幼稚,回去上完幼兒園再來跟人吵架吧!真是丟人!」
海若甩開她,就要走,她卻又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海若掙扎,沒能掙脫,卻反被寧思思猛地拉了一把,海若穿了高跟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終究煩了,耐心已消磨殆盡,怒吼:「寧思思你夠了!別丟人現眼!我已經忍讓你很多了……」
寧思思二話不說,對著海若的臉狠狠一掌揮了過來。她從小到大,除了父親,沒人這樣罵過她,她一定要將自己受的羞辱討回來!
海若從小上竄下跳,爬樹打架,雖然很多年沒實踐過了,可是基礎還在,她眼疾手快,在寧思思的手還沒到眼前的時候,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冷怒的喝道:「你真是丟盡了你爸的人,夠了!再像狗一樣亂咬,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一把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寧思思還想要再度撲過去,卻不防被腳下的台階絆了一下,本來平穩的身體開始趔趄著後退,後面又是兩層台階,她又穿著高跟鞋,搖晃了幾下沒站穩,彭的一下摔了下去,屁股著地,緊跟著後腦也摔在了地上,頭頓時嗡嗡的響,腳踝更是鑽心的痛。
「啊……」寧思思刻意提高分貝的尖叫著倒了下去,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將她扶了起來,可是她的腦後還是多少流了一些血出來。工作人員嚇壞了,一個人看住臉變了色的海若,一個人去通知寧向天,兩個人扶著哭泣不止的寧思思,其中一個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寧向天和寧夫人、雲帆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到這一幕時,都嚇了一跳。江北本來也要跟出來的,但是寧向天讓他留下了,讓他應酬大家,將消息壓制住,不讓人知道,以免引起混亂,影響了大局。
「這是怎麼回事?」寧向天一把抱起了女兒,寧夫人哭著摸向思思的頭,見到有血,驚呼一聲,身體搖晃著,幾乎要暈倒,寧向天也心疼的皺起了眉頭,看向呆呆的海若。
「海若,發生了什麼事?」雲帆忙一把扶住渾身顫抖的海若,輕聲問。
「爸爸,她打我!她打我……是她推的我,她想殺了我……」寧思思痛哭失聲,一手緊緊抓住父親的手臂,一手指著海若指控。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向海若,雲帆也震驚的看向她,握著她的手的手微微收緊了,緊的她的手都有些發痛。本來也驚慌甚至有些內疚的海若,卻因為她顛倒是非的指控,瞬間平靜了。
她先轉頭看了緊皺眉頭的雲帆一眼,看不透他的想法,但是她的心卻冷了。雲帆也相信寧思思的話嗎?也認為是她推了,甚至是傷害了寧思思嗎?他對她,就這麼不信任嗎?
寧夫人已經痛哭著質問起她來,她的目光轉向寧向天,對方也正臉色暗沉的緊緊盯著她,她的心愈發冷了,冷的她連顫抖都不會了,冷的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算是有,她也不打算解釋。她愈發的恨眼前的男人,這個她骨子裡流著他的血的男人,她恨透了!
你在寵愛你的這個女兒,在心疼你的這個女兒的時候,你可知道,你現在瞪著的、惱著的,也是你的親生女兒?
海若微微抬起下巴,冷冷的、倔強的回視著他,她腦中「嗡嗡」作響,耳邊也彷彿屏蔽了一切聲響,那個寧夫人恬噪的控訴聲,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的心裡,已經被恨意代替,她就是不解釋。好,寧向天,來吧!為了這個被你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來狠狠懲罰你二十多年沒有盡過一點點責任的另一個女兒吧!最好掐死我,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恨你了!
海若倔強的眼神讓寧向天震動,有一個瞬間,他有些恍惚,他彷彿透過這個女孩子,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的眼神、她的倔強、她的強硬,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寧向天低沉的開口問向顏海若:「海若,這是怎麼回事?」
海若冷冷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轉開,卻一個字也沒有回答,雲帆忙小聲問:「海若,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她推我!她要殺了我……」寧思思哭倒在父親懷裡,指著海若歇斯底里的控訴,卻被寧向天一把摀住了嘴,壓低聲音提醒:「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不知道嗎?你可以哭,可以講,但是不許大聲。」
「她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讓她大聲哭大聲說啊?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思思都說了,是她推倒了思思,她要是不推,思思還能自己摔倒啊?」寧夫人又心疼又憤怒,打斷了寧向天的話。
寧向天冷冷看向她,狠狠一瞪眼,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寧夫人心裡咯登一聲,咬咬牙,又猛地站起身,對著顏海若一巴掌揮了過去,寧向天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而海若的眼神也冷冷看向別處,並沒有及時的發覺。
雲帆一側身擋住了海若,他本想去抓住寧夫人的手,可是來不及,而腦中也閃過一些其他想法,他沒有躲閃,護住海若,生生替她承受了那一個巴掌。他個子高,寧夫人的手「啪」的打到了他的臉頰和脖頸相連的地方,指甲的痕跡留在臉頰下方,頓時清晰可見。
清脆的響聲驚動了所有人,寧向天低聲怒吼:「住手!」
寧夫人沒有打到海若,卻打到了夏雲帆,她自己心裡也是一驚,不管夏雲帆和顏海若什麼關係,她打了無辜的人,總也是不好看的。
她哆嗦著收回了手,有些顫抖,戰戰兢兢的看向狂怒的寧向天,寧向天咬牙呵斥:「誰讓你打的?你想做什麼?以暴制暴?你搞清狀況了嗎?你聽到她們講述真相了嗎?誰允許你動的手?」
「思思已經說了……是她……」
「她說了嗎?她承認了嗎?打官司也只聽一方陳述嗎?拉架要拉偏架嗎?滾回來!」寧向天強忍著怒氣,冷冷命令。
「爸……我流血了,你要替我報仇啊……爸,你不能罵媽媽,是顏海若,是她挑釁我……」思思哭著抱住了寧向天,寧向天的心軟了幾分,收回了瞪向寧夫人的目光,再度看向顏海若,此時的顏海若並沒有看向他們,而是呆呆望著雲帆紅紅的臉頰和指痕,緊緊咬著唇,眼底浮起了淚光,卻仍舊一聲不吭。
他怎麼感覺這個丫頭在賭氣?可是,她為什麼要賭氣?